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怪臉

我隨着川哥的目光,將眼睛轉向地面上的那張皮質圖紙上,只見,那張圖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畫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奇怪符號,像似文字又像似圖案,我本想開口詢問,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強制的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心。

眼見,奎大和容大胖子的注意力都在那張圖紙上,我開始琢磨着,是不是要趁機逃跑,該怎麼逃跑?奎大在我右手邊,大門在左手邊,首先要逃跑肯定得繞過川哥和容大胖子,才能跑出去。如果,直接硬衝的話,首先得繞過容大胖子,先不說他的實力怎樣,我畢竟沒見他的手段。可是那個叫川哥的瘦個子,他的手段和速度我可是親眼見過,直接跑出去繞過他的機率,幾乎爲零。

或許,我可以先用什麼話題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在趁機逃跑,我擡起頭,正好望見鐵門外一輛別克,在不遠處的馬路上飛馳而過,我立即思緒道:這絕對是在城內某一偏僻地段,如果我能跑到馬路上的話,我得救的機率可以說,能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隨即我便琢磨着,到底要用什麼話題吸引他們的時候.....

川哥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那張圖紙撿了起來,瞬間我便看見,那張圖紙的背面竟然畫着一張奇怪的鬼臉,爲什麼說是鬼臉呢,‘那是因爲正常人的臉,根本就不可能長成那樣,那畫上的臉,比正常人的臉幾乎長了一倍左右,眼睛的地方,竟然沒有畫眼珠,只是兩個黑漆漆的洞孔,似乎有着無數的魔力,從那黑漆的窟窿中透出來,看着竟有絲滲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顏料,在那嘴脣處勾描了兩顆血淋林的獠牙,看着像是,剛吸過血的惡鬼一般,這大太陽的初秋,我看着那圖紙上的鬼臉,渾身竟打了個冷顫,彷彿那鬼臉真的有着什麼魔力一般,看着像是要從圖紙上躍然而出,吸光我的血。

‘他孃的,如果有誰說這是人的臉,打死我都不相信。’至於最先想着逃跑的問題,早被我拋到腦後去了。

奎大打了個冷顫說道:“這張臉,咋個畫得這麼嚇人呢?”

容大胖子仔細的觀看了一番那張詭臉,沉吟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不是臉,而是一張面具或者說是圖騰!”

奎大侃侃道:“什麼地方的鳥人?居然會用這麼恐怖的怪臉當圖騰,如果是那家的小孩子半夜起來尿尿看見了,那還不,嚇得前列腺失禁啊!所以照俺說啊,還是咋們華夏的圖騰好,看着多威風啊!”

容大胖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懂就別亂說,每個地方的種族都有各自的信仰,照你這麼說,說不定你祖上就是崇拜這個面具的信徒之一。”

奎大嘟嚷着,說道:“那哪能啊,俺祖先咋會崇拜這種嚇人的玩意,他肯定和俺奎大一樣,只崇拜人民幣。”接着他想到,古代沒人民幣啊,話鋒一轉;“不對是金元寶。”

我都被他的話給逗樂了,完全忘記自己還處於危險之中。

容大胖子忍住自己的笑意,說道:“好了別貧嘴!”隨即他將頭轉向川哥,問道:“川哥,你看出什麼了沒有?”那川哥沒回答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了他,估計是讓他自己琢磨吧。

容大胖子接過圖紙一摸,皺了皺眉隨手遞給了奎大。

奎大反覆的翻過來翻過去的看着,瞧了半響說了句:“容爺,俺奎大不認字啊......”

容大胖子的臉瞬間臉就黑了,嘴角抽了抽,張口就罵:“狗日的,我咋就把你帶來了呢?瞧你這點出息,還不如眼前這個被綁架的青頭,我他娘又沒叫你認這上面的字,只是讓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說着他一把從奎大手裡抽出了圖紙,遞向我:“小兄弟,你也看看吧。”

我一愣,反應了過來,將那圖紙接在手中,圖紙入手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很輕、輕的就像鵝毛般,沒有絲毫的重量,接着我用手摸了摸,感覺那圖紙十分的滑膩,看圖紙上的墨跡已經深入到皮質層中了,看來年頭已經很久了,想來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獸皮和絲綢,於是我忍不住的問了句:“這是啥做的,手感怎麼這麼滑溜?

那川哥收回望向外面的眼光,轉頭看向我,我一對上他的眼睛,便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寒意襲來,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由暗想道;什麼人的眼光竟會這般可怕,僅僅是看一眼,就有種忍不住的恐懼和顫抖感。

還好他及時的將眼光又轉向了鐵門外,我暗自的鬆了口氣,再也沒有要逃跑的打算,如果我逃跑被抓住,我相信那個川哥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剛纔那一眼似乎就是在警告。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川哥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人皮。”

我先是一愣,原來這個川哥不是啞巴啊,可此人性格也太沉悶了吧,接着又是一愣“人皮”?瞬間我腦海裡便組出了一副畫面,‘一羣劊子手正在將一個拼命呼救的年輕少女,給綁在柱子上,接着用鋒利的刀口,劃拉着少女的背部,接着用力的一扯,一張血淋淋的人皮出現在了我腦海中。’我不由渾身打了個哆嗦,手一抖,將那人皮圖紙給扔在了地上,手縮回來後,拼命的在衣服上搓擦着。

我的腳下,不知道是哪個廢棄瓶子裡流出來的水,水經過髒兮兮的地面,在屋子的低窪處也就是我的身前,形成了一灘污水窪,而那張人皮圖紙,正好一分不差的全掉落在了,那攤小污水窪中,瞬間發黃的人皮圖紙就沾滿了泥污。

衆人都是一愣,顯然大腦還沒反應過,接着只見那川哥一閃身到了我面前,一腳將我踢飛,他伸出兩隻特長的手指,飛快的將那人皮圖紙從小水窪中夾了出來,整個過程快如閃電,都是被他一氣呵成的。

我身體向後飛落,瞬間便自由落體的跌在了,一堆廢棄的紙殼中,喉嚨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痰裡全是血絲,我揉了揉胸膛,輕輕的罵了句:‘他孃的,下手還蠻黑的。”

“咿”容大胖叫了聲,讓奎大過來扶我。

我重新到了大鐵門處,只見那張人皮圖紙,正被平鋪在一把小木凳上,而沾了水的人皮圖紙,上面的那些字跡竟然發生了變化,其中竟多了幾條像是文字,又像是虛線的東西,若仔細的觀察,便可以發現那些鏈接的虛線組合起來是一座山,而我竟感覺那座山有一絲眼熟,到底是什麼地方見過,可就算削尖了腦袋,也沒想起我記憶裡在哪看到過這座山。

這人皮圖紙,顯然是做過一些特殊的處理,不然早就爛完了,這上面隱藏着的,像是文字又像是虛線的東西,就如同用蠟筆在紙上寫字一般,寫好後晾乾,字跡就消失不見了,如果再用火一烤字跡又顯現出來了,小時候我經常玩這種遊戲。

“沒想到被你誤打誤撞,竟道破了這其中的秘密。”容大胖子感嘆道,他轉身一看我臉色不對,以爲我被剛纔那一腳踢出了內傷,忙讓我坐下休息。

我自然沒有解釋,也順着坐下木凳,剛坐下我便問他:“什麼時候才能放了我?”

容大胖子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原來小兄弟是爲了這件事暗自神傷啊,放心我容大說話算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錢等段時間,看你的表現在給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別讓我去報案,我心想和這夥人在一起,說不準遲早就把命丟了,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小命要緊啊,想着,我便往大鐵門外走去。

還沒等我跨出門檻,誰知就在這時,川哥開口說了句:“你不能走,得和我們一起。”他的話十分明確,不是徵求,而是肯定、意思是必須照他的話去做。

我都要逃脫了,一聽竟然不讓我走,頓時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升了起來,轉頭大罵道:“他孃的,出爾反爾憑什麼?”我的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那川哥手段我已經見識幾次了,我相信此人的腦海裡更本沒有優柔寡斷和善良二詞,有的只是殘暴和冷漠,頓時,我就祈求蒼天讓他不要把我給活剮了。

只見那川哥冷漠的吐出了二個字:“殺你!”接着它的手快速的伸到我脖子後,一按。我眼前又開始模糊起來,最後聽到的是容大胖子的疑問,他似乎是在問,爲什麼要留下我?

接着腦袋一陣轟鳴,心裡吶喊着:‘他孃的這都是什麼事?’接着我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