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訊/駙馬爺回不來 馬英九沒說的三個秘密

財訊雙週刊朱美宙

馬英九有個金融新貴女婿,本是佳話一樁,但投身金融業蔡沛然,爲何只能往香港跑?留在臺灣的金融人才,究竟面對什麼樣的工作環境?

總統馬英九的女兒馬唯中結婚了,她的夫婿蔡沛然是香港金融圈的新貴,引發各界熱烈討論。做爲父母,馬英九應該尊重下一代的選擇;但做爲總統,眼看着愈來愈多的臺灣精英移居香港,他爲何不像留住麪包師傅吳寶春的方式留住像他女婿一樣的金融人才?馬總統有何難言之隱嗎?

秘密一:金融業陷困境 國內的薪水僅香港四分之一

金融圈人都知道,駙馬爺回不來的原因,並不是爲了躲避狗仔,而是爲了脫離臺灣金融業面臨的困境。也正因如此,對馬英九夫婦而言,「女兒與女婿是回不來了。」

薪水,正是臺灣人才持續外移的重要原因,也是馬英九第一個說不出口的難言之隱。十年前,某歐系資產管理業的研究員就很不平,做同樣的工作,香港人的薪水是臺灣人的三倍;十年後,這個情況還是沒有改變。在某外資集團亞洲行銷企畫部門的大集會裡,不同市場、同樣階級、類似工作內容的主管齊聚一堂,但只有臺灣的主管知道,自己的薪水遠不及香港、新加坡主管,也不及中國主管,同工不同酬是臺灣人深沉的悲哀,諷刺的是,臺灣的部門獲利並未比港星少,薪水硬是矮人一大截。 駙馬爺到香港,除了臺灣的薪水較低外,講求精英主義的外商金融圈中,還要比學校。

根據香港金融圈的慣例,美國長春藤名校的大學畢業生一入行從基層的分析經理(analyst)做起,不含紅利的平均年薪是十二萬美元(約三五五萬元臺幣)、協理(Associate或另稱Assistant Vice President)等級是十五萬美元(約四四二萬元臺幣)、副總(Vice President)等級是二十萬美元(約五九○萬元臺幣)、董事或執行副總(Director)等級是二十五萬至三十萬美元(約八八五萬元臺幣),到了最高級的董事總經理(Managing Director)等級是四十萬美元(一一八○萬臺幣),比馬英九年薪一○二○萬元還高!

駙馬爺蔡沛然現職摩根大通房地產投資部的協理,底薪十五萬美元落袋絕對沒有問題。若再加上分紅,一個在投資銀行圈入行五年的金融新貴,要達到年薪三十萬美元,相當於臺幣年薪千萬元的水準,也時有所聞。 問題是,若是蔡沛然要回臺工作,還能領這樣的高薪嗎?答案是,不可能!香港是能與紐約、倫敦、東京等平起平坐的金融大都會,是許多國際金融機構的亞洲區域中心,大池大魚,金融產業高度發展,工作機會與起薪自然多又高。

秘密二:人才與資金外逃 臺灣人只能爲人擡轎

馬英九第二個難言之隱是,他上臺後人才與資金的外移,不但未因兩岸開放而減緩,反更爲加速,大量的中高階人才競相移往中國大陸與香港工作,已成趨勢。但這與臺灣的金融管理政策不重興利、只重管制,不重本質、只重表象,沒有廣大的市場,又缺乏明確的金融產業政策很有關係

證所稅就是一例,對資本利得的課稅,表面看來符合公平正義,但只對臺灣散戶課稅,對外資卻給免徵優惠,有本事的大戶早就雙腳開溜,不是化身外資回來,就是完全心死直接征戰海外。

秘密三:教育落差愈來愈大 外資圈偏好政商第二代?

馬英九第三個難言之隱是,臺灣教育與國外教育的落差愈來愈大,光英文能力一項就常在外資金融圈踢到鐵板。有本事的家庭競相把小孩送出國,臺灣精英追求的是哈佛,不再是臺灣大學畢業!馬唯中與蔡沛然《愛在哈佛》的情節雖比韓劇《愛在哈佛》精采,但其中所透露的價值取向,卻很少被臺灣社會所探討。

連戰之子連勝文曾在摩根士丹利任職,錢復之子錢國維現效力於摩根大通,向來是指標。比較沒有浮出檯面的則有副總統吳敦義的長子吳子廉,曾在北京開設法律事務所、現任職於新加坡淡馬錫集團下的投資公司;吳的二子吳子文在德意志臺灣任職,在不看僧面看佛面的臺灣官場文化中,政界二代對於公司業務往往有很大的加分作用,這就是投資銀行的「潛規則」。

蔡沛然在金融業資歷雖然有限,但在丈人總統身分的加持下,即使馬英九向來是不沾鍋,蔡沛然跟馬唯中的婚姻關係,也已經使得他在中港臺三地的政商關係圈中,立於絕佳的有利戰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