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沒電了嗎?”我趕忙問表妹。
“嘿嘿,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手機最後一點是虛電,一會就用光。”表妹笑着對我說道。
這一下,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了,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還好我在電用光之前看到了這張藍圖,知道下面還有個負一層,不至於錯過了。
正當我想着要不要現在就下去的時候,忽然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摸了一下,好像是一隻柔軟而又冰涼的手,這一下,我冷汗都下來了,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同時擺好姿勢準備應對下一步的事情。
“哥你怎麼了?”表妹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我跟前,對我的行爲感到很是奇怪。
“沒,沒什麼,剛纔好像有什麼東西摸了我一下。”
“哦,是我摸了你一下啊,哈哈,你膽子真小。”表妹說着還笑了起來。
“你沒事摸我臉幹嘛?沒見過帥哥啊?”我有些鬱悶,虛驚一場,還讓我在表妹面前丟了個不大不小的人。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我沒想到表妹的手那麼冰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美女的手都是涼的!”這小丫頭實在讓我無語。
“不過,我手上好像有點水。”
“水?”聽完表妹的話,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真有點溼,不過那丫頭手上哪來的水啊?我就問她。
她說:“剛纔在那最後一間房子裡,我摸了一下那桌子上的一團爛布,誰知道弄了滿手的水,現在也沒幹。”
“不對吧,這也有一會了,就算你手上有水也該幹了啊。”說完我拉過她的手,仔細摸了摸,我心裡一驚啊。
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水,水沒有那麼粘的,接着我又把她的手放在鼻子底下仔細聞了聞,如果現在有面鏡子的話,我的臉色一定不好看,那是血,那股子腥味不會有錯的,不過,那些爛布上怎麼會有血呢?隨即,我想到了那房間的功用,產房,我的天啊,那些布上不會是生孩子時的血吧,太噁心了。可是,也不太可能啊,這醫院已經廢棄這麼多年了,不管是什麼血,都早該幹了啊。
“喂,哥你是不是趁機佔我便宜啊,要不你再舔兩下?”表妹見我拿着她的手又是摸又是聞來聞去的,最後還站在那裡發起了呆,以爲我在佔她便宜呢,讓我十分惱火。
“小丫頭,你的思想可是很有問題啊!”我剛好藉着她的話轉移了話題,否則我還真不敢告訴她她手上是血。
“切,你思想纔有問題呢,我們現在要下去嗎?我手上這水還真難幹。”表妹似乎沒有在意,只是覺得她手上是水而已。
“哦,當然要下去了,現在就走。”
這回真得摸着牆走了,我在前,表妹在後面扶着我的後背,兩個人跟倆殭屍似得,多虧剛纔走過一趟,原路返回,雖然沒有照明,但也不算很慢,沒用多久就到了樓梯口,這時候我們兩人開始更加的小心了,這樓梯,上起來容易,下起來可就費勁了,因爲上來的時候我看到樓梯有一些地方是壞的,雖然不影響走動,但現在伸手不見五指,萬一一腳踏空,那就麻煩了,表妹幾乎是趴在我背上下去的。
按照計劃,我們要先在一樓看一看,在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和我有關的東西。說實話,真不知道那個張文泰要我來這裡幹什麼,二樓轉了一遍就找到一張不知是什麼年代人的出生證明,外加一張舊報紙,根本絲毫價值都沒有,要不是看那人不像是隨便開玩笑的人,我早就走了。
“啊!我手上是血!”正在我腹誹之際,表妹終於發現了她手上那所謂的“水”是血,一下叫了起來。
“別擔心,可能是別人生孩子時留下的,天氣潮溼,難免會再次被人沾上。”我有心噁心一下表妹,故意對她說了一句。
“啊?不會吧?”說完,表妹兩隻小手竟然朝我招呼了過來,我一個不防,竟然被她抹了一臉花。
“呦呵,看來你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裡自己走?”我邊說邊扯着小丫頭的小臉蛋。
“你也走不了。”表妹一下兩腿齊上整個纏在了我身上,真是甩都甩不掉。
“好好好,我投降,不開玩笑了,我們還得看看一樓這些房間呢,快下來。”
“一點照明都沒有,我們怎麼看啊,就算這些房間裡有什麼東西,我們也看不到啊?”表妹從我身上下來,卻有些不願意在這黑暗中繼續往那些黑洞洞的房間裡進了。
“嘿嘿,你知不知道,其實每一臺正品手機都是有備用電池的,這是生產廠商專門爲緊急情況準備的,而且備用電池支撐的時間還不短,你和我的手機都是正牌貨,所以我們倆的手機加起來,估計應該勉強可以支撐到我們搞定了。”我有些得意的對錶妹說道,因爲很少有人知道怎麼開啓備用電池,不過,這也是我剛剛纔想到的事情,之前在二樓,我都沒想起這茬來。
表妹半信半疑的按照我記憶中的方法,把手機倒騰了一遍,果不其然,備用電池被啓動了,手機微弱的光線,暫時又爲我們隔絕了黑暗,而我的手機,暫時當作備用資源。
一樓除了多出一個大堂之外,跟二樓的格局大致是一樣的,我們從樓梯剛下來的地方開始,一間一間的向右,穿過大堂之後就基本上算搜索完畢了,一樓還不如二樓呢,什麼都沒有,除了幾張廢紙,連個破桌子都找不到。
走道的盡頭,果然如那建築藍圖所示,有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我們順着它走下去,沒想到最下面竟然還有一道鐵門,很厚,不過,這道門顯然是剛被人打開沒多久,因爲從門上鐵鏈的斷口看,絕對是最近剛剛被人弄斷的,我一下就想到了張文泰身上,看來他已經下過這樓梯了,想必這地下負一層他也已經全部都看過了吧。
沒有猶豫,我們直接朝鐵門裡面走了進去,一進去之後,一樓二樓還略微吹着的微風和四周輕微的嘈雜聲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莫名的寒意,這底下,安靜的幾乎讓人窒息,表妹一下有些不太適應,深深吸了幾口氣。
我看了看她,臉色有些不自然,想來是有些害怕吧,我把她攬在懷中,舉着手機朝這負一層的第一個房間走了過去。地下的這些房間,門窗都是完好無損的,好在鎖都已經被打開了,省去了很大的麻煩。
進了第一間,我就知道,這下面和上面有很大的不同,上面既破舊又沒東西,下面完全不一樣,這房間裡陳設齊全,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搬走一樣,很奇怪的都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裡,不過,東西多了,反倒有些麻煩了,翻起來都要花很長時間,我們沒有仔細查找,因爲看這個樣子,張文泰應該已經來過了,而且應該已經翻找過一遍了,我大致一看,基本上沒什麼有可能跟我有關係的東西。
接着第二間,同樣的已經被開了鎖,這回表妹拿着手機先走了進去,我在門口看了看門楣上的科室名字,骨科,沒什麼特別的。
我剛走進去一步,表妹忽然“啊”的一聲撲進了我懷裡,搞的我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鬼,有鬼,門後面有鬼!”表妹趴在我身上,指着門後面喊道,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有鬼?”我心說難道又要開始見鬼了不成?也沒太擔心,畢竟不是第一次見了,我就舉着表妹手機把頭湊過去往門後看了看。
這一下,我心裡也咯噔一聲,他孃的,門後怎麼會有一具骷髏呢?手機壁紙是藍色的,照出來的光也偏藍,照在那骷髏上,微微泛藍,確實很像鬼片裡的幽冥惡鬼,的確很嚇人。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這是醫院啊,而且是骨科,門後面放一具人的骨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我拍了拍表妹的後背,安慰她沒事,只是一具骨架模型而已,不要害怕,不是什麼鬼呀什麼的。
表妹聽了我的話,轉頭仔細看了看那骨架,確定確實如我所說,才從我身上下來,不過剛纔一下子也把她的勇氣給嚇得一點都不剩了,緊緊的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把她扔在這裡似得。
這一間,也沒什麼東西,很快我們就出去了,就這樣往前一間間的找着,也不知道自己具體要找什麼東西,跟我有沒有關係,也全憑直覺判斷,甭提多熬人了。
沒多久,表妹的手機備用電池也耗盡了,我們只能拿出我的手機來用,估摸着應該能支撐到全部找完,我們就進了一間明顯比之前那幾間要大得多的房間,出乎意料的,這間房間的門楣上並沒有門牌,進去之後裡面異常的寒冷,而且也沒有什麼桌子椅子之類的擺設,房間裡只有兩排大的異常的鐵皮櫃子,我大體一看,每一排單是櫃門都不下於五十啊,裡面是裝什麼的呢?
邊想邊走到了櫃子邊上,很多門都打開着,裡面很深,但空空如也,剩下的那些櫃門卻緊閉着,我剛想伸手去拉一下看看能不能拉開,那櫃門卻忽然“砰”的一聲幾乎是自己彈了開來,同時一隻青紫乾枯的腳從裡面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