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誤誤人 他們還以爲自娛娛人自正正人

▲搶救國文聯盟召開記者會,呼籲增加古文教育。(圖/搶救國文聯盟提供)

作者邱風

有些人要救國文,可是看他們寫的說的,讓人覺得學國文的人或學生殆深受他們害。所以學國文的背多分或貝多芬的學生更需要救,免得繼續受害。同時要救國文的國文高手或許也很需要救治、匡正;否則自誤誤人他們還以爲自娛娛人、自正正人。有人高論爲什麼上古文課,所言錯誤不少,有些見解頗特別,略舉一、二於下:

1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由此,「義」字衍生「外」的意思,表示「不從己身所出」。上引義父義子義肢義齒,皆此意。

這是錯誤的說法。告子的話並不能讓義產生外的意思。而且孟子認爲告子說法不對,見朱熹焦循的註釋、正義即知。而就算當外講,也不是義父、義子、義肢、義齒等義的正確解釋。此處的「義」,可解釋爲情義幫助、義務幫忙的。義父、義子、義肢、義齒皆因情義、義務而產生關聯。義工義診義乳義奶的義,用法類似。不是內外的意思,義肢、義齒、義乳、義奶是外的還是內的?因爲不是天生、天倫關係,所以不是真的。所以義父、義子、義肢、義齒、義乳義奶等皆可解釋爲假父假子假齒假奶

文字文詞應用各有其特定範圍,不能無限引伸、推廣。那麼,作假帳、賣假貨能說成「作義帳」、「賣義貨」囉!這豈不荒謬!這是有點惡意引申、推廣。如要這樣,密醫違法、沒執照的醫生,會害死人的。親密關係可解釋爲違法沒執照的關係、害死人的關係嗎?他是個飯桶,桌上的飯桶沒飯了;兩個飯桶意思不同。假王假父假子這在古文裡不難發現,韓信還因要求當假王而招殺身之禍。

仁義,其實也有不同看法與解釋。韓愈認爲佛老的仁義,煦煦爲仁,孑孑爲義,是小仁小義,婦人之仁也被認爲這樣;與孔孟的仁義相比是小巫見大巫。而老子說,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主張讀古文的要人們讀什麼古文?自己讀了嗎?

再說,義原先的意思是威儀的儀,而仁義、正義的義,原先是用誼字,如董仲舒說的,正其誼而不謀其利。

另外,牛山濯濯等例,也都多方挑剔、吹毛求疵。文詞、詞句要看相結合的字、詞以及上下文,才能決定其意義。文字、文詞的應用,各有其特定範圍,不能無限引伸、推廣。

2不管是著書立說或對文學文化,對學術學問的貢獻,林紓胡適太遠了。可肯定地說,很多古文胡適看得懂而林紓是看不懂的。當然,林也有其成就、造詣,但他離大師級還遠。

3莫言有無資格得諾貝爾獎我不知道。但所舉他不通的文句,其實沒問題。古書尙書詩經論語易經等,多的是有如英文的句法,去翻翻看就知道。於其所愛所惡而闢焉,這是人之常情;偏愛偏惡喜好習慣影響人很深,但不能因此說他人一定有誤、不對。

4喜歡讀古文古詩是一回事,把它排入課本,要學生念、要考試,是另外一回事。相信喜歡文言文愛古文古詩的大有人在,但把它變成課文讓學生念、考,家長與學生勢必反對。因爲那樣的話負擔太沉重了。就如騎單車射箭騎馬禮樂書射御,大家不會反對愛好者去做;但變成課程要學習、考試,那學生家長就逃之夭夭了。學生課業已滿載、超載,要搶救國文、勸讀古文是好事,可是硬要排入課程,成爲考試的東西,那是會殺人,逼人跳樓的。我們可以強迫民衆徒步而行,或強迫騎腳踏車騎馬駕御馬車嗎?強行規定不能只騎機車、開車、駕駛汽車,可乎?

●作者邱風,新店,退休高中教師。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網友參與,投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