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首個小任務

加入戒幫已有二十天,張狂甚是想念那個善良的女孩,但又因爲糯米每天都來找他去了解戒幫各行業,使他完全脫不開身。

天氣有些陰暗,一大早讓張狂意想不到的是,今天來他的人竟然不是糯米。

而是啊天……

行駛的車內,氣氛比較沉重,啊天和張狂都沒有說話,張狂倒沒有什麼,有什麼的是啊天,他在上次的比試中輸了,直到現在還對張狂存有芥蒂,這點張狂感覺的到。

“我說,啊天兄,至於嘛!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試,至於跟我計較到現在?”

張狂平靜地說道,但啊天聽到了卻不曾回覆半句,一張冷峻的臉始終如一,這就把張狂給難倒了,不理者萬物難勸也。

“要不是浪子叫我來找你,我纔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觸。”突然,啊天不耐煩地說道,張狂一聽心中陡然一跳,又是那個奸貨!

直到現在,張狂終於敢確定一點,那就是浪子已經認可了張狂,想讓張狂徹底融入戒幫,所以纔會派啊天過來,想讓啊天跟自己的關係有所改善。

“你爲什麼就敢相信,我會順着你的心意去走,真不知你的信心是哪來的?”張狂暗自諷道,他很清楚,浪子在叫啊天來找自己之前,就能夠料到,自己一定會猜出他的意圖,可他爲什麼還要怎麼做?

真是個難猜的奸貨!

“我們去哪?”張狂不爽地說道,啊天一聽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殺人!”

張狂沒有反應。

啊天也不再說話。

很快,一個陰暗的橋底下,啊天和張狂到來,頓時陰暗中有幾十盞車燈亮起,幾十個人從車內走了出來,對着啊天和張狂抱拳致敬。

張狂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人都到齊了吧?”啊天問道,見沒有人回答,張狂表示不解,但啊天卻點了點頭。

沒人回道就是沒有問題的意思,察覺到啊天的動作,張狂立馬想通了這一點。

“行動!”啊天一聲令下,十幾輛小車陸續開動,啊天也開車載着張狂緊跟其上。

一把手槍丟到張狂的手上,啊天淡淡地說道:“這是給你用的,我知道你不會用,所以待會你要看清楚,我是怎麼用的,然後你跟着學就行了,你能接受?”

“能!這有什麼不能的!”張狂毫不在意地說道,啊天一聽感覺有點不自在。

這小子怎麼突然聽話了?

流水大碼頭,幾十個人圍在一個集裝箱上下,一人說道:“真不知道,浪爺叫我們來這是爲了什麼,難道就只是爲了趕貨?”

“不可能,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好,浪爺的想法總讓人出乎意料,我擔心的是……”

“擔心什麼?”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口出擔心之人身上。

擔心之人嚴肅地說道:“我擔心,浪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底細,畢竟近段時間,我們跟那邊的聯繫實在是多了點,這難勉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聽這樣一說,衆人開始紛紛猜疑,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

突然,燈光一一閃現,十幾輛小車連成一線從遠處慢慢靠近,衆人果斷戒備。

在沒見到對方之前,哪怕前方開來的是大哥的車輛,也必須警惕,萬一車裡坐的人不是大哥怎麼辦,到時再做準備就遲了。

黑道,沒有鬆心的事。

車隊開到附近的一片空地停下,衆人從集裝箱上跳下來,統統將槍給上了膛,集體向空地方向走去。

“咦?那是天哥!”

靠近,有人看見啊天從車裡出來,發出一聲驚疑,因爲啊天是自由行動人員,說白了根本不會參與貨物類,他只負責行動。

其他人一瞧,也表示不解。

“大家小心,情況不對,立馬撤退。”擔心之人提醒說道,衆人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陸續伸手往後,摸住插在褲腰上的手槍,緊張地向車隊走去。

只見張狂下了車,跟着啊天來的那些人也全部下了車,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關上車門,因爲車門擋住了對面人馬的視線,好讓槍頭瞄得更準。

對面衆人即將進入空地。

“動手!”啊天低喊,迅速舉槍連發,眨眼間射殺了五個人頭,同時跟着啊天來的人馬也一齊往對面開槍,頓時槍聲四起。

“不好,是陷阱!快退,快找東西隱蔽!”擔心之人喊道,迎着對面的彈雨,他拔出槍就邊亂打邊退後,其餘衆人也馬上照做。

流水大馬頭激戰,張狂緊緊地縮在車門下,望着自己這邊用車門做掩護,進攻猛烈的槍手,張狂忍不住傻愣着說道。

“我丟了個頭,這麼亂來,連行動計劃都沒有跟我說,萬一老子沒蹲下來,不就被自己的人給錯殺掉,這得多死不瞑目。”

“行了,別廢話了,敵人要逃,快追!”槍聲突然停止,啊天望眼專看熱鬧加說風涼話的張狂,滿臉不爽地說道。

張狂心虛沒有反駁,接着啊天帶着幾十個無一傷亡的人馬,分頭追了下去。

“喂喂,還有我啊!”

落後才反應過來的張狂,邊喊着,邊追向啊天,跨過十幾條屍體的時候,張狂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嘆道:“進入黑道,命向無道!”

黑道世界最不值錢的就是命。

天將風雨,流水大碼頭槍聲不斷,這裡的室內擺滿了小型集裝箱。

啊天小心翼翼地邁步,行走在被集裝箱圍成的小路中,他竟然跟丟了一人。

“對方沒有子彈,現在我的槍裡還剩下兩發,所以優勢全在我的手中。”啊天自心滿滿地說道,他回想起對方開槍沒出子彈的一幕。

前面有一個左右轉角,啊天緊貼着右邊的集裝箱,無比警惕地觀察。

殊不知,在通往室外的出口,有一個人慌慌張張地從室內跑了出去,這個人就是啊天追的那個人……不知啊天知道有何感想。

“刷~刺”

一把水果刀橫飛而過,這位甩掉啊天卻又遇上張狂的男子,捂住脖子倒了下去。

“小角色,我最喜歡,省力。”張狂不害羞地說道,他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室內。

“別動!”

“啊——”

啊天的突然誤認,把張狂嚇的身體猛抖大喊幾秒,當見清楚對方後,啊天才慢慢收槍忍住偷笑,剛纔那小子的表情……

“噢,是你啊,我,我知道是你,準備嚇你一跳呢,怎麼樣,被嚇出膽汁了沒。”張狂硬着臉皮說道。

啊天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你……”張狂欲繼續解釋,但又想起浪子的心思,果斷地轉身離去,暗道:“這個奸貨怎麼這麼厲害,難道他會算命?”

剛纔他差點跟啊天改善了關係。

追殺漏網之魚還在繼續,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敵人被殺了六十三人。

根據信息,還剩三人失去了蹤跡。

“天哥,找不到。”一人說道,啊天不耐煩地嘆口氣,說道:“你們繼續找,在行動之前,我已經派人封鎖了碼頭的出口,竟然沒有收到消息,那他們肯定還沒有闖出去。”

“可是,流水碼頭這麼大,如果他們真心要藏起來,我們想徹底將這裡搜查完,至少也要用上兩天的時間……”

啊天一聽,果斷說道:“那就找到天黑之前,如果天黑還沒找到,我們就先撤退,同時派多些人手過來,加強碼頭的封鎖,之後再一天一天地搜下去,決不能放走他們。”

聽了啊天的話,原本聚集的人馬又一次分散開來,張狂見狀撓了撓頭,表情猶豫地問道:“啊天,其實你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地去找他們,想要讓他們出現並不難,我有一個不太可靠的辦法,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

啊天一愣,接着點了點頭。

雨停了,天也晚了,在這個黑夜的碼頭死寂一般,啊天早在下午的時候,就帶着車隊衝開細雨匆匆離去,直到遠方的最後一盞車燈完全消失。

一個緊閉的集裝箱裡,三個人影小聲地議論道:“怎麼樣,他們來時的車子數量,跟走時的一樣,現在已經走了這麼久,我們可以出去沒,我都快要憋死了。”

“再等等……”一個人思慮一二說道,這個說話的人正是那擔心之人。

接着,三人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確認沒有埋伏後才從集裝箱裡出來,擔心之人警惕地掃了幾眼周圍,帶着其餘二人離去。

“呯呯呯”

三聲槍響,三個人應聲倒下,只見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啊天緩緩收起了槍。

“耐心,是你們救命的糧藥,卻是我們下毒的根源,好走不送。”張狂平靜說道,啊天一聽點頭贊同,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笑。

“浪子,你果然是個真奸貨!”

跟啊天的關係改善了,張狂沒有一絲的後悔,因爲他覺得啊天這人值得一交。

同時張狂又佩服浪子的遠見,居然能夠事先預料,此次行動可以改善二人的關係。

最後,啊天打了個電話,叫人來接他們回去,再派人回來守碼頭。

先前,爲了讓躲起來的三人看到來時車子的數量,已經全部開走,再撤掉守碼頭的那幾個人,好誘對方放鬆少許戒備,認爲啊天已經放棄搜三人。

但是這樣做,又會讓對方認爲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能會更加戒備,因此,張狂在賭對方想要脫困的心,已經超過了理智,對方會忽略或者小看這個漏洞。

其實,啊天跟張狂沒有走,而是埋伏起來等待,賭誰的耐心更久,結果……這是一個省時的賭注,用半天耐心賭贏兩天的煩瑣。

事後,張狂才知道,原本這幫被全滅的人馬,是暴街派混進戒幫的小潮流,目的是想掌握戒幫的一些內部消息,好加以用作對策。

“黑道,組織之間,幫派之間,會經常安排一些自己的人馬,到敵方陣營去收集有用的信息,爲了獲得更大利益。”

這是啊天告訴張狂的,而啊天的自由行動人員,主要任務是負責清除“沙子”。

就這樣,張狂的首個小任務,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