蔡錫勳/強化臺日關係元年 新版《外交青書》重申「臺灣是極爲重要的夥伴」

蔡錫勳/淡江大學日本政經研究所所長

日本於4月25日舉行參議院廣島選區重選、長野選區補選以及衆議院北海道2區補選的投票。這次選舉被稱爲衆議院選舉前哨戰,然而自民黨在3選區全盤皆輸,因爲執政黨有以下三大敗因:「政治和金錢的問題」、「對於新型冠狀病毒對策的不滿」、「對於執政黨的不滿」。

這是菅政權就任後的首次國政選舉,是否會影響今後的政權營運,還需端看往後的自民黨總裁選舉以及衆議院選舉。自民黨總裁於9月30日任期將屆滿,而衆議員則是10月21日將任期屆滿,故菅首相必須提出具體的方針,有效地應對選戰。

▲近期日本政治上的主要時間表。(圖/翻攝自NHK《クローズアップ現代》)

新版《外交青書

日本政府於4月27日公佈新版《外交青書》,日本自稱「印太國家」,透過日美同盟推進「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

第16頁明文:「基於普世價值國際秩序遭受挑戰」。

美國總統拜登與日本首相菅義偉在白宮舉行峰會,會後聯合聲明談及臺灣。(圖/路透)

「rule-based international order」(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是4月16日日美首腦會談「聯合聲明」的內容,也是3月16日、18日兩份「聯合聲明」及19日國務卿布林肯於開場白的共同用詞。種種跡象表明「規則」與「國際秩序」的「安定」面臨中國的挑戰。

中國擴軍「安全保障上的強烈擔憂」

菅政權以來首次於4月發行的2021年版《外交青書》,第19頁中引用美國國防部9月發表的年度報告書之見解:「陸基發射型的一般導彈、巡弋飛彈、聯合防空系統等一些領域,中國已經獲得同等或是超越美國的能力了」。

第49頁中對於中國的軍事和安全保障明文:「中國國防預算於過去30年間增加約44倍,但在預算的報告中,增加預算的意圖不夠明確。在此之中,以核武、飛彈戰力、海軍空軍戰力爲中心,在軍事力層面廣泛且急速地強化與近代化,重視並確保宇宙、網路、電磁波等新領域的優勢」。

「中國欠缺透明性的軍事力擴大,在東海、南海試圖片面改變現狀及軍事活動的擴大與常態化,使得包含日本在內的地區與國際社會在安全保障上的強烈擔憂」。

在2020年版《外交青書》第38頁中的用詞提及:「地區與國際社會的共同擔憂事項」。

因此,2021年版的「強烈擔憂」,在用詞上比2020年版更爲強烈,藉此變化來牽制中國。並且再次針對「中國海警船於釣魚臺列嶼周邊海域」一事,首次明記此舉「違反國際法」,並且批評中國認可海警局使用武器的行爲與《海警法》的實施。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圖/CFP)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4月27日的例行記者會中,對日本新版《外交青書》做出迴應:日方將「中日關係稱作是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之一」,中方希望不要流於空談,而是付諸實際行動。同時批評日方「大肆渲染所謂中國威脅」,表示「當前中日關係面臨嚴峻考驗」。

重申「臺灣是極爲重要的夥伴及重要的友人

在2021年版《外交青書》第55頁中,承襲2020年版第47頁的內容,明文:「臺灣是極爲重要的夥伴及重要的友人」。日本臺灣交流協會懸掛國旗,其官網放置國旗,泉裕泰代表名片則印有「大使字樣,就政治層面而言,可謂是強化臺日關係的跡象。

2012年版的《外交青書》提及臺灣是「重要的地區」(p.52)。在第二次安倍政權任內的2013年版的《外交青書》則提升爲「重要的夥伴」(p.31)。「夥伴」一詞意味着臺日可共同從事某種活動。在2015年版中追加「共享自由、民主主義、基本人權、『法的支配』的普世價值」與「重要的友人」等用詞。2020年版更加提升爲「極爲重要的夥伴」。

然而,菅首相在4月15日訪美前的記者會中表示:「日美同盟結合於自由、民主主義、人權、『法的支配』的普世價值」。4月16日舉行的日美首腦會談中的「聯合聲明」也明文:「自由、民主主義、人權、『法的支配』的普世價值」。

差異性在於「基本的人權」的「基本的」三個字不見了。經過筆者的詢問,日方似乎沒有特定的理由來描寫臺灣時多了「基本的」。

日本臺灣交流協會的泉裕泰代表使用的名片頭銜從「臺北事務所代表」增印爲「大使泉裕泰」而受到關注。筆者詢問交流協會泉代表的名片何時開始印上「大使」字樣,以及官網何時放上國旗,交流協會皆無法確定確切的時間。

日本定位「臺灣是極爲重要的夥伴」,似乎與拜登政府相同。拜登總統於3月25日的記者會中將美中關係定位爲:「21世紀的民主效力與專制間的較量」,要求民主國家間的團結。

拜登總統於4月28日的首次施政方針演說高唱:「America is on the move again(美國再次動起來)」,描繪「民主主義國家」對抗「專制主義國家」的構圖,8次提及「未來」,宣示恢復美國威信,在21世紀的競爭中贏得「美國未來」的決心。

▲日本臺灣交流協會。(圖/記者袁茵攝)

臺灣海峽是維持民主主義最前線之一。因此,3月16日日美2+2會談中的「聯合聲明」以及4月16日日美首腦會談的「聯合聲明」都明文:「臺灣海峽的和平與安定的重要性」。

美國國務院的亞洲專家副助理國務卿納柏(Marc Knapper)於4月28日的NHK《國際報導2021》節目中說明美國在東亞的外交成果和今後的課題

納柏表示:「我們現在所面臨的課題是原先的秩序受到中國行動的傷害,造成弱化」,指出中國的行動是東亞的最大課題。「原先的秩序」遭受挑戰之發言和新版《外交青書》第16頁內容一致。

▲美國國務院支持臺灣參加WHO總會。(圖/翻攝自NHK《國際報導2021》)

臺灣問題特別讓美國產生危機感,中國在臺灣周邊的軍事活動趨於頻繁。關於臺灣方面,納柏指出:「我們擔憂中國政府想要損傷臺灣的國際地位。我們向中國推動停止對臺灣的軍事、外交及經濟的壓力。關於臺灣問題也定期與日本進行協議,在4月16日的首腦層級中也討論了相關議題。繼續支持臺灣可以參加WHO總會等國際組織」。

支持臺灣參加WHO總會的發言和日本新版《外交青書》第55頁內容一致。因此,日本與美國的外交.安全保障政策走向一致,證明日美同盟的強化與穩固性。

「聯合聲明」之外,日本官方的《外交青書》持續強化臺灣定位,連續兩年明文「臺灣是極爲重要的夥伴及重要的友人」,代表臺灣戰略價值的上升。

▲《經濟學人》雜誌稱臺灣是地球上最危險的地方。(圖/翻攝自Facebook/The Economist)

英國民間的《經濟學人》雜誌最新封面標題指名臺灣是「全球最危險地區」。面對「最危險」情勢,臺日夥伴關係可效法日本政府的「強化日美同盟」方針,「強化」是關鍵詞。

筆者認爲「強化臺日關係」可以成爲今後雙方政策的共同用詞,建議:「2021年 強化臺日關係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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