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之後,已經急白了頭的範金生終於又一次見到了呂蒙。
“前番多有誤解,切莫多心。”
看着呂蒙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範金生心中剛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他說道:“範旃現今如何?”
“其已率軍西進,正與汝父交戰。”
範金生又一次跪求道:“請將軍相救我國,我願令扶南認天朝爲父。”
“公子既有此心,我等自當相助。”陸遜說道,“然我軍此來首爲林邑,需等我軍重奪林邑,而後方可解扶南之難。”
“林邑爲範旃所奪,必助力範旃,天朝平定林邑,與助我扶南無異,請將軍速行。”
這一個月內,林邑國中百姓也不好過。範旃雖然認可賈壹的計謀,但他不相信林邑會服從他這樣一個外來者,而且林邑地小民雜,還臨近大漢,他沒想過長治林邑。
範旃攻下林邑城後,下令劫掠林邑國財物,凡有抵抗的人,全部被範旃殺死。賈壹也在旁邊推波助瀾,帶着原林邑國士兵也參與搶劫。這些士兵沒有國家觀念,能搶劫得實利,他們十分開心,漸漸的變成了土匪,手段比範旃士兵還殘忍。
搶得盆滿鉢滿後,範旃帶着賈壹離開了林邑,率軍殺回扶南,正式與範蔓展開國主爭奪戰。
範旃離開,留下滿地瘡痍和手足無措的百姓,這時候海軍到了。
海軍以救苦救難的姿態來到林邑百姓身邊,賑濟災民、救治病患,還找到一些老人,宣傳當年漢朝的光輝。海軍也不會無緣無故對林邑百姓那麼好,之後他們就讓那些人宣傳自身反叛漢朝的罪過,需要爲大漢辛苦勞作,爲大漢建立功勳,才能洗刷前過,才能真正成爲天朝百姓。
自然有許多人不願意,也有一些原本林邑貴族企圖借雞生蛋,然後他們就被埋了。海軍完全不會收手,因爲科技的進步使得農田種植不再一定需求男性勞動力,幾個婦女在工具的幫助下也能種植數百甚至上千畝良田。
林邑國主區氏數代愚民政策,令海軍的宣傳攻心戰十分成功,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大漢罪民的身份,以此來取得勞動獲取糧食的職位。
又是一個多月,海軍初步掌控了林邑,交州派來的官吏也已經到達,並將林邑重新改爲象林。呂蒙等人找到當年馬援鑄柱的地方,修繕了被砸毀的柱石,還修建了馬援雕像加以祭拜。
“將軍,林邑事定,可否出兵相助我父。”最近一段時間範金生天天求見呂蒙,今天又來了,“範旃已出兵數月,若再不出兵,恐我父難以久持。”
呂蒙和陸遜對視一眼,說道:“此時確爲出兵之時。”
幾天後,呂蒙率一軍登船駛向扶南。拖了兩個多月,範金生終於知道了扶南的情報。
範蔓在出兵林邑以前,就想着進攻西南方的金鄰國,聽聞大漢出兵林邑才調頭進攻林邑。但他也沒放棄進攻金鄰國的想法,所以才讓範旃帶兵征戰,自己則率國內的大軍屯兵西方。等到範旃大勝林邑的消息傳回,範蔓立刻殺入金鄰國。
範蔓在金鄰國進展順利,擊敗了幾支金鄰國軍隊,正當趾高氣揚的時候,範旃給了他當頭一棒。由於國內空虛,範旃很輕鬆長驅直入,在範蔓回軍的時候,範旃已經佔領了扶南王都,並說範金生被林邑殺害,要範蔓立他爲太子。
這範蔓哪能忍受,立刻回返王都與範旃對峙,王都在手,範旃野心暴漲,不再願意等待範蔓死後繼位,擺明車馬反叛範蔓,而後範蔓在王都城外與範旃連戰兩場。第一場,因爲賈壹的幫助範旃取得了一次小勝;第二場,死傷過多的賈壹所部林邑士兵不願再出戰,甚至譁變逃亡東方,準備回林邑(賈壹蠱惑),範旃大敗。
這些林邑亂軍在扶南國境內再度燒殺搶掠,扶南國百姓苦不堪言。被範蔓擊敗的範旃也龜縮王都之中,憑城而守,還逼迫王城百姓繳納重稅,又強拉壯丁。
範旃手中有一支精銳小隊(集中海軍二十套鎧甲和原有三十套普通札甲組成的部隊),只要城牆上哪裡有危險,這支小隊就會到哪裡,範蔓便在這支部隊身上吃了數次大虧,也因爲這個一直攻不下王都。範蔓一時攻城不下,手上士兵不多,他也開始向西方的領地內募兵,一開始還給錢,好說好話,隨着戰事不順,他同樣開始拉壯丁。
扶南國能夠連年征戰,不只因爲戰勝後取得的紅利,還仰仗國內百姓交收成三分之一的重稅。爲了擊敗範旃的叛軍,範蔓將西方領地上的稅收加到了二分之一,而範旃則在王都內大肆搜掠富人。
在兩人的施爲下,扶南國大批百姓沒了生計,無法生存,致使各地盜匪叢生。爲了清繳盜匪,範蔓又加徵稅收,形成惡性循環。
海軍到來的時候,扶南全境全都混亂不堪,範金生苦苦哀求,陸遜以十年扶南全國百分之五十的稅收作爲出兵理由,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簽署了協議。
在海軍的進攻下,扶南東方領土上的林邑亂軍很快被清掃一空,海軍還以大漢名義賑濟災民,範金生也現身說法,讓扶南百姓支持海軍。
扶南王都
從酒池肉林中清醒過來的範旃見到了數日不見的賈壹,他說道:“大將軍緣何數日不見?”
“國主,我已尋得數百精壯之士,操練完成,可率衆衝殺。”賈壹說道,“國主可率軍殺出城外,此戰必可斬範蔓之首。”
賈壹一直幫助範旃守城,範旃還是相信範蔓的,再三確定後,範旃決定出城作戰。
連續一個月範旃沒有出城作戰,讓範蔓以爲城中士兵不足,沒有出城的可能,疏忽了防禦。
這天,賈壹率衆帶頭衝殺,很快擊潰前陣攻城的範蔓士兵,範旃一見大喜,立刻揮師跟進。
賈壹能如此輕鬆擊敗範旃士兵,不是他有神一般的練兵技巧,而是這幾百個精銳士兵是海軍假扮的。這些人外罩範旃士兵軍裝,內穿鎧甲,範蔓士兵根本沒辦法抵擋。
賈壹一戰擊潰了範蔓士兵,範蔓也死在亂軍之中。
範旃揮師追殺數十里,正當他哈哈大笑的時候,有人從後方來報:“國主,王都爲範金生所佔!”
“什麼,範金生早已身死,何能攻佔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