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魯番深秋,碧玉葡萄甜蜜瀰漫
臨窗,滿眼是透射着陽光的綠,螢螢的、煌煌的,朦朦中還掩映着點點斑駁,彷彿掛掛翠葡萄珠兒,內裡孕育着濃濃的、呼之欲出的蜜汁。微風掠過,隨着的是嘩啦啦的響動,那是翠兒的,似在告訴我,秋天到了,正是葡萄時節。
前年的這個時候,我正在南疆吐魯番,葡萄正熟,果香融融,走過她時我不禁連連地讚歎:“吐魯番,好一個充滿了甜蜜的地方!”
天空是飄飄的葉兒,蔓上布有巔巔的青葡萄串,婷婷的,撲着含羞的霜。那彎曲、撩人的果須,宛若阿娜爾汗耳畔的鬢絲,風兒吹吹,空氣中彌散的盡是爽爽的幽香。
漫步街頭的如果是身着豔紅的人兒,那麼,她就是這叢中最爲搶眼的,屏住呼吸,即可感受到“世界”的震顫;如果身穿白色,那麼好,迎接你的與你接受到的將會是異樣的安詳;然而,那一日,我偏偏是一身的綠衫、布裙,所以融進這世界時,冥冥之中現出了葡萄仙子。直到現在,一想起吐魯番的鮮葡萄,那純純的味道好像還粘在脣上。特別是走在葡萄架下,隨意取一顆最小的綠放入口中,那種超乎冰糖之感的清甜,潤潤的,足以認識“點到爲止”的內涵。
廣袤上,一樽樽與大地同色的建築,別緻得讓人想到“典雅”,若不是行家指點,很難想象那就是產生葡萄乾的涼房。“典雅”是由一塊塊的乾打壘相錯而落的,因此每一個方向都擁有許多個長方形通風孔,站在遠處欣賞她時,回贈給你的當是一種獨特的深邃。是因爲曾觀望過絲綢之路上的繁鬧嗎?是因爲身下涌動着“長城”美譽的“坎兒井”嗎?那甘甜怎麼就會在那兒擁抱在“薄紗”裡,讓人脣齒留香、回味無窮呢?
行至吐魯番的當晚,那一場歡騰的歌舞晚會特別令我難忘。飛旋起來的維吾爾族姑娘,高揚着雙臂,恰似倒掛着的彩葡萄,頂頭的那顆一笑倆酒窩兒,動起脖來,甜滋滋的,足以醉心脾、牽魂魄,水樣的葡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