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終極密室殺人法則

就會反映出來的事實,根本就不需要費心去揣測。

打一個比方,若他沒有去殺人,比如阿西沒有姦殺費冰欣的話,他反而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罪。

於是,從這個事例結合“罪之法則”就可以得出一個可怕的推論——

推論一:在無特殊線索的情況下,想要知道自己是什麼“罪”,被“罪”引導去殺人是最直觀的方法。

在這條推論中,人類的倫理道德被徹底顛覆了。

在這七個人的團體中,殺人不但得不到懲罰(其他知情者爲了保護自己,也不會去向警方告發),反而會有重大獎勵。

這獎勵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生存。

這可能就是罪之法則的本質——

“罪”會帶來死亡,不是自己的,就是別人的。死亡是“罪”的本質。

所以只有當接近死亡時,纔是最直接面對和了解“罪”的機會。

夏月突然醒悟過來,在這起事件中兇手總會最先勝出,這就是阿西得以倖存的訣竅!

真變態!

夏月在心裡咒罵起來,她發覺現在的情況對自己更爲不利了。

首先她不能把這些告訴姐姐,讓她知道殺人會有重大獎勵肯定會不利於自己。與此同時,這條推論還完全否決了姐姐之前的方法。她曾說過推出罪的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根據自身特性。除了倖存者,別人看來並沒有那樣的運氣;而第二種是根據知道其他六個人是什麼罪來推斷自己的。這乍看之下沒問題,可根本就無法實施。

從剛纔得出的推論來看,只有兇手才能儘快確定自己是什麼罪,如果你不是兇手,你就是躺在那裡的屍體。

從這個角度說,不可能有六個人能確定自己罪。總人數只有七個人,再怎麼排列組合,也出不來六個兇手,變成死者倒是有可能。

在自己不殺人的前提下,最幸運的情況是ABC殺了DEF,而自己正好是剩下的G。即便如此也無法確定自己的罪。因爲其中死人的罪是無法確定的。

假如王水明、費冰欣和自己都可能是“貪婪”、“懶惰”、“憤怒”中的任一個,要如何來做進一步排除呢?

而對於兇手來講,殺一次人也未必就能清楚自己的罪。碰到不巧的情況,他可能還要殺第二次、第三次。

這種事其實已經發生過了,身爲“淫慾”的阿西在殺王水明時,罪就完全沒有加以體現,只有當他殺死費冰欣時才被明確。因爲總人數是永遠不變的七,於是就有了第二條推論——

推論二:越早被“罪”引導去殺人,能明確自己“罪”的概率就越大。

面對這條推論,夏月繼而想到即使沒有那個前提——也就是說即使沒被選爲制裁者,不是一樣可以通過殺人來分析自己的罪嗎?

殺人是最大限度地直視自己內心罪惡的行爲,於是“推論三”也就應運而生——

推論三:即使沒被選爲制裁者,也可以通過殺人來分析自己的“罪”。

——其準確性相對於制裁者直接被“罪”控制去殺人要低,但其準確性相對於做其他惡意的事都要高。

做越沒有道德底線的事,也就越能認清自己的罪惡。

現在每個人要做的事,就是要儘早明確自己的“罪”。

從這點上來說,若不是費冰欣當了擋箭牌,阿西可能還會繼續殺下去,一直殺到自己能印證成功爲止。

現在的他可能已經在抓緊印證了。等結束之後他即使還想繼續充當統治者,至少已經不需要再去殺誰了。

接下來可能就會是其他人所導演的殺戮比賽。

夏月此時才明白那七條規則所暗示的東西並不像姐姐所想的那麼簡單,可以說那完全是惡魔的規則!

如果它被公佈出來,這團體裡將會出現不止一個兇手。而是N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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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鑽過狹小的門洞。看到夏雪現在正枕在李富勝的腿上,畫面有點父女之間的感覺。李富勝坐在那裡抽菸,旁邊的菸灰缸裡摁了幾個剛熄滅的菸頭,這時他轉過頭對着夏月說道:“嗯?替老子找到倖存的方法了嗎?”

“沒。”夏月搖了搖頭,看向夏雪,“姐,我放棄了。”

“你是什麼意思?”夏雪此時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

“我真的找不出什麼bug,我沒那麼聰明。”

“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剛剛已經……”

“你把我交給那個叫阿西的吧,我想死。這樣你也就能完成他交代的事了。”夏月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但看在姐妹一場的分上,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你說。”

“只要別讓他碰我。”這時夏月用手指了一下李富勝。

夏雪看了李富勝一眼,點了點頭:“這個我答應。不過你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嗎?”

“嗯,我承認輸了,我承受不了這種壓力,覺得死也是一種解脫。”

“你想怎麼解脫問過我嗎?”這時李富勝突然怒吼了一聲,把夏雪嚇了一跳。

夏月反倒很鎮定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那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李富勝說道,“我覺得把你直接交給阿西簡直是浪費了!”

“你給我老實點。”夏雪這時打斷道,“難道你希望阿西生氣嗎?他的玩物怎麼能被別人先碰?!”

“哼,我還指望這丫頭能想出什麼來呢,我這是爲了她好。”李富勝的聲音低了下去,但還是振振有詞,“你想把你妹妹的第一次給那種人?操!”

夏月回想了一下,好像沒和人說過這是她的第一次,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姐,你還記得當時嗎?”她只覺得眼眶突然有點溼潤了,“你跟我說過‘我們一定可以挺過去,要相信姐姐’,這都是在騙我嗎?只是爲了把我騙來討好阿西對不對?”“阿西看上你的話,我自然就可以休息了,這有什麼不對?”夏雪目光直直地回視夏月,“不過,妹妹,我並沒有騙你。”

“你還有臉這麼說!”

“你還記得那封信嗎?”

“什麼信?”

“你從前寫給過我的啊。”

夏月不記得給姐姐寫過什麼信。她從來就沒寫信的習慣。

難道……

莫非是那個?

——“我是溫柔的空氣,沒有形狀的彩虹,你找不到我的。”

夏月想起了這張紙條,神色一下子變了,這是那天在捉迷藏前寫給姐姐的。

“看來你終於記起來了。”憂傷爬上了夏雪的臉龐,“妹妹,我當時早就看到鞋櫃裡多了什麼,沒看到信我就明白了一切,我只是裝作你不在。從那時起,我心裡就一直在重複那句話,我憋了很久也沒有講出來。如果一直不說出來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我們一定可以挺過去,要相信姐姐。”

這原本是一種至深的愛意。

但只是原本。

夏月從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姐姐是在對當時的她不斷說這番話。那時自己正躲在狹小的衣櫃裡不知所措。而姐姐正被壞人欺凌,那不知在心裡重複過多少次的話,終於以某種方式告知了她。

這種感情早已變質,但人們可能會永遠生活在它築成的牢籠裡。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帶你去阿西那裡。你一定熟悉那地方。”夏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有去看淚珠正從夏月的臉頰滑落。

李富勝一臉喪氣地走到她近前,用皺巴巴的手指用力地推搡了她一下,還趁機在她乳房上摸了一把。

夏月只是蜷縮了下身子。

也許還是死亡比較好。

她又想起王水明曾說過的話,突然有點羨慕他。不管他生前遭受了什麼,至少現在已經沒有煩惱了。

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夏雪坐在副駕駛位,夏月和李富勝坐在後面,這樣是防止她逃跑。

她的兩個包都放在李富勝的另一邊。

李富勝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他凹下去的臉頰面向前方,氣焰全無。他的小腿好像因爲緊張還有點顫抖,一副大敵當前的感覺。

夏雪對司機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夏月沒想到會是那裡。

大家一路無言。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出租車就拐進了夏月小時候一直來玩的小區。

夏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夏雪,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表情像陷入死寂般。

車子停在了熟悉的那棟樓前。

下車後夏雪率先走在前頭,上了四樓之後,她熟練地從包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靠近走廊的房門。

這裡就是夏雪的家。

沒想到還是回到了這裡。

鞋櫃上都是灰塵,客廳的餐桌已經好久沒人用過。

站在客廳還是遲疑了一下,夏雪推開了臥室的門。夏月第二個走進去,李富勝跟在最後。

房間的佈置和從前差不多。還是那粉紅色的牀單、紫紅色的窗簾、紅褐色的地板,連赫然醒目的那個黃褐色大衣櫃都是那麼熟悉。只是日光燈有點變暗。但,牀上的那個物體竟然是“人”?

“嘿,我們也許是宿命的相見呢。”

夏月聽到那個“人”先冷笑了一下,頭皮一麻,然後那個“人”從嘴裡陸續發出比破鑼還難聽的聲音:“夏月,我知道關於你的事,我等你很久了,爲什麼這麼慢呢。”這個問題像是在問夏雪。

“你是……阿西?”

夏月呆住了,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副模樣。他的聲帶似乎出了問題,說話的聲音非常模糊,要費很大力氣才能聽清。這倒沒什麼,只是他竟然是一個醜陋無比的侏儒!

“對!我就是你們的領導者。”他繼續發出難以辨認的聲音,眯着一雙細長的眼睛仔細地打量着夏月。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很滿足,“我已經倖存了一次,我也能讓你活下去。”

夏月不敢正視他,忙把視線移向旁邊。

這時的夏雪和李富勝都像變成了溫順的綿羊。他們的眼睛朝着下方,一聲不吭地立在夏月左右,就像是兩個奴才。

夏月突然發現房間內的其他佈置好像故意在保持原樣。那相框、筆筒、維尼熊玩具等細小的擺設都像在提醒她以前的記憶。

自從上了大學以後,夏月就再也沒來過這裡一次。姐姐考上高中後心情變好了很多,讓她的負罪感也減輕了。再加上大學住校,她連家都懶得回,所以和姐姐也只是偶爾通通電話。現在看來,嬸嬸應該是買了新房搬出去了。

整個房間裡唯一的變動就屬面前這個“噁心東西”了,簡直讓人無法正視,他與整個房間非常格格不入。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住在這裡對他也是種無可奈何吧。以他的外形,他在外面實在太“醒目”了,不適合待旅館。直接地講,他是夏月看到過的最醜陋的侏儒和最噁心的怪胎,簡直是這兩者的複合體。

目測他身高還不足一米,四肢就像木棍一樣插在身上,手指像老鷹的爪子。可他的臉卻是成人的,像直接接在胸膛上,沒有脖子。說話的時候他需要擡起臉,不讓下巴碰到胸口。而他的臉從側面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塌陷的橄欖核。褐色的皮膚,嘴和眼睛都是細長的,然後和其他五官一起擰在中間。唯一正常的部分只有頭髮,可又疏於打理,說鳥巢已經是客氣了,就像隨時可能從裡面跑出蟑螂來一樣。而最讓人受不了的還是他的聲音,要費很大力氣才能聽清他到底在講什麼。如果倖存的代價就是要變成這樣,大家都會搶着去死吧。

眼角余光中瞥見姐姐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神采,只是垂着眼站在旁邊,夏月不禁閉緊嘴脣,感到了悲傷。

她不敢去想姐姐是經過了怎樣的屈辱,付出了何等的代價。面對這種領導者,誰都希望能有人取而代之。身爲他的同類,就已經是不幸了。

可偏偏就是他率先掌握了規則的bug,並加以實施。

念及此,夏月不禁有點猶豫,覺得自己放棄得太早了。她知道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甚至可以說是阿西激起了她想要活下去的鬥志。並且,即使被出賣,夏月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很在乎姐姐的。她能體會到自己心裡的這種情感。

在這最後關頭,夏月突然意識到這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不止可以救出自己,也可以救出姐姐,以補償曾經給她造成的傷害。也許姐姐到時會原諒她吧,念及此,夏月決定要試一下:“阿西,你好。我想和你單獨談下,能讓他們先出去嗎?”

“唔嘿。”阿西發出了一聲怪音,“你是想討好我嗎?”

夏月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堅定。

“別……”

這時夏雪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阿西的眼神後還是縮了回去。

“您多保重。”

李富勝在退出去前露出了諂媚的微笑。

等他們離開房間關上門後,夏月瞅了一眼面前的怪物,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我就直截了當地講吧,我已經知道了你得以倖存的那個方法。”

“哦?”這讓阿西整個身子動了一下,眼裡投射出一道利光。看得出他不禁也好奇起來了。

夏月知道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候,自己絕不能露怯,她捏緊了拳頭,和他目光對視:“所以我才叫他們出去的。你肯定也不想讓他們聽見對吧?因爲你知道那個bug不能告訴別人。”

“……”沉默了半晌,阿西開口了,“哼,小姑娘還挺、有氣勢的,那你不妨、說來給我聽聽。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會、被你唬住。到時甭怪我對你做什麼。”

於是夏月把從“罪之法則”中衍生出的推論和想法複述了一遍,等待阿西的反應。

“原來是這樣,有意思。”阿西發出了刺耳的怪笑,“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原來這規則竟然這麼有趣。”但緊接着他神色一變,“不過,小姑娘,不好意思了,我得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殺死費冰欣,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

一聞此言,夏月馬上有點驚慌,現在的情況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阿西似乎沒必要騙她。難道說自己疏漏了什麼嗎?確實,阿西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人,但如果費冰欣不是他殺的,那又是誰殺的?是姐姐和那個老男人嗎?是他們串通好了來害自己?不,不只是這裡有問題!夏月突然發現整個事件又冒出很多疑點。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嗎?

如果阿西不是“淫慾”,也事先不知道那些推論,又何以倖存?他用的是什麼方法?

處於混亂之中的夏月,完全沒注意到阿西這時已經來到了她近前,突然握住她的手往牀上一拉,夏月就像洋娃娃一樣栽倒在牀上。她驚恐地望着他,沒想到體型如此小的人,行動卻如此敏捷,力道又是如此之大!怪不得姐姐和李富勝對他如此害怕,原來他是一個真正的怪物!

“等等!”

就在阿西快要撲上來的剎那,夏月嘶聲力竭地發出哀吼。這是本能的呼救,可阿西纔不管這些,他把她身上的馬甲往外一拽,釦子一下子就全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T恤。

夏月急得脫口而出:“住手!”

阿西真的就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就像是在欣賞獵物反應的野獸。過了半晌,他繃緊的表情突然鬆弛下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夏月完全不知該說什麼。阿西看起來絕不會放過她。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死。

“小姑娘。”阿西像看穿了她的想法,這時開口了,“其實你剛纔說的推論倒真的挺有意思,但你永遠也想不明白我是如何從上一輪中倖存的。我想說那個bug真的非常偉大。而你,永遠也只有被我蹂躪的分兒。這就是你我的區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跟你說,現在別想什麼愚蠢的事,先被我爽過再說吧!”

夏月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費冰欣絕望的表情,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與阿西的對峙沒有任何籌碼可言,完全是羊入虎口。

她發現自己對整起事件還是太缺乏瞭解,她還是輸了。

絕望感在這瞬間把她緊緊勒住,對於將要發生的事她完全無可奈何。

就像是無可避免的一幕,阿西撲到她身上。被壓住的夏月只徒勞地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抵抗。

阿西撩起了她的T恤,雪白柔嫩的小腹率先暴露在他如飢似渴的視野裡。就在那白嫩的肌膚被他粗糙的手指觸到的剎那,夏月像被電擊了一樣心中一顫,她把目光滑向那個衣櫃,就像是錯覺,裡面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看着一切。

第五章:櫃中人

合上了眼睛,整個世界就陷入黑暗之中。

世界並沒有欺騙我們,阻擋我們看到一切的只是自己的眼皮。

可是睜開眼就能看到真相嗎?

這時,櫃中人正屏住呼吸,僅通過一道狹小的縫隙注視着外面的世界。

不知爲什麼,那牀上的女孩已經覺察到櫃中有人,她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滿臉迷茫地轉過了頭。

她沒叫出來,反而漸漸放棄了對身上男人的反抗。

我似乎增加了她的恐懼,櫃中人暗暗地想。

女孩像被一種無形的恐懼束縛住了,完全放棄了抵抗。男人粗魯地扯開她的衣服,壓在她的身上,對她的身體發起了一下一下的攻擊。女孩口中傳出悲鳴。櫃中人不忍再看下去,把目光移開。可是骯髒和令人難受的畫面像是充斥了所有的地方。

那紅褐色的地板被拖得很乾淨,可以看到女孩潔白的腿因疼痛而不停地抖動。

房間上方老式電風扇的葉片亮閃閃的,映出男人的後背,像噁心的蛆在不斷蠕動。

櫃中人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可還是逃脫不掉那男人的喘氣、女孩已顯沙啞的嗚咽和他們肉體間摩擦碰撞的聲音,這些連綿不絕的聲響形成萎靡的咒符,讓人發狂。

真是一個噩夢般的世界啊。

並非不想去救她,那女孩還這般年輕,而那個男人卻像大便一般醜陋。可是辦不到的事情總歸是沒有辦法,不是嗎?

櫃中人縮緊了身子,心想,我這麼弱小,能有什麼用呢?

時間就這麼慢慢地過去了,悲哀的氣息瀰漫了每個角落。恍然間櫃中人發覺了另一個殘酷的事實——

如若沒有自己,那女孩可能還會好受些。

也許比起屈辱本身,女孩更害怕讓別人發現這種屈辱。

這進而會形成更巨大的屈辱,並且永遠也無法抹去。再怎樣也無法抹去別人的記憶啊。這會將她最後一點尊嚴也剝落殆盡!全因爲這起傷害事件中除了受害人和施暴者以外,還多了一個額外的旁觀者!

被看到受辱比受辱本身更屈辱,難道不是嗎?

一想到自己成了比那男人更讓女孩討厭的存在,櫃中人突然毫無聲息地哭泣起來。

僅僅是因爲我的存在就讓人這麼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