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到縣城

我腦子亂得很,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迷迷糊糊醒來。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去房間,光線穿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滿天灰塵揚起。紛紛撒撒,落了一地的塵埃。

註定今日是不平常的一天,因爲,我決定準備立馬去縣城尋找九叔,以解開心中的迷茫。楊善財、陰兵、古玉、青衣老太太等等離奇遭遇猶如一塊塊大石頭重重壓在我的心上,使我都喘不過氣。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九叔。

我急促走在兩旁長着不知名的野花和野草的鄉村小道上,碾碎一方泥土,踢飛一塊石頭。不一會兒,我便找到了馬猴子,此人肯定沒心沒肺活着不累,一覺醒來彷彿完全沒有經歷過昨天夜裡與綠髮殭屍搏鬥似的。一臉紅光滿面,像是拿油粉擦臉。精神氣十足。

我跟他簡潔講述了古玉和青衣老太太的事情。他聽了也是大感驚訝。

馬猴子隨即說道:“你要如果不說明古玉這茬,我倒也忘了,當然不是一乾二淨嘞,搞不成今個明個就能想起來古玉這茬,嘿嘿。別的話哥們兒也不說了,嘿嘿。”

馬猴子講一連串,卻牛頭不對馬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雖然我腦袋瓜子溜,但我楞是沒聽懂他在說啥玩意。

他猥瑣地湊到我身邊說:“既然有好處,你還記得我,自然是把我馬猴子當兄弟,以後方圓一百八十里有我馬爺罩着你,他媽的,遇上什麼事,報我馬爺的名號,量他長三頭六臂,他也得讓你幾分,老子馬爺讓他怵一怵!”這小子牛皮倒是吹的挺大,不過一捅就破。

我說:“媽的,昨晚青衣老太太找我,你丫的是不是也要把那女鬼按倒推牀上去啊?”

馬猴子恬不知恥地說:“嘿嘿,推也必須推你牀上去啊,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昨天你受了難,今個福就得你老人家享受享受着。”

“……”

我說:“丫的,陪我一起去縣城辦點事兒。”

馬猴子蹬着牲口般的眼睛說:“行,知道你夠義氣,夠意思,懂規矩。對,咋們把古玉找家古董鋪子賣嘞,各自分些錢唄,你五我五,俺大欺負,也不講究多多少少了。”

他媽的,老子是要去尋九叔,馬猴子聰明透頂的腦袋想哪裡去了,我是貪財昧良心的人嗎?楊善財將古玉交給我,說明他相信我,信任我我一定要把他託付的事情給辦好。

我一腳踹上馬猴子,他委屈的說:“那好吧,我四你六,算你賺大發,可不能在少了,分均不平衡,媽的,天平左右傾斜,得摔壞嘞!”

我又一腳踹過去。馬猴子說:“那你說該怎麼分,你出的力氣是比我大了那麼一丁點。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你咋這麼剝削廣大而又偉大的人民羣衆呢。毛主席曾經說過……”

我大罵道:“你丫的還學毛主席,他媽的,分錢沒門一邊滾犢子。老子是要去縣城找九叔,媽了個巴子,你愛去不去。”

“哦,原來如此。好,好,我去呀。你事先不把事情講清楚,虧我白開心一場。哼,不稀罕這玉,世上寶貝多了去了。”

我們將去往縣城彙報給了隊長,他開始不同意。後來被馬猴子拍馬屁捧上了天,高興得無以言表。再然後馬猴子運用鐵齒銅牙耍嘴皮子的本事,隨便編了個不恰當的理由,照樣糊弄了隊長,卻得到了他的恩准。

就這樣,我和馬猴子踏上了去往縣城的路途。由於是泥土道路,十分難走,兩旁翠綠蔥蔥,一兩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不對稱的參差交錯的生長,景色秀麗迷人。

一路上並未發生什麼驚險奇怪的事情。只是比較無聊,馬猴子便給我講了一小段鬼故事。

內容大概下文:一個年輕人路過一處偏遠的村莊,天黑了。村莊中炊煙裊裊,燈火通明。年輕人來到一位老人家中懇求讓他住一宿,老人爽快的答應了。家裡只有兩個人,老人和他的老伴。老人招呼他的老伴多燒些好菜,爲年輕人接風洗塵。吃飯的時候,老人陪着年輕人,他老伴卻不在旁邊。年輕人便問,老人說他老伴不舒服。年輕人前邊擺放了一盤紅燒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塊朵頤吃了許多,邊吃邊說太美味了。老人說,好吃就多吃點。年輕人又問,這紅燒肉吃着味道怎麼好像不是豬肉啊?是不是山上野味啊?老人說,不是野味,村莊裡很長時間沒有來過外人了,村裡的人們都非常好客,熱情淳樸。這年月不景氣啊,肉類很少,家裡沒有殘留。這肉啊,是從俺老伴肚子上挖的。可不能虧待客人嘞。老人說完,呵呵的笑。年輕人突然聽到屋子內那人老伴傳來的聲音,哎喲,肚子好疼啊,哎喲喂。

聽完馬猴子的鬼故事,也快到了縣城。我們從清晨出發,直到中午烈日當空時分才抵達目的——縣城。

這時,我們已經汗流浹背,溼透了衣衫,順脖子往下淌,滴落地面,蒸發化作一絲水汽。

縣城自然十分繁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擁擁攘攘。無數穿着各式各樣服裝的人羣穿街入巷,小販呼來喚去,好不熱鬧。

我們穿梭在人流裡,竟然一時半會不知所措。

我拉住一位滿臉橫肉的壯漢說:“大哥,請問您認識九叔嗎?”

“不認識。”

我總共問了六個人,但沒一個知道九叔鼎鼎大名的,不知爲何,難道九叔真的如此沒名氣,平凡人一個?虧我對其抱有很大的幻想……

“小姑娘,你認識九叔不?”

“啊?不認識。”

“大嬸,大嬸,請問您認識九叔嗎?”

“不認識,還有別叫我大嬸,人家還是很年輕的呀。”

“這位小哥,你認不認識九叔?”

“我認識大叔,二叔,三叔,就不認識九叔,對了,我還認識七叔,八叔呢,哈哈。”

“喂,老人家,請問您認識九叔嗎?您見多識廣,仔細想想唄。”

“不認識,真的不認識,實在不認識。”

湊成十位,一個整數。縣城裡的人,腦袋裡肯定裝的全部都是漿糊,一問三不知。唉,他媽的。九叔,你在哪裡啊?

革命路途千辛萬苦,長征還有兩萬五千裡。尋找九叔的路程長漫漫,不急慢慢來,我的革命鬥志多堅強啊。

我要吶喊:“九叔,你在何方?九叔,你在哪裡?九叔,九叔,九叔!”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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