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這句話正適合形容我現在的情形,如果之前我還有一些想逃避這些奇怪事情的潛在心裡的話,現在我的心裡完全是對揭開謎題的渴望。
“照片是誰給你的呢?他爲什麼要給你?”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張文泰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之前那批人中的倖存者,現在也在研究這些事情,我們有了什麼信息都會交換一下,算是互通有無吧,不過,他們那些人掌握的東西,應該比我們多,畢竟他們比我們要早開始。”張文泰沒想到我會問這些,卻也沒多說什麼。
“這東西,你見到了嗎?”我把從醫院裡找到的那份出生證明拿給他看了看。
“是她?”張文泰眉頭緊鎖,有些意外的低聲說了句。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我本來只是覺得這份出生證明有點奇怪,一個廢棄的醫院怎麼會偏偏留下這麼一張殘缺的出生證明,而且還在旁邊附上一張當時的報紙,明顯是有人故意爲之啊,我就隨便問了問他,不過看樣子,他竟然還真認識那個人。
“這是你給我看過那張我們當年合影上的一個人,不過已經很久沒有過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世上啊。”張文泰看了這個人的出生證明似乎還有些感觸。
“哦,原來是這樣啊,如此的話,這人現狀還真不好說。”
“明天我要再進那洞穴一次,既然那人跟你沒關係,你們收拾一下就回去吧。”張文泰話鋒一轉,竟然要我們回去。
“呵呵,既然我們都來了,我也對那洞穴很感興趣,我們也不急着走,您要是不嫌我們是累贅,就跟您一塊下去看看吧!”我這是心裡話,而且不管他想不想跟我們一塊下去,我都要去,我有種感覺,似乎,要揭開這些謎題,必須要先搞懂這洞穴是怎麼回事。
“隨便你吧,不過我要事先告訴你,那洞裡可比在沂蒙山要冷的多,至於那些可怕的蟲子,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你最好能做好準備。”張文泰這個人,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雖然說話生硬了一點,但並不是那種死腦筋。
“玲玲,你就不要跟着我了,那下面畢竟是很危險的,你在這裡等着我就行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我轉身對錶妹說道,並不想讓她跟着。
“不行,我纔不要留在這裡呢,要下去就一塊下去,你別想把我甩開。”表妹嘟着嘴很不願意。
“不行,你絕對不能跟我下去,這次沒商量。”我陰沉着臉非常嚴肅的對錶妹說道。
……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表妹兩人就出現在了這西水縣城最大的商場裡,既然打算到洞中一探,那自然要準備周全,表妹跟着來,是因爲我根本甩不掉她,我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見不得女人撒嬌耍賴,而表妹顯然對我十分了解,一擊就把我搞定了。
那地下洞穴很冷,甚至連張文泰的腿都能凍僵,所以我們必須要買厚厚的羽絨服穿上,而且現在買羽絨服還有很大的優惠,畢竟反季節嘛。之後我們又準備了一些衛生急救的東西,還有一些糖果,防止在寒冷環境下體能消耗太快,我們全身的裝備都很齊全,一來是防寒,而來,我更擔心那裡面有那些非常可怕的微小蟲子,那蟲子,只要不出血應該就沒什麼問題,可一旦身上哪裡出血,幾乎沒救啊,所以我打算全身套的嚴嚴實實的,小磕小絆都不至於出血。同時,我還準備了一瓶醋帶着,萬一出血了,用醋澆傷口,迅速的離開那洞穴,還能有生還的可能。
一切準備周全,並沒花多少錢。我和表妹回到賓館,張文泰也準備了一些東西,但都裝在一個大包裡,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中午,我們吃完飯還睡了個午覺,畢竟那下面白天晚上都一樣,並不急於一時。
到了下午,我們出發,臨走前我趁表妹不注意,留了一張字條在賓館裡面:“三天之內我們還沒有回來的話,幫忙報警,老西水醫院地下一層”。我並不知道那洞穴裡有什麼,但危險是實實在在的,我留這張字條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這一次我們對路已經熟悉了,很快就到了那橡樹山醫院,我和張文泰一人一個大包,表妹拿着兩個急救包,我們直接去往底下那一層,途中我還問了問張文泰他是怎麼打開那鐵門的,結果他只對我比劃了兩下他那帶着手套的手,我也沒弄懂什麼意思。
一路上因爲我們直接就穿了羽絨服,非常的熱,一直到了那太平間門口,我們身上這些衣服纔算是合了時宜,這一回,我們跟上次不一樣了,三個人準備了三隻狼眼手電筒,光圈都調的比較大,把整個房間照的非常的明亮,幾乎和白天沒什麼差別,當然了,外面現在也是白天。
我看了看之前那個自己彈開門的櫃子,那隻死人腳還在那裡伸着,一看之下還是有點慎得慌,我嚥了口吐沫,心說這詐屍都詐了兩天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就對張文泰使了個眼色,想詢問他一下。
“不要擔心,那門應該是氣體膨脹彈開的,看那個人的屍體非常高大,本來這櫃子撞他就非常的勉強,再加上人死後屍體上面的生化反應,會釋放出很多的氣體,那櫃子的密閉性非常好,被氣體彈開並不奇怪。我們進去吧。”說到後面,張文泰已經邁開了步子走向了那地下洞穴進口處的那個櫃子。
我和表妹也跟了過去,之間張文泰先放下揹包,人先鑽了進去,接着叫我把包遞給他,我依言把幾個揹包全都遞給他,接着讓表妹先鑽進去,我斷後。表妹很不情願的鑽了進去。其實不只是她,我也一樣,畢竟這往太平間裝死人的櫃子裡鑽,老是感覺很不自在。
很快,我們都鑽進了那洞穴的入口,拿手電筒一照,發現裡面很大,不用像我之前想的那樣半蹲也不用趴着,而且我估計就是一輛小麪包也能開起來。張文泰把包給我們,三個人都打着手電,依舊是張文泰在前,表妹中間,我斷後。
和沂蒙山那個洞穴相比,有一點明顯不同,那就是洞壁上沒有那些藤蔓,而且寒冷異常。
看張文泰那張照片,似乎是在一個很大的石穴裡面,而且最主要的特點是,那洞壁有些發紅,我們的打算就是根據洞壁的顏色尋找那地方。而入口處的地形明顯跟它完全不同,這裡其實跟一些山洞差不多,光禿禿的石壁,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唯一有些特別的地方,就是在距離洞口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塊非常大的石頭從洞壁上凸了出來,顯得有些突兀,而且洞壁上有不少的裂紋,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我們三人越走就越覺得這洞穴確實深不見底,手電光根本照不到頭,而且,一路上走下去,給人的感覺是越走這裡面的石道越往地下傾斜,說不定再走一段時間都能走到地心去。
洞穴裡面並不是一條直通通的石道,而是沒走一段就會來到一個天然石室,石室的四周有很多的岔道口,這一點跟沂蒙山那個倒是很像,我們每過一個岔道口都要留下記號,否則時間一長必然會迷路。
足足走了有半個多小時,我估計至少走出了兩三公里,洞穴還是絲毫沒有到盡頭的跡象,看來當年進到這洞裡並拍下那張照片的前輩,還真是花了不少的精力。不過,有一點我很是疑惑,當年哪位前輩是怎麼保證自己不會迷路的呢?一路下來我們遇到的岔道口沒有十八也有二十,我們每個岔道口都做上記號,但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岔道口處有前人做過的記號,這真是奇怪了,難道他是拿着GPS進來的嗎?就算是這樣,GPS也沒精確到這種程度啊,而且當時GPS有沒有誕生都還不好說呢。
我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張文泰,他也有些疑惑,於是三人就先停了下來,因爲沒有前人記號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走錯路了,而且是從第一個岔道口就走錯了!
“那我們現在要原路回去嗎?”表妹一聽我的話,像癟了的乞求一樣,一下幾乎泄了氣。
“不一定要回去,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在第一個岔道口仔仔細細的看了很久,確實沒有什麼記號,爲防萬一,我還接連往裡每個岔道都試一下的走過了兩三個岔道,都沒有記號,如果之前那個人要靠記號來辨識道路的話,他不可能連續三個岔道口都不做記號。”張文泰聽完我的話把他之前的發現也說了一遍。
“那之前那個人靠什麼返回呢?難道他的記憶力就這麼好嗎?能完全記住這些岔道的選擇?”表妹跟我的想法一樣,就算那人的記憶力超羣,能一連記住二十個岔道口,但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可並不是終點啊,接下去還要走多遠,誰都不知道啊,說不定會有上百個岔道口也不出奇啊!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人肯定有他的方法,否則根本不可能機主折磨多岔道的,也許他的記號比較隱蔽,我們沒發發現罷了,不過,我現在得提醒你們一句,按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我們走到底卻發現都是在做無用功,而要想揭開謎題,有可能還要回到原點,換一個岔口再來一遍,而且如此多的岔道口,如果只有一條路通往終點的話,運氣好了還好說,運氣不好,要走多少遍,你們自己應該會算。”
這一番話對我的打擊可不小,張文泰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我從來不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這樣的話,我只能祈禱通往羅馬的不止一條路了。
雖然倍受打擊,但在我的這些裝備還沒有耗盡之前,我是一定要繼續找下去的,上次在沂蒙山見到那種情形的時候,人基本上是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的,這回我一定要在情形的情況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了一小會,我們繼續往深處走去,在一連穿過了三間石室之後,我們到了一間有些特別的石室,之所以說事特別,是因爲它並沒有再次分出岔道,而是隻連通這我們進來的哪條岔道,也就是說,我們這條路已經到頭了!
很鬱悶的退出石室看來上一個岔道口處,我們選錯了路,要原路退到那裡才行,沒有單個,我們馬上返回上一個石室,換了一條岔道,繼續往前走,可誰知這一次,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一樣,一直沒有出現岔道,我心中一喜,心說好傢伙,這應該是要通往我們要找的地方了吧。
誰知我這個念頭剛伸出來就覆滅了,我們再次走出四五十米就遇到了一個石室,只是這間石室較之前面那些,實在是大了點,大到連狼眼手電都照不到洞壁,這有些奇怪啊,我們好像是在一個奇大無比的地下大廳裡走一樣。
我估摸着足足前進了有一百多米,也沒見到這巨大石室的邊,走着走着甚至連方向感都消失了,一下子我們好像陷入黑洞中的小行星一樣,想往後退卻發現根本找不到方向,往哪走都是濃稠的漆黑,我們一下被困在這巨大石室中了,四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連手電的光似乎都照不了多遠就消失了。
我忽然覺得這情形有點熟悉啊,這不是瞎子以前說的他們在那古怪的島上遇到過的情形嗎?那接下來改到那些影子怪物現身攻擊我們了吧?我一想到瞎子當時的描述,覺得十分的不妙,瞎子他們還有我爸救人,我們現在可是深處底下洞穴,我雖然留了張字條,但就算警察找到這洞穴裡面,也是三天之後了,到時候我們能不能完好無損可不好說啊。
我把自己的想法對張文泰說了一遍,誰知他卻不以爲然,他說這地方雖然奇怪,但是絕對不是當年島上那樣,因爲兩個地方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放心了。畢竟他是親身經歷者,比我瞎想要靠譜的多。
誰知正當我稍稍安下心來的時候,表妹忽然大叫了一聲。
“啊!有老鼠!”邊說還邊躲到我的背後用手電照着不遠處的地上。
我打眼一瞧,地上一直渾身火紅的大老鼠正正睜着兩隻鼠眼盯着我們看呢。紅色的老鼠我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到啊,雖然紅色是喜慶的顏色,但我卻覺得這隻火紅火紅的老鼠,有些不詳啊!
我盯着它,沒有做什麼動作,誰知表妹忽然從地上撿起什麼東西丟了過去,正砸在那老鼠身上,我一看,是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火紅的大耗子一下給砸的“吱吱”的亂叫,並迅速的退到了身後的黑暗之中,好像一隻小蝦米掉進了黑色的大海一樣。
“吱吱”的叫聲越來越遠,很快便幾乎聽不到了,我不再去官那老鼠的顏色有多奇特,因爲眼下首要的是想辦法來開這巨大的石室。
我撓頭之際,只覺那大耗子的叫聲怎麼有大了起來?“吱吱”的沒完沒了,而且……而且怎麼好像不是一直在叫啊?
我猛地轉頭朝那大老鼠退走的方向用手電照了過去,我的天吶,滿地的火紅大耗子好像潮水一樣迅速淹過不遠處的地面,正向我們這邊衝了過來,轉眼就到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