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景西湖
西湖是杭州這座城市乃至江南的象徵。關於西湖有說不盡的話題,歷史上,文人騷客在這裡留下的讚美數都數不過來。
我有幸曾和西湖相伴,從相識相知、到相處相戀,只用了1個多月。那時,每天工作之餘,我圍着這面湖水轉悠,思考着關於西湖的各種話題,幾乎是一天一問,尋找各種各樣的答案。當我離開杭州準備返京時,電腦裡已裝滿關於西湖的風情和故事。後來,我從中選出幾段,做成了歌。如今,當我再次翻開這些西湖日記,有一種按捺不住想寫的衝動,想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問西湖。
西湖的晨光因爲這面湖水顯得嬌美柔情,朝霞透過茂密的枝葉,從縫中直射過來,像一道道玻璃的綵帶,五彩繽紛,變幻莫測。湖水蒸發上升的水汽與大氣中的一些因子匯合,使杭州這座城市的空氣更加溼潤,更加多情。難怪人們說,杭州的空氣是花多少錢也買不到的潤膚品,這裡的女人天生有一身水靈靈的皮膚,溫潤光滑。
結束晨練的人們,循着蔥花香味,穿過一道道流水小橋,在一家家不起眼的店鋪裡落座,盛一碗甜甜的白米稀飯,或是豆漿,就能過足杭州小吃的癮,再來上一杯龍井茶,慵懶的身體就似粘在那長條凳上,不願離開半步。微風輕輕颳起,岸邊的垂柳隨風盪漾,不停地向坐在店裡的顧客招手。這時,太陽慢慢熱辣起來,垂蔭下長長的小徑上,人們成羣結隊,或竊竊私語相伴而行,或手拉手說着綿綿情話,每雙腳印留下的都是這座城市新鮮的故事。
這些故事註定會讓西湖的煙雨多幾分味道。剛剛還是陽光明媚,不知是誰惹了天公,天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江南的煙雨就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下起來稠稠密密,纏纏綿綿;說不下了,天公立刻綻放笑臉,多情而善變。所以,杭州人出門總是要先看看天色,帶上一把雨傘,尤其是那些花紙傘,五顏六色,散落在西湖邊的人行道上,平添了幾分嫵媚。杭州人告訴我,西湖的煙雨總會給人留下幾分惆悵。對岸的雷峰塔下埋藏着千年的故事,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總也說不完,走過斷橋殘牆,怎能不生感傷。
在江南特別是杭州的菜餚裡,象徵團圓的美食很多,最有名的就是桂花湯圓,別具風味。這是人們心中的一種祈願,當然也與杭州城多桂花有關。每逢桂花盛開,香滿杭城,聞桂香,吃湯圓,是杭州人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預示着團團圓圓,願天下有情人永遠也不分離。
夕陽下的西湖是最熱鬧的,杭州城四面八方的人把傍晚來西湖作爲一種時尚。現在的杭州人把走路健身賞景作爲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衡量城市幸福指數的一項重要指標。圍着西湖走上一圈,10多公里,大約需要2個多小時。經常快步行走在蘇堤、白堤、楊公堤上,杭州人對它們的來龍去脈已是熟爛於心,每個人都能頭頭是道地講一講這裡的歷史。從古至今,杭州之所以有這樣的名氣,與歷史名人及他們的不朽之作是分不開的。從蘇堤、白堤的名稱中,我們自然就會想到蘇東坡、白居易,他們的名字和這座城市緊緊連在了一起,他們是這座城市的功臣,後人怎會忘記他們呢。“蘇堤春曉”居“西湖十景”之首,長堤臥波、貫通南北,爲這座城市增添了一道風景線,堤上6橋,與楊公堤的6橋相對,更讓西湖有了說不盡的神采。
月亮升空,月下西湖更是詩情畫意。湖中最大的島嶼三潭印月,風韻綽綽,給人無限遐想。島上的那些亭臺樓閣,像一顆顆珍珠灑落在西湖中,裡邊時常傳出悅耳的江南絲竹。遠遠望去,煙波縹緲中,只見那穿着旗袍的西湖仙子們臉上掛滿甜甜的微笑,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雅緻。她們懷抱琵琶,盡興地彈奏着西湖的春秋,燃醉了西湖的月夜。此曲只應天上有,此景只有西湖生。
杭州的老人告訴我,以前西湖漁火也是一景,隨着城市發展,人們的生活習慣發生了變化,一些漁耕之道、人文風俗以及有着古老歷史的水上特色文化現象慢慢消失了,“夜艇流漁火,秋杯折渚筒”的景象已很難再見。不過,我相信西湖漁火不只存在於杭州的城市記憶中,我們一定還會看到重新點亮起來的西湖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