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好傢伙

按照浪子的說法,戒幫要給張狂分派一隊人手,這件事情很快就兌現了。

“吶,這幾本東西里面,記錄了戒幫往來的一些優秀成員名單,還附帶了他們的照片和特點,你看中了哪個,可以挑出來,我再將他的詳細資料給你看,按照自由行動人員的條件,你最多可以選兩百人數。”

浪子將一堆文件本丟在桌上,然後坐在椅子上說道,權對坐在他的旁邊,而張狂就坐在他的對面,這間會議室裡只有三人。

“這麼多!要怎麼選?再說我對他們又不瞭解,以貌取人不太好吧,要不,你幫我選算了,最好那兩百個,你肯定知道哪幾個。”

張狂尷尬地笑道,權對直接搖了搖頭,解釋:“這個不行,其他自由行動人員,包括啊天在內,他們的人都是我跟浪子親自派選的,但你的人我們不敢選。”

“這是爲什麼?”張狂不解,什麼時候這兩個傢伙對自己這麼客氣的。

浪子平靜地答道:“因爲你比任何人都要亂來,行事方式也更加危險,雖然結果是很成功,但我們可不忍心,親自將兩百個精英推過去跟你在懸崖上走鋼絲,所以還是你自己選吧,誰要被你選中了,那隻能怪他的命不好。”

這話一出,張狂不由心虛一笑,確實他做事爲了簡省,往往挺而走險,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還讓我選人?不給我帶人不就行了?這樣你們就不用心痛?”

“組織有組織的規定,既然你有能力取得這樣的地位,那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我們絕不會虧欠你的。”浪子認真地說道。

張狂一聽,撇嘴不再說什麼,翻看着手中的資料,權對見狀,也只能無奈一笑。

隔天一早,張狂再次來到這個地方,二話不說就坐下翻開桌上的文件本,昨天他看了大半天都只看了五分之一。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張狂苦惱地嘆道,這時浪子進來,他擺着張臉走到張狂身邊,認真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針對我們戒幫的人究竟是誰了!”

原本不在意的張狂聽到一驚,迅速站起來問道:“是誰!他們又沒有行動?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們之前不是在鄰街高速上拖回來一輛小貨車嗎,他們很不幸,那輛小貨車是經過改裝的,而且還是很高級的那種改裝,所以我只要順着這條線去查,在黑城哪些地方有這種技術,再暗中派人一一去查個對證,如果查不出來,那很有可能對方並不是黑城的人,到時事情就會非常棘手。”

浪子嚴肅說道。

張狂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說知道是誰了,也就是說,他們是黑城的人?!”

浪子一聽,自信地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對方就是黑城的人,敢在黑城與戒幫對立的,不外暴街和酒莊兩大組織,而先前我已經排除了暴街,恰巧那輛小貨車改裝的店就屬於酒莊的地盤。”

“還有,經過探子的深一層調查,從改裝店老闆的口中得知,小貨車的主人只是一個小混混,於是,探子再順着這條線,從小混混的口中得知,他那輛用全部身家改裝的小貨車,不久前,被一個黑布蒙面的人,還有一個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硬生生搶走了。”

張狂聽到這,忍不住插話:“就是這兩個傢伙,當時我們追的小貨車裡,駕駛室裡坐着的就是一人蒙面一人戴小丑面具。”

浪子點頭,繼續解說:“既然對上,那接下來的十之八九不會錯,小貨車的線索已經到底,但我還有另外一條線索,當然,我們還得感謝一下,那個被搶走貨車的小混混。”

張狂不解,浪子笑道:“自己花血本改裝的車子被搶,小混混很不服氣,於是就偷偷地坐出租車跟蹤被搶走的小貨車,但當他看到,被搶走的車開進什麼地方之時,他果斷放棄了報復,或者搶回來的念頭。”

“因爲那地方是酒莊!”張狂自信地插話。

浪子不否認,笑着談:“知道地點,根據戒幫兩起高層失蹤的時間點,以及酒莊衆高層在這個時間點分別在哪幹些什麼,就差不多能夠推斷出,是哪兩個傢伙在這兩個時間點有問題了,就是槍頭還有高大!”

“他們在這兩個時間點,二人可以說是在酒莊的地盤完全消失不見蹤影,而且據可靠消息,近段時間槍頭和高大鬼鬼祟祟,彷彿揹着曹獲,也就是酒莊的莊主,在暗地裡做一些像是沒有經過允許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二人在獨幹。”

話到最後,浪子語氣帶着不屑,張狂一聽覺得很震驚,並非震驚對方是誰,也不是震驚浪子的解說,而是震驚浪子的信息網覆蓋範圍,原來它不只覆蓋了戒幫,還覆蓋了酒莊,甚至應該覆蓋了整個黑城

“好傢伙!我張狂服了!”

張狂暗道,浪子不解他在想些什麼,接着說道:“戒幫失蹤的兩人,探子沒有在酒莊地盤找到屍體,估計是被他們丟去餵了野獸。”

張狂嘆了口氣,詢問:“那既然知道了是誰,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浪子一聽,冷靜地說道:“這一切都只是言證,我們還缺少物證,現在還沒法去找他們算帳,去了他們不承認我們也沒轍。”

張狂沉默,隨後眼前一亮,說:“我有一個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就說了,幸虧沒有幫你親自挑選那兩百人,不然人人都要怨我了。”浪子聞言,滿臉古怪地看着張狂,無奈笑道。

張狂見狀,除了尷尬一笑,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至少浪子默許了他的提議。

就這樣,一場報復開始醞釀……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沒有月光,一間小型的水泥廠,守門的人打了個哈哈,正準備關上大門之時,一抹光亮從他的脖子處橫閃而過,只見守門的人倒下,門外的一個黑暗角落裡,一個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和一個用黑布蒙面的人齊齊現身。

“就這麼幹了?確定沒事?”

黑布蒙面擔心地問道,小丑面具一聽立馬答道:“沒事沒事,要的就是他們亂,我好不容易畫出這張小丑像,讓啊糯給我量身定作一個一模一樣的,現在難得有機會大展身手,不顯那不白白浪費了機會。”

黑布蒙面無語,嘆道:“我爲什麼要答應浪子,陪你來幹這件偷雞摸狗的事。”

“行了!別悔了!趕緊行動!”

小丑面具說道,也不避開攝像頭,大搖大擺地走到廠的大門邊,看了看氣絕身亡的守門大叔,再把插在門上的短刀拔下。

黑布蒙面見狀緊緊跟上。

根據情報,這個水泥廠裡住着一個酒莊的高層,而且身手還不錯。

之所以選這個人,是張狂說過,宰魚就要挑又大又肥的來宰,這樣纔夠痛快!

當時,權對、浪子、啊天聽了,都是久久無語。

偷偷潛進廠的內部,小丑面具時走時停顯得遊刃有餘,跟在他身後的黑布蒙面忍不住道:“張狂,我說你就不能正經點,都沒人,你擺什麼破姿勢,我跟在你後面很累的啊。”

“噢,對不起,啊天,我主要是想體驗一把這種感覺,現在體驗的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張狂不在意地說道。

啊天聞言,氣的無可奈何!

其實張狂說是在體驗,真正的是在邊謹慎前行,邊摸索道路,萬一情況有變,他可以根據最佳的路線躲藏和逃出去。

終於,到了一間精緻的房門前。

“就是這了,我敲門,你偷襲。”張狂對着啊天說道,根據情報目標就住在裡面。

啊天點頭,悄悄地埋伏在門的側邊。

張狂見狀深呼吸一次,做好準備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反應,再敲還是沒有反應。

張狂和啊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不對,難道……不好!”張狂暗喊,迅速將埋伏在門側邊的啊天拉走,小丑面具和黑布蒙面在急忙原路返回。

啊天雖然不解,但從張狂的反應當中可以看出事態的不妙,他立即嚴肅了起來。

二人成功走出水泥廠,躲在附近一個黑暗的小角落裡,張狂這才鬆出一口氣。

“怎麼回事?剛纔發生了什麼?”啊天好奇地問道,張狂沒有說話,伸手示意啊天往水泥廠看去,只見幾十上百道人影,正往水泥廠的大門悄悄包圍過去,然後一個一個地溜進廠裡,這些人的手上都持着槍。

“好傢伙!這次算我們踢到釘子!我猜他們在敲門這方面,特別針對在晚上睡覺時段,制定過某些特殊的敲門暗號,如果敲門的時候暗號不對,那就不是自己人!既然不是,那就有可能是敵人,你看,或許就是剛纔我敲錯了,結果引出了這麼多的人來。”

張狂心有餘悸地說道,啊天一聽還是不太理解,問道:“那你又怎麼肯定,他們敲門的時候需要暗號?情報上沒有說過?”

張狂一聽,順便解說道:“諾大個廠,除了守門的之外,連你都說過,都沒人,我擺什麼破姿勢,都沒人,難道你就不起疑心?!”

啊天一聽瞬間明白,原來張狂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他還以爲張狂是在耍酷呢。

當然張狂的猜測,帶有一定的賭,如果賭錯那他就失了一個下手的好時機,但幸運的是他賭對了,真的有敲門暗號存在。

一個幸運的人,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往往在第一個思維的轉變,轉到的方向也是幸運的,例如張狂剛纔的第一猜想就是……

“你該不會以爲很安全吧?”

突然,小丑面具質疑問道。

黑布蒙面尷尬地笑了笑,轉過身去掩蓋心虛,小丑面具見狀嘆了口氣,他終於是知道,浪子爲什麼要多次叫啊天跟着他,原來是想幫啊天漲漲智商,但張狂覺得,這個任務無比艱難。

第一次就出師不利,讓張狂再次感到了黑道的處處危險,啊天也起了個教訓。

但是,這事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