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重型轟炸機訓練──關於中國空軍抗戰記憶之14（朱力揚）

學員在克羅拉多州PUEBLO接受B－24轟炸機訓練，此時飛機已完全由各地完訓而來的中國學員操作。（圖／ 萬季衡，作者朱力揚提供）

【王國南將軍原着】

●威斯康遜州麥迪遜之遊

在Albuquerque B-24機礎訓練結訓前，學員4人一組在教官帶領下，可以挑選任何一個城市作爲長途飛行訓練，我們選擇了威斯康遜州的麥迪遜市，並規畫芝加哥爲中途停靠站。8月底的季節都稱爲盛夏，在芝加哥更是炎熱有加。當天豔陽高照，碧空無雲，飛機一落地立即感覺到熱浪襲人，猶如進了蒸籠般。在芝加哥軍方的餐廳用完了午飯，等加油完畢，就起飛到目的地麥迪遜去了。

●大學生自願充當導遊

基地派了車子送我們進城，住進旅館。我們4箇中國人，在那裡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正在徬徨發呆的時候，在櫃檯附近的4男4女8個年輕人之中的一位小姐衝着我們來了，當我們把困境對她略說明一下後，她就回去和其他7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回來告訴我們：其他4位男士皆已同意，由他們4位女孩來陪伴我們。就在她正對我們說明的時候，4位男孩都悄悄的離開了現場。天底下竟有這種事。依稀記得，這4位小姐都是威斯康辛州的大學生，就在他們的陪伴下，我們愉快的渡過了這一段空檔的時光。

1944年王國南（左二）、錢祖倫（左三）。（圖文：作者朱力揚提供）

●Pueblo Colorado B-24重型轟炸機訓練

在Albuquerque的訓練結束後，我們就轉往克羅拉多州的Pueblo接受B-24重型轟炸機的作戰訓練。此時，分散在各地接受分科訓練的人員(航炸、導航、射擊、通訊、機械等），又都重新集中到Pueblo。此段訓練注重在機、隊的作戰行動，因而，全機組的十位人員都由中國人組成。各組的正、副駕駛也分別選出。當初，挑選來美的人都是比較優秀的飛行員，在美國所學的又完全一樣，尤其是在大家的資歷非常接近的情況下，就很難作出一個絕對公平而又完美的搭檔。最後指定擔任副駕駛者，就立刻發生不滿及不平的情緒；有消極怠工者，有怨聲載道者，也有以健康理由而請求回國者。當時就有人編了〈Co-pilot〉之歌。

「Co pilot真難當，4點起牀，5點聽講，6點才把飛機上。教官坐右，正駕在左，自己只好中間站。飛機一開動，大家都很忙。教官看儀表，正駕大手放在油門上。塔臺一聲令，轟隆飛天上。一萬呎天晴朗，美麗風景任你賞。轉瞬間，飛機已經來到靶場上。轟炸員找目標，腦袋要靈光。一聲彈離艙，炸彈全投光。領航員忙計算，飛機飛到回程上，大家心裡真舒暢。教官要咖啡，正駕要喝湯，Copilot左右忙，點菸倒茶簡直像茶房。安頓好，跑後艙，頭枕保險傘，腳蹬機關鎗，就盼早早入夢鄉。」

（作者着有《中國空軍抗戰記憶》一書）

【未完待續，朱力揚專欄每週一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