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男人太笨誰的錯

田嘉坐立難安,心中緊張又慌亂。

可是她依舊堅持坐在松鶴堂的大廳裡,即便侯府的姑娘們走了,宋家三姐妹走了,田嘉也沒想過要離開這裡。

她堅持坐在這裡,就是要給貴婦太太們一個好印象。即便這個過程煎熬如地獄,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定。

田嘉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她也不在意。她一邊聽着別人閒聊,一邊盯着沙漏算着時間。她早就打聽清楚了,外院的男人們早就開始喝酒了,而蔣沐元不勝酒力。幾杯下去,就會變得昏昏沉沉。

而且她還打聽到關於蔣沐元的一件事,蔣沐元喝醉了酒就喜歡亂鑽。一不小心鑽到姑娘家歇息的廂房裡,也是有可能的。

田嘉捏緊了拳頭,能不能嫁給蔣沐元做妾,就看今天。只要事情成了,到時候方氏和蔣沐元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下她。

算着時間差不多了,田嘉悄悄起身,在沒有驚動別人的情況下,悄悄出了松鶴堂。

因爲容蓉一直關注着田嘉母女,所以當田嘉離開的時候,容蓉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叫來心腹程嬤嬤,仔細囑咐了一番。

程嬤嬤神情凝重地聽完容蓉的囑咐,心頭翻起驚濤駭浪。她一直知道容蓉不喜歡蔣清的兒子文襲民,從一開始容蓉就反對將寶貝女兒古明月許配給文襲民。可是架不住古宗仁同意這門婚事,最後容蓉只能妥協。

現在兩家孩子都已經定親了,明年就會舉辦婚禮。偏偏在這個時候,容蓉竟然想要破壞這門婚事。

程嬤嬤欲言又止,表情很不贊同。

容蓉深吸一口氣,起身帶着程嬤嬤朝外面走去。

等到了無人的僻靜地方,容蓉對程嬤嬤說道:“嬤嬤還記得二十年前,我交給蔣淑,讓蔣淑轉交的那封信嗎?”

“奴婢怎麼可能不記得。那封信還是奴婢親手交給蔣淑,讓她轉交給宋大人。可是後來宋大人沒有去相國寺後山赴約,夫人心灰意冷之下,纔會同意嫁給爵爺。”

程嬤嬤三言兩語總結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心裡面還是有許多感慨的。

容蓉冷笑一聲,“那嬤嬤知道宋大人爲什麼沒有去赴約嗎?以前我一直誤會宋大人,以爲是宋大人看不上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真相,原來宋大人根本就沒有收到我的信。你讓蔣淑轉交的信,還沒出侯府就被蔣清給截獲。她毀了我的信,毀了我的終身幸福。嬤嬤,蔣清是我的仇人。你說我能將明月嫁給仇人的孩子嗎?”

容蓉爆發出滔天的怒火,心中恨意刻骨。

程嬤嬤大受驚嚇,她不明白時隔二十年,容蓉怎麼會突然得知真相。“夫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這件事情是蔣清親口承認的。”容蓉冷哼一聲,“所以我絕不會讓明月嫁給文襲民。無論如何我也要破壞這門婚事。嬤嬤,你會幫我,對不對?”

容蓉魔障了。程嬤嬤小聲提醒她,“夫人,姑娘要是背上退親的名聲,以後可不好找婆家。”

“怕什麼!我就不信東平伯的嫡長女還找不到人嫁,我就不信我不能找到一個比文襲民更好的人。”

程嬤嬤嘆息,她很明白,容蓉一旦下定了決心,她說什麼也無法改變容蓉的決定。就好比當年容蓉因爲宋子期沒有赴約,大受刺激之下嫁給古宗仁。多少人都說她太沖動,可是她始終沒有改變主意,最後還是堅持嫁給了古宗仁。

她自己的婚姻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子女的婚姻。

程嬤嬤點頭應下,“既然夫人要求,奴婢一定會替夫人辦到。”

容蓉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嬤嬤最好了。這麼多年,最理解我最心疼我的人只有嬤嬤。”

程嬤嬤擦着眼淚,“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奴婢只盼着夫人能過幾天安寧舒心的日子。”

“會有那麼一天的。”容蓉堅定地說道。

等她和宋子期做了親家之後,她一定能過上安寧舒心的日子。

容蓉回松鶴堂,程嬤嬤則跟在田嘉後面。

田嘉緊張兮兮的,一心想着蔣沐元,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跟着一個人。

爲了今天,爲了能做蔣沐元的妾,田嘉早就數天前收買了兩個小丫頭。她讓其中一個丫頭去找蔣沐元,將蔣沐元帶到內院供賓客休息的廂房。同時讓另外一個小丫頭守着路口,防着有人突然闖進來。

田嘉自認爲安排得天衣無縫,等蔣沐元來了之後,只需要和蔣沐元將生米煮成熟飯,事情便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是和方氏的博弈。拿出田姨媽那股不要臉更不要命的勁頭,田嘉相信一定可以逼着方氏妥協,許她嫁給蔣沐元做妾。

這一切全被程嬤嬤看在眼裡。

程嬤嬤冷冷一笑,先是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看門的小丫頭一拳打暈。接着程嬤嬤叫來信得過的幾個丫頭,紛紛換上侯府丫鬟的衣服,裝作侯府的下人開始行動起來。

程嬤嬤派人到前院拖住蔣沐元,實在不行就將那個田嘉派出去的丫鬟打暈。接着又派人去找文襲民,以蔣菲兒的名義將文襲民請到內院。然後將文襲民帶到田嘉所在的廂房,屆時將門一關,再將賓客引來,到時候這二人之間的關係,哈哈,到時候就算兩個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污點。

正所謂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計劃完美。

蔣沐元被人拖住,文襲民沒有察覺請人的丫鬟有任何不對之處,真以爲是蔣菲兒找他有事。於是他沒有絲毫懷疑的跟着丫鬟來到侯府內院,又進入了田嘉所在的廂房。

程嬤嬤親自關上廂房門窗,鎖上院子大門。只等時機一到,就將賓客們請來見證文襲民和田嘉之間的感情。

程嬤嬤算計到了一切,唯獨沒有算計到田嘉的反應。

田嘉擔心自己缺乏膽量,等蔣沐元來的時候不敢下手,於是偷偷吃了點藥,又主動脫掉外衣。

等到文襲民到達廂房的時候,田嘉已經開始渾身發熱,心頭焦躁難安,急需有人安慰。

她迷迷糊糊中,看見門被打開,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可是男人一直就站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肯再前進一步。

田嘉渾身發燙得厲害,她渴求地看着地方,慢慢地朝門口的男人撲去。她需要安慰,需要冰涼的身體給她降溫,總之她需要和一個男人一起睡一覺。

文襲民大皺眉頭,看着衣衫不整的田嘉。

當門窗被人從外面鎖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着了道。

這個衣衫不整,明顯吃了春藥的姑娘是誰?他很陌生,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對方。

田嘉已經撲到了文襲民的身上。

文襲民一把推開田嘉,連退兩步。

田嘉在藥物的驅使下,不依不饒的朝文襲民撲去,說什麼也要將這個男人給睡了。

文襲民煩躁不安,門窗都被鎖上了,難道他真的要和這個不知名的女人共處一間房,最後不得不捏着鼻子對這個陌生的女人負責。

一想到這個事情,文襲民就厭煩得不得了,恨算計他的人,更恨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不管女人是主動勾引他,還是被動勾引他,總之這個女人他恨定了。

田嘉做了充足的準備,她不僅給自己用了藥,她事先還點了薰香。薰香帶着催情的作用,所以即便文襲民意志堅定,即便文襲民對衣衫不整的田嘉沒有絲毫慾望。可是當藥物侵襲他的身體,進入他的血液,漸漸影響他的大腦的時候,文襲民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眼前的田嘉變成了他喜歡的姑娘,他一把抱住田嘉,二人呵呵一笑,然後一起滾到牀上……

……

宋安然在花廳裡見到了各家姑娘,還有侯府的表姐妹們。距離上次和侯府姑娘們吵架,已經過去了三四天。這幾天宋安然和侯府的姑娘們並沒有見面。大家以喪事爲由,默契的都沒有去學堂讀書。

這會再見面,大家面上都有些尷尬。

蔣蓮兒還當着所有人的面對宋安然哼了一聲,引來許多人的側目和好奇。

不過蔣蓮兒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所以她沒有將吵架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她也不掩飾對宋安然的不滿。

宋安然挑眉一笑,心頭對蔣蓮兒不感冒,也不準備理會蔣蓮兒。

宋安然來花廳,是替宋安樂打聽文家庶子的情況。不管想不想嫁,也該打聽清楚對方的情況,做到有備無患。

宋安然拉着宋安樂找到古明月。

古明月是個高挑的姑娘,身形瘦削,鵝蛋臉,膚色白皙,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顯得很可愛。

宋安然和古明月熟悉後,就開始不動聲色的打聽古家庶子。

從古明月口中得知,目前古家適婚的庶子就一個,名叫古應訊。

古應訊考了童生試,打算明年去考院試。

宋安然還在奇怪,怎麼勳貴家的孩子都跑去讀書考科舉。他們和文官世家的孩子競爭,能爭得過嗎?明明有軍方關係人脈,不從軍豈不是浪費。還是說讀書果然比習武輕鬆,個個都吃不了從軍的苦,所以都願意讀書。

不過古明月接着又說,“父親打算讓二哥去從軍,過了年就去軍中報道。不過二哥不樂意,三天兩頭的在家裡鬧騰,連二哥的姨娘也跟着哭天喊地的。好像去軍中從軍,會要了二哥的性命一樣。哼,要我說讀書沒什麼好。我們勳貴世家的人,學文人那套,最終也只能學個四不像,還被人各種嘲笑。我都希望大哥也去從軍,將來當個將軍,那多威風。”

真以爲將軍是菜市場的白菜,只要想要就能有的。

宋安然含笑,“既然你二哥都已經考過童生試,可見他讀書還是有天分的。”

“有什麼天分啊。十七八歲的人了,才考了童生,要臉嗎?”古明月一臉嫌棄的說道。

宋安然抿脣一笑,“那你二哥的丈人家會答應他去從軍嗎?”

古明月擺手搖頭,笑道:“我二哥還沒定親。不瞞你們,我二哥的姨娘是我父親的寵妾,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小姑娘似的,天天穿紅戴綠,我看着她就討厭。我二哥的姨娘毛病最多,她和我父親說,我二哥非世家女不娶。就算娶世家庶女,也比娶一般人家的嫡女要強。

還說女方沒有上萬兩的嫁妝也不娶,還說女方要是容貌不出衆也不娶,不賢惠不娶,女方父兄不是當官的不娶。你們聽聽,這是一個姨娘該說的話嗎?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將我二哥當成了寶貝疙瘩。

偏偏我父親還依着她的意思,要我母親照着她的要求,替二哥挑選婚事。我呸!我都替我母親心疼。可我母親有什麼辦法,誰叫我父親寵愛那女人。我母親也只好一家家的替二哥挑選婚事。挑了幾年還沒挑到一個滿意的。

要不就是我二哥的姨娘不樂意,嫌棄人家配不上二哥。要麼就是女方嫌棄二哥是個庶出,還有個鬧騰的姨娘。反正這些狗皮倒竈的事情,每次說起來我都是一肚子火氣。

我同你們說這些,我也不怕丟臉。這種事情我巴不得讓更多的人知道。就算我母親丟臉,可更丟臉的是我父親,還有二哥和他的姨娘。我就盼着我二哥這輩子都娶不了女人,打一輩子的光棍。“

堂堂伯爵府的公子,打一輩子的光棍,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能娶妻,也不妨礙他納妾。

宋安然和宋安樂交換了一個眼神。如果容蓉打算替這位明叫古應訊的小子提親,那宋子期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宋安樂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樣一個庶子,這樣一個姨娘,她要是同意嫁過去,那纔是腦子犯抽,有病。

打聽完了消息,宋安然和宋安樂便藉口離開。

宋安樂悄聲同宋安然說道,“我真沒想到古家內院這麼亂。一個姨娘竟然敢騎在原配正妻的頭上撒野。哼哼,這樣沒規矩的人家,說什麼也不能嫁。”

頓了頓,又說道:“二妹妹,我瞧着容大表舅母是個有主意的人,她怎麼會容忍那些姨娘撒野?難道她不難過,不覺着憋屈嗎?就連古明月都憋了一肚子火氣,知道替容大表舅母打抱不平。那容大表舅母怎麼就不知道反擊?”

宋安然嘆了一口氣,“這一切只說明一個問題,古家雖然還沒到寵妾滅妻的地步,但是很顯然容大表舅母不得丈夫的喜歡。但凡丈夫對妻子有一點點在意,也不可能幹出這麼荒唐的事情。子女的婚事,哪裡輪得到一個姨娘指手畫腳,還提出那樣的要求。

“二妹妹說的對。瞧着容大表舅母那麼漂亮,結果卻不得丈夫的喜歡。我真的很好奇,古家的姨娘到底長得如何花容月貌,難不成真能比容大表舅母好看十倍?”

宋安樂說完後,自個也樂了。接着她有嘆氣,“二妹妹,你說我如果真的嫁給了韓術。韓術將來會納妾嗎?他一定會納妾吧。他要是做了官,身邊沒一兩個姨娘小妾伺候,說出去都會被同僚們取笑的。可是如果我和他做了夫妻,我真的不想他納妾。”

宋安然拉着宋安樂的手,“大姐姐幹嘛現在就操心這些事情。你和韓術的婚事都還沒定下來,等定下來後,你不妨找個機會,將心裡話同他說一說。或許他會理解。”

宋安樂搖頭,這些話萬萬不能告訴韓術。男人聽了她的心裡話,只會認爲她是個妒婦,絕對不會理解她的想法。

宋安然也不勉強,日子是靠宋安了自己去過,她只能幫到這裡。

花廳裡悶,宋安然想起顧四娘。不知道她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宋安然乾脆出了花廳,隨便找了個地方閉目養神。

“蓮兒妹妹,你等等我,我有話和你說。”

“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你走開。”

宋安然猛地展開眼睛。見鬼了,這麼偏僻的地方也有人來。聽聲音其中一個人應該是蔣蓮兒吧。

宋安然藏在花叢中,朝外面看去。真的是蔣蓮兒。那個男的又是誰?

白一在宋安然耳邊,悄聲說道:“那個男的叫文襲白,是蔣清的嫡次子。”

喜春又在一旁接話說道:“文襲白是文襲民的弟弟。之前和姑娘說話的古明月,就許配給了文襲民。”

宋安然笑了笑,“你們兩個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喜春笑了起來,“奴婢在姑娘身邊伺候,自然要耳聰目明。姑娘已經知道的事情,奴婢都知道。姑娘還不知道的事情,奴婢也得先替姑娘打聽出來。以備姑娘隨時詢問。”

宋安然噓了一聲,示意喜春注意看外面。

文襲白攔着蔣蓮兒,“蓮兒妹妹,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想娶你,從小我就想娶你。”

“你想娶,我就該嫁給你嗎?文襲白,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更不想嫁給你。”蔣蓮兒怒氣衝衝的說道。

“那你想嫁給誰?”文襲白很生氣,“難道你想嫁給我大哥?我大哥已經和古明月定親了,你已經沒機會了。”

蔣蓮兒怒火升騰,“文襲白,你胡說八道,誰說我要嫁給你大哥的。我還沒說你呢,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會讓你母親到侯府提親,結果呢,你竟然要娶宋安然。你要娶誰不好,你爲什麼要娶宋安然。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宋安然嗎?”

宋安然主僕三人,紛紛張大嘴巴。這是什麼鬼,什麼時候自己(自家姑娘)要嫁給文襲白了。

這兩人莫非是在自說自話。

白一盯着宋安然,一臉懷疑。

宋安然大皺眉頭,見鬼了。她連文襲白都不認識,何談嫁不嫁。

喜春也看着宋安然,她膽子大,直接問道:“姑娘,難道老爺要和文家結親,真要將你許配給文襲白?”

宋安然扶額,“你蠢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我怎麼可能嫁給文襲白。”

白一噓了一聲,叫二人說話小點聲。

宋安然和喜春都住了嘴。兩人繼續朝外看着。

文襲白一臉惱怒驚慌,“不是的。蓮兒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就不喜歡宋安然,我也不會娶宋安然。這一切都是我母親自作主張。我會和母親說清楚,這輩子非蓮兒妹妹不娶。”

這就對了,不想娶她就對了。宋安然暗自點點頭。她也不想嫁給文襲白,做蔣清的兒媳婦。

蔣蓮兒還是很生氣,不過能聽到文襲白的誓言,她有很高興。忍不住笑了起來。

之後她又板着臉,“你真不想娶宋安然?“0

“當然。宋安然再說,也比不上蓮兒妹妹。”

蔣蓮兒哼了一聲,“可是宋安然長得比我好看,比我高,還比我有文采。而且宋家有錢,宋安然還有大把的嫁妝。她那麼好的條件,你真的不想娶?我不相信。”

文襲白着急起來,說道:“蓮兒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宋安然是個天仙,家有萬貫家資,我也不想娶她,甚至連看她一眼我都覺着噁心。”

喂,文襲白,你爲了討好蔣蓮兒,要不要這麼詆譭我。宋安然怒從心頭起,竟然敢說看到她就噁心。她還沒犯惡心,他就敢先說噁心。果然爲了女人,節操可以全都丟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兩腳。

這一回,蔣蓮兒真的高興了,她含着笑問文襲白,“你真的一見到宋安然就噁心?”

文襲白連連點頭,“當然。宋安然還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我也不會娶她。”

有同感。宋安然暗自點頭,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嫁給文襲白。真是欺人太甚,爲了蔣蓮兒,要不要這麼不遺餘力的詆譭她。

蔣蓮兒甜甜一笑,“襲白表哥,我信你。可是姑母那裡該怎麼辦?我聽我娘說,姑母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說服了老夫人,就會請人上宋家提親。萬一宋大人同意了這門婚事,到時候我們怎麼辦?等到那時候,你還能娶我嗎?我豈不是要叫宋安然做表嫂。我不要,我絕對不要叫宋安然做表嫂。”

文襲白也是臉色大變,“蓮兒妹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娶宋安然的。我這就去找母親說清楚,我一定會讓母親主動和大舅母提親的。”

“真的?你真的能夠說服姑母?讓姑母同我娘提親?”蔣蓮兒眼巴巴的望着文襲白。

文襲白突然抱住蔣蓮兒,“蓮兒妹妹,你要相信我,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我一定娶你回去,我說到做到。”

本來還要掙扎的蔣蓮兒,聽到文襲白深情告白的話,頓時就不動了。她臉頰紅的滴血,輕咬着嘴脣,“襲白哥哥,你一定娶我,不可以反悔。”

文襲白笑了起來,“蓮兒,你等我好消息。我不會辜負你的。我這就去見母親,然後再去見你娘。蓮兒妹妹,你娘那麼寵愛你,她不會不同意吧。”

蔣蓮兒低着頭,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襲白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娘會不會同意。每次說起我的婚事,我娘總說我還小,要先定下菲兒姐姐的婚事,才能輪到我。”

文襲白一聽,頓時就有些緊張。不過他還是說道,“不用擔心,你娘那麼寵愛你,肯定捨不得你受委屈。”

“我也覺着我娘應該不會反對。”蔣蓮兒甜甜一笑,“我娘想將菲兒姐姐嫁到顏家,只可惜顏家看不上我們侯府。後來娘又想將菲兒姐姐嫁到秦家,不過秦家那個秦裴,聽說好嚇人。希望娘不是想將菲兒姐姐嫁給秦裴。如果菲兒姐姐能夠嫁給秦衷就好了。秦衷可是四大公子之一,菲兒姐姐要是嫁給去,我就有了一個最帥的姐夫。”

文襲白溫柔一笑,蔣蓮兒還真是一個小孩子。要是蔣菲兒嫁到了秦家,蔣蓮兒豈不是要低蔣菲兒一頭。

不過文襲白是不會將話挑明的。他鬆開蔣蓮兒,“蓮兒妹妹,你在花廳等我。我先去見我母親,再去見你娘。”

“襲白哥哥,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啊。不然我就嫁給別人了。”蔣蓮兒嘟嘴。

文襲白笑了起來,“我是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

文襲白轉身離去,去爲自己的幸福奮鬥。

蔣蓮兒甜甜一笑,也跟着離開。

宋安然主僕三人都長出一口氣,那兩人總算是走了。這齣戲看得可真累。

“文襲白能成功嗎?”喜春好奇的問道。

宋安然搖頭,“不知道。我希望他能成功。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和文襲白兩看相厭,蔣蓮兒也不用一天到晚斜着眼看我。她不累,我看着都累。”

喜春笑了起來,“姑娘一定能心想事成。”

主僕三人走在僻靜的道路上。

然後一個大鬍子從天而降,抓起宋安人飛起來上天。

白一想都沒想,抽出腰間軟劍就追了上去,結果兩招過去,敗北!

喜春張大了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侯府強擄宋安然!還有王法吧。

怎麼辦,怎麼辦。救人啊,,對,要大叫救命……

然後就是喜春張大了嘴巴想要大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爲喜春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啞巴了。她怎麼會變成啞巴,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

宋安然被秦裴抱在懷裡,心頭怒火升騰。先朝樹下面的白一喜春擺手,安撫住暴走的白一,和一臉傻了的喜春。示意她們自己沒事,大鬍子是她認識的人。

喜春總算沒那麼慌了,只是她心裡頭依舊害怕,她怎麼就突然不能說話了。

白一不甘心,她警惕的盯着樹上的大鬍子。她自小練武,在大鬍子手下,竟然連兩招都過不了。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而在樹上,宋安然被迫靠在秦裴的懷裡。

等宋安然安撫了兩個丫頭之後,秦裴就開口問她,“你知不知道……”

“啪!”一巴掌甩在秦裴臉上。

秦裴怒,“你這女人……”

“啪!”又一巴掌甩在秦裴臉上。

“女人,你很過分!”秦裴真的怒了。他很生氣,不是氣宋安然打他。而是氣宋安然動手打他,他竟然沒有躲開,竟然傻瓜一樣的硬生生的承受了兩個耳光。

宋安然挑眉冷笑,眉眼之間滿是戾氣。

“過分?這就算過分的話,那你突然出現,不僅打了我的丫鬟,還將我擄到樹上就不過分嗎?”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強,來去無聲,就敢如此欺辱我。秦裴,本姑娘絕不會放過你。這兩巴掌只能算是利息,本金,本姑娘會慢慢地一點點的和你算清楚。”

秦裴有些懵,怎麼有一種被人賣了還倒欠錢的感覺。真是見鬼了。

“放我下去!”宋安然命令道。

秦裴猛地醒悟過來,宋安然只是一個弱女子,他爲什麼要怕。

於是秦裴冷着臉說道:“不放。”

“你膽肥了!”宋安然盯着他,“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去鎮國公府,找你父親,說你調戲我,還始亂終棄。”

秦裴大受刺激,“你這女人,你這……”

“怎麼樣?”宋安然哼哼兩聲,“很奇怪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嗎?有了你的名字,我要是還不知道你是鎮國公府的大公子,那我纔是真蠢。”

秦裴怒道:“你這女人,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宋安然笑了起來,“秦公子,你我現在的距離是多遠?”

秦裴發現,兩人的距離,好吧,兩人之間沒有距離。因爲在樹上,所以兩人的身體是緊緊地貼在一起。

宋安然又冷笑一聲,“你突然冒出來,突然將我帶上樹,還用這麼親密的姿勢抱着我。這不是調戲是什麼?換做別的姑娘,早就到你們鎮國公府哭大門去了。你還敢指責我,還敢瞧不起我,秦裴,你就是個混蛋。你都做得出,我爲什麼不敢說。你真以爲我會忍氣吞聲,任由你欺負?秦公子,你給本姑娘記住,下次出現,最好走大門。再敢搞突然襲擊,本姑娘會讓你後悔終生。”

秦裴板着臉,“我只是有話要問你。”

“本姑娘沒心情回答你的問題。”宋安然一臉傲嬌。

秦裴又說道:“你上次摸了我的手,還逼着我按下拇指印。我這次只是小小的回報你一下,我們兩個扯平了。”

哦,原來是跑來報復她的啊。這男人是真純還是真蠢。

“秦公子,你是有病吧。你只是被我摸了下小手,你還是個男人,怎麼說也是你佔我便宜啊。現在你又將我抱到樹上,這回你更是佔了我的大便宜。你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會以爲你是想勾引我,想讓我娶你,讓我對你負責,”

這話是說反了吧。

秦裴看着自己蒲扇大的手,這是‘小手’嗎?這算是摸了一把‘小手’嗎?還有什麼叫做他在勾引她,他想嫁她,想讓她負責?就算要嫁,也該是宋安然嫁給她,宋安然找她負責。

不對,不對,他竟然被宋安然帶偏了話題,離原本的意思差了十萬八千里。

還有他纔不會佔便宜,更不會讓宋安然負責。於是秦裴腦子一抽,爲表示清白,他就果斷的就放開了宋安然。

宋安然啊的一聲大叫,身體往下跌落。

秦裴懵逼,他都幹了什麼事。他是真蠢了。

秦裴飛撲出去,趕在白一之前,接住宋安然下落的身體,安全地回到地面上。

宋安然被秦裴抱在懷裡,驚魂未定。

秦裴擔心壞了,“宋姑娘,你沒事吧。”

宋安然盯着秦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沒說話。

“你放開我家姑娘!”白一衝上來,就要搶奪宋安然。

秦裴輕鬆避開,一邊焦急的問宋安然,“宋姑娘,你哪裡痛?你告訴我,我帶你去看大夫。”

“登徒子,放開我家姑娘。”白一怒吼。

“啪!”宋安然擡手,又是一巴掌甩在秦裴臉上。

秦裴則哈哈大笑,“你沒事了。你能打人,就代表你沒事了。”

宋安然怒極,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放我下來!”

氣勢全開,那股狠意,連秦裴都被鎮住。

秦裴聽話的將宋安然放下,有心道歉,可是面對宋安然那張冰山臉,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宋安然哼了一聲,動動四肢,應該沒摔壞,就是被嚇壞了。

又瞪了眼秦裴,這個蠢人。

秦裴眼巴巴的望着宋安然,那眼神就跟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又可憐又無辜。

宋安然哼了一聲,扮可憐博同情,妄想。她甩甩衣袖,姿態優雅的端坐在石凳上,“喜春,你去弄點茶水點心來。本姑娘今兒要同秦公子以茶論債務。”

喜春連連點頭,又指指自己的喉嚨,表示她說不出話來。

宋安然又哼了一聲,瞪着秦裴,“還愣着幹什麼?沒見到喜春說不出話嗎?”

秦裴這會是宋安然一個指令,他就一個動作。

宋安然發號施令,他就幹忙擡手一彈。瞬間,喜春又能說話了。

“姑娘,奴婢嚇死了。這個大鬍子是誰,奴婢,奴婢……要報仇!”喜春上氣不接下氣,心情很激動。

宋安然拍拍喜春的手背,“不怕,不怕。我的好喜春不怕。這個人啊,就是個無知蠢貨,你不用理他。你先去弄點茶水點心過來,本姑娘還要和這位秦公子算算總賬。欺負咱們柔弱女子,本姑娘得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一定要討回來。”喜春揮舞着小拳頭,又大着膽子瞪了眼秦裴,然後開動小碎步,跑走了。

秦裴一臉不可思議,當着他的面說要討債,這真的好嗎?他可是個大生生的活人,一拳頭能打死一個人,還能不能正眼看他?

宋安然挑眉一笑,指着對面的石凳,說道:“秦公子請坐。”

秦裴猶豫了一下,最後在宋安然雙目逼視下,老老實實的坐在石凳上。

宋安然笑了笑,“可惜喜秋沒來,她要是在的話,我也不用這麼辛苦。好吧,今兒就讓本姑娘親自來算賬,算算秦公子你欠了我多少債務。”

“我不欠你。”秦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來找你,只是想問你劉素素姐弟的事情。”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裴,“欠不欠債,可不是秦公子說了算。先說說吧,你突然出現將我和兩個丫鬟都嚇得不輕,這是一筆賬。你將我擄掠上樹,這又是一筆賬。你打了白一,這是一筆賬。你嚇壞了喜春,還得算上一筆。你將我丟下樹,這筆賬可就嚴重了。還有……”

“還有?”秦裴驚住,打斷宋安然的話,反問一句。

宋安然衝他翻了個白眼,“算了,剩下的就算利息。之前打你的三巴掌,就當是利息。”

秦裴呵呵冷笑。

宋安然纔不在乎秦裴的態度,“秦公子,你欠了這麼多債,你打算怎麼還?”

“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會嚇壞你們。今天我過來,我只想問你,知不知道劉素素已經到了京城。”

宋安然心頭一驚,面上不顯。笑了笑,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看來上次秦公子還沒接受教訓啊。這樣吧,我給秦公子出個主意,我也不要你賣身,我們就籤一份用工協議,怎麼樣?”

“宋姑娘,劉素素來找你了嗎?”

二人完全是自說自話,雞同鴨講。

“秦公子,你覺着我的提議怎麼樣?”

“劉素素很危險,你難道就一點也不關心?”秦裴質問。

宋安然挑眉一笑,“如此說來,秦公子是不答應了。那咱們就用真金白銀來結賬。白一,你說本姑娘該收秦公子多少錢?”

白一不吭聲,她不參與這種有辱智商的對話。

“宋姑娘,你當我是在開玩笑嗎?劉家人死絕了,劉家人的屍首被人掉包。能在錦衣衛眼皮子底下幹出這種事情的人,絕不簡單。宋姑娘,你仔細想一想,以劉素素姐弟二人的本事,怎麼可能結交這樣能量通天的人物。很顯然,是有人主動找上他們姐弟,想要利用他們姐弟,用劉家人的屍首來交換他們姐弟的忠誠。”

宋安然出嘲諷一笑:“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找到劉素素姐弟,你就不利用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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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帥哥,也不能客氣。更何況還是個大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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