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搭橋 習馬首會——再致馬英九先生的公開信
楊海峰尊敬的馬英九先生：當前，兩岸關係正處在政經並舉、再創新局的關鍵時期。元旦前夕，您在接受《亞洲週刊》專訪時表示，將爭取今年秋天參加北京APEC會議。北京APEC會議既是國際場合，又有兩岸因素，中國大陸雖然多次重申過去的立場，但我樂觀認爲：兩岸若能再積極創造一些條件，您與習近平先生可以在北京APEC會議上會晤。兩岸需要再創造哪些條件呢？我從一個大陸人的角度向您提兩點點建議：一、主動與大陸協商，妥善務實解決兩岸領導人會面時的稱謂問題。張王會正式互稱官銜後，張志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主任，王鬱琦是中華民國行政院大陸委員會主任委員。按理說，既然張王能夠互稱官銜，習馬也應該以官銜相稱。但問題是：您與習近平先生分別是中華民國總統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都是國家主權的象徵。若您倆互稱官銜，等同兩岸主權相互承認，就會造成兩個中國。怎樣解決兩岸領導人稱謂問題呢？我提議將兩岸場合與國際場合分開，然後區別對待。在兩岸場合，雙方可以採取您提出的一中各表、互不否認解決稱謂問題。臺灣繼續稱您中華民國總統，稱習近平先生爲大陸領導人；大陸繼續稱習近平先生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稱您爲臺灣領導人。事實上，兩岸目前也是這樣稱謂的，對各自的人民都好交代。在兩岸場合見面時和邀請函上，習馬互稱「先生」，大家心照不宣，只要體現對等即可。這是兩岸中國人自己的事，怎麼稱謂都好商量。但在國際場合，兩岸應該遵守一箇中國原則，相互有限承認，不能搞雙重承認。在中華民國的邦交國，大陸要承認中華民國是中國唯一的合法代表，大陸只是中華民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域，您是中國元首，習近平先生是中華北京領導人，大陸涉及主權的事務要在中華民國的框架下解決；在聯合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交國，臺灣要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唯一的合法代表，臺灣只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域，習近平先生是中國元首，您是中華臺北領導人，臺灣涉及主權的事務要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框架下解決。習馬在國際場合見面，兩人之間仍以「先生」互稱，但對外要在不同的建（邦）交國場合使用不同的稱謂。在中華民國的邦交國，您應稱習近平中華北京領導人，習近平先生應稱您總統；在聯合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交國，習近平先生應稱您中華臺北領導人，您應稱習近平主席。避免同時出現兩個中國元首，讓外國人笑話。儘管在國際上會出現兩個合法的中國，但由於兩岸僅是相互有限承認，而不是雙重承認，仍與兩岸都在堅持的一箇中國原則並不矛盾，而且對等尊嚴公平。這樣解決兩岸領導人的稱謂問題，雖然可能仍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卻是尊重兩岸及國際現實的務實的解決方案。同時還能解決臺灣的國際生存空間，又擴大了大陸的外交空間，可以把兩岸關係從「有你無我，有我無你」的對立階段演進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階段。解決兩岸領導人稱謂的最高智慧就是「難得糊塗」，兩岸分治的現狀是老一輩中國人留下的糊塗經，我們兩岸的中國人現在只能糊塗念。兩岸要是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在一個稱謂問題上繼續斤斤計較，那都是內戰意識的陰魂在作怪，是不利於兩岸和解的。民國初期，孫中山和袁世凱第一次見面時，兩人互喊「孫大總統萬歲」、「孫大總統萬歲」，就是「難得糊塗」的智慧表現。至於北京APEC會議本身就是經濟體領袖會議，又不涉主權問題，中華臺北體育代表團能夠參加北京奧運會，您以「中華臺北經濟體領袖」的名義參加北京APEC會議也是可行的。二、積極穩妥調整三不政策的「不統」，不要讓大陸感覺您想讓臺灣永遠維持現狀，充當美國重返亞洲制衡中國的棋子。二00九年抗擊莫拉克風災時，臺灣寧可讓美國的軍用直升機參與救災，也不願意用大陸的民用直升機，有位大陸高層人士曾私下感嘆說：馬英九是中國面孔美國心哪！俞正聲先生在接待臺灣客人時公開表示過：馬英九的「不獨不武」沒什麼問題，但老提「不統」，總歸不好吧！大陸之所以對APEC習馬會不願讓步，主要是兩岸政治互信不夠，您至今堅持的「不統」是根本原因。實現臺灣和大陸的完全統一，是中國共產黨和十三億大陸同胞的共同心願。兩岸統獨矛盾尖銳時，您提出的三不政策對於緩和兩岸緊張局勢是有助益的。但時代在變，臺灣的政治生態也在變，如今連民進黨都已經有人提議凍結「臺獨黨綱」了，您仍緊抱着「不統」政策不願與時俱進，就會成爲兩岸關係和平深化的負債。我想請教馬先生：實現國家統一是違反中華民國憲法？還是違背國民黨黨綱？三、在北京APEC會議之前，最好先到大陸進行一次文化性質的拜祖認親之旅。鑑於兩岸複雜敏感的政治關係，兩岸領導人無論在哪裡會面，都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習馬二人不妨先在純粹的兩岸場合見見面，進一步增加雙方的政治互信，爲兩岸領導人在北京APEC會議上會面做一個鋪墊。每年的農曆三月三，河南都會舉辦一年一度的軒轅黃帝拜祖大典。河南是五千年中華文明的發源地，是全球炎黃子孫的根。連戰、宋楚瑜、吳伯雄、鬱慕明、蔣孝嚴等臺灣知名政治人物都曾來河南參加過軒轅黃帝拜祖大典。爲了迎接您來河南參加軒轅黃帝拜祖大典，大陸可以配合將今年的主辦單位，升格由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中華全國歸國華僑聯合會、中華全國臺灣同胞聯誼會和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等六家單位共同主辦，主題定爲「同屬炎黃子孫，攜手復興中華」，然後以組委會的名義同時邀請習近平和馬英九參加軒轅黃帝拜祖大典，純粹的兩岸場合，又是文化性質，可以先不談政治，習馬二人在拜祖大典上見個面，握握手，很自然就實現習馬會了。北京APEC會議再見面，政治敏感度就會大大降低。您在臺灣也多次遙祭黃帝，現在乘坐直航飛機又非常方便。您來河南祭拜一下黃帝，有何不可？至於兩岸領導人見面時及邀請函上的稱謂，黃帝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根本還沒有出現「總統」、「主席」之類的名詞，因此祭拜黃帝也就不需要使用「總統」和「主席」的稱謂，均以「先生」相稱，只要體現對等即可。在臺灣，您可以繼續稱是以「中華民國總統」的身份祭拜黃帝，見到了大陸領導人習近平先生；在大陸，習近平可以繼續稱是以「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的身份祭拜黃帝，見到了臺灣領導人馬英九先生。習馬會是兩岸同胞和國際社會的高度期待，當您踏上河南的土地時，十三億大陸同胞「孰不願簞食壺漿，以迎先生者乎？誠如是，兩岸和平可期，先生歷史地位可定矣！」然後，您可以回祖籍湖南祭祭祖、認認親。中國是一個重視親情的國度，您回大陸拜祖認親了，大陸同胞就會把您當成一家的親人，親人有什麼願望，豈有不幫之理？若您想去南京中山陵，鄉親們一定願意陪您一起去！如果您回大陸了，我相信習近平先生一定會抽出時間，陪您一起去參加軒轅黃帝拜祖大典。說不定在握手時，習近平先生偷偷就把北京APEC會議的入場券塞給您了。如果您接受我的建議，可以拜請即將訪問大陸的連戰先生，直接與習近平先生溝通。爲了祝願習馬會能夠如期舉行，我作了一幅對聯。上聯：你是總統 我是主席 咱們都是中國人 下聯：你關心我 我愛護你 兩岸共圓中國夢此致敬禮！
●作者楊海峰，大陸民間學者。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討論與聲音，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