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裡溫度很低,所以這耗子的屍體並沒有腐爛,我用手電照着看了看,卻發現大耗子身子底下好像有灘血,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它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我趕緊照了照它的脖子,確實有兩個血窟窿!
“這好像是被蛇咬出來的!”張文泰看到倆血窟窿之後說道。
“啊!”此時表妹也走了過來,見到這死耗子一陣的噁心,躲到了我的身後。
“難道說這裡有蛇?”我聽了張文泰的話,覺得似乎有點不妙。
他還沒有張口,我腳下的疼痛就代替他回答了我的問題。
“啊!什麼咬的我?”我腳下一疼接着條件反射般的猛地一收腿,一條半米多長的翠綠小蛇一下被我甩了出去,可誰知這蛇剛好落到了表妹身上。
“啊!”她啊的一聲,猛的又把那蛇甩了出去,不過這回那蛇的運氣可就不太好了,剛好落到了張文泰的手上,只見他伸手一下捏住小蛇的脖子,稍一用力,只聽“咔吧”一聲,蛇的脖子直接被他捻斷了,隨手又把蛇身扔到了地上。俗話說打蛇打七寸,看來這捏斷蛇脖子似乎更好使。
“這是條竹葉青,雖然有毒,但不會致命的,趕緊處理下你的傷口,儘量往外多擠出點血來。”張文泰沒再看那小蛇,轉身對我說道。
我依言照做,擠完毒血,我還用隨身帶着的醋擦了擦傷口。還好這裡似乎沒有那種微小的蟲子,否則我這一下就要命了。
“等一下你可能會有點頭暈噁心,但沒多大問題,不要擔心。”張文泰見我還用醋擦了擦,有些意外。
ωωω▲ ттκan▲ ¢O “這耗子應該不是這條小蛇咬死的吧,它的頭還沒有這一個血窟窿大!”我處理好傷口,看了看地上的翠綠色的小蛇道。
“這裡不會是蛇窟吧?”表妹臉色有些蒼白,估計是被剛纔那一下給嚇着了。
“不好說啊,一般哪有這樣的蛇窟,不過,這裡面有蛇也是實實在在的,而且肯定有一條個頭不小的,看這大老鼠就知道了,我們再往前要小心點。”說完我從包裡拿出了一把軍刀,不是什麼瑞士軍刀,甚至都不是軍工廠生產的,只是我在一個小攤上覺着不錯就買下來了。
我手裡提着刀,繼續往前走着,這回我們小心了很多,可是一直也沒有再遇到什麼蛇,走了好一會,我漸漸的開始覺得頭暈了,伴隨着噁心,看來是蛇毒開始發作了。
我們停了下來,因爲再走只會加快血液循環,蛇毒只會發作的更厲害,我拿手電照着四周來回看着,灰白色的洞壁凹凸不平,偶爾有幾個小裂縫分佈在其中,從進來到現在幾乎沒什麼變化。
我正要開口跟表妹說些什麼,這時候張文泰卻忽然衝我擺了擺手:“別說話,聽!”
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幾乎摒住了呼吸仔細聽着,除了他們兩個的呼吸聲,似乎沒什麼動靜啊?可就在我想張口問他聽什麼的時候,忽然一陣“嘶嘶”的響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了過來。
我一下豎起了耳朵,這聲音好像就是從那些小裂縫裡傳出來的,而且,好像和電視裡那些蛇吐着信子的聲音差不多啊,我一下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場景:一坨坨的毒蛇,從那些裂縫中涌出,一下就將我們包圍了……
嚇得我渾身一抖,趕緊用手電照着那些裂縫,很快,一顆綠色的三角形腦袋從其中一條比較大的裂縫中探了出來,距離我們不過五米距離,鮮紅的長舌頭,前端開着叉,“嘶嘶”的抖動着,接着是第二條第三條……足足從那些裂縫中鑽出來十幾條這種青色的蛇,雖然個體都不大,但萬一被它們纏上也是很麻煩的。
爲首是一條足有一米半長的竹葉青,三角形的腦袋此刻正翹起着,柔滑的身體彎曲蜿蜒着向我們爬了過來,我一下舉起刀,同時叫表妹往後退去,準備要大幹一場了,這竹葉青雖有毒,但好在不致命,只要動作快點,這十幾條蛇應該還不在話下。
沒曾想,這些蛇的動作要比我更快,本來我還以爲雙方要有一個對峙的時間,誰知道,一瞬間十幾條竹葉青全都衝了上來,昂着蛇頭幾乎是彈射了過來,我一個下劈,正中向我咬來的一條,蛇身齊整整的斷成了兩截,我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戰果,下一條接踵而至,這回我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那蛇一下咬中了我的袖子,還好是穿的很厚,那蛇並沒咬透,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它當成一根鞭子揮舞了起來,連續抽中了大概四五條蛇,我將手中的這條狠狠的往洞壁上抽打過去,“啪”的一聲,鮮血四濺,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我就搞定了有一半數量的竹葉青,剩下的那些正纏着張文泰。
只見他雙手飛快的揮舞着,招招抓向這些蛇,而且似乎這些蛇也知道他雙手的厲害,竟然沒有一撲而上,反倒躲避着他的攻擊,可是沒多久,這些蛇還是沒能躲過被捏的粉身碎骨的下場。
大獲全勝,這對我有了極大的鼓舞,本來我還十分的忌憚這些蛇,畢竟有毒,現在覺得根本不足爲懼,可還沒高興一會,剛纔的頭暈感覺又上來了,加上這一陣劇烈運動,一下眼前一黑,幾乎暈了過去。我趕忙扶着洞壁站好,誰知這一下更慘了,我的手剛好按到了一個裂縫的地方,更不妙的是一條隱蔽在裡面的蛇絲毫不客氣的對着我就要來一口,我這時候不知哪裡來的靈感,虎口一張一下捏住了那蛇的張開的大嘴,毒液“嗤嗤”的從兩顆毒牙裡射出來,噴了我一手,好在沒咬下去。這一激,我反倒清醒了過來,掄開了膀子“啪”的又是一聲,還真他孃的過癮。
然而,剛纔沒注意看,現在才發現,這條蛇眼睛的顏色跟之前那些可不太一樣啊,之前那些竹葉青全是混身翠綠眼睛發黃的,頭明顯比身子要粗一些,而這一條的眼睛絕對不是黃色的,有點黑紅相間的意思,而且全身上下一般粗細,像一根翠竹一樣。
“多虧你反應快,要不然你這條命可就沒了,這是條綠曼巴!”張文泰在我把蛇摔在地上的同時就衝了過來,拿起我的手看了看,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綠曼巴?很毒嗎?”我只聽過黑曼巴,那還是從科比的外號知道的。
“毒到不能說非常毒,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下,一旦被咬傷根本沒法處理,心臟和肺臟會快速麻痹,非常致命。”張文泰顯然對蛇很有研究,一眼就看出了這條是綠曼巴而不是竹葉青,而且看樣子對它們的毒性還十分的瞭解。
我聽了他的話,不禁有些後怕,多虧剛纔的靈機一動啊,不過更多的是疑惑,這地下洞穴溫度如此的低,先不說是否適合這些蛇生長,就算適合,這種溫度下它們也該處於冬眠期纔對啊,我對蛇不是很瞭解,也不知道這兩種蛇是否能出現在同一片區域,不過,有一點更加讓我想不通,這些蛇分明都是從這些裂縫裡鑽出來的啊,難不成這裂縫後面還真有個蛇窩?
我把想法對張文泰說了一下,他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只是讓我們注意些,遠離那些裂縫,三人也都沒再多說什麼,就打算繼續前進,誰知剛走出不過百來米,洞壁上一個巨大的裂縫就吸引了我們的目光,奇怪的是,雖然“嘶嘶”的聲音不斷從裡面傳出,卻不見有一條蛇從裡面出來。
要說之前幾條裂縫裡鑽出來的都是些小蛇,雖然有毒,但畢竟個頭不大,但眼下這條裂縫,足可以鑽進去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萬一裡面要是出來幾條蛇,那大小可就不好說了。
想什麼,還就來什麼,我們剛用手電照了照那裂縫,就鑽出了不下於二十條蛇,不過這些蛇個頭依舊不大,跟之前的其實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蛇明顯不是同一個種類的,綠的黑的紅的都有,我一看之下內心就祈禱千萬別有那傳說中的黑曼巴,別的蛇我不知道,可是黑曼巴的毒,我可是很瞭解的。
然而,顯然我的祈禱是沒用的,那些蛇稍微一靠近,我們就看清了它們的樣子,清一色尖尖的腦袋,這絕對不是好消息!
“這裡面有黑曼巴嗎?”我嚥了口唾沫,低聲的問了張文泰一句。
“沒有!”
“哦,那就好!”我輕輕的鬆了口氣。
“不過有比它還毒的,太攀蛇!”張文泰的聲音少有的低沉,說話的同時指了指前方蛇羣中體形最大的一條。
我打眼一看,這條蛇足有快三米長,通體黑褐色,後背上有一條沿着背脊的橘色條紋,不過它的腦袋卻並非傳說中那些毒蛇的三角形,反倒是有點狹長的長方體形。
“你沒搞錯吧?它的腦袋怎麼不是三角形的?”我問了問張文泰。
“錯不了,就是太攀蛇,要是讓它咬上一口,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它一口的毒液足可以毒死一百個人,而且速度極快,千萬要小心!”張文泰的語氣非常的肯定!
我心說這也太厲害了吧,一口的毒液能毒死一百個人,這他孃的蹭破點皮就得玩完啊。想到這裡我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了一點,同時要表妹趕緊往回跑。誰知這丫頭並不聽我的,握着手電筒也擺開了架勢。
我一看趕忙想把她攆走,可誰知這時那羣蛇已經開始了攻擊,一條火紅的蛇首先發起了攻勢,一口撲向張文泰。這張文泰反應也是極快,那雙帶着皮手套的手閃電般的抓向了那蛇的脖子,又是兩指一捏,“咔吧”一聲,之前那些蛇的悲劇再次上演,看的我都覺得自己的脖子無端由的一緊。
正當我還在讚歎張文泰的手段的時候,我最爲忌憚的那條太攀蛇忽然捨棄張文泰,反而對我發起了攻擊,昂着的蛇頭稍稍一低,緊接着猛地像箭一般的射了過來,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我心說完了,此時我雙手正推着表妹往後退去,根本來不及阻擋一下它的進攻,只能等死了。
我想閉上眼,不願意看到那大嘴咬過來的一幕,誰知在我眼皮合上之前最後的一剎那,一條灰白色的影子,斜刺裡閃電般的射到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