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刀鬆海已經將那塊林地過戶了。在林地裡,戰士們奮戰了幾天,也陸續搭建起一些木屋。按照一個班一個木屋規劃、搭建。李遂和林加加搭建一個大一些的木屋,將中間隔開,分成兩間。
在這木樓旁邊,還建了一間大的,作爲連部。塔麗也搬了過來,暫時就住在連部。考慮到她一個女孩子單獨住不方便,林加加就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她,林加加同元和等幾個戰士住連部。
塔麗把電臺和自己的物品搬到房間後,她到隔壁來看看,看到卓嘎在新房子裡開心地走來走去,塔麗說:“卓嘎,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啊?”
卓嘎平時對塔麗是戒備異常,但今天特別高興,也就開心地說:“我跟阿窩的新房建好了,我當然開心,以後就可以不住野外了。”
塔麗看到她這麼開心,就想故意給她潑潑冷水,說:“這新房建起來後,你也住不了幾天,李連長馬上要帶戰士們出去訓練去了,你還是要住野外。要不,你住在這裡,隨他帶人外出訓練?”
聽到塔麗這樣說,卓嘎剛纔的好心情馬上便消失了大半,她說:“他走到哪裡,我就會跟到哪裡。我要給他懷一個寶寶;這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嘿嘿!”
塔麗脫口而出:“你那樣懷不了寶寶!”還沒說完,塔麗就在罵自己,跟她說這些幹什麼?可是已經說出口了。
卓嘎聽到這話很吃驚,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懷不了寶寶?”
這時,塔麗只有硬着頭皮子說:“我是醫生,當然知道。”
塔麗是個貴族小姐,這一點卓嘎是知道的,在她的心目中,塔麗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塔麗說懷不了寶寶,她也不會懷疑,就問:“你是醫生,那你說我怎麼才能懷上寶寶?”
剛纔塔麗就想打自己的嘴巴,現在,她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卓嘎的守宮砂既然還在,就意味着李遂沒有跟她那個的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怎麼才能懷上孩子。要跟自己說了,憑卓嘎的蠻勁,就意味着卓嘎會跟李遂那個。不說吧,看着卓嘎渴求的眼神,她的心也軟了。這樣吧,自己給他們打一個啞謎,這個啞謎李遂肯定明白,卓嘎現在肯定是聽不懂,她今後能不能搞得懂都算是我說了,也算對得起她了。她想了一會,說:“你跟李連長說:天津、安徽、湖南、江西,打四個字。如果他猜到了,你就能懷上寶寶。你可要記清楚噢!”
卓嘎學了一些漢語,對這麼複雜的漢語單詞,她一下子還不能完全掌握,她在嘴裡不斷地念着:天津、安徽、湖南、江西,打四個字。唸了幾遍以後,她問:“我這說的沒錯吧?”
塔麗看着她那認真地樣子就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同時又被她的執着所感動,她自問:如果自己遇到喜歡的人,敢不敢像她這樣這麼無所顧忌地去追求呢?她沒找到答案。聽到卓嘎問她,就說:“沒錯!你今天說漢語很標準,記住,不要說錯了。說錯了他就聽不懂,那樣,你就懷不了寶寶。”
卓嘎從來沒有這麼聽塔麗的話,在她心中這個塔麗就是個勾人的狐狸精,只要自己一不小心,自己的阿窩就會被她勾走。但今天她居然幫忙要讓自己懷上阿窩的寶寶,對她的好感一下子就上來了。就對她點點頭,卓嘎還是在那唸唸有詞地背那幾句話。
塔麗感到在那待着無趣,就問:“卓嘎,李連長在哪裡?”
要是平時塔麗問李遂,卓嘎肯定說不知道,她是最煩塔麗去跟李遂在一起的,但今天她的心情好,就說:“在訓練場呢!”
塔麗知道才建了一個很小的訓練場,在這裡,李遂的意見是不要大面積地毀林,防止被人從空中發現。這樣,像一般兵營裡的那種大訓練場就不能建,只在一些空檔裡建一些小的訓練場。塔麗就說:“卓嘎,那你在家忙,我去訓練場看看。”
本來卓嘎還在那專心地背天津、安徽,聽到塔麗說要去訓練場,連忙回過頭來,看到塔麗苗條的背影漸漸向訓練場走去,卓嘎覺得還是不放心,就一邊跑一邊喊:“我也去,塔麗,等我一下。”
這是個很小的訓練場,在一排樹林裡橫着綁上一根細長的樹幹,有二十米長,在樹幹下吊着十塊從樹上鋸下十公分厚的木墩,這木墩年紋很清晰,就像那個靶牌上標誌環數的圓圈一樣,一層層的。李遂正帶着幾名戰士在那練習飛刀。
李遂和秦梅利在那做教練,塔麗走過來,說:“李連長,你在那教戰士們,你自己的飛刀怎麼樣啊?也讓我見識見識?”
元和馬上插嘴:“我們連長的飛刀,嗨,你沒見過吧!聽說還是打鬼子時爲了晚上摸崗哨練出來的,那可老準了。”說着,就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對李遂說:“連長,讓她們見識一下你殺鬼子的絕技!”
李遂看到兩位女將來了,也不謙虛,就說:“好吧,只當是給你們做示範。拿來!”他把手伸出來,元和立馬遞上兩把飛刀。李遂退後到十米的距離,站穩後,舉起一把飛刀,小臂一送、手腕一抖,飛刀寒光一閃,“噔”就插在一個木墩的正中心,木墩因爲受到衝擊,在那晃了晃。他右手立即接過左手遞過來的飛刀,在電光火花之間,再一次將飛刀扔出,又插在另一塊木墩的中心。
戰士們馬上叫:“好!”
塔麗也跟着鼓掌,說:“李連長的飛刀技術真是絕技。我也想學,你教教我吧。”
李遂笑笑,說:“元和,給塔麗同志兩把飛刀,讓她試試。”
塔麗接過元和遞過來的飛刀,走近到木墩前五米處,學着李遂用力將飛刀扔出去,結果,飛刀橫着飛出木墩的下方。塔麗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李遂上來鼓勵說:“第一次擲飛刀離靶牌還不遠,值得肯定,像你這樣再練一段時間,就一定能成爲高手。”
塔麗本來挺尷尬的,李遂這麼一說,她馬上就感受到了李遂的善解人意,心裡對他就很感激,說:“謝謝你的鼓勵!請你教我一下這個投擲的手法。”
李遂就上前左手抓住塔麗的大臂,右手抓住她的手,將她的小臂垂直起來,說:“先練小臂擺動,再練手腕······。”李遂猛地感到一股力量衝過來,將他一把推開。他一看,是那個像母老虎一樣的卓嘎。
卓嘎抓住李遂的右手,將他的手掌心扭着朝上,用力在上面拍打,嘴裡說着漢語:“不聽話···亂摸···要打!”
戰士們都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笑,憋得臉通紅,只好轉過身去,在一邊偷着笑。
李遂搞了個大紅臉,他怕塔麗臉上掛不住,他尷尬地看了塔麗一眼,塔麗拉着臉,用怨恨的眼神瞪了李遂一眼,轉身就走了。
李遂怕塔麗見怪,想上去跟塔麗解釋一下,還沒走兩步,卓嘎用漢語大吼一聲:“站住!”然後,笑眯眯地上前拉着李遂的胳膊,說:“阿窩,我···要···飛。”說着就指了指木墩。
戰士們看到她的臉變化如此之快,都在驚歎:這女人啊!變臉比閃電快。
李遂心裡雖掛着塔麗,但自己跟卓嘎畢竟有“名分”在那,再加上卓嘎抓着他的胳膊,一臉的媚笑,他也只好耐着性子教卓嘎練習飛刀。
卓嘎的箭射的非常準,有了非常好的“眼力”,不管是射擊、射箭,還是擲暗器,這個“眼力”是第一等重要的。眼力好的人,移動的物體可以看成是靜止的,靜止的物體可以看成是動態的,這樣對於擊中目標就非常重要了。對於眼力特別好的,可以將一個移動快的物體按照每秒二十四個畫面分開,就像放電影一樣,其實電影裡一秒鐘的動作是由二十四張畫面連續移動組成。他可以反過來將一秒的動作分解成二十四個獨立的畫面,這樣,每一個畫面都是相對靜止的。眼力好的人如果看到一個靜止的物體,他可以在瞬間將這個物體在眼中放大,就像這個物體在向他面前移動一樣,這樣,就增加了擊中物體的可能。
卓嘎的眼力雖然離那個境界還有距離,但比一般沒有基礎的人學得要快得多,李遂教她一些基本動作以後,她擲出的飛刀就上了靶。一個小時以後,卓嘎擲出的飛刀就已經時不時地擊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