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玉佩裡的東西

我頓時就慌了想要掙脫,可那人力量奇大,扣住我脖子的手,就像鐵箍一樣,我像一隻小雞仔般,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接着我便跌落在了車上,還好頭摔在了靠椅上,沒有受傷,不然磕在鐵板上的話,非摔出個腦震盪不可,我還沒來得及慶幸,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有點像菸草的味道,緊接着,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襲來,迷糊中感覺到有一個比較有份量的人,他正用膝蓋頂着我的腰,雙手則用皮帶捆綁我的手腳。

我最後的意識告訴我:‘他孃的,我在我的地盤上居然被綁架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全身都給扒光了,正被赤身裸體的反綁在一把木椅上,全身就給剩下一個餅大的玉佩。這塊玉佩是我老爹被抓前留給我的,沒錯我爹就是張丘,他解開那個八寶函盒後,連夜讓我和母親收拾行李,離開張家山。

後來我和母親躲在草叢中,看着父親被一羣身穿迷彩服和手持M18的人,給押上了一輛車,從此父親這個詞,就在我的世界裡永遠消失了,後來的事都是我娘告訴我的。

包括現在的老闆願意給我走後門,據說是當年欠了我父親一個人情。

至於那塊玉是很差的那種,上面雕刻着一隻狗和牛,這塊玉餅很渾濁,連強光都穿透不了,曾經拿去給人鑑定,那人看後只說,這是一種死玉,屬於那種扔在地上都沒人要的貨色,而且這種死玉容易招邪氣,他勸我趕緊找個地方埋了。

可由於這塊玉佩是我老爹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所以一直沒捨得扔,估計那夥人就是覺得這玉佩不吉祥,所以沒拿吧?

從回憶中退出思考,我心中暗自想着:‘也不知道我被綁架後,老王他們有沒有報警?或許不會吧,因爲平時在工地上得罪了太多的人,估計都想着讓我早點滾吧,或者說被綁架犯撕票他們會更高興。’隨即又想到:‘不知道綁架我的那夥人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可是要錢沒錢,至於姿色嘛......”

看了下四周,這是一個廢棄的收廢站,屋子堆滿了貨物,沒一個人,也不知道綁架我那夥人跑哪裡去了,什麼時候會回來也不知道?如果我母親知道我被綁架了,肯定會痛哭着到處找我吧?此時太多的疑問充滿了我的腦袋。

回神想了想,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還是現實一些吧,說不準找找四周,會有剪刀、刀片、玻璃瓶子,之類的物品,隨即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我現在所處的空間。

這是一個十分昏暗的收廢站,屋子不大40個平方左右,頭頂有一盞大腦袋燈泡,掛在脫了不少牆皮的天花板上,灰暗的光就是它發散出來的。

狹小的屋內被堆放得如小山般高的紙殼和廢棄的鐵塊,佔了大片空間。餘下的空間,也堆放了一些零散的廢棄口袋和塑料瓶子,出口處是一扇生了不少鏽斑的大鐵門。

大鐵門此時正被人從外面反鎖了起來,門下只留下了一道離地面2釐米的口子,光線根本無法從外面透進來,整個屋內全是封閉的,沒有一扇窗戶,而且屋內被一股很大的酸臭和發黴味充滿。

找了半響,我也沒找到任何能割繩子的物品,不由的自嘲道:‘他孃的,看來電視裡都是騙人的啊!哪有那麼巧的巧合,一個人剛好被綁架的人,他後面就有一把剪刀或者刀片......’

臭味吸得太多感覺腦袋有些脹痛,我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嘩啦”的聲音,鐵門被打開了!

剛適應昏暗光線的眼睛,忽然遇到強烈的光線,不由自主的半眯了起來,迷糊間,我只能模糊的看清,一個彪悍的身影,正手拿一把長刀朝我走來。

我心裡一陣緊張、人也跟着哆嗦了起來,想起經常看到的一些負面性新聞,不由暗想道:‘這些人該不會是販賣器、官的吧?’想着自己身上的某個器官,就要馬上被眼前這個大漢挖出來,渾身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強忍住恐懼感,又努力的剋制住顫抖的身體,結巴的問道:“你...你...你要...你要幹什......”

“咕”的一聲,我居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真的是人背,喝涼水都塞牙,我此刻深切的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低頭一陣劇烈的猛咳後纔有所好轉。

這時眼睛也適應了強烈的光線,我剛一擡頭,正好對上了那大漢如牛眼般大的眼睛,不由的頭皮一陣發麻,那個大漢就站在我身前2米左右的位置,正**裸的盯着我。

他還不時的還伸出舌頭舔着嘴脣,看我,就像看着一隻待宰的羔羊那般,他手中的長刀是一柄西瓜刀,那西瓜刀在我的目光下,不時的閃着寒氣逼人的冷光,晃耀得我的眼睛直疼。

良久,也沒見他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壓迫感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整個人非崩潰不可,強烈跳動的心臟,似乎要從嗓眼裡蹦躂出來般。

我努力的平靜心情、並鼓足勇氣的說道:“你可別亂來,我已經報警了,警嚓說馬上就到,你快跑吧!”說實話我自己都能聽出我話語裡的慌亂,就像一個撒謊的小孩,說狼來了!你快跑吧。

那彪形大漢顯然根本就不吃這套,抄起西瓜刀就朝着我的頭劈來。

我頓時呆住了,沒想到這人這麼直接,都不帶含糊的,心中不由一陣哀鳴:‘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堆垃圾中了?而且還是腦袋被劈成兩半,**肯定得流得滿地都是。

’我感覺一股殺氣夾雜着勁風朝我襲來,我不由的閉上眼睛等死,可半響也沒傳來任何疼痛的感覺,倒是身體一鬆,身上的繩子掉落在了地上。

我掙脫開殘餘的繩子,不明霧裡的看着那大漢。那大漢看着我的表情,總算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怒目的說道:“俺問你答,說謊的話就砍掉你的一根手指!”說着他揚了揚手裡的西瓜刀。

我點了點頭,表示極力配合,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我又何必去反抗呢?說不準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一高興沒準就把我給放了。(後來我回憶到這段過往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麼的異想天開,當你手裡有價值的時候,在對方還沒得到之前,是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可一旦你手裡沒價值了,對方若不高興,隨時可以把你幹掉。)

“15前,你在家裡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圓柱體形狀的東西?”那大漢比了個手勢大概說那圓柱體有筆筒那麼高、水瓶那麼粗。

對於我來說,15年前是一生最難忘的日子,就是在我滿5歲生日那天,父親被抓的,等我和母親返回屋子的時候,家裡已經被砸了個稀巴爛,那羣人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思緒返回,我立即警惕了起來,難道這夥人和15年前那羣人有聯繫?

那大漢見我半響不回答,便吼道:“喂,你個兔崽子,是不是在想着,怎麼編故事好騙過俺,矇混過關?”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我整理了下心態,搖了搖頭說:“不敢!”

那大漢猛的一瞪眼,又抄起了手中的西瓜刀,說道:“最好是這樣,別讓俺發現你說謊,不然......”

我見那大漢拿刀以爲又要砍我,於是急忙大吼道:“15年前的時候我才5歲,怎麼可能記得到,就算看到也早忘了!”

那大漢一愣,估計沒想到我竟敢大吼大叫。

隨即他反應過來,伸出蒲扇大的巴掌,一掌摑向我的臉,頓時我的臉便腫起了一大塊的淤青,嘴裡的牙齒都有些鬆動了,張嘴吐出一口帶血的痰,還沒等我喘口氣,那大漢立即又撲了上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還沒等那大漢動作,就這時,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和敲暈我的‘那個很瘦的人,'一同從鐵門外走了進來,那個胖子讓大漢放開了我,他走到我身邊,一把將跌落在地上的我扶了起來,順手遞給了我套衣服,示意我先穿上。

我頓時,就對這個胖子產生了一些好感,獨自走到角落將衣服穿上,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是那個胖子的聲音,似乎再問那個大漢問出什麼消息沒,我暗罵了聲:“好感個屁,果真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那個胖子朝我這邊瞥了眼,他見我穿好衣服,立即結束了他們的對話,並招呼我過去,他掏出煙遞給了我一支,隨即胖臉上堆擠着笑容,他笑吟吟的說道:“小夥子剛纔那掌疼吧?其實我“容大”最不喜歡這套了,只要你肯合作,告訴我們東西在哪,我們拿到東西后給你10萬怎樣?”

“你們找的東西我沒見過!”我直接了當的說道,心裡暗自補充了句:‘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這羣綁匪。’

那容大胖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隨即他沉了沉氣,說道:“小夥子別太嘴硬,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會讓我很難辦的。”隨即他旁邊那大漢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看來是準備再次來硬的了。

眼見那大漢又要動手了,那個叫容大的胖子呵斥住了他:“奎大回來,別嚇壞小兄弟了!”隨即他轉動了兩下小眼睛,又對我笑眯眯的說道:“那你父親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給你?”

我一皺眉頭,立即想到:‘眼前這胖子提起了我爹,難道他認識我爹不成?而且這個胖子看着憨厚親近,可做事卻極其的老道和圓滑,分明就是常年混於道上的人,至少我明白,這個胖子絕對不是表面那麼平易近人和好相處。’

容大胖子並沒打斷我的想象,倒是一旁那個叫奎大的大個子沉不住氣了,用威脅的話語,罵道:“你小子,在磨磨蹭蹭幹啥呢?告訴你,不要想着逃跑,不然會死得很慘的!”

至於最先打暈我的那個瘦個子,一直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其中一句話都沒插過,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緊要。

容大胖子回頭,呵斥了一聲奎大,隨即又轉向我,親和的問道:“小兄弟想起什麼了沒?”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心想:這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這種人表面看着和善,最喜歡暗地裡使絆子。

容大胖子有點不理解我的意思,他和奎大對視了眼,又說道:“小兄弟,如果嫌價錢低的話,我們還可以往上加一點!”

我搖了搖頭,決定說出自己心中想要知道的答案,於是我開口,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告訴我了,我就告訴你們,我爹給我留了什麼東西?”

那個奎大,看來是個暴脾氣,一看我還討價還價,頓時就大罵:“你小子,竟敢和俺們談條件?你得知道你現在的處境,當心老子擰斷你的......”

容大胖子怒吼了聲:“給我閉嘴!”奎大見他一發火,頓時屁都不敢放一個,默默的蹲在一旁發悶氣。容大胖子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平靜的對着我,問道:“你想知道什麼事?”

我急忙,說出了心中期待已久的問題:“你是不是認識我爹,他還活着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容大胖子笑了笑,說道:“小兄弟有點貪心啊,這可是三個問題,不過也無所謂,前兩個我可以告訴,至於第三個嘛,得你自己找答案。”

容大胖子見我點了頭才又說道:“你爹在道上那可是大大有名的發丘郎將啊,他出道,短短十來年,憑着一身的風水之術,不知發掘了多少鍋子,至於我是怎麼認識他的,那是因爲我前幾年下地時見過他一面,至於死活我現在可就不敢斷定了,做我們這行的,都是腦袋瞥在褲腰帶上的,隨時都可能掛掉。”

‘什麼?我爹他前幾年還活着,那麼他爲什麼不回家?他不知道孃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嗎,娘可每天都在叨唸他啊。’容大胖子的話,在我心裡掀起了驚濤巨浪,久久都不能平息,以至於我腦海裡自動過濾了,發丘郎將和下地二詞。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告訴你了,現在該你了。”容大胖子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直接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餅,遞給了他,容大胖子疑惑的問道:“這就是你爹,留給你的東西?”這時一直沒開口的瘦個子,突然伸出手,一把將那個玉餅抓了過去,由於他的動作太大,我竟看見他胸膛上掛着一塊牌子,那牌子上面似乎用篆書雕刻了兩個小字。

容大胖子見瘦高個將玉餅搶了過去,忙問道:“川哥發現什麼了?”

那個叫川哥瘦個搖了搖頭,沒回答他,只是用着他自己的兩根手指,仔細的摸着那塊玉餅上面的凹凸紋路,我看見那川哥的兩根手指與常人的非常不同,爲什麼這樣說,那是因爲他的那兩根手指,比其他人的手指幾乎長了一倍,看着有些怪異。

突然!!!

“咔嚓”一聲,只見那川哥用兩根其長的手指,發力的用力一夾,竟將那塊玉餅給夾成了兩段,其中的爆發力和破壞力,真的難以令人想象。

奎大眼睛瞪得倫圓,說道:“川哥行啊!以後夾核桃都不用鉗子了,直接用你的手指一夾,多方便。”

川哥並沒理會他的話,只是看着那斷玉,奎大覺得無趣,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我見這位川哥沒說過一句話,心裡暗道:“難道是個啞巴不成?”

“咔擦”隨着川哥的再次發力,那塊玉餅直接被他給夾碎了,玉餅碎裂後,竟從中掉出了一塊皮質的東西,看着有點像紙張。

我們幾人都是一愣,我愣的是這塊玉佩我帶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裡面竟然藏有東西。而他們愣的是沒想到這東西藏得這麼隱秘,難怪那麼多人找了那麼久,都沒發現。

此刻唯一平靜的只有將玉佩夾碎的川哥,他此時正用眼睛,聚精會神的盯着那張皮質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