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懵了,這是個死人啊!看那腳的樣子,死了應該很長時間了,這裡面怎麼會裝個死人啊?而且他孃的看樣子還詐屍了!我靠,不會是他孃的太平間吧?拿着億元的負責人可是太不負責了,都荒廢這麼多年了,這地方怎麼還有屍體?
我一下後悔了,怎麼他孃的這麼猴急呢?放着大白天不來,非要剛下車累得半死摸黑來,我這是犯賤啊,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白天來,這底下也是一個樣,不會有絲毫的陽光照進來的,但白天來卻是可以準備一下手電筒什麼的,不至於這樣。
後悔也晚了,我側開了身子,離那櫃子遠了點,此時表妹還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想過來看看,被我一下攔住。
“那門怎麼自己彈開了?”表妹的位置是看不到那裡面的,她看到的只是門自己彈開。
“不是彈開,是被踹開的,裡面有個死人!”我的聲音十分低沉,也許是手周圍環境氣氛的影響。
“開什麼玩笑?你要說鬼敲門什麼的我也就信了,死人要是能踹門,那還是死人嗎?”表妹對我的話不屑一顧,也不能怪她,只能怪我太經常跟她開玩笑了,搞的在她眼中,我從來都不正經。
“我沒開玩笑,裡面真的有個死人,這種事情我不會開玩笑的。”我一臉嚴肅的對錶妹說。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詐屍是個什麼樣子,也根本不知道那些小說電影裡的詐屍場景是真是假,誰知道這屍體會不會他孃的暴起傷人,我緊緊盯着那門洞裡伸出來的腳,怕他有什麼動作我們來不及反應。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的時間,那具屍體一動也沒動,我這才鬆了口氣,我上前鞠了個躬,心裡默唸道“這位前輩,不管你是什麼時候死的,也不管你是怎麼死的,總之都不可能跟我有關係,甚至這門都是您自己踹開的,我就算有心不敬,也沒機會不是,如果您要是想拉個替死鬼什麼的,那您就找錯人了,說不得我得跟您拼上一拼了,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唸叨完,我拉着表妹就想出去,可剛走出去沒幾步,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另一派櫃子的中間位置傳了過來。
“先別走!”
這聲音一入耳,我就覺得表妹渾身一顫啊,真是見鬼了,難不成殭屍也會說話啊?我們可沒開您的門啊,這下還被您叫住了,您這是要演哪一齣啊?
我們停住了腳步,我緩緩走到了那發出聲音的櫃門前,這個櫃門跟剛纔深處一隻腳的那個幾乎是相對着的,我站在中間,位置十分的尷尬,進退不得啊,我往前走兩步,敲了敲櫃門,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啊,這要是太平間,那可就是裝死人的地方啊,這些櫃子可是死人的臨時居所啊,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去敲死人的門,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我把手縮回來,一想起背後那隻伸出門外腳,渾身不自在啊。也不知道前面櫃子裡的那位要幹什麼,人生頭一回被死人叫住啊。
“把門打開,沒有鎖!”櫃子裡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再次一驚啊,怎麼他想出來還要我開門呢?這不會是想借着我開門的檔做掉我吧?
想是這麼想,我還是把手伸了出去,握住把手一拉,很輕鬆的打開了,不過,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哭笑不得,這裡面哪是什麼死人啊,一個人全身黑衣服正撅着個屁股趴在裡面呢,我可以肯定他是個活的。
“我說你是哪位啊?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啊?”我十分的氣惱,這人真不地道,躲在這裡面也不說一下自己的身份。
“我是張文泰,來幫我一把,把我拉出去!”那人說完話動了動腳,看樣子是想我拉他的腳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之前本以爲他早就離開這裡了。
“我昨天晚上才進來的,一直都沒離開!”
“啊?你昨天晚上才進來?那之前你怎麼就給我打電話了?”說着我把他拉了出來。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裡。”張文泰整了整衣服,這我纔看清了他的臉,這個張文泰長的只能算一般,但兩隻眼睛卻顯得十分的明亮。就是不知道,之前他爲什麼帶着個面具,我當時還以爲他臉上有什麼缺陷呢。
沒等我在問話,張文泰當先走了出去,他帶着手電筒,照的整個房間裡十分的通透,我也看清了整個房間的佈局,毫無疑問是太平間啊!
當下,我們也沒再遲疑,跟着他就往外走,不過最後我瞟了一眼他鑽出來的那個櫃子,裡面似乎非常的深啊。
藉着張文泰的手電光,很快我們就出了那橡樹山醫院,沒想到的是,張文泰竟然跟我們住的還是同一家賓館。回到房間,我忍不住要問張文泰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跟我有關係嗎,怎麼怎麼他昨天才去那橡樹山醫院?
“你看看這個!”張文泰聽完我的疑問,沒有直接回答我,反而在抽屜裡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一看就樂了,敢情最近跟照片很有緣啊,怎麼老師有人給我看照片啊。
我心裡這麼想着,手上卻是不慢,結果照片大體看了兩眼,照片很模糊,大體上我只能看出那是一個人躺在那裡,周圍也不知道是石頭還是由於相機晃動造成的假象。
“這張照片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會告訴我是我拍的吧?我的攝影技術雖然差,但也不至於拍成這樣。”我把照片還給他,問道。
“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跟你很像?”張文泰拿着照片指着那個人給我看。
我這才仔細打量起了那人的面孔,剛纔沒注意,他這麼一提醒,還真覺得那人跟我有點像。
“這是什麼人?”我指着照片問張文泰。
“死人!”他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哦,那肯定不是我了,很明顯的,我還活着!”我也面無表情的向他說道。
“你確定這個不是你?”張文泰幾乎把照片貼到了我臉上。
我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啊?你拿着一張死人的照片問一個大活人“這是你嗎?”,還得要這個大活人再三的確定,難道我還得去找“有關部門”開一張我還活着的證明嗎?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是表妹在一旁大笑了起來。
“你們太逗了!”
“其實我不該問這些的,很明顯的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是照片上的人的,我也是有些懷疑,才問了這些。”見這個情形,張文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句。
“你知道這張照片是在哪裡拍的嗎?”張文泰接着說道。
我搖了搖頭,靜等他的下一步解釋。
“之前在那醫院裡我鑽的那個櫃子,其實通向一段很長的地下洞穴,而這張照片就是在那洞穴的深處拍的,至於當時人們怎麼發現的洞穴,有爲何要把入口設在那種地方,如此多年過去,早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據我猜想,應該是先有人發現了那個地下洞穴,同時發現那洞穴裡面非常的寒冷,靠這那洞穴建太平間,應該是想利用那些冷氣吧,就像現在人們利用地熱一樣。”他這一番話,是我玩玩沒想到的,不過倒也合情合理。
“那照片是誰拍的呢?又是什麼時候拍的呢?”
“是之前那批人裡面的一個拍的,具體的時間他沒有告訴我。”
“他們現在還活着?怎麼現在才把照片給你呢?”我趕忙問道。
“大部分已經死了,只有幾個還倖存着,我一直和他們有聯繫,拍這張照片的人曾經是這個醫院的醫生,不過已經死了,給我的人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張照片的,我看着這個人跟你很像,所以給你打了電話,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我的那個猜想應該是不成立的。”張文泰說這話的時候還輕輕的長舒了一口氣,似乎一下有什麼事解決了一樣。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現在還帶着手套?”我之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張文泰的手上一直帶着一副厚厚的皮手套,這種天氣下很是扎眼。
“這就是我那塊斑的作用,跟你們的差不多。”張文泰輕描淡寫的就回答了我的問題。
見他不願意多說,我也識趣的沒再多問,也許是他的手現在很難看吧,可能已經變成爪子了不好意思給我們看也不好說,人畢竟都有**嘛,我心裡這麼想着。
“那你剛纔又進入那個地下洞穴了嗎?”表妹忽然在一邊問了一句。
“進去了,但是我沒走太深,裡面實在太冷了,剛纔我的退是快凍僵了,纔要你幫忙的。不過,我還是發現了一些東西,那個洞穴,其實和沂蒙山的那個很像,只是裡面的溫度更加的低,一般的生物很難在裡面存活,不知道有沒有那種可怕的蟲子。我打算準備一些禦寒的衣服,再進去一趟。”說到這裡他轉頭看了看我。
我的心思卻根本不再他身上,他一說起沂蒙山的那個洞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沂蒙山之行,最後在那洞裡,我貌似看到了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的屍體,貌似還有一個跟表妹長得很像的人,這回,在這個洞裡又有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的屍體,這長得像也就罷了,碰到一次兩次不新鮮,但兩次都是屍體,而且都是在那種地下洞穴之中,這隻用巧合可有點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