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逸凡可是花了不少銀子,說了不少好話,纔將老掌櫃請過來做證的。知道人家店裡的生意忙碌,見目地達成,齊逸凡客氣道:“老掌櫃大老遠的親自跑一趟,辛苦了。”
老掌櫃搖手道:“無礙,齊四公子若無它的事,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府中還有好多事情要辦,齊逸凡也沒留他,衝身旁的貼身小廝使了個眼色:“你去送老掌櫃回店。”
老掌櫃被送走了,一切事情真相大白,容不得紫桃抵賴。
“小賤人,原來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還我兒子命來!”雲娘吼叫着,瘋了一般撲了過來,對跪在地上的紫桃又打又踢!
紫桃早已經被嚇壞了,也不知反抗,只是任由她打罵。
這是在家廟裡面,又打又罵的,成何體統?侯爺斥責道:“快,把雲娘拉開。”
這時有人將激動的雲娘,拉到了一邊,即使這樣,雲娘仍然掙扎着叫道:“你們別拉我,我要將這黑了心肝的小賤人碎屍萬段!”
“夠了!”侯爺皺了皺眉:“這丫頭既然毒害了我們齊家的根,齊家就一定不會放過她!不過,不差這一時半刻,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聞聽此言,雲娘老實下來,不在吵鬧了。
這時,不待衆人追問,賀蘭子琪已率先忍着腳上的疼痛,走到紫桃面前,低頭看着她:“你跟我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但我平時待你不薄吧?對待你幾乎是當妹妹一樣看待,你爲什麼還要害我?”
“我……我……”紫桃擡起頭,當觸及到賀蘭子琪的目光之時,又心虛的趕緊將頭低下,蚊吶般的道:“四少奶奶,奴婢其實沒想害您!”
“你沒想害我?”賀蘭子琪心中苦笑,差一點就把她給害死了,還說沒想害她?賀蘭子琪心中鬱悶,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沒想害我,那你想害誰?剛剛降生不久的孩子跟你有仇嗎?還是你跟二少爺和雲娘有仇?”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個意思!”見賀蘭子琪理解錯了,紫桃趕緊糾正:“奴婢的意思是說,奴婢本不想害您的。”
“那這麼說是別人讓你害我的了?那你背後的主使是誰?”賀蘭子琪因爲生氣,語氣也帶着幾分不快!
紫桃因爲太過緊張,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雙手無措的揉捏着衣角,沉沉將頭埋下,默不作聲。
“你爲什麼不說話,你背後的主使到底是誰?”面對這個一直深藏在身邊的奸細,賀蘭子琪又氣又恨,見她不說話,心情便更加煩燥!只是,賀蘭子琪越追問,紫桃心慌意亂,就越是咬緊牙關不交待。
但恨歸恨,當看到她滿是內疚的神情之時,賀蘭子琪心中清楚,兩個人宿來沒有仇怨,所以紫桃未必存心害她,那麼這裡面一定有人指使!於是緩聲勸道:“紫桃,你究竟在替誰頂罪?只要你供出那個人,你的罪孽就減輕了一半!也許你就可以不用死了!你這麼聰明,還不知道怎麼做嗎?”
“四少奶奶,求您了,別問了!別問了!我不能說!”紫桃終於忍不住了,用力搖着頭,忽然痛不欲生的號泣起來。
賀蘭子琪皺緊了眉頭,同時也激動起來:“爲什麼不能說?你說,爲什麼?你到底在保護誰?”
紫桃只是跪在那裡一個勁的哭,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可是不管怎麼逼問,她就是不說,着實令賀蘭子琪乾瞪眼,卻沒轍了。
見此情景,齊逸凡早終是忍不住了,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像揪小雞一般,直接將她從地上揪起,厲聲道:“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不要試圖考驗我們的耐心,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如果不說,我現在就捏死你!”
紫桃被他掐的面色通紅,雙眼圓瞪,驚魂未定之下,本能的求饒:“我……我……我說……”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齊逸凡一把將她鬆開,靜待她給大家揭曉答案。
“咳咳……”紫桃捂着脖子咳嗽着,站在原地緩了兩口氣後,“撲通”一聲跪到賀蘭子琪的面前,聲淚俱下:“四少奶奶,奴婢知道您人好心好,對下人們也和善寬容,而奴婢卻還對您做了如此無恥的事,是奴婢對不起您,奴婢不求你能原諒奴婢,奴婢只求您能夠保護好自己,猶其提防最親密的人。”
紫桃鄭重其事的給賀蘭子琪嗑了一個頭,跪直身子道:“奴婢欠您的,今生還不了,來生當牛做馬向你贖罪!”
賀蘭子琪被她的反常行爲給弄蒙了,正欲開口說話,卻見紫桃又轉了個方向,給雲娘也深深的嗑了一個頭,十分內疚的說:“我爲了一已之私,害了你無辜的孩子,讓你一生痛苦。”
她擡頭,對上雲娘那仇恨的目光,悽然一笑,聲音飄渺:“我知道,我是罪人,你們也恨我入骨,所以,不用你們動手,我願意下地獄,給您的孩子抵命!”
她話音剛落,衆人心中一寒,感覺事態不妙,可還沒等大家採取行動,就見一股鮮紅的血液倏然從紫桃的口中流出,她閉上了眼睛,柔弱的身子緩緩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賀蘭子琪的心情特別沉重,她無奈的閉上眼睛,不忍看紫桃那悽慘的樣子。
紫桃人很聰明,同時也是個很膽小的姑娘,記得那次去麗香苑,她因爲害怕有鬼,還一個勁的催大家回去。可就是這樣一個膽小的姑娘,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卻還能裝的跟沒事人一樣,由此可見,她的城府和演技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只是,她死了不要緊,卻留給衆人諸多疑團。
那個幕後指使她的人到底是誰?那個人爲何要加害子琪?她又爲何寧死都不把那個人招出來?
種種的疑惑困擾着大家,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都隨着她的離世,而變成了解不開的迷。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大家能夠看到她的悔意,但卻沒有人同情她,因爲她錯的太離譜了,實在讓人無法原諒!
衆人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後,侯爺長嘆了一口氣:“誒!自作孽,不可活!”他擡頭望着一直默不作聲的二少爺:“祥瑞,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子琪是冤枉的,真兇也已經畏罪自殺,你們二房先前對子琪的誤會也應該就此解除了。”
他又看着齊逸凡:“以後,你們二房和四房,要摒棄前嫌,化解仇冤,和平相處,不要在爲此事互相記恨,你們能做到嗎?”
齊逸凡和齊祥瑞對視了一眼,爽快到道:“能”
齊祥瑞稍事猶豫,神色中看不出喜怒,也開口應了聲:“能”
侯爺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啊!有道是家和萬事興,你們是親兄弟,血濃於水,希望你們在祖先面前別打妄語,別因此事影響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侯爺囑咐完,帶着夫人,及幾位姨娘離開了家廟。其它幾房的人也紛紛準備離開,這時,齊逸凡忽然半蹲在賀蘭子琪面前:“你腳有傷,上來,我揹你回去!”
長輩們雖然出去了,可是平輩的都還在,見大家都看着他們,賀蘭子琪頗爲尷尬,嗔責道:“你幹什麼?我自己能走!”
“據說你是被人架進來的。”齊逸凡沒起來,說話一針見血。
這下,原本準備走出家廟的人,全都停下來,駐足看着他們小兩口在搞什麼名堂。
賀蘭子琪慌張不已,這齊逸凡又抽什麼風了,就算是夫妻,要親熱也得在房裡揹着點人吧?況且丫頭婆子那麼多,讓她們扶自己回去不成問題吧?哪裡用他這大少爺親自動手?難道他不覺得這樣在衆人面前很難堪嗎?
賀蘭子琪急道:“你快起來,我不用你背!”
聽了她的話,齊逸凡果然起來了,不過卻沒叫別人來扶賀蘭子琪,而是轉個身,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將賀蘭子琪嚇了個半死,也令在場其它的人紛紛跌破眼鏡,這四少爺還真是愛妻如命啊!爲了妻子,連面子都不顧了,居然打算直接將賀蘭子琪從家廟抱回水仙閣。
在其它幾位少爺或鄙夷,或自愧不如的同時,倒惹的另外幾位少奶奶對賀蘭子琪羨慕不已,因爲她們不知道,自己何時也能享受這等待遇!
在被他抱起的瞬間,賀蘭子琪的目光正巧和齊顏辰相撞,齊顏辰那原本澄澈的眼眸裡,升起一絲莫名的痛楚,俊美的面龐,滿是濃濃的憂傷,看起來着實讓人心疼。
賀蘭子琪如遭雷擊,迅速將目光收回,掙扎道:“逸凡,你幹什麼?你不怕被人笑話嗎?快放我下來!”
“妻子受傷了,我抱妻子回去,我又沒抱別的女人,有什麼好笑話的?”齊逸凡鐵了心,非要將她抱回去。
賀蘭子琪急了,低聲道:“你趁火打劫,你這是在佔我便宜!”
齊逸凡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昨晚揹你的那個人就不是佔你便宜了?你能讓別人佔,爲什麼不能讓我佔,我可是合法的!”
小仙又來了,嘿嘿,開心的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