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店經理自喉嚨深處發出乾嘔聲禹千彧才鬆開手,酒店經理像條死狗一樣抱着肚子蜷縮成了一團,嘴裡還在不停的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禹總,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
禹千彧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冷聲說:“駱遠,通知秦旭和律師團隊,我要他們三個把牢底坐穿。”
就在這時,原本閉着眼睛休息的鐘語珂突然發出聲一聲痛苦的悶哼。
禹千彧身上殘留的狠厲瞬間消失,他立刻轉身看向鍾語珂。
只見她的臉色愈發紅了起來,可是嘴脣卻變成了不正常的白色。
她咬着嘴脣,雙手捂在胃部一點一點的倒在沙發上,整個人緊緊的蜷縮成了一團。
禹千彧心頭一驚,連忙衝過去將鍾語珂整個人抱在了懷中。
他這時才發現,鍾語珂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溼了,整個人也控制不住的瘋狂顫抖着,整個人意識不清的含糊說着:“疼,予晟,我好疼,予晟,幫幫我。”
顧不上計較鍾語珂口中喊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禹千彧緊緊的抱着鍾語珂,幾乎恨不得讓這些疼痛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突然,鍾語珂痛苦的瞪大雙眼,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抱着自己的人,可是過於虛弱的她根本沒有辦法推開禹千彧。
就在這時,她突然偏過頭吐出了一口鮮血,緊接着又是第二口。
禹千彧膽戰心驚的看着鍾語珂大口大口的吐血,第一次有了無能爲力的感覺。
等到鍾語珂終於停止吐血的時候,兩個人的身上都染滿了斑駁的鮮血。
禹千彧立刻將鍾語珂打橫抱了起來,急急的跑出了酒店。
就在兩人出現在酒店門口的時候,聚集在酒店附近的人重新圍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盯着禹千彧。
雖然不敢做什麼,但是卻也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眼看着陷入昏迷的鐘語珂,禹千彧心急如焚。
他兇狠的瞪着擋在面前的人,冷聲呵斥:“滾開。”
此刻渾身鮮血的兩人看起來格外的狼狽,任誰一看也知道現在鍾語珂的狀況非常不好。
可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人,卻絲毫不肯讓步,反而幸災樂禍的笑說:“這種不要臉的賎人死了纔好。”
原本就在氣頭上的禹千彧二話不說的擡腳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對方連連後退了幾步,直到撞到了身後人的身上才堪堪停了下來。
禹千彧深吸了一口氣:“讓秦旭立刻過來。”
駱遠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對面立刻就接起來了。
駱遠說:“總裁和夫人在門口被人擋住了,立刻帶人過來幫忙。”
很快,數十個穿着統一黑色禹氏保安制服的男人在一個身穿迷彩常服的男人帶領下從酒店外面趕來,分開人羣給禹千彧空出了一條通路。
其中身穿迷彩常服個子特別高的男人就是秦旭,他嘴角掛着一絲痞笑,可任誰也不敢因此而小瞧了他。
秦旭以前是血獅特戰隊的特種兵,是真刀真槍上過戰場的人,所以此刻他單單是站在那裡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壓迫感。
時間緊迫,禹千彧撂下一句:“駱遠,調出酒店監控,給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發律師函。”
說完之後便抱着已經昏迷不醒的鐘語珂快步的穿過人羣,來到車子旁邊。
秦旭跟在駱遠身邊小聲的問:“那個就是咱們總裁夫人?”
“嘖,吐血了,看起來身體不怎麼好啊。”
駱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少說兩句話你可死不了。”
秦旭撇了撇嘴,幾個大步超過駱遠跑到車邊打開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老大,我來開車送大嫂去醫院。”
禹千彧點了點頭:“好。”
來到仁頌醫院,值班醫生恰好又是昨天給鍾語珂檢查過身體的那一個。
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忍不住小聲埋怨:“明明知道她做過胃部切除手術還讓她喝這麼多酒,這是存心想要他的命啊。”
說着,還撩起眼皮不滿的瞪了禹千彧一眼。
半個小時之後,接受完檢查治療的鐘語珂安安靜靜的躺在病牀上,手背上還插着針頭正在輸液。
禹千彧盯着鍾語珂右腿上的繃帶問到:“醫生,她的腿怎麼了?”
醫生沒好氣的說:“以前骨折過,沒養好,後來又骨折,還是還沒有養好,今天又碰到舊傷的地方,這幾天讓她儘量不要下地亂跑。”
“她這個腿要是再繼續這麼不愛惜的多斷兩次,就不用治了,直接買輪椅就行了。”
說完之後,醫生轉身走出了病房。
就在這時,禹千彧的私人手機突然響起了。
怕吵醒鍾語珂,他立刻握着手機走出了病房。
看清來電號碼的時候,禹千彧按了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
不等他接起電話,來電就因爲超時自動掛斷了,不過對方顯然沒有放棄,三秒之後同一個號碼又一次打來了電話。
禹千彧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喂,焱焱。”
電話對面響起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爹地,聽說媽咪生病了。”
禹千彧嗯了一聲如實回答:“是,現在爹地正在醫院陪你們媽咪。”
電話對面頓了一下,禹抒焱纔開口:“是誰害得媽咪進醫院的。”
禹千彧敷衍:“沒誰,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這麼晚了你該睡覺了。”
禹抒焱冷冷的說:“爹地,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能查到。”
對於這個過於聰明的兒子禹千彧很是頭疼,但更是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
電話那頭又傳來禹姝淼哭哭啼啼的聲音:“爹地,我們都看到媽咪渾身是血的照片了,媽咪會不會死啊,嗚嗚嗚嗚嗚。”
對於這個戲精女兒,禹千彧更是沒有辦法。
短暫沉默之後,禹千彧沉聲說:“淼淼,把電話交給哥哥。”
電話那頭的哭聲瞬間停止,禹姝淼乖乖的回答:“好哦。”
禹抒焱接過電話:“嗯。”
禹千彧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不過略掉了很多細節,只說是有人找麻煩逼着鍾語珂喝了一些酒,所以纔會這樣的。
聽完禹千彧的話之後,禹抒焱嫌棄的說:“爹地,你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實在是太失敗了,難怪媽咪不願意要你。”
好像是怕不夠事大一樣,禹姝淼也嚷嚷着:“沒錯,如果爹地你不能把媽咪追回來,我和焱焱就跟媽咪一塊回加國去認新爹地。”
禹千彧氣的肺疼:“行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記清楚爹地說過的話,現在你們還不能和你們媽咪相認。”
禹抒焱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含含糊糊的撂下一句:“爹地晚安。”
也不等禹千彧說話,便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一頭,禹姝淼抱着純白的長耳兔子赤腳站在禹抒焱的面前:“焱焱,咱們一定要替媽咪報仇。”
禹抒焱點頭:“沒錯。”
禹姝淼有些發愁:“可是要怎麼才能替媽咪報仇呢?”
禹抒焱想了想:“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