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終極密室殺人法則

這確實會對她有利。

只是夏月突然感到有點毛骨悚然。

她想起當初在看到王水明的郵件時是那樣惶恐,雖然不喜歡他,但也沒辦法看着他這樣死掉纔打電話給姐姐的。

可現在從結果來看,在這起慘案中她也變成了參與者之一。在姐姐的唆使下,她眼睜睜地看着王水明就這樣死掉了。

想到那慘絕人寰的現場,夏月就感到胃裡一陣翻滾,差點要嘔出來,心情一下子又變得不好了。

不過剛纔的那一切都只是假設。

夏月這樣安慰自己,同時也意識到,“饕餮”確實是宗很特殊的罪。

它讓被選者變得貪吃,但沒人會加以掩飾,所以它的特徵在所有“罪”中最爲明顯。

姐姐若發現其他所有人都沒有貪吃的表現而只有王水明有的話,讓他先去印證也就情有可原了吧。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夏月明白,換作她也會這樣做吧,這種讓人感到不對勁的決定,她已經可以欣然接受了。

換作在半個月前,她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她還在擔心王水明的死。不知不覺改變就發生了。

她想象姐姐的樣子,在想她會不會在知道王水明死了以後歡呼雀躍呢?

夏月擡起頭,望着來回過往的人流,在這一刻,她對姐姐突然有點不確信起來。她知道“罪”這個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它”千真萬確地感染了他們。她甚至在極度冷靜的情況下,能直接體會到有“某種東西”駐紮在了她的心裡。

姐姐,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還能信任你嗎?

夏月回想起姐姐主動提議幫她作不在場證明的場景,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夏月三步並兩步趕回宿舍,打開門一看,室友們全都不在,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她們應該都結伴上課去了,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一下子離她很遙遠。

她仰面躺在了牀上,有點擔心姐姐那邊的情況。

強行安插在每個人心頭的“罪”會影響他們的靈魂,這讓原本建立好的信任關係脆弱無比。

夏月意識到哪怕那個人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姐姐。

每個人的改變都不會事先和別人打招呼,特別在這種改變是別人不想看到的時候。就連夏月自己也是。她會時不時地迸出這樣或那樣的壞念頭,都是以前沒有的,甚至哪天還有可能去加害別人。這個,纔是每個被選中的人所面臨的最大危機嗎?

夏月拿出手機,翻開了通訊錄,一行一行地去翻着那些原本熟悉的名字。

當“老爸”、“老媽”這幾個字映入眼簾時,她體會到了一種由衷的親切感,可轉念一想,她怎麼確定他們沒有被選中呢?

姐姐說彼此有聯繫的人容易被選中。

唉,現在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但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也不會相信她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們如果聽到她講那些,只會以爲她的腦子出問題了。向他們求助的話,別說是出謀劃策,不送她去醫院就不錯了。可他們卻是這世上和她關係最親近的人。念及此,一種悲涼的無助感油然而生。

如果有個男朋友就好了嗎?不過,若真有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早跑了吧。社會就是這樣現實,他們唯一想做的也就是和她上牀罷了。她對男人的這種“看法”可謂根深蒂固。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這時,她忽然想到如果姐姐懷疑自己是“饕餮”的話,那她的本性就應該沒有太大變化。“饕餮”在這七宗罪裡對別人最爲無害,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

情況已經如此糟糕,她真的不想再去懷疑姐姐了。

也許剛纔那些對姐姐的惡意揣測,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從小到大姐姐都比她優秀,也許是自己在“嫉妒”她。

若姐姐不是“饕餮”呢?

夏月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她已經受夠了。

夏月把通訊錄翻到“夏雪”一欄,按了下去。

“喂?”那頭馬上接通了,正是姐姐的聲音。

“是我。”夏月一邊說着,一邊起身來到陽臺上,生怕萬一寢室門外有人路過聽到。

“是小月嗎?”電話那頭確認了一次。

“是的。”夏月點了點頭,“跟你說下,我這邊剛結束了。”

“小月。”夏雪突然急促地喚了一下她的名字,“現在我這邊有麻煩了。”

“怎麼了?”夏月心頭一緊。

“我們中的……一個……”夏雪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剛被發現死在了家裡……”

“怎麼會的?!”

夏月一個沒忍住,叫了出來。她突然意識到事情開始朝着越來越糟的方向發展。

“我也是剛知道的……她……”說到這裡夏雪的氣息微弱起來,“她是被人給姦殺的……現場情況……非常不好……對了,你那裡怎麼樣?”

“王水明他死了。”

“果然是那樣……我們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夏雪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顯得異常恐懼。

“那你報警了嗎?”

“沒,已經不能讓他們插手了。”

“你說什麼!倒是快報警啊!”夏月一下就急了,“已經有兩個人死了,下一個就有可能是我們啊!不管怎樣,要讓警察知道有人死了啊!”

“你冷靜一下!”夏雪恢復成平常說話的語調,“你現在還不瞭解狀況,我先問你,王水明是不是昨天死的?”

“是的。”

“我跟你講,前面有個叫王峰的警察給我打了電話,想確認你當時的不在場證明,他叫我過去一次,我拒絕了。”

“爲什麼?!”夏月感覺自己不好的想法應驗了。

“你先冷靜點,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管這些,得趕緊逃走了。”

“你別總是叫我冷靜啊!”夏月已經按捺不住了,“你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當初不是說好了要你來替我做不在場證明的嗎?你現在這樣一逃走不就等於承認我就是兇手了嗎?!”

“不是的,小月,你誤會我了,現在情況有變,你曾說過王水明把自己的房間都塗滿了水泥對嗎?”

“對的。”

“問題就在這裡,被殺害的那名女孩叫費冰欣,也是死在塗滿水泥的房間裡。你知道現在問題有多嚴重嗎?”

“什麼?!”夏月一愣,這是她沒料到的。

“你再仔細想一下,他們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個人,完全沒有瓜葛,卻都死在這種極爲特殊的現場,如果警察看到現場的話,他們會怎麼想?”

“……”

“費冰欣是我的同學啊,而王水明是你的同學,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兇案現《1場都被塗上了水泥,警察絕對會認爲《2這兩起案件有關聯。而你現在是王《3水明案件的報案人,如果我再成爲這《4起案件的報案人,同時我們又互相做不在場證明,你說警察到時還會相信我們嗎?”

聽到這裡,夏月的心一沉,她知道姐姐說得沒錯,到時警察肯定會以爲她們互相做僞證,那麼麻煩就大了,弄不好她們會被直接扣留。

可爲什麼那個現場也會……

這個問題還沒問出來,就聽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夏雪的聲音:“我沒有報警,正是爲了保護你,你懂嗎?在警察介入那起案件前,如果我們還沒搞定就完蛋了,到時我們就沒有條件去進行‘靈魂印證’了。”

“那……王水明的事如果警察懷疑我怎麼辦?”

“我前面只是和警察說我臨時有事,不能親自去警局那邊錄口供,但在電話中我已經向他確認當時確實和你在一起。還有,你忘了嗎,在那個時段我還幫你找了別的人一起作證,我把他們的聯繫方式也都告訴警方了,至少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懷疑你,而這也是我們最後一點時間。”

對,還是姐姐的心思縝密。夏月心頭的石頭暫時放了下來。

那頭夏雪繼續說了下去:“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跑路,一個屍體擺在那兒,是瞞不了多久的。就是我不報警,警察早晚也會發現。我們到時就死定了。如果沒法自由行動就沒法完成印證的儀式。”

“那有沒辦法……先把屍體先處理掉?”

夏月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自己嘴裡跑出來的。

“我×,屍體哪有這麼好處理的。”那頭的夏雪忍不住開始爆粗口了,“你想讓我挖坑呢還是分屍?拜託,附近連綠化帶都沒有好嗎?我求你了,時間真不多了,我們現在逃走可能還來得及。”

“呃……”夏月沉思了一下,按照姐姐的意思,現在的局面就是去掉“罪”,還要經歷一個“靈魂印證”的步驟。這個步驟具體怎麼做雖然姐姐還沒說,但看起來也是需要一定條件的,如果在這之前被警察控制住,也就只有等死了。

這也就是她們雖然不是犯人,卻也要拼命逃走的原因。

“你懂了吧?總之現在我們得先找個地方匯合,再一起商討對策,去其他城市也行,躲到郊外也行,總之你快點收拾東西,別忘了手機充電器和……”

“那個現場……也是被水泥塗滿了嗎?”夏月突然打斷了姐姐的話。

“是啊,剛纔不是都說過了,我們這邊也是很費力才進去的。”

“我想現在去看一下那個現場。”

“嗯?爲什麼?”夏雪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講。

“我擔心會錯過線索。”夏月說道。

她也不知自己爲何會突然產生這種衝動。也許她只是想確認一下兩邊現場的水泥塗抹狀況是否一樣,還有屍體的狀況,是否也像王水明一樣慘。

另外,事態已經危險到了這種地步,讓她有種“死也要死個明白”的衝動。

話筒那端沉默了下來,能聽到夏雪發出微微的喘息聲。夏月把話筒貼在耳朵上,閉上眼睛,就如同姐姐附在她耳邊吹氣一樣,似乎還能感受到她強烈的心跳聲。

過了半晌,夏雪回答:“好吧,聽你的,不過時間真的不多了。”

記下了地址後,夏月迅速開始做準備。

現在的局面已經變成了一場逃亡。

她馬上回宿舍裡找出手機充電器後放到包裡,再用一個手提袋裝了換洗的衣服,確認身份證在皮夾裡之後就疾步下樓。到了學校外面,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此時她的心情有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王水明發給她的郵件也許只是這起事件的冰山一角,夏月隱隱覺察到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被王水明隱瞞了,那同樣被水泥塗抹的現場肯定不是巧合吧。

姐姐,對不起了,我已經不能完全信任你了。

坐在車裡的夏月腦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出租車好像在朝着一個不可預知的目的地開去。夏月將雙手緊握在一起,把臉朝向窗外,窗外步履匆匆的人流猶如渾濁的河水般涌動。

這些人都沒有被選中吧,可他們現在開心嗎?僅在一這瞬間,夏月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可馬上她就被拉回到嚴酷的現實裡。

她馬上就要去面對一個被姦殺的女孩,這讓她無法不想起小時候發生的那件事,那個和姐姐有關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那個她討厭異性的原因。如果當時不看到就好了,可是一切已經發生了。

當時她親眼目睹了姐姐被強姦的場景,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只看着姐姐的嘴被堵住,雙手被壓在身後,潔白無瑕的身子袒露在一個老男人的身下。

那一年姐姐才只有十五歲啊。

如果當時沒有看到就好了,一直以來,夏月都曾努力想把這些畫面從記憶裡抹去,可它們就像一張粗陋的蜘蛛網,牢牢地黏在了她的內心深處,她能做的只是守口如瓶,不去觸碰。

姐姐當時的拼命抵抗,都變成了一種徒勞,這些她都感同身受。

出租車上的夏月有點惶惶不安,要不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不好的變故,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把那些全都忘記了,即便當時的震駭是旁人難以想象的。就如同這次,她也沒想到在兩個小時以後,會再次遇見那個強姦姐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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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罪之法則

路上堵起了車,對此夏月早有覺悟。她看着窗外想思考一些問題,思維的齒輪卻不聽使喚。那些不好的回憶干擾了她的思緒。

小月,我知道你那晚看見了,你全都看見了。

她一直很害怕那天姐姐會突然這樣對她說。姐姐並不知道她看到了一切,所以從那次之後,姐妹倆的關係就被刻意疏遠了。

要不是因爲這次事件,可能自己很久都不會去找她,只會打個電話什麼的。其實她害怕了很久很久,害怕姐姐用眼神告訴她“我知道你全都看見了”。

夏月還記得那個強姦姐姐的男人是她學校的語文老師,好像姓李,夏月曾在學校看過他寫的板書,字跡漂亮工整,當時年齡已經有一大把了。

那一年夏月只有十二歲,剛進初中還沒多久。姐姐是十五歲。

那時女生之間並沒有多少娛樂活動,她很羨慕那些能大聲雀躍奔跑的男生們,還記得其中有一個總是喜歡咧着嘴朝她傻笑,有時還會呆呆地注視她。每當這個時候夏月都有點心裡發癢的感覺。那一年,正好她的身體也開始發育了,很多變化都讓她感到措手不及,她也開始暗暗觀察別的高年級女生是如何跟異性相處的。不過即使如此,她自己也永遠只跟幾個要好的女生湊在一起玩。大家時常嘰嘰喳喳地聊啊聊,那時什麼都顯得單純。放學之後她有時會去找姐姐玩兒,夏雪不但是她的堂姐,還是她的崇拜對象。

那時夏雪的身體已經發育得不錯,皮膚非常白皙,胸部鼓起來,腰則渾圓纖細,身體有着美妙的曲線。穿着運動服打羽毛球時,夏月會一直朝她的胸部看,弄得夏雪都不好意思了,嗔怒地過來佯裝要掐她才作罷。不管是嬉笑和生氣時的夏雪總是格外美。

夏月總希望自己能在氣質上不輸給姐姐,外貌這種硬性條件就只能放棄了。但姐姐身上又有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比如她在跟她的同學說話時,讓人感覺既漂亮又不可褻瀆。

除此之外,姐姐在各方面都可用完美來形容,爭強好勝之心也絕不亞於男生。還記得有一次夏月跟班裡一個流氓兮兮的男生有點不開心,夏雪知道後馬上就找到那個男生,畢竟小了三歲,那個男生馬上就蔫了。

那時的夏雪還是班上的語文課代表,那時當個“官”是很有面子的。父母們聚在一起時如果聽說誰家的孩子是班幹部,免不了要誇獎一通。每當此時,夏月就會看到姐姐露出暗喜之色,原來這會讓姐姐開心啊,覺察到這一點之後,在夏月心裡從此就把語文課代表當成了一個神聖的職位。

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炎熱的傍晚,太陽漸漸隱去,天邊留下紅色的晚霞。夏月沒在學校遇到姐姐,就去她家找她玩。嬸嬸開的門,說夏雪還沒回來,讓她進來後嬸嬸就去上班了。嬸嬸的名字叫黃依花,總之是個非常土的名字,她在建築公司上班,經常只回家做個晚上就去公司趕圖紙。叔叔的名字叫夏遠屋,是船上的電工,經常在外跑船。正因爲如此,夏雪也很樂意夏月來陪她。

當時夏月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感覺有點無聊。她躺在姐姐的牀上發了一會兒呆後,想起了以前常玩的捉迷藏遊戲。現在有充分的時間可用來躲藏,讓姐姐找不到,說不定會很有趣。

從寫字檯上找到筆和紙,夏月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我是溫柔的空氣,沒有形狀的彩虹,你找不到我的。”寫完之後,她先是一貓腰鑽到了牀板下。紅褐色的地板很乾淨,而她也不太愛惜身上的衣服。校服,是她最不愛穿的衣服啦。牀沿垂下的粉紅色格子牀單,給了她一種被保護的隱蔽感。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姐姐還是沒回來,夏月縮在那裡,幻想着姐姐平時坐在牀邊,光着腳丫子抖來抖去的樣子。

今天的姐姐怎麼回家得這麼晚呢?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她後悔沒有告訴姐姐一聲她要來。

在牀下待得實在無聊了,她忽然又跑出了惡作劇的念頭。她很好奇美麗又威嚴的姐姐一個人獨處時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露出可愛的一面呢,比如趴在桌上學貓叫或者在紙上寫滿某個男生的名字?想着想着,夏月又興奮起來,就從牀下鑽了出來。她把寫字檯上寫好的紙條放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再打開屋子角落的那個黃褐色大衣櫃,整個人蹲了進去。

這裡能觀察到姐姐一個人時的樣子。如果她沒看到那紙條的話,就不會來找她。而她知道姐姐有一個毛病,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躲在這個衣櫃裡不見人。現在她正好現在可以體驗一下。

衣櫃裡黑暗狹窄,彷彿世界一下子就縮小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這是安全感嗎?

夏月起初感到有點害怕,她不敢動,只是蜷着身子縮在裡面。

可時間一長,她就覺得餓了。姐姐今天回來得特別晚。嬸嬸已經做好了菜,飯也在電飯煲裡,可她還是想等姐姐回來再一起吃。

她閉上眼睛斜靠着,把姐姐的一件軟綿綿的外套摟在懷裡。就在這種慵懶悶熱的環境中,她感到全身乏力,便昏睡了過去,直到一陣惱人的噪音把她吵醒。

她睜開眼睛,確實是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響。

這時她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回來了,把日光燈打開了。白色的光束從大衣櫃的夾縫中照射進來。像被引導般,她馬上把眼睛湊到了門縫前。

只見一個上身穿深色條紋T恤的老男人正光着屁股,把姐姐壓在了身下。因這幅畫面太過駭人,以至於永遠地被定格在了夏月的腦海裡。她還記得姐姐的嘴被什麼東西塞住了,雙手被男人按在身下。姐姐被堵住的嘴裡不斷地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她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扯開,露出了白色的乳房,櫻桃色的乳頭像鼓點一樣搖擺着。她想要掙扎的樣子,但所做的努力沒有絲毫作用。這畫面是如此萎靡震撼,以至於夏月差點尖叫出聲。

她還當是看到了什麼詭異的幻覺,或是自己正處於噩夢之中。等她確定了這是真實狀況時,她才意識到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是有多可怕。

我得救姐姐!

那個人正在傷害姐姐啊!

她心裡雖然這麼想着,可是身體卻完全動彈不得,像整個人被注入了麻藥一般,手腳都軟了,連大腦也陷入暈眩狀態。

是恐懼嗎?

當時的自己是處於徹頭徹尾的恐懼之中嗎?

後來她這樣問過自己無數次,但答案恐怕再也無從知曉了。

那個男人後來被認出是學校的語文李老師,和站在臺上講課時的他完全判若兩人。結束之後,他竟然哭了,他把姐姐抱在身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痛哭。那場景非常扭曲又讓人絕望,只見姐姐臉色慘白,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