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忘憂

喜燭明媚。

眉峰幾寸細細勾勒,脣上胭脂輕染暈開。

玉緣是司家明媒正娶的嫡長媳,系出身名門,即便所嫁丈夫體弱多病,卻也是外人眼中唯一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如今,受司瑜言所託,她親自爲脈脈梳洗上妝。

妝成。脈脈望着銅鏡裡那個被脂粉蓋住了稚氣的小美人,抿嘴笑笑:“好看。”

玉緣拈起一根金鳳釵往她髮髻裡簪:“當新娘子的這一日,是我們女子一生最美的時候。”

脈脈藉着銅鏡的照影,依稀辨出玉緣嘴裡說了什麼,她又羞澀地笑了,低頭盯着袖口上金銀線繡成的祥雲花紋,有些惴惴不安地問:“待會兒……我該做什麼?”

隨着屋外的爆竹聲起,玉緣趕緊牽起鴛鴦蓋頭搭在脈脈頭上,語重心長地低聲道:“跟緊阿言,他會護着你的。”說罷她捏住脈脈的手緊緊一握,似是鼓勵。

紅色流蘇從眼簾上方落下,很快被彤霞遮擋了視線,脈脈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只能感覺到玉緣手心微微的溫度,可也轉瞬即逝。很快,一位身材結實的喜婆子就把脈脈背了出去,放進了花轎裡面。

司小公子此番娶親可謂低調至極,並未大肆宣揚鬧得人盡皆知,僅是小範圍內請了一些與司家來往密切的人。脈脈住在司府,出了小院便坐上一頂花轎,轎子從司府角門擡出,沿着司家大宅牆外繞了半圈,再穩穩落在大宅正門口。

司瑜言就站在這裡等她。

他靜靜矗立在檐下,還是冷着一張臉,但換了紅色的喜服,襯得俊美白皙的臉龐格外醒目。當紅頂花轎映入眼簾,他凝滯的嘴角才微微鬆動少許,徐步走下白玉臺階往前迎去。

象徵性地踢過轎門,司瑜言彎腰,大半個身子鑽進轎子,一把捏住脈脈放在膝頭的雙手。

一路過來,看不見也聽不到,脈脈掌心裡早已攥了一把汗,當熟悉的氣息傳來,手也落進安全的大掌之中,她緊繃的肩膀才落了下來,輕輕吐了口氣。

司瑜言的指腹在她手背摩挲了一下,隨即把她抱了起來,倆人出了轎子便淹沒進了鋪天蓋地的鞭炮轟隆聲當中。

透過蓋頭下一絲空隙,脈脈瞥見四處亂飛的紅屑,好似山谷紅梅被雪風吹得七零八落。她微微往司瑜言懷裡倚靠,手掌搭上他的胸口,感觸肌膚底下的跳動。

此刻無需多言,他們無需多言,一切盡在這無聲無息卻又心有靈犀的交匯當中。

行過大禮,脈脈被送進了新房。宋西得到司瑜言的叮囑跟來伺候,把一衆婢女婆子都攆了下去,悄悄端給脈脈一碗還熱乎着的湯圓。

“趕緊吃啊,一整天沒吃東西肯定餓壞了。脈脈姑娘您彆着急,公子一會兒就來。”宋西自言自語一陣,忽然一拍腦門,“哎呀忘記您聽不見!那、那……反正您趕緊吃就對了。”

脈脈捧着溫熱的碗沿,被芝麻香氣饞得肚子咕咕叫,她剛想掀起蓋頭吃東西,宋西見狀急忙按住。

“不能揭不能揭!要等公子來呢。”

脈脈雖不知他說了什麼,但看他動作便也明白了幾分,大概頭上這塊紅布是不能拿下來的。她低頭看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湯圓,悶悶道:“餓啊……”

宋西眼珠子轉了轉,想了個法子。他用兩根手指輕輕拈住蓋頭一角,微微拉高留出一道縫隙,剛好夠脈脈把勺子送入口中。他一邊提心吊膽地望着門口,一邊揮袖示意脈脈趕緊吃:“快快!”

脈脈狼吞虎嚥吃完,宋西趕緊把蓋頭鬆開,拿上空碗便趕緊溜了。脈脈坐在牀沿悄悄揉了揉肚子,不一會兒就睏意襲來,靠着牀頭睡着了。

燈花爆開噼裡啪啦,脈脈覺得眼前似有火光閃爍,她幽幽睜眼,看見一道挺拔修長的背影,紅燭映着紅裳,他正拿了銀挑子在撥燭芯,半晌都恍恍惚惚的,弄得火焰左右撲忽搖曳。

蓋頭不知何時竟已滑至膝頭,脈脈左右張望發現偌大喜房也僅有他們二人,她尚有些迷糊未醒,擡手揉揉眼眶,鼻腔低低哼了一道:“嗯……”

司瑜言聞聲方纔回頭,見她嬌憨初醒的慵懶模樣不覺彎起嘴角,疾步上前走到她跟前,眼神都放柔了:“醒了?”

酒氣撲在脈脈面頰上,她皺眉捏住鼻子,擡頭像是撒嬌:“喝酒了,難聞,邋遢。”

司瑜言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解了腰間玉帶,扯鬆領口一下坐到脈脈旁邊,摟着她就往她脣邊湊,舌尖兒飛快舔了一下縮回嘴裡抿了抿,意猶未盡地眯起眼,道:“芝麻湯圓。偷吃不擦嘴,你說誰邋遢?”

脈脈還沒從被偷吻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剛剛有些羞澀臉紅,乍聞此言,臉頰迅速變得滾燙,趕緊摸了摸嘴角,窘迫地坐立不安。司瑜言瞧她又羞又窘被逗得吃吃發笑,乾脆大半個身子倚過去,壓着脈脈倒下來。

天旋地轉,兩人脣鼻相對,脈脈睜大眼盯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心口開始劇烈噗通。

“脈脈。”司瑜言說話吐出的氣息攜帶着微醺的酒意,脈脈聞到似乎也有幾分醉了,只見他的脣瓣一翕一合,“我的了,都是我的了。”

脈脈覺得自己也似乎病了一般,體內騰起一股熱氣,腦中愈發不清明。她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搭在眼前漂亮的脣上,學着他說話:“我的了。”

司瑜言一張嘴,把她指尖含入口中,溼-濡的舌裹緊了手指吮-吸。脈脈只覺得癢,縮縮脖子想把手抽回來,可被他咬得死緊,麻麻的感覺從寸釐的地方瀰漫遍了全身。

……

脈脈好不容易從被褥中露出頭來,如獲大赦般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卻又很快被追擊過來的司瑜言封住了脣。

比親吻狠蠻,卻比撕咬輕柔,脈脈覺得他似乎是想把自己生吞活剝,可又不急於一時,而是慢慢玩弄於掌下,一點一點舔舐掉她的皮肉筋骨。她想逃卻逃不了,被他禁錮在了身下,只能任由猛獸啃噬,而且她也弄不明白,爲什麼眨眼功夫間衣裳就不見了,此刻倆人肌-膚相親,兩具熱燙的身軀貼在一起,又舒服又羞赧。

直到嘴皮都麻木了,司瑜言才停止了攫取她口中的甘甜,而是埋頭一路往下,又咬住了脈脈胸前白馥馥的“饅頭”。

脈脈吃痛,急促“啊”了一聲,氣急敗壞地推司瑜言肩膀。司瑜言不僅紋絲不動,齒縫還噙着“饅頭”上的那點紅纓,炫耀似的擡起頭來,故意展示給脈脈看。脈脈一見,渾身的氣血都往頭頂上涌,羞憤難當,捏起拳頭一頓亂捶亂打,司瑜言招架不住結結實實捱了幾下,索性掀了被子直起腰來,蠻橫地掰開了脈脈的雙腿。

霎時倆人在明晃晃的火光下赤-裸相對,脈脈都嚇愣了,低眉瞥見他小腹下的“異軍突起”,結結巴巴吐出幾個字:“尾、尾巴……好……好大!”

那個好比滾滾尾巴般沒用的東西,怎麼變作直端端豎起的一大根,上面筋絡凸起看起來怪滲人的,猙獰得彷彿是吃人猛獸。

司瑜言聽見她的評價,有點想笑又有點得意,他挺了挺腰:“你以前說他沒用?哼!”

這一聲哼就像是某人忍辱負重,終於等到了大仇得報的那日。

司瑜言鼻尖都滲出了毛毛細汗,他不顧脈脈驚懼的神情,低頭看準桃源入口,扶着那話便往細縫裡入。

開闢之時總是最艱難的,倆人皆是未-經-人-事,脈脈疼得直哼哼,渾身都繃得緊緊的。司瑜言也是略覺疼痛,但隨即而來的曼妙美感讓他忽略了小小痛楚,只因他進入了仙宮般美妙的境地。

艱澀過後,裡面是一汪春江麗水,包裹了滾燙的他,而四周都是嬌軟細嫩之地,無論他往那邊,觸及的總是以往沒感受過的緊緻和光滑。

司瑜言不敢動得狂放,稍微停頓片刻便退出來半截,垂眸一掃只見紅絲凋落,標誌着他徹底擁有了脈脈。

“嗚……痛……”脈脈疼得哭起來,傷心抹淚之餘又轉身想脫離這場風暴。司瑜言當機立斷挺-身又入,激得脈脈尖叫一聲,隨即哭泣聲湮沒進了他的腹中。

他伏在她身上,脣挨着脣,一手支着自己身軀,一手按着她的腰肢,一下下狠狠地發力往裡面頂。很快汗水滴下匯成溪流,融入兩人契合處的汪洋當中。

脈脈的淚源源不斷從眼角滾落下來,從最開始的疼痛欲厥到後來嚶嚶呢喃,自己都不知道想說的是什麼,唯剩鼻音濃厚又口齒不清地嚶嗚:“言哥哥……輕點……疼……言哥哥……”

司瑜言一言不發,直到噴發的那一刻,才從喉嚨裡溢出一道低沉吟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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