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消失的山

容大胖子見我,盯着那吊墜看得癡迷,於是解釋道:“那是“摸金符”代表身份的一種象徵,據說它是用穿山甲最鋒利的爪子製作而成,有辟邪的功效!”

我一聽心裡暗道:‘這就是摸金符?’腦海不由一陣莫名其妙的發熱,不知是興奮還是什麼,摸金校尉那種傳說人物,一般都只是出現在小說和電視上,而現在這種傳說人物,突然就硬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眼前,而且還並肩做戰過,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有興奮、又激動、有不敢相信、有害怕、反正就是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我盯着牀上的川哥仔細的打量着,並低聲嚷嚷着:“看來摸金校尉除了手指長點,和普通人沒啥區別嘛!”

容大胖子笑了笑說道:“你小子啊!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摸金校尉是人又不是怪物,長得和普通人一樣有什麼好稀奇的。”看來他是知道我決定留下來了,所以對我和善了不少,至少來說不拿臉色看人了。

就這樣我和容大胖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他告訴了我不少盜墓中的事和規矩,隨後我們各自睡下,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傍晚了。屋子裡並沒人,我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發現他們全部都坐在客廳的方木桌上吃飯,奎大和主人家不時地閒聊扯蛋着,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川哥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吃飯,連我出來他都沒擡頭看一下。

奎大見出來立馬招呼我過去吃飯,看來他對我也有了不少的好感。隨即坐下吃了一些粗茶淡飯,容大胖子神秘的說:“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出門時車子已經修好了,車胎也是重新裝的,容大胖子開着車帶路。

奎大上車後一拍我的肩膀說道:“沒看出來啊,沒想到你個青頭,**小膽子倒挺大的,你知道我當時看着你拿刀跑回來,那股吃驚勁嗎?別的不說,你這個兄弟俺奎大交定了!!!”

我連忙搖着頭,說道:“不敢,不敢!”

奎大一擺手:“別整這些文縐縐沒用的東西,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俺之前打你那巴掌?要不然俺讓你打回來怎麼樣?”

我看着湊上來的大臉,心裡苦笑不已,‘他孃的沒想到這年頭還有求摧殘的。’隨即想到可能還會相處一段時間,於是說道:“我們現在算是一個隊伍了,我叫張邙你們可以叫我小張或者小邙。”

奎大拍着胸口說道;“你直接叫俺奎大就行!”

容大胖子也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叫我容大或者容大胖子也行!”

川哥似乎根本沒聽我們說什麼,一上車就在閉目養神。

“吱”的一聲車擦着地面剎住,發出巨大的輪胎摩擦聲,容大胖子對我們說了句:“到了。“他隨即又對我說道:“帶你見見世面!”

我們剛下車門便是一股涼風灌來,不由各自的緊了緊衣服(除了川哥),看來秋天是真的到了。我問了句這是哪裡,容胖子告訴我,還是在成都,這個點叫做“二仙彎”是一個隱藏的古玩市場。

我打量了下四周,一排低矮的清代紅磚牆,聳立着的矮房矗立在我們的眼前,整個結構有點像道館的那種形式,門釘是雙推而開的,有點類似於古城門的那種,上面上了一層硃紅色的油漆。

容大胖子讓奎大點了一盞燈籠,隨即上前筘了筘銜環,開門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他和容大胖子打了個招呼,隨即將容大胖子迎了進去,我們隨着容大胖子的腳步,魚貫而入的進了大門,一進去我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這個看似不大的地方,卻有着許多的樓宇,那些矗立的樓宇看着一片漆黑,顯然是沒人點燈的緣故,從夜色中看,那些樓宇隱藏在黑暗裡,各自顯得有些神秘莫測,庭院的地上到處都是一些擺地攤的,他們銷售的東西五花八門,有瓷器、玉、書畫、銅器、鐵器、各種傢俱、等等。。。我還看見一個賣清代冰箱的。

我們並未駐留,而是直接被那位老者給帶進了那些神秘樓宇的其中一座,正堂全是一些,冥器、古董、堆放在桌子上,有着不少的人正拿着放大鏡,仔細的挑選着那些冥器,不時還朝攤主比劃着怪異的手勢(一種談價格的手語),我們穿過正堂來到了配殿,配殿裡只有幾把老舊的紅木凳子和桌子,邊角已經磨得十分光滑,看來這些東西經常有人用,隨後那老者扭動了某一把紅木凳子,只見配殿中間的大理石磚往裡收攏,慢慢的露出了一條向下的甬道。

我暗道:‘好大的手筆,沒事在自己家挖條甬道玩,貌似還不錯!’進來前容大胖子告訴我,我們是進來採購裝備的,還叫我不要講話,裡面一切都靠手勢表達。

我們進入甬道,又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最後來到了一間狹小的密室,我們進入密室後門自動關了起來,我打量了下密室的範疇,整個空間不是很大,大概只有20平方米左右,密室的牆上除了一些必要的排氣孔,其他地方完全是封閉的,密室的四周堆滿了7.8個普通的櫃子,雙抽屜那種。進門的對面有一個大鬍子的中年人,他坐在一把紅木椅子上,他和容大胖打了聲招呼。

大鬍子爽朗的笑道:“嗨,容大好久不見,又找到大鍋子了?"

容大胖子忙擺了擺手,說道:“哪裡,哪裡,幾個小鍋不成氣候,今天是特意來兄弟這採購裝備的!”

大鬍子問道:"老規矩?"

容大胖子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多準備兩柄噴子(槍),此次鍋子兇險有備無患。”

大鬍子打量了下我說道:“多了幾個併肩子(同夥)嗎?”

容大胖子點着頭,招呼奎大將一個揹包提了過去。大鬍子伸手接過揹包後,拉開揹包的拉鍊朝裡面看了一眼,微笑的對着容大胖子點了點頭。在揹包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我朝裡面瞥了眼,發現裡面是幾捆老人頭,少說也有7.8萬的樣子。不由暗想道:‘看來這容大胖子挺富裕的啊!’

容大胖子招呼着我們打開那些櫃子,又對大鬍子不滿的說道:“都是老朋友了,還不相信我嗎?”

大鬍子擺了擺手:“朋友歸朋友,規矩還是要的。”

哈哈哈!!!容大胖子和大鬍子對視了眼都笑了起來,容大胖子對着大鬍子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

這邊,當我拉開抽屜,發現裡面全都是用報紙包上的半自動手槍,隨即又打開了旁邊幾個櫃子,AK47、突擊、****、等等,還有個一個櫃子裡面全都是裝的54**(拉掉環就可以扔那種),這密室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啊!

此時我有點後悔了,看着這滿屋的槍支和**,心想若是被雷子給抓了,那肯定是得挨槍子的,而且這還只是剛剛開始,可人一但走上了道,就再也沒退路了。

大鬍子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對容大胖不滿的說道:“貌似這位併肩子不懂規矩啊?”

容大胖子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先退到甬道去。我在甬道焦急的等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容大胖子他們纔出來,奎大的揹包變成了幾個長方形的木盒,我知道那裡面是槍。容大胖子背上背了一個揹包,手裡也提着一個綠色的軍用大揹包,看見我站在甬道里,一把將揹包給我丟了過來,示意我背上。川哥也背了一個揹包,手裡提着一盒子,應該是**。我們拿着裝備從地下密室的後門走出,出了甬道我發現,正好繞到了二仙彎的後面,奎大將東西放下,去開車過來拉裝備。

我看着那座聳立在眼前的古玩市場,暗中卻隱藏着那麼多的玄機,看來我是進入這行了,今後的路也不知道好不好走啊?

上了車,容大胖子讓我們先休息,說明天就要進山了。

車並沒再回我們租住的房間,而是直接使出了城南,接着一轉上了蜀都大道。

我一愣問道:“不是說明天才進山嗎?”

容大胖子白了我眼,解釋道:“過去的路還遠着呢,咋們得先過去站穩腳跟,接着還得收集情報,你以爲我們支鍋的,就是隨便見一坑就刨啊!”

還真讓容大胖子給說對了,我以爲我們得到了圖紙上的秘密,就能直接根據上面的指示進入墓內,現在看來盜墓並不是那麼簡單和容易,老話說的好啊,隔行如隔山,真他孃的太對了!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想起那張人皮圖紙,於是藉機問道:“容......”話剛出口被我收住了,轉念一想叫容大胖子顯然有些不合適啊,雖然我們之間和氣了不少,可我一直沒忘記自己是人質的事實,鬧不準那天就給吵翻了,於是重新整理了下話語,問道:“容爺,你說那張人皮上記載的啥秘密啊?”

容大胖子在我剛纔叫的時候就轉過頭了,見我陷入了出神狀態,他只是疑惑的動了動眼珠子,現在見我又叫他,也沒在意稱呼上的問題,直接說:“你現在是我們的隊友有權知道!”

奎大突然唸了首像詩又像詞的句子:“紅日初升的朝陽,三環相互擁抱,深藏地底的黃老,將迎來心的迷茫。”

我聽得雲裡霧裡的,完全不知所然,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我不是問圖紙上記載的啥嗎?怎麼變成吟詩了啊?”

這就是那張圖紙上記錄的文字,所翻譯出來的意思!容大胖回答了我的疑惑。

我向奎大豎起根大手指,讚歎道:“看奎哥年紀和我相仿,沒想到竟有這般本事,我他娘字都認不全,先前真是讓沙子迷了眼,竟沒看出來!佩服,實在是佩服!”

容大胖子一臉詫異的看向我,顯然他不知道,我還有這般拍馬屁的本事!其實拍馬屁的功夫,對於身居中層的人來說是必修課,我雖算不上中層,可好歹也是一小工頭啊,溜鬚拍馬自然也會!

奎大果然被我拍的飄飄然,顯出很受用的樣子!他一邊開着車一邊吹噓道:“那是!也不看看俺奎大是什麼人,什麼學富五車啊、才高八斗啊、對於我來說都是小兒科!”隨即他轉頭用一種安慰的眼神看着我,說道:“小張看你這麼謙虛,俺是不會怪罪你的!”

旁邊的容大胖子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罵道;“狗日的,那真要是你解出來的,老子跪下給你磕頭,叫你爺爺!”

奎大頓時就焉了氣,像個小媳婦似的嚷嚷道:“容爺,就不能在新人面前給俺留點面子嘛...”

我接過了話鋒,隨意的說了句:“不過,我覺得那圖紙有問題!”

“什麼問題?”容大胖子和奎大立馬看向我,此時就連假寐的川哥都將頭輕輕的側了下,似乎在仔細的聆聽着,我即將要說出來的話。

“狗日的看車!”容大胖子狠狠的剜了眼,開車回頭的奎大,奎大回頭讓開身子,我立馬就看見,路邊有一電線杆子,距離我們不過5米,照這速度下去,不出2秒就會撞上。我神經一反映立即用衣服捂住頭,“吱”車子一陣急剎,隨後傳來輕微的震動,我從衣服裡露出一隻眼睛,想要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

只見奎大腦門掛了不少的汗珠,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還好剎車剎得及時,車子只是輕微的磕在了電杆上,前車蓋被磕凹了進去,沒什麼大問題!

容大胖子苦笑不已的搖了搖頭,轉念似乎想起我的話,開口問道:“你剛說那圖紙有問題,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記得那圖紙上除了背面的鬼臉沒有文字外,正面(姑且將有文字的面算作正面吧)可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奇怪的符號,怎麼翻譯出來就變成這麼幾句呢?這他娘簡直比現在的有些衣服,縮水還厲害啊!”

容大胖子臉上一滯,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顯然是被我的問題給嗆住了,解釋說道;“那是因爲那段密文中,有一段是用楷書記載的!其他的我們都沒翻譯出來,不過初步估計那應該是古老的蜀文!”

我不解的問道:“蜀文是啥?接着想起了先前的疑惑於是接着詢問道:“怎麼我覺得那座山有點熟悉?”

容大胖顯然被我的衆多問題給搞煩了,不耐的解釋道:“蜀文就是古......”他的話還沒說完,前面的川哥猛的一轉頭,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感覺到無窮的殺意將我鎖定,令我動彈不得,當然不是真的不能動彈,而是感覺自己只要一動,就會立刻死去!

川哥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車內空氣一片低壓,簡直是到了冰點,半響後,川哥才用冰冷的聲音詢問道;“什麼山?”

我不知道他對我口中的山,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如果早知道如此的話,就算打死我也不會說了!我吞了口口水,緊張到了極點,吐詞不清的結巴道:“就...就...是...圖紙上......!”

那川哥一聽和圖紙有關係,立馬將目光轉到奎大身上,我暗暗的鬆了口氣,控制住狂跳不已的心。

奎大扭扭捏捏的拿出了那張人皮圖紙,還沒準備遞過去,就被川哥一把搶了過去,看見奎大的表情我才反應過來,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面對川哥有那種恐怖的感覺。

川哥用命令式的話語對我說道:“山在那裡?給我指出來!”

我一愣,難道他們和我看到的不同?後來容大胖子告訴我,那張圖紙沾水後,他們看到的就是那段宋代楷書(紅日初升的朝陽,三環相互擁抱,深藏地底的黃老,將迎來心的迷茫。)。川哥又催促了句,我立馬將我看到的那那座山d的位置指了出來,一愣,我後背不由起了層雞皮疙瘩,山竟然不見了!

川哥先是迷惑的看着我指的那處地方,接着快速的從揹包裡掏出了狼眼手電和一幅地圖,他擰開狼眼手電在我指的那個位置一照,我眼睛一陣刺痛慌忙的閉上,‘他孃的以前一直不信手電光能照瞎人的眼睛,現在看來書上說的狼眼手電,能短時間使人眼睛暴盲是真的,半響後等我適應強烈的射光後,睜開眼一看,只見那像是文字又像是圖案的虛線再次顯示了出來,原來是由於外面太黑,車裡的光線又太暗,所以我剛纔、纔沒能看見那幾條文字虛線。

川哥打着狼眼手電,仔細的觀看着那個位置,接着又用奇長的手指摸了一番,忽然他眼睛一亮,一把將人皮圖紙丟給了我,然後在那張地圖上用筆寫寫畫畫的做着什麼,半響後他對容大胖子說道:“改變線路,去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