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九章 亂還是不亂?
459章 無法整合
回來後,三個女人開始了忙碌。
張嘉玢拿出10萬大洋交給董竹君,讓她與潘序倫簽約,並坐陣會計師樓,主持整個報告的出籠。張嘉玢自己去忙碌與所羅門汪的牛仔布生產計劃。
張懷英給董竹君和會計師樓派出三個保鏢,自己開始訓練西北難民學生做保鏢。
強霖到了寧波,已經是晚上。按照教會的安排,難民們昨天就應該到岸。因爲強霖拖了一天的難民,精神倒是養足了。他們三三兩兩地在岸邊溜達,因爲晚上無法安排住宿,大家就在江邊梳洗一番,到外灘的飯館買一些小吃。
強霖還是很想到寧波呆一段時間的,但是無法隨便改變形成。他只好在船上看着難民們下船,自己還是留在船上陪着夫人和幾個朋友。
強霖說:“我離開南京,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樣?”
張芸英說:“我們的慈善基金會商業決策權都在所投資的企業了。陳獨秀研究做給我季度審覈報告。我這裡只是管理慈善的事情,都是一些教會學校畢業生在管理。”
強霖說:“應該。我們就是覈對賬目就行了。怎麼賺錢由他們吧。”
李勵莊說:“我們夫妻兩個人長時間在一起,實在是有些閉塞了。看看你們都有什麼新的東西。”
強霖說:“德不孤、必有鄰。不用到處看稀奇,找人間的道理。繼續按照你們的方式做生意。”
李勵莊說:“那我出來幹什麼?我就是想找找更爲現代的方式。”
強霖:“按照陳公博所說,你就是休假的。我希望你到海南,能夠整合海南的旅遊。你知道,美洲是有自己的中美洲,當成後花園。把海南當成原來的百越之一,讓國人當成我們的後花園。”
李勵莊說:“現在這個時候,旅行是浪費國力的事情。”
強霖說:“這是不學習的人才有的想法。只要有消費,就有盈餘,就有稅收,就有建設。”
李勵莊說:“臭小子,現在對我越來越不尊敬了。你好好地告訴我不就行了嗎?”
強霖說:“你看,不是很大的批評,你就這麼暴躁,屬於慾求不滿啊。”
李勵莊說:“嗯,你說吧。”
張芸英說:“國人放鬆下來,尤其是北方人,還有軍人,都需要到南方療養。你自己體會一下療養,對你身心和壽命的幫助。然後推薦給你的農民客戶。”
強霖說:“對你的容顏應該有幫助。然後你換陳公博過來,夫妻還是要經常照顧,不要不管他的生活。”
李勵莊說:“好吧。真是有些想這個大公雞。老外夫妻偷情都是成對去做,看來有道理啊?”
強霖說:“是的。偷情也有丈夫在身邊,就不會上當了!”
張芸英看兩個人一本正經地胡扯,不禁笑了起來:“耶穌會找你們麻煩的。”
李勵莊說:“乾脆咱們住在一起,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晚上我做替補,保證讓你們倆都趕到舒服。”
張芸英說:“好吧。我放胡木蘭那個丫頭的假,就讓你來照顧我。畢竟你生養過,知道注意事項。”
強霖沒有管她們:“民國的教授們的旅行倒是很多啊,遊學。不過大部分是公費的。”
張芸英說:“你怎麼知道?”
強霖說:“遊記。胡適之游到哪裡都有遊記。他們還經常自己組團旅行。每個團裡都有美女,我看也是曖昧不清。”
李勵莊說:“沒有曖昧,就不用組團了。教授們旅行,也有很多是自費的。其他人的旅行,求學、求工、逃荒等等。很少有休閒旅行。我是說自費的,不是民國官員。”
強霖說:“看來還是要低價旅行才行。你借錢,讓海南農民弄一些民居,給北方人過冬用。還有道路要考察清楚,投資修一些路。”
李勵莊說:“好吧。我找找當地的人。你也給我配齊了那些西北難民學生。”
汪季新在強霖走後,與陳公博商量後續的問題。
汪季新說:“我給蔣先生寫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我要去北方學習和參觀。南方的事情由他們做主。”
陳公博說:“我最近不再想這些事情了。強令庸說,上海讓軍隊做些防禦,說是你有辦法?”
汪季新說:“我有什麼辦法?強令庸是讓我不要管事情,剩下的軍頭們自然要分化。怎麼分化?一個是爭鬥出一個老大,一個是重心向下,充實地方,自然會加強地方防禦。”
陳公博說:“他們會選擇充實地方麼?”
汪季新說:“所以,軍頭們在看黨務,也就是看訓政。沒有人訓政,他們就膽子大,不着急爭老大。有人訓政,他們就緊張,就要爭出一個老大出來。”
陳公博說:“那我們就放棄訓政,就誰也不爭了麼?”
汪季新說:“也不一定。如果有人訓政,還是軍事訓政呢?現在除了口號不一樣,我們和北洋軍閥時期是一模一樣!幾個系統,李宗仁桂系,相當於合肥段祺瑞,總是要搞國家一統在他們麾下,日本的西南閥!蔣中正中央系,相當於曹錕吳佩孚的直系,堅持正統,並且要名義統一各軍閥;馮玉祥系,相當於奉天張作霖系統,佔領大片地盤,但始終不能入主中央,總用道德標準評價中央。”
陳公博說:“嗯,有些像,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汪季新說:“我們壞就壞在總想解決問題,但是問題本身並不妥當。就是這些不是問題,不用解決。”
陳公博說:“我總是理解不了您的意圖,您總是深思國家大事,但是總也沒有穩妥的方案。這次回來還是沒有一個方案。”
汪季新說:“我總是思索,那就是對了。如果有方案,我還思索什麼?”
陳公博說:“您什麼意思?沒有方案,那就是您要放棄了。”
汪季新說:“北洋軍閥,本來就不用我們解決!既然形成現在的格局,就不要再進一步了。只能消解,不能強行硬來。這是我的方法。我思考許久的方法。”
陳公博說:“你不說蔣正中耽誤了北伐好時機麼?”
汪季新說:“從技術上看,是這樣的。馮玉祥和閻錫山瓦解,就是因爲唐生智和李宗仁的衝突。這個衝突是蔣中正挑撥的,譚延闓要反桂系!所以,北伐以後,實際上也是一樣。北伐不北伐,都是這樣亂的。”
陳公博說:“我的改組派就是要改變這種狀態,不是設計的不好,是要太費心思了,像保姆一樣。成本大,效益低。”
汪季新笑到:“是的。這種事情出發點都是好的,但是做到最後,總是發現跟原來的想法相反。最後出現更好的設計,更好的想法,好像是唯物規律一樣,向前發展。”
陳公博說:“最後,弄成了秦始皇的曇花一現?”
汪季新說:“是的。我們把中國的事情,都加在清朝身上是不對的。實際上我們幾千年都是這樣過的。大清把我們的文化發揮的很好。他們大部分是好皇帝,比朱家的明朝的皇帝好。但是文化本身有問題,即使是崇禎那樣的皇帝,也沒有辦法挽回了。何況西太后還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
陳公博說:“光緒皇帝應該是可以的。”
汪季新說:“不一定。那時候孫逸仙已經深入人心了。他退位是肯定的了。但是袁世凱看不開,非要強行統治,也是壞事。”
陳公博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當時中國就應該亂下去。”
汪季新說:“亂麼?我覺得民國初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