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受策反
炙熱的眼神看得淩策不太自在,下意識地掩了掩肚子。他一個大男人的,花了老長時間才接受這件事,當然不會太習慣它鄭重地成爲談資。
秦越道:“爸,淡定。”
秦老先生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太激動,忙補救:“哎,小凌不要介意,我只是太高興了,天知道我從沒想過秦越也會有孩子,還以爲他下半輩子會一直孤苦伶仃下去。多虧小凌不嫌棄他,還讓我有機會抱孫子。”後頭那句話自然是謙虛,秦老先生想了想又忍不住好奇起來,問,“不過這個……男人怎麼會有孩子,莫非小凌是女孩子……?”他目光飛快地往淩策身上帶了一下,只見對方身形修長,肩寬胯窄,唯有肚子凸起,怎麼看都像是個沒注意身材而微微走形的年輕男性。
秦越沒好氣道:“爸,我不可能愛女人。”實際上十幾歲剛宣佈出櫃時秦家人也不是那麼開明的,當初沒少被逼着喜歡女生,雖然後來是妥協了,不過讓他改變性取向可是從未斷過的想法。
淩策也尷尬得不得了。
老先生年輕時走南闖北奇人軼事見過不少,連雙性人他也是知道的,他恍然大悟又道:“難道是……體質特殊?”
“不是,”秦越直接否定,注意到淩策的臉色已經因爲這一番盤問而難看起來,加上剛下飛機還有勞累的痕跡,便有些心疼。他不着痕跡地輕撫了撫淩策的後背,對秦父說:“策的身體很正常,是誤食了一些藥的緣故,但懷孕後體質的確比原來差了點,今天幾個小時飛機他也該累了,不如我先送他去客房休息,待會我再和爸爸解釋吧。”
秦老先生頓悟自己過於急切,沒有考慮到對方逆常理懷孕,所以在這方面難免會敏感一些,他一時得意忘形問得直白了,想必淩策心底是很難爲情的。秦老先生抱歉道:“看我只顧着自己高興都忘了你們才下機,小越趕緊帶他去休息吧。”
淩策鬆一口氣道了句多謝,秦越便帶他去自己的臥室。
“你爸爸問得可真夠直接,我都擔心他會把我怎麼被騙喝下那破藥、怎麼被你上都問出來了。”淩策忍不住吐舌。
秦越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伸出兩指夾住他吐出來的舌頭,笑嘻嘻道:“賣萌可恥。”
淩策順勢咬了一口他的食指,一本正經道:“賣萌是爲了讓你一會不許跟他說太多,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別一時形骸放.浪把我倆的牀.事也報告上去。”
“我怎麼可能會將我們的牀.事跟他說,”秦越佩服他的腦補功力,豈知早在淩策心中他就是口無遮攔又愛耍顏色笑話的代表。
“不過你倒提醒我了,”秦越把他壓上牀,半眯眼低啞笑道,“說來我很久沒有滿足你了呢,現在月份又足夠大,你就先在這裡好好休息,等爲夫搞定公公了再來好好疼愛你~~”
說完輕舔了一下他的鼻尖,起身時還故意舔舔自己的右側嘴角,又很快收回,近在咫尺的墨藍色眼眸迷離性.感到爆。淩策吞了吞口水,嫌惡道:“快去快回來給小爺暖牀!”
秦越大笑數聲,替他掖好被子才重新回到秦老先生的房間。
此時秦父的臉色又比方纔好了一點,對於男兒媳怎麼懷上雙胞胎男孫的他仍然十分好奇,見秦越隻身過來,他便急切地問:“這下你該告訴我了吧?”
秦越便挑着講了些,講得過程中還有意識的把源頭都指向司徒鋒——這本是事實,他不過是添油加醋地加重描述司徒鋒對淩策的迫害,然後自己被籤黑合同的事則避重就輕。以秦老先生的個性若在平時知道小兒子涉及這樣的貿易,就算多疼愛他也要家法伺候,幸好淩策把他的注意力都奪去了。
秦父先是訓斥他幾句,然後沉下臉來:“司徒奕這老東西狠戾,小的也好不到哪裡去,涉毒這麼多年了,還不知收收手反而越鬧越大。當初我還在位時就想過整治他,但還沒來得及動手,我的身子就不行了,等輪到你大哥上位時司徒的勢力已經盤根虯結。雖說跟我們家一直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這等黑水着實害人不淺,在我看來實在不除不快!”
“原來爸爸和他們交鋒過?”秦越眼裡興奮起來,“那豈不是可以……”
秦老瞪了他一眼:“哪有你想的簡單,水深着呢,豈能說倒就倒。政界的路你不懂,那我比喻一下好了,你聽過世界上哪個大財團會真正破產?不過是換個名字騙騙大衆。”
秦越秒懂,悶道:“所以我們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嗎?只要會所一天在我手裡,他就永遠不會死了合作的心。”
“真正垮掉當然困難,但斬去枝椏旁系還是很簡單的。”秦老拍拍兒子,“好了,你就好好從商吧,這件事不用插手。”
秦父何其清醒,他知道若只是司徒鋒大概還不能做得那麼徹底,能把兩人逼出了國,想必司徒奕也是在背後出力的,以一個晚輩欺負小輩,他這個做家長當然不能只看好戲了。
秦越知道父親要出手,心中一喜。
兩人都沒有再提這件事,秦越問起自己最關心的麻醉□□。
柳伯在旁邊神秘道:“麻醉師是比利時的資深家族出來的人,早在十九世紀他們就有這項技術了,只是要求太高又不太符合西醫理論體系,這纔沒有推廣流行起來。世人稱之爲催眠麻醉。”
秦越從小身強體健,手術室從未進過,聽起來新鮮得緊。
“不光小少爺好奇,其實就連我們都還沒見過,正好明天那兩名麻醉師就要來了。”
“兩名?”
“是對雙胞胎兄弟,催眠法只對部分人有效,我擔心老爺的心智不容易受控,所以指定了兩位。”柳伯想到什麼又補充,“別看世界上的催眠師不少,但是對中國人來說絕對是稀缺資源,因爲放眼整個比利時,能懂中文並說得流利的也就這對兄弟了,所以他們特別昂貴。”
秦越瞭然點頭,開始活絡起別的心思。如果父親的催眠效果良好,那麼淩策生的時候就能讓他們護航了……
他一想到這裡,忍不住開始期待幾個月後自己和淩策一手各抱一個娃兒的情景,嘴角無意識地彎了起來。
秦老先生爲人父多年,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便打趣他:“果然即將要做爸爸的人就容易犯傻。有沒有想過小傢伙的名字?”
秦越搖了搖頭:“連姓什麼都沒決定。”
“也是,淩策到底是男人,那你們就一邊一個姓吧。”秦老先生倒還算開明。
“那也得他點頭啊。”秦越無奈道。
“好個霸道媳婦。”秦老先生嘴上這麼說,卻一點生氣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樂呵呵的摸着下巴。
秦越看他心情好了,便起身告辭,他要給淩策說說麻醉的事。
淩策本是半睡半醒的狀態,不過他剛打開門就瞬間驚醒了,揉了揉朦朧的眼他慢慢直起身,絲毫沒注意到自己香肩半露,對某個禽.獸而言簡直是個赤國果的刺激。
秦越很快忘了自己的目的,撲上去把人按到便上下其手……
拉燈——
沒想到肚子微凸的情況下,兩人性.致絲毫不減,期間更是換了幾個姿勢。秦越的指技巧令淩策整個過程都飄在雲端似的,直到結束,才被緩緩帶了下來。然而激烈的動作是有後遺症的,淩策隱約感覺到肚子有些微不適,他雖然自己舒爽,還是事後諸葛亮地抱怨道:“米青蟲上腦,也不知道輕點?”
秦越手一下下地撫着他,讓他放鬆,嘴上促狹道:“明天有兩個比利時大.*,所以提前餵飽你省得你看見人家太帥了撲上去。”
“……”去死啊魂淡,把他比喻成蕩夫不說,那兩個什麼比利時大*又是怎麼回事?!
“好了別炸毛,是兩個麻醉師。”秦越這才悠悠地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淩策聽完他的解釋,翻了個身,迷迷糊糊說了句:“嗯,我也不想生剖……”
不愧是孕夫,說着話都能睡着。秦越摸了摸他的腦袋,心道我怎麼捨得讓你生剖,必當盡心竭力讓你舒坦。
第二天,秦家果然迎來貴客。
兩個麻醉師竟然真的是年輕的白人帥哥,穿着白襯衫,文質彬彬的。兄弟倆其實長得不太像,一個眉眼深邃,一個則要平面柔和一些。淩策看着他們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腦子裡開小差想着以後會不會也是一個像自己,一個像秦越?
——呸,還是像自己多一點的好,秦越的基因太一般了。淩策邊吐槽邊偷偷瞄秦越俊美的側臉,他正用聽不懂的鳥語和那對客人聊天。
誰知客人反過來自己用中文打招呼:“您好,我們是克洛弗兄弟。我是多爾頓,這是我弟弟伊斯特。”
他們說的竟然是標準的國語。多爾頓是那個五官柔和的,伊斯特卻是看起來反而成熟許多的弟弟。
秦越難掩訝異,和他們大致交流了一下。據說催眠師的聊天功力十分了得,這一通閒聊果然領教到了,秦越可能自己還沒意識,旁邊的淩策卻感受得真真切切——秦越本意是要打聽、瞭解這對兄弟的專業素養,卻不知不覺被克洛弗兄弟把話題帶到自己的事業上。幸好秦越防備心重,否則再聊下去,恐怕家底都被爆出來。
柳伯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克洛弗先生,請這邊請。我們老先生等很久了。”說着直接帶着他們去了二樓,夫夫相視一眼,打算跟去。
誰知到了門口時,多爾頓對衆人歉意笑笑:“抱歉,催眠術是我們家族的秘術,實行催眠的前三十分鐘是不允許有旁人在場的,各位請回避。”
柳伯放心不下,說:“可是現在不是練習而已嗎?再說手術時也有醫生在的。”
“一般而言三十分鐘足夠我們催眠至深層次,之後也只是維護罷了,”多爾頓見衆人仍不放心,便給了自己兄弟一個眼神,“這樣吧,我一個人進去試練,他在這裡和你們一起等待結果。”
秦越覺得這個說法可行,於是點了點頭。多爾頓獲得首肯,笑了笑就進門了。
伊斯特的留下卻並沒有讓秦越和柳伯完全放鬆,兩人一直站在門口守着。
留在外頭的伊斯特見狀只好聳了聳肩,走去和坐在沙發上的淩策搭訕。
淩策想起剛纔秦越這麼厲害都被兜得爆家門,他怎敢和伊斯特多說,但那男人的話語有魔力似的,沒聊幾句,很快就勾起了淩策聊天的心,不知不覺竟然和他說起自己的事情,甚至把懷孕的事情都自我交代了。
伊斯特訝異地看着他的肚子時,淩策才醒悟到自己的愚蠢,瞬間清醒過來。他其實想多了,實行真正的催眠需要極大的精力,伊斯特只是說話技巧比較厲害,讓人忍不住傾訴,並沒有要挖他秘密的打算。
淩策接下來臉一臭,嘴匣子閉得緊緊的。
伊斯特微笑地看着他,先是道歉然後低聲道:“凌先生,您真的很特別,不單單是逆天有子那麼簡單。”見淩策不爽地擡頭,他又笑道,“我有興趣爲您以後的麻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