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 要世界改變,就要主動參與!
圖、文/ELLE國際中文版雜誌近年來,義大利人民對參與社會運動的渴望正逐漸茁壯。他們自願擔任志工,協助美化自家附近的花園、改善空氣品質、清理街道或重新修復藝術品。當社會機制無法發揮效用時,只能依靠大家的善心和良知。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他們的信念是:想要自由、追尋新的改變,就要主動參與!PHOTOS:REX FEATURETEXT:TERESA MONESTIROLI TRANSLATE:PTSGIEDIT:DOMINIQUE CHIANG
位在義大利羅馬Pigneto的Castruccio花園幾乎每天都在下午4點半左右開放。但並不是每天,也不是都精準地在4點半,因爲鑰匙每天都由上級發給,所以管理大門的這位母親不見得總能順利取得鑰匙。之後她會在該處待到傍晚,等到不得不關閉大門的時候才離開。這座花園是在該區域好心的家長奔走下,才能把原本貧瘠、瀕臨沙漠化的土地,變成綠意盎然的美地。土地改造的主要成員都是志工,進度每週都在部落格上討論、安排,而今已然形成一個合作無間的組織團體。
捲起袖子,自願自發做些事這些志工,他們挽起袖子,共同改善、修復、美化,拯救大家的公共財產。只因厭倦被動地等待政府機構改善,進而有所覺悟,親身參與的公民行動纔是最大的支持力量!
無論是美化自家附近的花園、改善空氣品質、清理街道或保護藝術遺產,義大利人開始展現了希望參與實踐的強烈渴望,希望能夠藉着一己之力,達成立竿見影的效果。因此,各委員會和協會每天一步一腳印,從基層開始改善,透過城市居民的集體實踐達成改變的目的。例如,從紐約市開始發起,在布魯克林住家屋頂上所成立的「社區花園」非營利公益組織,現在已發展到整個歐洲、米蘭和羅馬,甚至在大學校園裡也出現了小型城市花園。各校依循哈佛大學和史丹佛大學的模式,由學生、教授和當地區居民一起修剪整頓荒蕪的花草環境,爲城市增添大自然綠意。另外還有由市民發起的「大衆勸募」運動,目地是要修復古蹟,例如曼切華市(Mantova)正在進行的計劃,就是依循法國巴黎羅浮宮的例子,修復「Rotonda di San Lorenzo」古城古蹟。
「獅子或羔羊」(Lions or Lambs)協會由志工模仿警察,在汽車的擋風玻璃上留下假的罰單,寫着:「看!我就高興停在這裡!」,主要是反對違規停車。其它社會運動的先鋒還包括在米蘭新成立的「婦女之家」(Casa delle donne),成員皆爲女性,組織的目標是激勵女性社會參與、創造文化,並促進整合力量,協助女性過得更好。在比涅託,則要好好感謝「母親之城」(Citt? delle mamme)的努力和堅持,創造出共享藝術文化與知識的社區教育空間,該組織成員皆爲30至40歲、生育過的女性。
在米蘭市中心重生的花園50歲的Camilla Peluso和她的3個孩子住在米蘭郊區巴吉奧,但她每個週末都會前往市區照顧位於市中心的花園,這片花園也因爲她的毅力而重獲新生。位於維也列蒙特洛的花園面積廣達兩萬餘平方公尺,過去曾是小馬戲團學校「Piccola Scuola di Circo」的所在地,Camilla即是創辦人之一。當雜技演員於2009年離開時,這個地方很快就成了垃圾場和吉普賽人的營地。Camilla說:「這是很令人心碎的景像,這個城市竟變成這副模樣,實在難以置信。」從此,她展開了拯救花園的長期抗戰,直到今年初,新的管理部門纔將花園產權轉移(Giardino in transito) 改爲免息貸款。Camilla說:「我們重新整頓花園,並設置一個木製走道和小城市花園與鄰里分享。每個禮拜我們都會去打掃、澆花,並安排每月一次的退伍軍人(Circolo combattenti e reduci)活動,以支持花園運作。」但我們期待有更多的鄰居來參與。不幸的是,只有少數的米蘭人將城市視爲需要妥善對待和保護的集體利益。
她們催生了花園,卻感覺到城市和社會的敵意。協會會長兼創辦人Giulia Pietroletti說:「在公共花園裡,我覺得就好像待在動物園一樣。我們的國家依然將母親視爲家庭的天使,但我這一代的母親是不一樣的;她們跳脫出去了,她們需要往外走,去欣賞電影、和朋友碰面談天,她們不想被隔離在家中或待在公園的長椅上。所以我們提供了替代方案。」
首先是「電影媽媽」(Cinemamme),一個讓母親和她們的小孩可以共同參與的活動,現在已推廣到帕多瓦、特倫特和烏迪內。第二個活動則是羅馬的「友善家庭地圖」。現在,志工們努力恢復被遺棄的綠色空間。Pietroletti接着說:「我們已聯絡到所有地區的母親,並結合各領域的力量。由父母發起的花園再造運動已如火如荼地展開,參與者全都是志工。我們希望這股參與的渴望、這股因爲對社會冷漠感到失望而激起的渴望不會白費,進而促成與有關當局之間的對話。」
對抗髒空氣的母親們她們是母親,同時也是「對抗懸浮微粒家長聯盟」(Genitori Antismog)環保運動的創辦人。此環保運動在2001年的冬天發起於米蘭,該年也是近來發生許多環境災害與空氣污染的一年,但是當時政府的迴應僅止於宣導家長讓孩子們留在家中。身爲律師,同時也是創辦會員之一的Anna Gerometta說:「政府缺乏責任感且毫無能力面對公衆問題,令我們羣起發出憤怒之聲。一開始我們只有十位母親,因共同信念而團結在一起,後來一些父親也加入了。目前我們有7,000 名會員,其中包含沒有孩子的人。不幸的是,成員永遠不夠。有許多工作等在前頭,像是「反懸浮微粒快閃活動」,校園巡迴宣傳以及尋求法律解決途徑。這項環保事業行之多年,直到今日我們仍是隸屬於歐洲環保局底下唯一的義大利籍組織,同時也是歐盟委員會在環境議題上的顧問團體。」
即便參與意願逐日增加,尤其是青年族羣,此類活動通常仍是由女性領導居多。長年研究婦女權益的義大利社會學家Francesca Zajczyk說:「婦女們對於公衆利益:如環境維護,永續發展及和平議題,總是較爲敏感,想法也較爲周全。也因爲每天必須面對這些難題,纔給了她們站上前線的理由。在懸浮微粒的議題上,舉例來說:當孩子們罹患慢性支氣管炎時,誰會在乎?是女人們。所以她們會成爲第一線的環保鬥士是合情合理的。」另一方面,我們說女性是具體的助力。只有婦女纔是這新一輪社會活動的主角。當孩子們的學校在週末時重新粉刷,清洗城市中的塗鴉,透過鄰近商店捐獻來重新種植人行道的花圃,或是培植公共花園的時候,她們總是義不容辭挺身而出。
親臨現場,才能改變世界義大利民主黨女性候選人Laura Puppato,是服務於義大利維內托地區的領導者,也是最近一次黨內初選的候選人,曾經擔任蒙特貝魯拉市市長。她表示:「傾聽市民們的投訴是相當累人的,我對那些沉悶的夜間會議記憶猶新。當我困難地試着說服羣衆我們所作決策的正確性時,我知道我應該做好接受批評的心理準備,然而許多時候是他們讓我大吃一驚。」
在競爭激烈的政治舞臺上,Laura Puppato在黨內初選時勇於對抗最具聲望的其他兩位候選者。這並非巧合,而是奠基於她的參與原則。「有一次,一位市民想出了一個連我的技術人員都未曾想過的辦法。就在這個時刻,我認知到了實際參與的重要性。作爲一位政治家永遠不該怠於傾聽。」因此她在競選宣言中寫到,「我們需要那些清楚認知到日常生活中困難之處的婦女們,她們在尚未掌權之前,從未經歷過光鮮亮麗的生活,而不是那些從政已久,早已忘卻何謂日常生活的人。職業婦女、行政人員、專業人員們,都已準備好慷慨地爲國家做出貢獻。」
如果婦女們對日常生活做出具體的想法,年青人則應該積極合作,已確保一個更美好的未來。義大利人口統計學家Alessandro Rosina發現:「許多數據顯示,三十歲以下的志願者數量持續增加。我們正面臨一項人類學上的轉變:年青人想要在自己身上下賭注,想要親臨現場,想要自身參與。歐巴馬贏得大選也多歸功於年輕族羣的選票,阿拉伯之春也是源自年青人的激情才誕生。他們每次都在網路上分享個別的抗爭經驗。」
Giovanna Maselli 一名社會志工的真實告白我見識過桑迪颶風的威力。記得第一次到紐約州洛克威海灘是在2009年的7月,就在我搬到紐約後幾個月。當時,發現自己正站在皇后區邊緣的海灘上,被複雜的情緒和鋼筋水泥包圍。那是一個混合著平凡與奇特、極端的美麗和破壞性的醜陋、海景與半毀的軍營、住宅、洋房、木造小屋的特殊組合。10月29號,颶風桑迪造成的洪災淹沒了半島,切斷了電力、暖氣和必需品的供給,同時也缺乏政府的援助。在募集到一些食物後,我和室友莎曼珊去了洛克威海灘:從原本的一日誌工,轉成長達數週的志工服務。在那裡,日以繼夜地服務災民,讓我瞭解到紐約之所以獨特,並不是因爲高聳入雲的大廈,而都是因爲有「人」的溫情。在洛克威,大家無分地位和階級,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志工涌入半島。由於缺乏交通工具到達目的地,因此透過現代藝術博物館總監克勞斯‧貝森巴赫的協助,一整輛載滿志工的巴士才得以在衝浪俱樂部卸載物品。「需要幫助清理街道或修復被水淹沒的地下室嗎?」從年輕的建築系學生到專業藝術家;從邁克爾‧史戴普(Michae l Stipe)到賈斯汀‧汀伯雷克(Justin Timberlake),大家都毫不猶豫地戴起防塵口罩,拿起鏟子和手套來幫忙。就算沒有紅十字會,匿名捐款仍不斷涌入曼哈頓最好的餐館,讓當地人不愁吃食。因此在72小時內,我們成功地爲超過一千人準備感恩節晚餐,就連10月時在洛克威半島置產的傳奇搖滾女歌手派蒂史密斯(Patti Smith),也在救急帳棚內爲大家獻上溫暖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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