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得世上會有誰肯無私地幫助我們嗎?惡魔也好,神也好,反正它在我們靈魂上寫下了‘罪’,同時也制定了遊戲規則。現在的情況就是那個人找到了規則的bug,有辦法能百分之百倖存。而通常情況下我們倖存的機會只有七分之一。這就意味着他代替了規則制定者統治了我們的生死。事情就是這樣簡單不過。我們得絕對服從他的一切命令,來換取活下去的機會。你以爲還能怎麼樣呢?他會善心大發嗎?他會讓可供隨意玩弄的女人從他的手心溜走嗎?我們不但必須對他言聽計從,還得搖尾乞憐地討他歡心,你知道嗎?妹妹,我希望你已經不是處女了,因爲把你叫來也是他的主意。”

“你爲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爲什麼?你有資格問爲什麼嗎?我都已經這樣了。如果不能把你順利交給他,我就是死路一條。我已經是那種被他玩膩了不聽話就只有死路一條的狀態了,你懂嗎?現在我絕對無法違抗他的命令。在這個世界裡,他就是國王。”

夏月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危險感在這瞬間席捲全身。沒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被騙了,而騙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的表情已經變了,不,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姐姐了!她就像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夏雪這時抿起了嘴角:“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還記得嗎?你爲什麼還會那麼信任我?世上有誰會平白搭救另一個人?”

夏雪緊緊地盯着夏月的眼睛,夏月不由自主低下了頭。

果然還是被她知道了嗎?

當時姐姐一定以爲自己是膽小纔沒去救她。

這麼說也沒有錯。

那現在是報應嗎?

夏月腦中回想起蜷縮在大衣櫃中的夜晚。那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沒能幫到姐姐?當時的姐姐是多麼無助。可惜當時自己什麼也沒有做。

“姐,你當時是不是……”夏月想幹脆問出來算了。

不過話說到一半就被夏雪一口打斷:“我們畢竟還是姐妹,所以我也會給你留一條生路。你也許不用受到任何凌辱就可以倖存,但你必須要找出那個倖存的方法。接下來你一定要仔細聽好了,因爲時間已經不多,我現在就把統治這個世界的‘規則’全部告訴你。”

悲傷和冷酷的表情同時出現在夏雪的臉上,就像是一座正在融化的冰雕。這是夏月第一次見到姐姐露出這樣的表情,而她說話的口吻已經不夾雜任何情感成分,只聽她繼續接下去說道:“我告訴你的都是我用身體換來的。我所遭受的恥辱是你無法想象的。我只希望你在見到倖存者之前能找出那個方法,讓我們所有人都得以倖存,否則你的下場絕不會比我好。你要記住,這並不是我的意思。”

這時,夏月聽到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響。不知何時李富勝已經走了進來。他手上也拿着一把鑰匙。他踱到了客廳中央,先看了夏月一眼,再用那種略帶尖細的嗓音對夏雪說道:“雪兒,放心吧,沒有人跟蹤。”

在李富勝接下來的咳嗽聲中,夏月的目光渙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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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BUG

因打擊太過於沉重,夏月都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了,耳邊傳來姐姐的聲音,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小月,你先坐下來。”

像被陌生人叫了“小月”,那感覺怪怪的。夏月看了姐姐一眼,可那確實還是原先的臉,沒有變化,很漂亮,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目光,親情不在,比之前多了種蠻橫的控制慾。

夏月愣了一會兒神,然後走到靠牆的椅邊坐下。

“坐到房間中央。”

夏月張口想說什麼,可還是放棄了。她像木偶一樣站了起來,把椅子挪到客廳中央,重新坐下。她現在也只能聽話。

這時李富勝緩步到她身後,用手撥弄了一下她的後腦勺,然後又把手指觸到了她的背上,那感覺就像是有條蛇在上面遊走。

“其實水泥這種東西既頑固又骯髒,正好是‘罪’的象徵。我們現在每個人的靈魂就像是被塗上了水泥。”

聲音還是像以往一樣熟悉,夏月忍不住喚了一聲:“姐姐……”

“閉嘴!我正在給你講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打斷我。”

夏雪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一樣,這似乎讓李富勝很滿意,嘴裡發出了嘖嘖的得意聲。

夏月沉默了。她雖然也有懷疑過姐姐,但沒想到她會變到這種程度。

“你得感謝我,我還當你是我妹妹,纔會告訴你‘規則’,如果有一天你能活下去,那一定也要感謝我。之前我曾告訴過你有兩種方法可以明確自己的‘罪’:第一種是根據自身的特徵變化,第二種就是運用排除法。其實還有第三種方法,就是找出遊戲規則本身的漏洞,來利用它使自己倖存下去。最後這個纔是最強的方法,能讓概率提升爲百分之百。只要你找到了,罪神你也可以無視!

“就像這個世界我們會生老病死一樣,任何世界都有它的規則,‘罪’的世界雖然只有我們幾個人,但也不例外。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當你直接見到‘倖存者’——也就是我們的‘統治者’之後——肯定就會被他凌辱。而我的任務就是把你送過去,而在此之前,我會把規則告訴你。你不知道我換到它付出了多少代價,這以你的牀上工夫是絕對辦不到的。不過以後有機會我也可以教你。”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李富勝這時哈哈大笑起來。

夏月用空洞的眼神望向那個通往臥室的門洞,可以看到牀腳和露出的蒼白的腳指頭。

夏月心裡想,姐姐這樣對我也是沒辦法吧?

“爲了述說方便,我們把規則的制定者稱爲‘罪神’,就是它選擇了我們,把‘罪’寫在了我們的靈魂上。不過實際上我們對它並不瞭解,它也許是外星人,也許是超人或者具有特異功能的人類。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確實做到了把那著名的‘七宗罪’分別強加於我們。它的特點是殘酷冷漠,不感情用事,藐視人類,並且嚴格遵守自己制定的規則。也正因爲這最後一點,規則才特別重要。”

“那它爲什麼會選擇我們?”

“這我也不知道,也無法回答你。可能是隨機的,也可能是出於某種觸發條件。你就只能當成是自己背,或者天災就行了,所有的天災都沒有‘爲什麼’。‘爲什麼’對我們已經不重要。”

“它爲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個你只有自己去問它了。也許它覺得有趣吧,也許它只是想考驗人類。或者你以後會找到其他答案,但前提是你能活下去。我們能不廢話了嗎?”

“每個人有幾次印證的機會?”

“一次。”看到夏月終於開始考慮規則本身,夏雪似乎感到滿意,“王水明和費冰欣就是例子,一次失敗就是死亡。”

“你又怎麼知道罪神肯定會遵守那套規則?”

“關於這一點,直接地說,正因爲它是罪神,所以纔沒怎麼care人類的生死。它只制定了規則就在那邊看着。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是死,也沒有什麼刺激吧?我能感覺到它是抱着不屑一顧的態度來面對我們的生命,就像科學家面對被植上癌細胞的小白鼠一樣。否則‘倖存者’也不會活下來。”

“它不會偏袒誰嗎?”

“你會偏袒籠子裡的某隻小白鼠嗎,你能分辨出它們中誰更好看一點嗎?不要把罪神看得和人類一樣。”說到這裡,夏雪朝臥室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又不耐煩了。

可夏月還是繼續追問着:“所以它就可以這麼殘酷地對我們嗎?”

“你覺得殘酷嗎?你瞧我們自來到這個世上開始,就已經陷入到各種更殘酷的規則之中,只是你一直習慣了罷了。”

“這世界雖然不好,但也不覺得怎麼殘酷。”她指的是原來的世界。

“哼,你已經被規則同化了。我問你,爲什麼一棵樹能生長千年,而人類只能活百年?爲什麼魚兒能潛在水裡,鳥兒能任意飛翔,人類只能擠在混凝土結構裡?這一切都是規則導致的,你懂嗎?就像人不能飛一樣,這些都來自於古老的遊戲規則。”

“這跟我們現在的處境不同好不好?”夏月突然激動起來。

“小月,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只是抱着這種覺悟,我也救不了你!”

夏月還想反駁,李富勝在背後咳嗽了一下,這是一種警告。警告無疑是有效的。夏月睜大了眼睛,但還是放棄了爭辯,改口道:“好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告訴我‘規則’是什麼吧。”

“哼,我都不知道再跟你說下去是不是在浪費時間。”夏雪揉了揉額頭,朝臥室看了一眼,當她回過來頭時,換了一個坐姿,“但我還是言而有信吧。就你知道的而言,我們這一輪中一共有七個人被選中,靈魂上分別被寫上了七宗罪。每個人都被稱爲‘帶罪者’。在我們的世界裡一共有七位‘帶罪者’,也有七條‘規則’。”說到這裡,夏雪就像背書一樣說起來——規則一:每個人被寫上的罪各不相同;規則二:罪會改變靈魂,但不會被所屬靈魂改變。這是指不可能會出現靈魂改變‘罪’的情況。我們的靈魂無法對‘罪’進行淨化,‘饕餮’也不會被轉化爲‘貪婪’。‘罪’的屬性永遠不變;規則三:除了改變帶罪者的靈魂,罪不具有其他任何能力。也就是說,‘罪’只能影響我們的心,並不直接加害我們,也不會給予我們任何人任何能力。它唯一能做的只是讓我們變‘壞’,但並沒有給我們“超能力”;規則四:帶罪者想要去除罪,必須在塗滿水泥的房間內進行靈魂印證,如果不進行靈魂印證,在特定的時間內就會直接死亡。這就是他們的房間都被塗上水泥的真正原因,至於那特定的時間是多長,每個人似乎是不固定的;規則五:靈魂印證的機會最多隻有一次。失敗即是死;規則六:如果靈魂印證失敗,帶罪者會被殺死;規則七:罪會隨機引導其他帶罪者來完成殺人行爲,成功率爲百分之百。”

夏雪說完之後就閉上了嘴,看着夏月。

夏月有點後悔剛纔沒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錄下來,但回想了一下,雖說有七條規則,但前幾條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值得注意的只是後面幾條。照這樣看下來,殺死王水明和費冰欣的兇手就在他們七個人裡。

“就是這樣了,你記住了?”李富勝這時說道,“這些規則對美女可沒有優待哦。”

“這些都是那個‘倖存者’說的嗎?”夏月想確定規則的真實性。

“對,都是阿西講的。”

“阿西?”

“阿西就是‘倖存者’。你馬上會見到他了。要不是因爲他沒有手機沒法催我,我連這點時間都沒法幫你爭取到。”

“你能保證他告訴你的都是真的嗎?”

“你別小瞧了我。”夏雪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她眯起了眼睛,“我知道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說實話。”

這時李富勝咳嗽了一下,插嘴道:“我跟你講,阿西也是根據這七條‘規則’來破解出那個bug的,我希望你也能找到那個百分之百的方法。如果你做不到,你的下場會很慘。阿西肯定更喜歡你這種拼命抗拒的類型。現在我和你姐姐有點事要辦,你到房間裡面去吧。陪陪她,因爲很可能你就要步她的後塵了。”

“她”指的是費冰欣。

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面,夏月感到自己連思考的能力也失去了。李富勝可顧不上這些,他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拽她起來。她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沒有再做無謂的反抗,順從地走向臥室。在經過夏雪身邊時,她突然一下子掙脫了李富勝的手看向姐姐,似乎是在祈求她最後的憐憫。

而夏雪只是一下子把頭扭開了。

被關在有一具屍體的臥室裡,就是夏月現在所處的局面。因爲遭到了連續的重大打擊,反而讓她連脾氣也沒有了。她只是靠着牆坐在地板上。從客廳通過那洞口看不到這裡。

包和手提袋都被沒收了,換洗衣服在手提袋裡,手機和錢包在包裡,現在她已經等同於被軟禁起來,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繫。

長時間的奔波和辛苦只換來了這樣的待遇和幾條規則,還並不是最讓夏月難受的。最難受的是姐姐一直僞裝成她的親人,只是想把她賣給阿西。

所有帶罪者都向阿西俯首稱臣。她明白這種心理,他就像即死之人眼裡最後的救命稻草。他象徵了生還的最後可能。他是一個王,可惜是一個暴君。他並沒有同情處於死亡邊緣煎熬的他們,而是利用這個滿足自己的私慾。

不過可能最後都沒有大的差別,她覺得自己遲早會死。

也許很快就會死。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信心了。

她沒法振奮起來,她只是數了數,現在擺在她面前的路有三條:一、死亡;二、被阿西凌辱苟且偷生,生不如死;三、自己找出那個bug,換得生存的機會。

能接受的只有最後一項。

突然,她想到了還有另外一條路。

就是偷偷地進行靈魂印證,再想辦法逃走。也就像王水明所做的那樣。這倒也不失爲一個選擇。至於去找規則漏洞這種事,就好像只有黑客才做得到吧,她的智商又不高。

如果不先考慮“淫慾”的話,她該印證什麼罪?“懶惰”嗎?

現在想放棄的念頭是不是就源於“懶惰”?

不過自己平時也挺懶的啊。她懶得複習,懶得早鍛鍊,也懶得上課。懶得給父母打電話,懶得回家,甚至懶得出去吃飯,經常吃泡麪加火腿腸。唉,如果她之前是個沒有“罪”的人該有多好。原有的各種罪干擾了現在的判斷。不,應該說把線索全混淆了,完全無從着手。

夏月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任由思路馳騁。

過一會兒,她感到屁股有點疼,她站了起來,大腿也麻了。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客廳裡傳來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似乎是肉體最隱私部位頻繁碰撞的聲音。夏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還隱隱聽到姐姐微弱的喘息聲。夏月不願去想正在發生的畫面,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費冰欣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臭味正源源不斷地從那裡冒出來。她想起今天一點東西都沒吃,現在看來還是明智的。

過了一會兒,客廳裡的聲音結束了。然後又是李富勝劇烈的咳嗽聲。

他畢竟已經年老體衰了吧。

鬼知道經歷了當年那種事後,他們怎麼又能發展成這種關係。姐姐應該是復仇心很強的人才對,不可能會再次就範的,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似乎是一個疑團,不過現在她沒時間關心了。

她腦海裡突然印出了王峰的臉。如果他能來救自己就好了,像勇敢的騎士一樣破門而入拯救自己,出現這個想法只能說自己平時肥皂劇看多了。他應該正在爲王水明的死而傷腦筋吧,還不知道這裡又多了一具屍體。不過話又說回來,費冰欣是被誰殺的呢?

根據規則,兇手應該是他們中的一個。

是阿西嗎?

雖不是法醫,但結合姐姐的話以及屍體的腐爛程度,她大致可以判斷死亡時間是今天上午。突然,有一個念頭闖進了夏月的腦海,就像一道靈光衝破了迷霧般,夏月一下子愣在那裡。

“姐,能告訴我一下第七個帶罪者是誰嗎?”夏月走到門口大聲問道。

現在除去王水明、費冰欣、自己、姐姐、李富勝和阿西外,應該還有一個帶罪者,也就是第七個人。

“你還有工夫關心這個?”

夏雪正靠在李富勝的肩上,李富勝正在抽菸,夏雪斜睨了她一眼。

“是爲了找出規則的漏洞。”

“那我告訴你好了,最後那個人是真正的幸運兒,也是我們中間唯一一個不用在意阿西的人。”

“爲什麼?”

夏月這時才注意到這扇門的門板很薄,上面的水泥也很稀薄,似乎是門板被刨了一下之後塗上去的,所以鑿開這裡並不是很難,並不像王水明那裡還砌上一層磚頭。

“那個人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以前他每天只吃三餐加水果,飲食很節制。連飲料都很少喝,只喝白開水。但現在只要看到食物他就會有很強的慾望,開始不間斷地狂吃。因爲特徵太過明顯的緣故,所以不用說就是‘饕餮’。要問我他現在人在哪裡,可能正在某個自助餐廳裡狂吃吧。”

“他媽的。”這時李富勝不爽地罵了一句。

這樣一來,七個人就湊齊了,夏月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她已經隱約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鑰匙。

是費冰欣的死讓一切有了頭緒,夏月瞅準了這一點。

從“規則七:罪會隨機引導其他帶罪者來完成殺人行爲,成功率爲百分之百”已經可以知道殺死王水明和費冰欣的兇手就是其他帶罪者。

現在除了王水明、費冰欣和自己以外,還有四個帶罪者,他們分別是:

姐姐、李富勝、阿西和幸運者。

其中姐姐認爲李富勝是可信的,也可能是因爲他們一直在一起的緣故。而幸運者既然能確定自己是什麼罪,就已經解脫了,他很可能已經靈魂印證完畢,率先脫離了“罪”的控制。

由此來看,阿西是最大嫌疑人。

他對姐姐加以玩弄的行爲也符合了“淫慾”的特質,包括姦殺費冰欣的行爲。

但其實兇手是誰並不重要,關鍵在於知道兇手名字以後所衍生出的推理,其中潛藏着可怕的逆轉。

全拜“罪之法則”所賜,一般人所具有的思維定勢被完全逆轉了。

她害怕接近恐怖的真相,可真相自己就破繭而出了。

她突然發現——

在自己、姐姐、李富勝、費冰欣和王水明這五個人裡,大家的“罪”都不明朗。排除了“饕餮”和“淫慾”之後,每個人差不多都是1/5的猜中機會。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徵:不是兇手,沒被選爲制裁者。

但阿西的情況就不同了,當夏月推理出他是兇手的同時,發覺他被寫下的“罪”也就一目瞭然了。

從“規則二:罪不會被所屬靈魂改變”和“規則三:除了改變帶罪者的靈魂,罪不具有其他任何能力”可以看出——

制裁者在殺人的過程中很有可能就會展現出和“罪”的本性有關的東西。這也就是前面姐姐所提到的。

可以說是“罪”操縱制裁者去殺人的。

比如阿西若被寫下了“貪婪”,在殺死王水明的同時也會把現場財物洗劫一空,而他沒有,所以他不是“貪婪”。

同樣的道理,當他被寫下了“淫慾”之後,在殺死費冰欣的過程中想不玷污她都不可能,這是“淫慾”會對心靈所施加的必然影響。

這些對局外人而言都是事後才推理出的結論。而對於兇手本人,這是在殺人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