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龍傾寒微微側頭,便看到了鳳璇陽黑着的一張臉,此刻鳳璇陽的雙目陰沉,正陰測測地盯着他。
龍傾寒身子抖了抖,這般模樣的鳳璇陽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鳳璇陽陰測測地開口了:“傾寒……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龍傾寒呆呆地應道。
“胳膊肘往外拐。”
龍傾寒心裡一個咯噔,臉上便泛起了一絲紅暈,訕訕地道:“未……未曾聽說。”他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哦?”鳳璇陽湊過去,往他耳裡吹了口氣,“那你可聽過胳膊肘往外拐的後果麼?”
龍傾寒身子一僵:“未……未有。”
“是麼?”鳳璇陽雙眼危險地一眯,快速地點上龍傾寒的穴道,把自個兒手裡的花和手絹一股腦地扔到他懷裡,而後一把抱起他便躍上房頂,朝客棧跑去:“本來今日本座還想着讓你主動些的,但此刻你惹着本座了,等着乖乖受罰罷。”
“混賬,你個混賬!”
鳳璇陽一腳踹開了房門,將龍傾寒扔了上牀。粗暴地把他懷裡的那些個花和手絹扔到了一旁,開始動手解其他的腰帶來。
“慢……慢着!”龍傾寒兩頰漲得通紅,開口喊住了鳳璇陽。
鳳璇陽不滿地停下手裡的動作,哼哼道:“怎地,莫非你還不服氣麼?”
龍傾寒瞥了一眼被丟置一旁的花與手絹,忽地計從心來,他惱道:“你先解開我的穴,你不是想我今夜主動麼,如今你這般點着我的穴,我又如何主動?”
鳳璇陽挑了挑眉,懷疑地道:“哦?莫非你會主動?”
龍傾寒緩了緩呼吸,道:“若想我主動倒也並非不可,不過,我們得賭一賭。”
“哦?”鳳璇陽被挑起了興趣,笑道,“如何賭?”
“我們帶回了恁多花與手絹,可其中具體有多少我們卻不知曉。如今你我各從花與手絹中抽一樣,細數所抽之物的數量,若是你的數多,那我便主動一次,你的數少於我,那我們便不做了。”
鳳璇陽的眼睛眯了起來,低着嗓音道:“不做了?嗯?”
龍傾寒閉上了眼,不看鳳璇陽那危險的目光:“是,不做了。怎地,莫非鳳大教主不敢賭麼?”
鳳璇陽的眼眯得更厲害,這龍傾寒擺明是在挑釁他,他若不應豈非被他笑話。
鳳璇陽冷哼了一聲,便把眼瞟到了那堆花與手絹處,然而,“且住,”龍傾寒喊了一聲,把他的目光轉了回來,“你若是這般盯着它們暗中細數,豈非是在訛我。”
鳳璇陽笑了笑,伸手捏住了龍傾寒的下巴:“傾寒,你愈發厲害了啊。成,那本座便隨便選一個,本座選花……”
龍傾寒的呼吸瞬間一窒,心被揪緊了,然而鳳璇陽卻勾脣一笑,道:“哼,你以爲本座會選花麼,本座偏不,本座選手絹。”說罷,他便解開了龍傾寒的穴道。
龍傾寒翻身坐起,有些緊張地瞟了鳳璇陽一眼,便抿緊了脣去取花。
眼尖地瞧見了龍傾寒臉上的緊張,鳳璇陽笑意更甚,想糊弄本座,你還嫩着呢。
然而,當鳳璇陽跟龍傾寒同時數起自己手裡的東西時,他的臉色漸漸變了,他一邊瞅着龍傾寒一邊數道:“一、二……廿六、廿七、廿八。”
數到後頭,鳳璇陽的聲音越來越小,而龍傾寒的聲音越來越大,“廿九、三十。”
鳳璇陽的臉僵住了,他看到了龍傾寒眼底戲謔的笑容,敢情這小子先前的緊張都是裝的,爲的便是讓他上當。結果很明顯,龍傾寒手裡的鮮花有三十朵,數量大過鳳璇陽手裡的廿八條手絹,是以這場賭局,龍傾寒勝。
“如何?”龍傾寒眼底精光閃過,勾脣笑了起來。
鳳璇陽又豈是輕易服輸之輩,他扁了扁嘴,不服氣地道:“你再數一次,本座懷疑你作假,本座要看着你數!”
龍傾寒笑了笑,數便數,旋即將那些花攤開,一朵朵數了起來。
然而方一數到廿十,鳳璇陽卻忽地臉色一變,捂住了龍傾寒的嘴,目光朝外放去:?“噤聲!”
龍傾寒一怔,屏氣凝神,順着他的目光朝外望去。
而這時,鳳璇陽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快速地收手,抓起三朵花往身後一拋,瞬間那三朵花便不見了蹤影。
當龍傾寒不解地轉回頭時,正看到鳳璇陽翹着個二郎腿,雙手抱胸擡眼望天,嘴裡在悠閒地吹着口哨。
“方纔怎地了?”龍傾寒呆呆地摸了摸腦袋,疑惑地問道。他朝窗外瞅了半天,都未發覺異樣。
鳳璇陽愜意地甩了甩腿道:“唔,興許是本座瞧錯了,成了,別管恁多了,你快數,再數一次!”
龍傾寒疑惑地歪了歪頭,便繼續低頭重新數了起來:“一、二……廿五、廿六、廿七……咦?怎地沒有了?”
“噢,傾寒你使詐!”鳳璇陽恍悟地指着他,大喝道。
龍傾寒微蹙起眉頭,不敢相信地又數了數,發覺確是廿七無疑:“怎地會?方纔明明還是三十的。可是掉了?”他忙歪頭到牀上尋找,然而鳳璇陽哪會讓他如願,趕忙拉過他的身子,把他撲倒在牀上,“傾寒,你可知欺騙本座的下場爲何?”
龍傾寒睜大了眼搖頭道:“我未有,方纔明明是三十的,一定是掉地了,我再找找……”
“找甚!擺明便是你糊弄本座還敢抵賴!”鳳璇陽一喝,直接伸手打下了帷帳,把龍傾寒牢牢地箍在懷裡,吻上了他。
“唔,我沒……啊……興許是你數錯也說不準……嗯……怎地可能……我明明算準的……”
“好你個龍傾寒,方纔還言說本座會暗中細數來訛你,現下招了罷,擺明便是你唬本座!”
“我沒……嗯……東西明明是你自個兒選的……你……啊……混賬!”
“哼哼,你喊夫君都沒用,今夜本座不好好懲罰你便不姓鳳!”
“唔……混賬……混……嗯……”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房內瀰漫起了旖旎的氣息,紅燭帷帳,便如同他們的新婚之夜一般,唯美動人。在這溫馨的一夜裡,滿含着他們愛的情意與低喃。
第二日一早,鳳璇陽醒來,便看到了一張黑着的臉,他扯出了一個大笑容道:“傾寒,早吶。”
“早。”這個字,似是,硬擠出牙縫一般,惡狠狠的。
鳳璇陽身子一抖,終於發現,龍傾寒的手裡拿着三朵花,此刻正冷冷地盯着他,駭得他後背冷汗直流。
但鳳璇陽畢竟無賴,他摸了摸龍傾寒的臉,笑道:“呀,傾寒,你的臉怎地了,崩得恁個緊。”
龍傾寒兇狠地將手裡的花湊到鳳璇陽的面前,厲聲問道:“這是甚?”
“呀,好香的花兒,傾寒你從何處得來的,送給本座來表達心意麼,唔,不錯不錯。”鳳璇陽厚着臉皮笑嘻嘻地應答。
“是麼?那香死你好了!”龍傾寒一怒,便一把壓倒鳳璇陽,將那幾朵花使勁往鳳璇陽的鼻子裡頭塞,邊塞還邊喊,“你個混賬,你個混賬!”
“哎喲喂,啊啾……傾……啊啾……啊寒……啾……”
於是,一向英明神武的鳳大教主被怒火生天的龍少主扳了一局,最後他被逼着跟龍傾寒道了歉,又是哄又是親的,才把龍傾寒安撫下來。
龍傾寒的臉上猶泛着生氣時的潮紅,他緩緩地平息呼吸,發覺自己當真是被鳳璇陽這個無賴帶壞了,跟他在這瞎折騰幾天,飯都吃飽覺沒睡好,卻是氣飽了。
“吶,傾寒。”鳳璇陽戳了戳龍傾寒的腰,但很快又被龍傾寒打開了。
他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翻了翻,扁嘴道:“傾寒,你不愛我。虧本座昨夜還辛苦攀上高塔,給你奪下這對情人相思結,以作你生辰禮物補償,卻沒想你今日……哼!”
龍傾寒怔了怔,低垂着眸看了眼手上的結子,良久,他又忽地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傾寒,你去哪兒?”
龍傾寒腳步一頓:“你忘了今日要去參加喜宴麼?”
鳳璇陽雙眼一亮,忙蹦了起來:“是了,本座差些便忘了,走,咱們嚐嚐山珍海味去,本座受傷恁多日,這嘴都淡了,今日非要吃個飽。”
他走了上前,牽起了龍傾寒的手,拉着他就朝外走去。
龍傾寒微微垂眸,便看到了兩人相握的手上那條情人相思結,兩對結子相互碰撞,發出了叮叮的細響,突然,他心底萌生出一種宛如在雨後的夏日,兩人端坐在綠樹底下,相依相靠,風吹搖曳,靜靜地聆聽着大自然聲音的感覺。
他勾脣一笑,便走了上去與鳳璇陽並肩而行。
當他們依着路人的指示,到達宋老爺子的府邸時,裡頭已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了。他們遞了請帖進去,便在小僮的帶領下走到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他們本便是打着來吃東西的注意,是以意思意思地送了個紅包後,便不顧形象地窩在了一旁吃了起來,嗑瓜子,喝喝茶,吃點點心。而如今時辰尚早,喜堂里人不算多,新郎便在這裡四處走動,敬酒。沒一會兒,這新郎官便來到了他們倆人的面前客套一番了。
這個新郎長得也算風流俊逸,對人翩翩有禮,即便不認得鳳、龍兩人,但還是客套地取過小僮遞來的酒水,雙手捧起酒杯道:“兩位,多謝你們來參加我的婚宴,在此,我敬你們一杯。”
鳳、龍兩人點了點頭,也雙手執杯,異口同聲地道:“請!”
“請!”
三人同時舉杯,一口飲下。
新郎同他們笑了笑,客套幾句後便要告辭離開,而這時,鳳璇陽眸中閃過一絲光,忙喚道:“新郎官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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