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們並不知道“海葬”楊善財即將變化屍愧的屍體給以後帶來了多麼重大的影響,更是一次次將我們推向死亡的邊緣,又使我們一次次僥倖的逃脫。
到底多少年後發生了怎麼的故事呢?暫且不表,路要一步一步走,書要一頁一頁看。
書歸正傳。且說解決完楊善財的身後之事,我和馬猴子各分東西,我獨自回到白雲村爲知青分配的家中。
一路上,我腦海裡都在回想關於楊善財臨死前所說的再現陰兵、縣城九叔、溫潤古玉等事情。記憶碎片從意識裡一一閃過,不留痕跡,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頭緒。
楊善財以前講述的遇陰兵時出現了什麼?如今,陰兵爲何再現中華神州大地?古玉隱藏的什麼樣的歷史真相?縣城的九叔又是何許人等?
可惜一時間無法聯繫到一起,實在大傷腦筋。只有待面見楊善財口中相傳的九叔才能一一解開謎團,瞭解到故事的來龍去脈。
穿梭于田間地頭,由於分神,多次差點掉落泥澤。踉踉蹌蹌終於全身完好無損地回到家中。
我點燃一盞煤油燈,昏黃的燈光四面散開,撒落一地的輝煌。藉着微弱的亮光,我仔細打量起楊善財轉交給我的那塊古玉。
古玉通體晶瑩剔透,由綠色與白色交替渲染,雕刻的工藝十分精細,造型極具美感。模樣似乎是一種類似蝴蝶的昆蟲,展翅欲飛的狀態,我並不認得具體種類是何方妖孽。
觀摩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有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今日一整天周折勞頓,疲勞的很,沒過多久,倦意便涌上心間。兩對眼皮彷彿聚在一起打架一般,上睫毛對抗下睫毛,打得非常激烈,兩方興意正濃,分開不得。
我一個不留神一頭碰到桌子上,磕得“砰咚”一聲,額頭瞬間腫起一個大包。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堅持不了了。
我熄滅快要枯竭的煤油燈,倒頭仰身躺到牀上,呼嚕呼嚕大睡一頓。立馬進入了夢鄉。
我恍恍惚惚夢見一夜之間白雲河的水面上浮滿腐爛的屍體,腐屍竟然全部活了過來,往岸邊遊,石灘上觀看好戲的村民羣衆嚇得一溜煙跑了,沒來得及跑走的被腐屍抓住,張着陰森森的牙齒咬過去。
白雲村內變成了人間地獄,橫屍遍野,到處腥風血雨。朦朧中,一個年邁的腐屍朝我咬來,我清晰的看見那是楊善財……
我猛地驚醒,原本夏天燥熱,我卻感到背脊一股陰涼,冷汗直流,溼透衣衫。
窗外月色正明,一縷光線傾斜而下,鑽進屋子裡面。忽然想到古詩“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爽。”大夏天的哪裡來的冰爽,我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頭髮直直立起來。聽老人們說過,人的魂魄能夠感受到陰氣,如果你旁邊周圍有不乾淨的東西,比如妖魔鬼怪,那麼魂魄就會促使頭髮豎立,來刺激你保護自己,算得上是給你的身體發出預防警告。
難道我周圍有不乾淨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有人在看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好不自在。
隨意掃視一下地面牆角,並無黑影之類。
我不覺心中一緊,不會在上面吧?
我擡頭往頭頂一望,除了殘破屋面的裂縫什麼也沒有。但是,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人……
在我的牀邊擺放了有一個樟木衣櫃,很是破舊,表面斑斑跡跡,由於是做成衣櫃的材料樟樹,散發一股清香,有助於睡眠安神的功效,也不生蛀蟲。衣櫃裡平日放置衣服以及一些老舊的物品。
我順着樟木衣櫃慢慢向上看去,入眼只見一位老人坐在櫃子上,佝僂着身腰,穿着一身青衣,像唱戲旦角穿的那種。明顯是尖嘴猴腮的老太太。
“啊……啊!”雖然經歷了不少恐怖的事情,但我還是嚇得叫出來。試想,黑乎乎的夜晚,一個陌生的老太太坐在你家的衣櫃上,你會有什麼樣的感受?驚嚇,恐懼,害怕等等來形容我的心情。
我看着老太太如同老太太也正看着我。說不出來的默契。
“嘿嘿,嘿嘿……”青衣老太太詭異的笑起來,仍然直勾勾的望着我。
他媽的,老子破罐子破摔。順手抄起一支水瓷缸奮力砸向她,水花濺的四處飛撒,在半空拉出一條弧線。
可能是我眼花,水杯從青衣老太太臉部穿過,碰撞到牆壁,或許是擦肩而過。
她把右手伸向我,衣櫃的高度比我高一大截,我仰視望去,老太太手心捧着楊善財交給我的古玉。古玉青青的顏色映襯老太太衣服青青的顏色。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笑聲餘音繚繞,我眼前一黑,視線模糊,眼睛無奈關閉。再次睜開的時候,坐在衣櫃上的老太太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了。
牀邊安然放着那塊古玉,靜靜地像是在睡覺一般。依舊略帶白色照應大部分綠色。
我拿起古玉,心裡仍有些膽怯。古玉似乎比之前更加溫潤,圓滑,倒像是常年有人把玩一般。
都說古玉通靈,帶邪氣。難不成古玉還招鬼?
家中自有門神護,屋內自有靈仙佑。通常按理來說,妖魔鬼怪是不敢擅自闖入人家裡面。莫非這青衣老太太的鬼魂藏匿在古玉中,爲得屍嚇唬我?
或許,青衣老太太生前是這塊古玉的主人,她非常喜歡古玉,所以魂魄不肯離開古玉?後來,幾經周折古玉的主人又變成了楊善財。
我又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青衣老太太是古玉原先主人應該沒錯,可能老太太含冤而死,不肯罷休,也許這古玉便是罪惡的根源,也是一切事情的開始。那麼,又是什麼故事呢?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古玉,瘮人的感覺油然升起。
青衣老太太並沒有傷害我,她的笑聲難道是善意的?她是不是有求於我?我又能幫助她什麼呢?借屍還魂?解開冤屈?
這塊古玉又將帶領我們走向何方?背後隱藏着怎樣的故事?又有怎樣的謎團?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