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那麼努力的想要靠近禹千彧,可是禹千彧對她不屑一顧,態度冷淡又疏離。
如今自己已經不需要這些虛情假意的溫情了,他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證明他對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在恰當的時間,那麼再多的深情都是累贅。
鍾語珂輕笑搖頭。
禹千彧問到:“怎麼了?”
鍾語珂擡起頭看着禹千彧,嘴角噙着淺笑說:“我只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她的笑容真誠,但是禹千彧卻還是在她的眼底看出了藏不住的抗拒。
禹千彧認真的看着鍾語珂:“喜歡嗎?”
短暫的遲疑之後,鍾語珂笑容加深:“喜歡啊,畢竟是我以前夢想中的臥室。”
禹千彧專注的盯着鍾語珂的雙眼,彷彿想要將對方牢牢鐫刻在自己的眼底,認真的說:“你喜歡就好。”
話音落下,禹千彧輕輕的將鍾語珂抱到了牀上,剛要說些什麼他的電話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禹千彧沒有多想直接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若箬兩個字的時候,禹千彧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鍾語珂。
這麼近的距離,鍾語珂一定也看到了來電的人是誰。
可讓禹千彧遺憾的是,鍾語珂臉上並無任何介意的表情,反而還笑着問:“怎麼不接電話?”
想到林若箬打電話來多半是爲了和西寰合作的事情,禹千彧快步走到陽臺接起電話:“喂,若箬。”
林若箬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千彧哥哥,這回你可真的要好好感謝我了。”
禹千彧一挑眉:“哦?”
林若箬說:“珉然答應你上次提出來的條件了,西寰隨時都可以和禹氏簽訂合同了。”
聽到這裡,禹千彧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太好了,這回真是多虧了你了。”
也許是隔着電話的原因,林若箬的聲音非常的放鬆:“吶,說好了,你要請我吃一頓大餐。”
禹千彧笑笑說:“沒問題,時間地點你定。”
鍾語珂靠坐在牀頭看着禹千彧帶着淺笑的側臉,果然不管隔了多久,能讓他這麼放鬆愉快的人永遠都只有林若箬。
十分鐘之後,禹千彧終於掛斷電話走了回來:“語珂,我臨時有些事情要辦得出門一趟,一會潔姨會來幫忙照顧你。”
鍾語珂笑不達眼底:“沒關係,你有事你先去忙,我沒問題的。”
不過讓鍾語珂沒想到的是,她剛吃完午飯,禹千彧就回來了。
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駱遠和秦旭以及厚厚一沓文件。
鍾語珂詫異的看着搬家一樣的三個人:“這是?”
禹千彧讓駱遠把文件都放在客廳的大寫字檯上,然後自己走到鍾語珂身邊坐下說到:“考慮到你的腿最近都不能亂動,我這段時間都在家裡辦公。”
鍾語珂滿臉驚悚的看着禹千彧,這個工作狂竟然爲了自己要在家裡辦公?難道天上真的要下紅雨了嗎?
禹千彧失笑:“有這麼意外嗎?”
鍾語珂點頭:“有。”
說到這裡,鍾語珂突然反應過來:“所以你剛纔說有事就是回公司去拿文件了?”
禹千彧點頭:“是啊,不然你以爲我去幹什麼了?”
鍾語珂無意識的順着禹千彧的問題回答:“我還以爲你約了人吃飯。”
雖然沒有明說,不過禹千彧知道這個所謂的約了人就是約了林若箬。
禹千彧不敢置信的看着鍾語珂:“語珂,你爲什麼會覺得我在這種時候會把你扔在家裡去和別人吃飯?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
說着,禹千彧逼近鍾語珂,鍾語珂下意識的向後躲開,右手不小心按在了電視遙控上。
電視打開,剛好正在報道花都酒店的相關新聞。
鍾語珂的注意力瞬間便被新聞報道所吸引了過去。
花都酒店的事情越鬧越大,如今甚至還被牽扯出了酒店經營的其他違規事項來。
再這樣下去,花都酒店恐怕真的有可能會宣告破產了。
鍾語珂偏過頭看着禹千彧問到:“是禹氏出的手?”
禹千彧坦然承認:“是。”
但是他卻也隱隱的擔心鍾語珂會覺得自己做事太不留情面,於是又問:“你覺得我下手太重了嗎?”
鍾語珂毫不猶豫搖頭:“不會,做錯了事情就該接受懲罰。”
禹千彧鬆了一口氣,但是緊接着又是心頭一緊。
畢竟自己曾經也做錯過事情,而且還不是小錯,那麼鍾語珂打算怎麼懲罰自己呢?
禹千彧並不天真,他並不認爲這麼簡單鍾語珂就會重新接納自己,可是鍾語珂現在對着自己的時候態度並無任何異常,甚至可以接受自己的一些肢體接觸。
可要說她是真的放下芥蒂開始接納自己了,他又總是能在鍾語珂的眼中看到不小心泄露出來的抗拒。
放下東西之後,駱遠和秦旭便離開了半島灣,給兩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每天早晚駱遠都會過來一趟給禹千彧彙報工作,每天上午潔姨也會過來一趟給兩人做好中午和晚上的飯菜。
除此以外偌大的家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一個傷了手一個傷了腿,互幫互助倒是生活的沒有任何障礙。
可以說,這是這麼多年來兩人生活最平靜溫馨親密的時候。
唯一讓鍾語珂頭疼事情就是因爲腿傷的緣故,她不能洗澡。
她第一次提出想洗澡的事情的時候,禹千彧就勉爲其難的說:“可是你的腿不能亂動也不能沾水,不如這樣吧,我辛苦一點幫你洗。”
鍾語珂瞬間瞪大雙眼,果斷拒絕:“用不着,我就是髒死了臭死了也不用你幫忙。”
禹千彧滿臉遺憾的說:“真可惜。”
三天之後,吃完午飯,鍾語珂擡起胳膊湊到自己鼻下聞了聞,怎麼聞怎麼覺得有一股怪味道,怎麼說呢,她現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餿了。
禹千彧一邊單手把碗碟收拾到洗碗機裡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怎麼?想洗澡了?我說了我可以幫你的。”
轉過身,他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正好,距離我的會議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完全足夠咱們洗澡的了。”
說着,禹千彧吸了吸鼻子:“說起來,你還真的是有點臭了。”
鍾語珂沒好氣的瞪着禹千彧,一字一頓的說:“不,需,要。”
禹千彧無辜的說:“我真的只是好意想要幫忙,我保證除了幫忙什麼都不會做。”
鍾語珂不信任的扯了扯嘴角:“呵呵,你這一招留着去騙小姑娘吧。”
禹千彧嘆了口氣:“騙什麼小姑娘,我是這種人嗎?我想騙的由始至終只有你一個,怎麼樣?願不願意被我騙?”
竟是絲毫不避諱自己的別有用心。
鍾語珂翻了個白眼:“那你可算是找錯對象了,我是不會被這種鬼話騙到的。”
鍾語珂一邊說一邊掃了一眼掛鐘的時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我有點累了,要回房去睡一會。”
說完便自顧自的操作着輪椅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