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跨過鴨綠江》:用真情實感禮讚最可愛的人

70年前,志願軍戰士爲了守護祖國安寧和人民幸福,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鴨綠江,在朝鮮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用生命書寫中國人民站起來後屹立於世界東方的宣言書。70年後,電視人懷揣着對志願軍戰士的崇敬之情和對抗美援朝歷史的敬畏之心,克服各種無法想象的困難,用短短几個月拍攝製作全景式展現抗美援朝戰爭史詩大劇《跨過鴨綠江》,填補了熒屏的題材空白,在央視一套黃金時間一經播出就領跑收視榜。

1.歷史教科書式的嚴謹講述既獲得親歷者盛讚,又在年輕人中圈

沒有大牌明星,沒有過多宣傳,《跨過鴨綠江》卻製造了老中青三代一同追看、圍繞相關歷史和劇情展開討論解讀的收視景觀。據CSM全國網數據顯示,該劇全劇平均收視率1.3%,平均收視份額5.89%,單集最高收視率1.73%,單集最高收視份額7.87%。很多適應碎片化、短視頻觀劇方式的年輕人爲了第一時間追看劇情,也迴歸了每晚和家人一同守在電視機前的傳統模式。

在取得驕人收視成績的同時,該劇還收穫了抗美援朝老戰士、志願軍後代、大學生、公司白領等不同領域、各年齡段觀衆的好評,豆瓣評分8.7,知乎評分9.0。觀衆毛文戎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提筆寫信給劇方:“我是一個志願軍小兵,在朝鮮戰場兩年零五個月。但我對整個抗美援朝戰爭的瞭解是片面的,很有侷限。《跨過鴨綠江》展現出一幅立體的歷史畫卷,使我視野大開,既瞭解了上層,又瞭解了基層,既瞭解了我軍,又瞭解了敵軍。尤其是那些驚心動魄的戰役,使我受到強烈震撼。”無獨有偶,大學生觀衆儲平如在評論裡也感慨:“我們都讀過文章《誰是最可愛的人》。但由於對那段歷史不太瞭解,所以這些‘最可愛的人’在我腦海裡有些面目模糊。看《跨過鴨綠江》後,他們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他們可能長相質樸,皮膚黝黑,但一定笑容燦爛,目光真摯,他們就是劇裡黃繼光邱少雲楊根思,他們真的很可愛。”

和“當年的小兵”、今天的大學生一樣,每一個觀衆觀劇時都像翻開了一本歷史教科書,在創作者客觀的講述中,逐漸瞭解了這場恢宏戰爭和那段崢嶸歷史的來龍去脈。

2.主創們用70年前志願軍的精神激勵着自己,完成了一次艱難的任務

衝鋒號已經響起,創作者也同當年的志願軍一樣,義無反顧地投入“戰鬥”——兩個編劇團隊分工合作,分批送審,邊審邊改;攝製組分ABCDE五個組,跨五省市拍攝,動用20多臺攝像機;演員300多人,羣衆參演4萬多人次;涉及國內外場景300多個,全靠自己造,200多個工人晝夜趕工;主要戰役十幾場,用了三萬多個炸點;後期工作前置,直接精剪,幾個導演白天在現場拍戲,晚上進機房剪輯……

玩命,絕對是玩命!那段時間我們住的賓館每晚都是燈火通明,凌晨四五點都能看到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該劇導演董亞春回憶起那段創作時光動情地說,我們每個人都在用70年前志願軍的精神激勵着自己,克服各種困難把戲拍好。該劇總製片人王雁則對牡丹江的拍攝過程印象深刻。“我們經歷了三次颱風、一次暴雪。由於秋冬季東北亮天時間短,爲了趕白天戲份,工作人員半夜一點就得出發,把坦克等設備開到現場。在拍攝‘冰雕連’的鏡頭時,演員們在雪地一趴就是兩小時,拍攝時還不敢隨意呼吸,因爲嘴裡會冒氣。等拍完,有的人已經凍得爬不起來了。”

雖然從拍攝週期看是部“急就章”,創作者卻用趕超電影的細膩質感來對標這部作品。據董亞春介紹,劇組還原了毛澤東菊香書屋,爲了讓傢俱符合拍攝比例,道具組反覆做,拍攝時用的是第三套。上萬本線裝書裡夾的每一張書籤,都找人按照毛澤東的字體精心仿寫。拍戲當中少不了地圖、電報、地名、番號,他們每一樣都認真核對史料,反覆請教專家。拍攝山洞戲份時的光源,也專門找製作燈光的公司設計。爲了避免因語言問題被觀衆詬病,劇中不同國家的人物說不同的語言。俄語、英語、朝鮮語等語種的對白都反覆覈對,做到準確規範,連口音都要經得起推敲。正是創作者的艱辛付出和多方的支持,《跨過鴨綠江》於2020年11月殺青,2020年12月27日播出,並以超高質量和史詩風範贏得了各界的滿堂喝彩。

3.爲什麼很多觀衆看後熱淚盈眶,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打動了他們的心

從飛虎山阻擊戰到血戰長津湖再到上甘嶺戰役,當時的中國一窮二白,志願軍裝備差、伙食少,我們靠什麼取得戰爭的勝利?靠的是人。《跨過鴨綠江》要打動觀衆尤其是年輕羣體的心,也要靠有血有肉的人物塑造。“該劇的人物分爲三個層面,一是表現以毛澤東爲中心的決策層如何坐鎮指揮、運籌帷幄,二是描寫以彭德懷爲中心的指揮者如何在前線指揮,三是基層指戰員,這裡既有真實的歷史人物,也有虛構的人物。他們沒有大演員小演員之分,不計報酬,不計角色。”總製片人王浩總結道。

雖然已在40多部影視劇中飾演毛澤東,唐國強仍然對《跨過鴨綠江》裡毛澤東這個角色充滿創作激情,做了大量功課。他說,我能出演目前爲止唯一一部全景式展現抗美援朝的電視劇作品,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抗美援朝的時候,毛主席五十多歲,我現在的年齡大出了十歲,所以演的時候得特別注意,臉上的褶子稍微一動,就暴露了。第一次出演彭德懷的丁勇岱爲了做到形神兼備,也下了大功夫。“和彭德懷比,我的嘴比較薄。爲此我專門去看醫生。他說是牙小的緣故,所以幫我在牙上貼了東西。我還模仿彭德懷微微駝背、倒揹着手的體態,開機前每晚在小區裡散步的時候練習。坊間傳彭德懷不苟言笑,我卻在很多照片資料裡看到了他的笑臉,尤其是和戰士們在一起的時候。所以在和導演商量之後,我決定表現彭德懷愛笑的一面,讓角色更生動,更具親和力和凝聚力。”拍攝期間,鄧華扮演者劉之冰爲了儘快進入狀態,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聽《中國人民志願軍戰歌》。“感動,從每一個早上開始。我用這種方式喚醒自己的激情,爭取表現出當時的人眼睛裡的那種純淨和真摯。”

有多少志願軍離家時還是少年身,歸來卻已成報國骨,劇中着力塑造了一批這樣的戰鬥英雄形象。在黃繼光選角時,劇組試了好幾個演員都達不到要求,後來乾脆在跟組的戰士裡定了張峰。張峰自信地說:“我當了八年兵,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軍人的氣息,別的演員是沒有的。拍第一天時,重拍了很多遍,總覺得差點意思。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我看到現場的‘戰友’一個個倒下,那種膽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就奮不顧身地往前衝了。”飾演邱少雲的侯俊光面臨的是另一種挑戰——在表現火勢蔓延至邱少雲全身的犧牲場景時,爲了保護他的安全,特技導演只給15秒的表演時間。“我一邊默數時間,一邊想着火勢燃燒的程度,一邊想着邱少雲的疼痛感是如何一步一步疊加的。”這段表演經歷將令他終生難忘。

能感動自己,才能感動觀衆。在這些演員們忘我的演繹之下,劇中人物不只是英雄,也成了普普通通的你我他,讓觀衆產生了強烈的共情力,從而思考“如果是自己,是否會做同樣選擇”的問題。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仲呈祥對此評價:“雖然時代在變,但每一個時代的人向上奮進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從這個角度看,《跨過鴨綠江》能夠將歷史照進現實,是一部應時代之名、人民之需而作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