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寒捧着碗麪回來時,正對上鳳璇陽冷峻的面容。此時鳳璇陽已穿好了衣裳,背後墊着一個枕頭虛靠在牀頭,抱着胸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龍傾寒有些不悅地皺眉,“你怎地起來了?傷還未好呢。”他忙放下手裡的碗,去攙扶鳳璇陽,哪知“啪”地一聲響,鳳璇陽竟將龍傾寒的手打開了,還一臉怒氣地瞪着他。
龍傾寒微微一怔,“怎地了?”
鳳璇陽撇了撇嘴,又轉過頭去不理會他。
龍傾寒更是迷惑了,方纔還好好的,現下怎地突然鬧起小孩子脾氣來了。他嘆了口氣,坐下,捧過面送到鳳璇陽的眼前道:“吃罷,一會涼了便不好吃了。”
鳳璇陽搶過碗,轉過身揹着龍傾寒吃了起來。
龍傾寒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了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漱漱口,而後又掬水洗了一把臉,慢騰騰地動作着,待他弄好後,鳳璇陽也吃飽了。
鳳璇陽將面吃得乾乾淨淨,湯汁都不剩,吃完後就隨手一放,丟到了龍傾寒手裡,依舊沒有說話。
龍傾寒歪着頭打量了他片刻,猶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許傷患病人大抵有些脾氣罷,是以他也沒有在意。他轉身將碗放好,而後倒了一杯茶遞給鳳璇陽,“喝些茶罷,一大早的吃如此油膩的面,你的胃也受不了。”
“你的面裡未放油!”鳳璇陽哼了一聲,嗔道。
龍傾寒一怔,便有些歉疚地道:“是麼?興許是我忘了。”
鳳璇陽又扁了扁嘴,取過龍傾寒遞過來的茶,一口就往嘴裡灌。
“小心燙……”話一落,就見鳳璇陽噗地一聲把嘴裡的茶吐了出來,弄得牀單都溼了。
龍傾寒一驚,趕忙去倒了一碗涼水給鳳璇陽,“喝些涼水。”
“不喝!”鳳璇陽將手裡的熱茶遞了回去,甩脾氣地不喝。
這般古怪的鳳璇陽,龍傾寒猶是第一次見着,但他也不惱,湊了過去將那碗涼水遞上前,“喝些涼水罷,不若你嘴裡生了泡,吃不了東西了。”
鳳璇陽哼了一聲,便取過水灌了幾口,又憤憤地遞了回去。
吃飽喝足後,他脾氣一鬧,就翻身躺在牀上,“本座要睡覺,你睡上來,唱歌哄本座。”
龍傾寒淡淡地應道:“好。”旋即便除了鞋襪上牀,平躺在牀上,啓脣輕唱,然而方唱了一句,便被鳳璇陽打斷了。
“不好聽,換一首。”鳳璇陽嚷嚷道。
“好。”龍傾寒淡淡地應和,便又開口唱了另一首。
然而鳳璇陽又以不好聽的緣由打斷了他,數次下來,龍傾寒已經換了數首歌,然而鳳璇陽還是不滿意。
龍傾寒長嘆了一聲,想了想,又繼續換了一首閉目唱起來。
而這一次,鳳璇陽憋不住了,他扁着嘴翻過身來,手指戳了戳龍傾寒的手臂,委屈地道:“傾寒……”
龍傾寒幽幽地睜開眼,停下了歌聲,“怎地……嗯……”
餘下的問話,被淹沒在了一個激烈的熱吻中了,口中滿是對方的檀香氣息,交匯的脣齒間流動着彼此的津|液,狂肆的氣息充斥在自己的嘴裡,每一隅都佈滿了對方的味道。
龍傾寒幽幽地閉上眼,將自己的身體湊了過去,溫柔地攬上鳳璇陽結實的腰間,讓彼此的身體貼得更近,感受着對方溫暖的溫度。
這個吻裡流動着不明的情緒,似是幽怨,似是心酸,多日來的辛苦,只需一個吻便可緩解心頭的壓抑苦楚。
最後,不知是誰先放開誰,一絲淫|靡的銀線仍在相接的脣間流淌。
鳳璇陽心疼地覆上龍傾寒的雙眼,忽地緊緊地摟住了他,抱着他的臂膀在暗暗發抖,“爲何你如此淡然,爲何你不生氣,爲何……爲何……”
龍傾寒愣住了,他輕輕地回擁鳳璇陽,疑惑地問:“好端端的我爲何要生氣。”
“傾寒,”鳳璇陽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扁着嘴道:“我如此戲弄你,你不生氣麼?”
龍傾寒歪着頭,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我爲何要生氣?”
“……”鳳璇陽長嘆了口氣,龍傾寒還是這般呆愣,敢情他折騰半天白折騰了。
他順了順龍傾寒的發,啄了他一口:“本座屢次爲難你,你爲何不生氣。”
龍傾寒呆呆着眨了眨眼:“爲何要生氣?”
鳳璇陽又長嘆一口氣:“莫非世上都沒有讓你生氣的事麼?”
“有,關乎到我關切之人性命的事。”
鳳璇陽一怔,又笑了起來,是了,前幾日在久華派時,龍傾寒不便是爲了他而生氣了麼。
“可是,”鳳璇陽低垂下了眸,“你的生辰,我……”他忽地抱緊了龍傾寒,嗓音在輕微發抖,“我應了陪你過往後的生辰,可我這次食言了,我睡了恁多天,錯過了你的生辰,你爲何不氣,爲何不氣!”
龍傾寒愣住了,原來鳳璇陽折騰半天便是因爲今日已過了自己的誕辰,是以方想着自己能生氣,好讓他心裡好受點。可甭說鳳璇陽了,近幾日來的貼身照料,自個都忘了生辰之事了,又豈有生他氣之理。再者,當初若非鳳璇陽相救,說不準,自己連過往後生辰的機會都沒有了。
“傾寒,你若是氣了,我便能安心了,可你爲何不氣,我食言了,我食言了。”
“一個生辰罷了,我自個兒都記不得了,也沒甚的。你昏迷了恁多日,這也並非你想的。再者,當初若非你救我,我早死了,更遑論過生辰了。”龍傾寒擁緊了他,淡淡地道。
鳳璇陽緊緊地抱住龍傾寒,他的眸裡泛起了層層浪涌,凝起了狠戾的兇光:“若讓本座查出,究竟是誰派人來刺殺我們,本座必將其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龍傾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沒有說話,但他的眼裡也凝起了層層寒冰。只因他的想法與鳳璇陽一樣,膽敢傷害他愛人之人,他絕不輕饒!
鳳璇陽溫柔一笑:“待我傷好之後,我給你補上生辰。”
“好。”
“那,傾寒,你都不生氣麼?”鳳璇陽試探性地又問了一聲。
龍傾寒淡淡地點了點頭。他性子本便淡然,怎會如此輕易生氣,然而,有的人卻因此而得寸進尺起來了。
“吶,傾寒,其實有些話我老早便想同你說了。”
龍傾寒心裡一個咯噔,直覺沒有好事,果然,鳳璇陽幽幽開口了,出口的話讓他有掐死他的衝動。
“其實你太公子哥了,十指不沾陽春水,想咱們認識之初,你連個打火石都不帶身上。”
“……繼續。”
“其實你煮的東西忒難吃,要麼沒鹽巴,要麼鹹死人。”
“……嗯。”
“其實你好瘦,都似個排骨似的,沒肉,不好摸!”
“……嗯。”
“其實你很呆很笨,本座暗示你恁個多次,你都未有丁點兒迴應。不過最後還是本座英明,直接將你扔上牀,做了了事。”
“……”
“其實你忒壞了,數次欺負本座,又不讓本座親,還將本座弄下水。你不知本座只喜你乖乖的躺好讓本座上麼。”
“……”
“其實你在牀上很動人,可惜卻不主動,乖了,下回主動點坐上來,而後……嗷——龍、傾、寒,你方纔說不生氣的!我的命根子啊喂——”
鳳璇陽在牀上滾來滾去滾了幾日,傷口終於全部好了。他一好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蹦起來,跑到窗前呼吸新鮮空氣,答曰睡太多身上長菌了。而鳳璇陽好了之後,便輪到龍傾寒補眠了。
是以,這兩人一塊兒在牀上睡了十多日,才調養好身子。
而鳳璇陽一恢復精神,便輪到龍傾寒鬧脾氣了,他換着法子起折騰鳳璇陽來。他讓鳳璇陽做了許多吃的給他,還是慵懶地躺在牀上享受鳳璇陽的餵食,直讓鳳璇陽哭爹喊孃的說被欺負了。
眨眼,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竟到了七月初七,乞巧節。
今日夜幕初降,天未暝,便見燈火已經通明,許多人從家中走出,涌上了街,駱城瞬間熱鬧了起來。相戀的情人們聚在一塊,互傾情愫,對對詩歌,唱唱小曲兒,好不熱鬧。
猜燈謎的,湊對子的,送花的,成雙成對,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這一日,但凡才子佳人可會走上街頭來,若是遇上有眼緣的,便會主動上前攀談,若覺對方有意,便會一同聊天喝茶,品詩作對,以求促成姻緣。
這一晚,傷好的鳳璇陽便帶着龍傾寒出來了,言說要趁着今日這個好日子,給他補過生辰。龍傾寒也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
他們倆拉着手走出了客棧,一路四處觀望晃盪。
一路走去,人羣熙攘,鳳璇陽拉緊了龍傾寒的手,以免他走丟了。他買了許多零嘴給龍傾寒,但龍傾寒卻是不喜吃零嘴的,出言欲要婉拒,但瞧着鳳璇陽那般委屈的模樣,他也只得接下嚐了起來。鳳璇陽一喜,沿街碰上零嘴便買來餵給龍傾寒,管也不管他樂不樂意。
而奇怪的是,他們這一路上,有許多小姑娘跑過來撞他們一下,而後嬌羞地將手裡的花或手絹丟給他們。他們倆疑惑地望了一眼對方,都不明所以。本來此處人多,被她們撞了倒也沒什麼,但這扔花扔手絹的,便讓他們疑惑不解了。
但,既然得到了東西,不多加利用怎地可以。於是,收到許多花的鳳璇陽便開始使壞地把花往龍傾寒的鼻子上湊,看到龍傾寒接連打噴嚏,他就樂得捧腹大笑起來。而打噴嚏之時,收到的手絹便派上用場了,龍傾寒擦了擦鼻子,便惱怒地運起功力拍向鳳璇陽。鳳璇陽一樂,趕忙邁步蹦走了,龍傾寒見之更是惱怒,提步便追。兩人原先還只是在地面上你追我趕,後來鬧騰可得歡了,便躍到了房頂上繼續追逐起來。
到最後鳳璇陽不想跑了便怵地停下了腳步,往回一撞,撲到了龍傾寒的懷裡,“傾寒……”
“作甚。”龍傾寒冷冰冰地看着拿頭往自己胸口拱的人。
鳳璇陽蹭了蹭,特意把頭拱到了龍傾寒的懷裡,看到那露出的白皙肌膚,他邪氣一笑,伸舌舔了舔,而後趁龍傾寒反應過來時,把手裡的花湊上他的鼻尖,頃刻,“啊啾——啊啾——該死的啊啾——”
“哈哈哈,傾寒你可真好玩。”鳳璇陽怵地跳了開來,捧腹大笑。
龍傾寒一惱,正要反攻,然而這時,一道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諸位,諸位,走過來瞧一瞧哈。”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這喧鬧的夜裡竟極其大聲,吸引了遊街之人的注意。人們紛紛圍觀過來,朝那喊話之人望去。
龍傾寒也被這聲中氣十足的話給吸引了,眼瞧着下方越來越熱鬧,一時忍不住,他便緩緩停下了手,向下瞧去。
鳳璇陽好奇地順着龍傾寒目光望去,勾脣一笑,他湊到了龍傾寒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沒反應,又趁機啄了一口,還是沒反應,他笑意更甚,一把拍到他臀部,又摸又揉。最後,一隻手伸了過來,掐到了他那隻邪惡的爪子上,用力地一擰,把皮兒都擰紅了。
“鳳、璇、陽。”龍傾寒惡狠狠的罵道。
“嘶”鳳璇陽倒吸了一口涼氣,甩着手道:“傾寒,你也忒狠了罷。”
龍傾寒瞪了他一眼,便捏開了他的爪子,丟掉。
龍傾寒回頭放眼而望,發現下方人頭攢動,人聲鼎沸,而在人們圍觀的地方,放置着一個約莫三層樓高的高塔,在塔尖上遙遙掛着一盞美麗的花燈,對着明朗的夜空,散發出耀眼的光輝。
“這是甚?”龍傾寒疑惑地問道。
鳳璇陽湊過來親暱地道:“你若親爲夫一口,爲夫便告訴你。”
龍傾寒拍開了他的臉,懶得理會他。
好在,方纔那喊話的中年男子開口解釋了:“諸位,今夜乞巧佳節,我們駱城慣有的攀塔採花燈之慶又將開始。諸位請瞧,現下老夫已派人將這花燈送到了塔尖之上,若果有哪位勇士能第一個爬上高塔將其取下,便可將此花燈送予你最心愛之人而定終身,猶可博美人一笑,接受衆人的祝福。且……”那中年男人隨手一攤,示意到他身旁的夥計手上,那裡正捧着一個蓋着紅綢的盤子,中年男子伸手一撩,現出了裡頭放置的一對手鍊,上墜紅色靈石,顆顆飽滿,晶瑩欲滴,在淡淡的月光與篝火照映下流動着隱隱的霞光,方一看到那美麗的色澤,便讓人們的目光爲之吸引。
那中年男子繼續道:“明日便是小兒成親之日,是以老夫今日高興,打造了這對情人相思結,若果有哪位勇士能取下這花燈,老夫便將這對結子送予他,並邀請勇士極其眷侶前往參加小兒的婚禮。”
此話一落,衆人譁然,紛紛吆喝着要爬上高塔,呼喝起來。
“此人是誰?怎地衆人如此興奮。”龍傾寒疑惑地問道。他的目光完全放在了那對美麗的結子上,隱隱流露出渴望。
“你不知本座又怎地知曉?”鳳璇陽挑了挑眉,而後便跳下了屋頂,尋了位路人出言相問,知曉情況後,又躍上來道:“這人乃是駱城首富宋老爺子,他有個兒子,年方二十,明日便要娶親。他的婚宴上請來的諸是些達官貴人,吃的自是山珍海味,普通老百姓何曾有幸可嘗,是以他如此一說,衆人自然樂得歡喜。”
“原是如此。”龍傾寒愣愣地應着,雙目還是牢牢地鎖在那對情人相思結上。
鳳璇陽順着他目光望去,旋即勾脣一笑。他捧過龍傾寒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待爲夫去給你奪過來。”說完,他便怵地躍了下去,擠到人羣裡了。
“誒……”龍傾寒反應過來,伸手方要扯住他,哪知連個衣角都沒碰着,只能感到他離去時旋起的風。
他擔憂地凝望着鳳璇陽的身影,鳳璇陽的身體剛好,若是再受傷了可怎麼辦。
他一甩袍袖,便要追下去,然而這時,攀高塔的活動已經開始了,他腳步一頓,又停了下來。如今已失了良久,他可不能這時跑過去阻止鳳璇陽。鳳璇陽畢竟高傲,若在這人多的場合自己去阻止他,丟了他面子可麻煩了,況且,洛羽塵贈與的都是良藥,應是不會再傷着纔是。
耳邊傳來人們的加油呼喊,每一個人都拉長了脖子觀望,甚至巴不得衝上去與其攀爬,男子們的伴侶也不顧形象地攥着手絹,跺着腳,期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奪得高籌。
而龍傾寒的心卻是靜了下來,他素來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柔情,他的脣微微勾起,目光已完全被那個攀登的紅衣男子所吸引。在這篝火照映下,那一身張狂的紅衣顯得更是鮮豔妖嬈,完全奪去了他的心神,他漸漸陶醉在鳳璇陽瀟灑的身姿裡,迷戀難拔。當他回神之時,才發現鳳璇陽已高站在臺上,得意地舉起手裡的花燈,在朝他甩動。
龍傾寒的嘴角越彎越大,他微微地點了點頭,雙目相望,然而,他的臉色忽地一變,旋即快速地足尖一點,朝高塔飛去。
只因似是甩得過度站不穩的緣故,鳳璇陽竟然腳下一空,朝下摔去。剎那間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一些力大的男子站在了他的下方,想接着他,然,在半空時,一道藍色的身影驟然飄過,有力的臂膀一抱,將其抱在了懷裡。
龍傾寒的臉有些臭了,因爲此刻鳳璇陽一臉笑意,臉上寫着大大的幾個字——“我是故意的”。
龍傾寒抱着他飄然落地,站穩住了腳,便冷聲道:“下來。”
鳳璇陽動了動攀在龍傾寒身上的四肢,笑嘻嘻地道:“你放我下來。”
龍傾寒惱了,兩手一動,正想把其拋下,但手心微動後,又停下了。
而鳳璇陽便是認準了龍傾寒不敢拋下他讓他受傷之事,便摟緊了龍傾寒的脖子,當衆親了他的脣一口,而後便窩在了他的懷裡蹭來蹭去,也不管下方的人此刻正瞪大着眼珠看着他們倆。
“咳咳。”這時,宋老爺子看不過眼,便清咳出聲,打斷了他們倆。
宋老爺子同夥計走了過來,拱手道:“這位公子,恭喜你奪得了花燈,這對情人相思結,還請收下,另外,”他從懷裡掏出了一份赤紅的金帖,雙手奉上,“此乃小兒的喜帖,明日午時,還請兩位公子一同光臨寒舍,參加我兒的喜宴。”
“好好好。”鳳璇陽從龍傾寒的身上跳了下來,笑着接過請帖,左右翻看了一番,便放入了自己的懷裡。而後他又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對情人相思結,拉過龍傾寒的右手,快速地給他帶上。
看着那隻白皙皓腕上的手鍊,鳳璇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又把自己的結子遞到龍傾寒的手裡,“呶,幫本……嗯我帶上。”
龍傾寒點點頭,便拉起了他的左手,低垂着眸溫柔地給他套上,。
一對情人相思結便扣在了有情人的手上,臺下一同響起了祝福的歡聲,以及慶賀的拊掌聲。雖然許多人都無緣得到花燈,但他們都對鳳、龍兩人寄予了發自內心的祝福,在這喧鬧的夜裡,有種暖暖的人情味流蕩在人們之間。
鳳璇陽拉過龍傾寒的手,高站在臺上,面對着衆人,朗聲喝道:“今日我在衆人面前起誓,我今生定不負我戀人之情,哪怕我們同爲男子,不容於世,我也絕不棄他!必生生世世愛護他,呵護他!此情不改,此生不離!”
他笑着轉頭,卻驚奇地看到了龍傾寒震驚的面容,以及,一滴滑落臉頰的熱淚。這是,他第二次見着這個堅強的男人落淚,那麼的讓人心疼,讓人想去愛護。他伸出了手,接過那滴熱淚,看着它在手心裡滾動,灼熱他的手心。“傾寒,”他的心醉了,爲了這個會爲他流淚的人而醉了。
他擁住了龍傾寒,湊脣吻上那張溫熱的脣,用最熾烈的感情去迴應這滴爲他而流的淚,“傾寒,我愛你。”
龍傾寒渾身一震,動了動脣,竟覺無數想說的話都哽在了喉頭,唯有不斷滴落的淚,流露出他內心的喜色。他反擁住了鳳璇陽,用自己熾熱的吻去融化他的心,終於,一腔熱情之後那句按捺已久的情意緩緩吐出:“我也愛你。”
這一刻,時間爲他們駐足而停,底下歡呼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都握緊了身邊愛人的手,懷着虔誠的祝福之心祝願他們的愛戀能長長久久,永無止境。
這一吻,不知綿延了多長,癡纏了多久。當衆人驚醒回眸時,臺上已沒有了那兩人的身影,只聞一陣風動捎了愛的氣息。
鳳璇陽拉着龍傾寒一路走着,此時的龍傾寒低垂着眸沒有說話,臉上猶泛着淡淡的紅暈。他原以爲憑鳳璇陽這性子,必會將他拐回客棧,壓他個三天三夜的,卻沒想鳳璇陽竟然只是將他帶離了那裡,拉着他四處遊蕩,買東西吃。
他微微擡眸看了鳳璇陽一眼,臉上的紅暈更甚,卻沒想竟是今夜這般情況下將愛意訴說,且,還晚了鳳璇陽一步。想想,自己還真是的,言說要贏他一籌,結果到頭來,終歸是輸給了他。罷罷,既然同他在一塊如此開心,是輸是贏又何必計較。
鳳璇陽挑眉覷了龍傾寒一眼,對上他的眸,便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惱得龍傾寒緋色更甚,索性偏過了頭去。
一路走回去,發覺還不時地有小姑娘們邊拋着媚眼邊給他們送花送手絹。
這些若全是送給鳳璇陽的,他倒還沒什麼意見,然而,他瞅了一眼龍傾寒……許是龍傾寒有些興奮,但凡給他東西的姑娘,他都回以淡淡的一笑,惹得那些女子嬌羞地揮着手輕拍他的肩。
這下,鳳璇陽有些醋了,他摟過龍傾寒,瞪着那些湊過來的女子,喝道:“你們送恁些東西給他作甚!不許送!”
“哎喲,”一個略帶風塵的女子走了過來,將她手裡的手絹塞到了龍傾寒的懷裡,笑道:“這位公子想必是外地人罷,咱們這七夕祭,女子送給公子花或手絹乃是表達愛慕之意,若是公子有心,便可與送物的姑娘相交攀談。但,若是公子有了意中人,這送的東西便是祝福之意,願你們倆永生幸福。是以,這送東西可是個彩頭,公子您又何必衝我們發那麼大的氣呢。”
鳳璇陽一愣,有些心虛地瞪了回去,他素來高傲,豈會低頭認錯,眼看着他與那女子大眼瞪小眼起來,龍傾寒長嘆了口氣,拍了拍鳳璇陽道:“罷了,何必介意那麼多呢,人家不過是個女子,再者,你也收穫了不少東西不是,你……”而剩下的話都被他生生吞嚥到了喉裡。
今日七夕佳節,我在此恭祝大家節日快樂,祝有伴的親們幸福美滿,愛情長長久久。還未找到伴的親們早日找到情投意合之人,找到屬於乃們的白馬王子,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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