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黑城格局

汽油廠事件發生兩天後,張狂以一敵上千於不敗的戰績,還有將老紅毛竄進醫院的壯舉,也在黑城的黑道之中徹底傳開。

這裡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茶房,四周貼牆裝有幾個酒架,架上都擺着一些名貴的酒。

“老師,不知你聽說沒有,最近黑城出了一樁新鮮事,讓整個黑道都在議論紛紛。”

一個俊美的男人微笑着說道,他泡好了一壺茶,慢慢倒入對面的空茶杯裡。

隔着茶桌的對面坐有一個老人,他聽了俊美男人的話,只是輕輕地一笑,舉起將滿的茶杯小品一口,淡淡地說道:“古往今來英才頗多,但能活久的卻了了無幾,現階段我們不用在意,看他能蹦達多久。”

俊美男人一聽,不可置否地笑笑,然後認真陳述道:“黑城已經沉浸了太久,我估計離它混亂的日子,不遠了,而恰巧戒幫又在這個時候,將張狂這麼一號猛人,成功拉入門下,難道這僅僅是因爲機緣。”

“而不是預謀!”

老人不語再品一口茶水,答道:“這個很難說,畢竟戒幫有個浪子在,是機緣還是預謀,就看浪子的神經能伸多長(智商)。”

“老師說的對,我們跟戒幫、暴街同屬於黑城三大組織,暴街除了武力難纏之外,說白了就是一介莽夫組織,不足爲慮,如果不是劉富貴在經常幫忙劃策,這暴街恐怕早就不復存在。”俊美男子寒聲說道。

老人點頭認同,隨即嘆道:“即便沒有劉富貴在,我們也很難吞下暴街,因爲除了我們酒莊之外,這黑城還有一個戒幫,重點是它文武兼高,一直是個危險的對手。”

“確實,除了有腦子的浪子,還有有身手的啊天,其幫主權對更加深不可測。”

“而且,外面還有一個強勁的金礦,以及從沒有過動靜的國家警察……”

俊美男人慮道,二人沉默繼續泡茶。

這個俊美的男人,正是酒莊的莊主名叫曹獲,老人是曹獲的老師,經常給曹獲出謀劃策或分析問題,人稱範老師。

黑城三大組織的成立,可謂是一個比較不合理的存在,當時衆幫派爭鬥激烈,其中只有兩個脫穎而出,它們就是暴街和酒莊。

這兩個幫派抓準時機,迅速吞併其他幫派勢力,在即將成爲組織之時,一個新的幫派橫空出場,它就是權對所帶領的戒幫。

僅用三年,戒幫成立了組織,在此之前不久,酒莊和暴街也先後成立了組織。

酒莊七年,暴街八年。

三大組織的成立,將黑城的混亂給暫時壓了下來,黑城的那些幫派勢力,大多數被三大組織給收編,當衆人體會到這安靜的生活之後,竟漸漸享受起這樣的日子,往後的爭鬥也就迅速少見了。

其實,在戒幫迅速發展的時候,酒莊或者暴街,完全可以憑藉老實力,將戒幫給打壓下去,但幸運的是,酒莊和暴街都想保留老實力,爭取早日成爲組織,因此都按兵不動等待對方出手。

當等到戒幫的整體已經成了氣侯,二者想要再輕鬆剷除對方,這儼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耗損巨大才能成功,可酒莊和暴街想不願意,因爲,有國家在旁虎視眈眈,所以說戒幫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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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一部份有浪子的貢獻……

心理戰術。

一間陰暗的房子,吊着一盞昏黃的燈。

“你怎麼想?張狂可不可以信用?”

仰坐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權對淡淡地提問,坐在身旁的浪子一聽,先是淡淡嗯了一聲,然後自信地說道:“可以信用,而且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已經無法進行,要打破這個僵狀,我們十分需要他的能力,所以不管怎麼樣,張狂,我們絕對要用到!”

權對晃了晃頭,沉默片刻再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浪子,你還知道當初我們謀策這個計劃,是爲了什麼嗎?”

浪子聽了有些不解,但還是回道:“當然記得,我們的計劃,是爲了讓戒幫成爲黑城的唯一霸主!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權對搖頭,沒有再說什麼,浪子見狀心中雖有疑惑,可也沒有多問什麼。

“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的。”浪子突然說道。

權對嗯聲,示意浪子說下去。

“張狂去了黑街十三號,我猜他應該是去找禾苗了,你自己看着解決吧,我先走咯。”

浪子無所謂地呼道,權對愣了愣,不由嘆一口氣,說道:“還真是頭疼!”

二人的秘密談話,暫告一段落。

狹窄的房子裡,有一張長方形的棕色辦公桌,還有七張椅子圍在辦公桌旁邊。

“哥,我說的事情你辦了沒?”

兩個男人突然出現,較矮的男人大方詢問道,另一個較高的男子嗯聲,說道:“我已經吩咐了滾刀,讓他不要去找張狂麻煩,畢竟這個事,是老紅毛先招惹了別人,遭了罪也只能怪他不自量力,何況現在老紅毛又沒有生命危險,就算滾刀再怎麼氣,也沒有衝動的理由去找張狂算帳。”

較矮男人點頭,然後兩人隨意坐在了椅子上,較高的男人問道:“富貴,你們那邊是什麼狀況,最近有沒有新的動作?”

“還能有什麼動作,我真搞不懂,偌大個金礦組織,除了有一幫外國人之外,也只剩下表面生意,還有地下交易!每天就想着掙錢掙錢,也不知道擴大組織範圍,固步自守天天都一樣,那個老傢伙怕得要死!”

較矮男人嘲諷道,較高男人一聽,冷笑着說道:“仲盛軍貴爲金礦的大老闆,他好不容易纔將金礦打拼到今天的地步,要是爲了擴大組織範圍,勢必會動用槍火,到時候如果被國家抓住了把柄,再順察到金礦的地下交易有多大,那他可就難辦了。”

較矮男人一聽,不由搖頭嘆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可惜了金礦紮根在外,受到國家法律的管制,要是紮根在黑城這個無法無天的地方,說不定,早就成爲了第二個外使組織,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較高男人贊同地嗯一聲,說道:“不過現在的黑城,已經穩定在三方對立,一旦金礦想要介入,恐怕會立即遭到我們三方的聯手反擊,那時金礦必將大難臨頭,誰叫它比我們任何一方都要強大許多。”

“話雖這麼說,一旦真的開打,黑城三大組織也定會損失慘重,你可別忘了,外面一直還有一個想要收復黑城地區的國家在虎視眈眈,到時的大好時機,你能說國家不會緊緊抓住?!”較矮男人質疑道。

較高男人一聽,果斷地點頭,較矮男人接着分析道:“黑城也沉寂了許久,最近除了汽油廠事件,也沒有什麼大的變故,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談話結束,狹窄的房子恢復寧靜。

較矮的男人名叫劉富貴,是金礦的一名股東,也是暴街街主的親弟弟,而那個較高的男人,不用說就是暴街的街主,名劉豎強。

黑城格局三方對立,外有金礦一家獨大籠斷地下交易,另外還有一個國家盯着。

黑街十三號,大陽剛剛下了山,留下一抹紅色的餘暉掛在天邊。

普通的小超市對面,張狂靜靜地站在街道邊,注視着那個善良的女孩。

“我們又見面了。”

纔剛邁出一步,張狂肩膀的衣服,就被一隻穩健的大手給緊緊抓住,將他整個人往後一拉,張狂瞬間警惕一瞄又鬆了口氣。

“原本是你呀!差點我就一拳……”

“少費話,跟我來,有話跟你說。”權對打斷張狂的話,自顧自地走了,張狂不解,再看一眼正在查貨的禾苗,就跟着權對走了。

一條小巷子,權對將張狂帶進裡面停下來,張狂見狀忍不住問道:“你搞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弄的神神秘秘的。”

權對一聽,轉身直視着張狂,無比認真地說道:“張狂,我現在勸你一句,不要跟禾苗有任何接觸,如果你能夠做到,最好以後再也不要去找她,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張狂一聽,面色立即不爽,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要做什麼,關你什麼事,還有上次的跟蹤,你是不是對禾苗……”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是生活在黑道的人,黑道的報復往往會連累親人好友,況且你又得罪了老紅毛,你現在去找禾苗,就不怕她被人盯上,你敢保證沒人跟蹤你!”

權對的警告,讓張狂醒悟一番,久久沒有出聲,小巷裡氣氛變得沉默,權對見狀不由嘆一口氣,說道:“你好好想想。”

之後權對走了,只留下張狂一人,站在這空窄的小巷裡獨自思考,思到最後他也只留下一聲嘆息,邁着沉重的步伐離去。

“難道,這就是結局?我該怎麼辦纔好,既然不能去找你,那我接你過來怎樣?不行,你這麼憎恨黑道的人,這還真是個無解的答案,腦子不夠用!”

回到住所,張狂躺在牀上,腦海裡不斷響起權對離開小巷前,留下的兩句話。

“爲了她好,別接近她!”

這一夜張狂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