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起出聲制止的不單是齊逸凡,還有齊顏辰,只不過,齊逸凡突然衝了進來,把衆人的眼光都吸引過去,只有離齊顏辰近的,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也喊了一嗓子。
此刻,看着賀蘭子琪在齊逸凡的懷中哭成了淚人,齊顏辰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如果齊逸凡不出現,他定會不顧一切的站出來,可是現在,他終究沒有機會了。
“逸凡,你要幹什麼?”昨天齊逸凡還挺乖順,原以爲他想開了,沒想到今天又來阻止,侯爺沉着臉吼了一聲。
聽到侯爺的話,齊逸凡這纔將賀蘭子琪放開,輕輕將她扶起安慰道:“別怕,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死的!”然後擡頭面對大家:“毒害小悅天的不是子琪!真正的兇手,是她!”說着一指門口。
齊逸凡的話震驚全場,衆人的目光“唰”的向門口望去。
只見水仙閣的兩個小廝,正押着一個綠衣女子站在門口,那女子大家認得,不是別人,正是賀蘭子琪的貼身丫頭紫桃。
面對衆人驚訝的目光,紫桃這才明白,齊逸凡抓她來到底想要幹什麼!頓時一臉委屈的搖頭:“四少爺,不是奴婢!奴婢冤枉啊!”
賀蘭子琪心中一動,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逸凡,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會是她?”
齊逸凡卻無比堅定的道:“沒錯,給小悅天下毒的就是她!”
紫桃嚇的面無血色,盯着賀蘭子琪,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四少奶奶,不是我,不是我……”
有道是無風不起浪,不是她齊逸凡爲什麼要指責她呢?賀蘭子琪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狐疑不定。
這時,侯爺沉下臉來,十分嚴肅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查了十多天都沒有查到真兇,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卻突然找到了,未免讓人生疑。一直站在旁邊的二少爺,這時冷笑道:“呵呵,好一招丟卒保帥!四弟,你該不是爲了給四少奶奶脫罪,這才用紫桃頂罪的吧?”因爲這次中毒事件,二少爺與齊逸凡早已撕破了臉皮,所以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
“祥瑞,住口!”侯爺瞪着他,大聲喝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弟弟?”
二少爺不憤的揉了下鼻子,不說話了。
齊逸凡心中憤怒,表面卻異常冷靜:“二哥,兇手究竟是誰,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如果真的是子琪,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都會解決她!但真兇不是她,我就不會讓她冤死,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齊逸凡伸手指着紫桃:“把她給我押上來!”
小廝們便將她帶到了家廟中央的空地上,用力往地上一擲,摔的紫桃倒抽了一口涼氣。
見紫桃滿臉痛苦的爬了起來,賀蘭子琪心中一痛,這若在以前,她一定上前扶紫桃起來,可是這次因爲心中產生了猜疑,所以她沒有,只是站在原地冷靜的看着紫桃。
“四少爺,奴婢是從四少奶奶的孃家帶過來的,對四少奶奶一直忠心耿耿,怎麼會害四少奶奶呢?奴婢冤枉啊!”紫桃跪好了,死不認罪。
二姨娘在旁邊說道:“是啊!她們主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了四少奶奶,她也就沒了靠山,她有什麼理由陷害四少奶奶呢?”
齊逸凡面沉似水,高聲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事到如今,你還嘴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齊逸凡說着一揚手:“來人,將人證給我帶上來!”
這時,一個模樣俏美,年齡約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走了進來,給侯爺及夫人見過禮後,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
別人可能不認識,但賀蘭子琪上下打量了那女孩兩眼,當即認出,那不是孫姨娘的丫頭飛陽兒嗎?還記得那次,這丫頭還揭露紫桃往自己的冰碗中下藥呢!當時紫桃爲證清白,主動將冰碗喝了,結果安然無恙,並沒發現有藥,所以那事不了了之,這次,沒想到來做證的居然還是她。
一見飛陽兒,紫桃的神色便沉了幾分,因爲她們兩個平時一直都有茅盾,所以她知道,飛陽兒不會說她好話。
這時,齊逸凡給大夥介紹道:“她叫飛陽兒,水仙閣裡侍侯孫姨娘的丫頭,那天她路過子琪的寢房,意外看到紫桃趁着無人,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長命鎖,換走了賀蘭子琪妝臺中原來的那個長命鎖。可想而知,被換的那個長命鎖,一定是被事先下過毒的。”
飛陽兒點頭證實:“四少爺說的沒錯,那日奴婢屬實是親眼看到紫桃換走長命鎖的。”
“胡說!沒有,我沒做過!”紫桃憤怒的盯着她:“飛陽兒,就算我倆平時有過節,你也不能這麼害我啊?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換過?”
飛陽兒跪的筆直,神色清正:“我跟你沒有什麼過節,也不想害你。只不過我這個人最看不得別人害人!你上次給四少奶奶下藥,我感覺你對四少奶奶圖謀不軌,所以平時多注意你一點罷了。至於證據麼……”飛陽兒擡頭望着侯爺和夫人:“她換回來的那個長命鎖讓她埋在水內閣小花園裡,最粗的那棵大樹下了,不信,你們可以派人去挖。”
聽到飛陽兒的話,紫桃心慌不已,登時傻了眼。
一看紫桃的神色,賀蘭子琪的心更沉了。
原來還另有隱情,侯爺和夫人對視一眼,揚手道:“即刻按她說的,去水仙閣小花園最粗的那棵樹下挖找,快去快回。”
很快,小廝們回來了,進門後,跪下呈上一物:“老爺,挖到了!”
侯爺有些激動,接過一看,那長命鎖與賀蘭子琪送的那個一模一樣。隨即對賀蘭子琪道:“子琪,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
賀蘭子琪接過,一眼便認出,是自己的那個無疑。
“這是什麼?你還有何話說?”賀蘭子琪失望的將手帕扔到了紫桃面前,鄙視着她,自己卻心如刀絞。
原來,那包着長命鎖的紫色手帕的一角上,繡着一朵粉紅色的桃花,那正是紫桃平時所用的手帕。
看到了自己的手帕,紫桃臉色大變,望着賀蘭子琪,眼裡泛起淚花,嘴脣也忍不住顫抖起來:“四,四少奶奶……不是我,真不是我,你知道我跟她有過結的,這是飛陽兒在陷害我!”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在齊家列祖列宗的面前,我敢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飛陽兒鄭重其事的舉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
“既然你知道此事,爲什麼早不站出來,一直要等到現在纔來指證兇手?”老夫人一針見血,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飛陽兒從容不迫的說:“回老夫人的話,上次奴婢看到她給四少奶奶的冰碗裡下了藥,奴婢直言舉報,卻因只是看見,沒有切實的證據,四少奶奶沒有相信奴婢的話。”
飛陽兒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奴婢雖然看到她換過長命鎖,卻因爲沒有證據,再不敢冒然行事。直到昨晚,奴婢看到紫桃掩埋長命鎖,今天早上,這纔敢將此事報給四少爺知道!”
這飛陽兒可真是她天生的剋星!她前世是不是欠飛陽兒什麼?怎麼每一次,飛陽兒都能抓到她的把柄呢?紫桃心頭一涼,恨自己大意失荊州,可是,她卻不願就此承認錯誤,楚楚可憐的叫着:“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沒有!”
見她如此作做,齊逸凡終於不耐煩起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肯承認?來人!將興盛寶飾店的老掌櫃請上來!”
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老者應聲走了進來,齊逸凡讓小廝將那個長命鎖遞給老者,然後問道:“老掌櫃,這個是不是你家店做的?”
老掌櫃拿着看了看,應道:“沒錯,是我家做的。”
“那你看看,這屋子裡,有誰訂做過這個長命鎖?”
老掌櫃一擡頭,正看到了賀蘭子琪,指了一下:“她買過。”
“還有誰?”齊逸凡近一步追問。
“還有……”老掌櫃轉了一圈,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紫桃,於是道:“那個女子訂過不幾天,她也過來訂過。”
這樣一來,紫桃無從抵賴了,登時癱倒在地。
原來,齊逸凡錯過了上半夜的救人機會,下半夜靜心堂又被佈置了衆多衛兵,他以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將賀蘭子琪救出,所以後半夜他出了府,去找幫手去了,準備白天救助賀蘭子琪。
次日,當他得知原定正午在家廟處置賀蘭子琪,由侯爺臨時改變成了上午巳時,因爲時間的提前,使得他不得不被迫再次修改救人方案,而就在這時,飛陽兒的舉報,使得齊逸凡感覺到了無限光明,原定的救人計劃也隨之取消,他要來給賀蘭子琪洗刷冤屈。
早上,他帶着紫桃的畫像去興盛寶飾店,經過辯認,確認那日買長命鎖的就是紫桃。而府中有紫桃出府的日期記錄,很容易就找出,那天接待她的正是老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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