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賀蘭子琪被他氣的差點內傷,真想一口血吐到他的身上。
見賀蘭子琪羞惱的瞪着他,那狠厲的樣子像要把他吃了,齊逸凡微微一笑,一臉戲謔的低聲哄道:“好了,不想讓人笑話,你就乖乖聽話!”
明顯感覺到衆人的各色目光全部都投射到了她的身上,此時此刻,賀蘭子琪羞臊的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只是,她又掙扎不脫,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將臉埋到齊逸凡的胸膛上,乾脆掩耳盜鈴吧!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賀蘭子琪福大命大,險險揀回了一條命。
水仙閣內,衆人見四少爺將四少奶奶抱了回來,臉上全都露出了不思議的驚訝之色,這時,吳媽剛好走了出來,見齊逸凡果然將四少奶奶平安帶了回來,頓時喜出望外,呼喝着:“四少奶奶回來了!你們還愣着幹嘛?趕緊開門,準備洗漱工具,還有乾淨衣服!”
院內的丫頭們,聽到吩咐,立時散開,遵命照辦!
齊逸凡將賀蘭子琪放到屋內牀上,伸手就去幫賀蘭子琪脫鞋。
“嘶……痛……”賀蘭子琪坐在牀上,叫了起來。
“四少奶奶,你的腳怎麼了?”吳媽一臉緊張。
賀蘭子琪蹙起了眉頭,苦巴巴的道:“扭傷了。”然後又道:“吳媽,你來幫我脫鞋。”
“哎!”吳媽應着就要上前,卻被齊逸凡喝住:“我來就行,不用你!你去把跌打散拿過來。”
吳媽遲疑了一下,不敢違抗四少爺的命令,只好去賀蘭子琪的藥箱裡,取跌打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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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讓男人幫自己脫過鞋,賀蘭子琪執意不肯:“還是讓別人來吧!這不是你乾的活!”
賀蘭子琪要把腿撤回來,卻齊逸凡強行抓牢:“別動!你再動,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望着他霸道的眼神,和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氣勢,賀蘭子琪心頭暗恨,這傢伙真是可惡!總想控制自己!只是,她雖如是想着,卻還是很沒骨氣的聽話不動了。
齊逸凡坐在牀尾,小心翼翼的幫她把鞋子脫下來,挽起她的褲角,這纔看到她的腳踝雖然經過了一個晚上,卻仍然腫的老高,看樣子昨晚崴的可不輕啊!
齊逸凡怕她傷了骨頭,抓着她的腳,慢慢轉了轉。
賀蘭子琪本就是個怕疼的人,這樣一來感覺更疼了,可是知道他在爲自己檢察骨頭,只好抓緊牀單,咬牙忍着。
“很疼嗎?”齊逸凡望着她,一臉心疼。
“能不疼嗎?”她極爲不滿的瞪了齊逸凡一眼。
齊逸凡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忽然笑了,那笑容極是開心。
賀蘭子琪看到他的笑臉,心中那個氣啊!嗔怪道:“你還笑!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你那麼使勁!”
齊逸凡也不爭辯,只是淡淡的說:“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休養個十天半月,你就可以下地了。”
原來他是因爲這個笑,賀蘭子琪的神色剎時僵住了,不知往下該說些什麼。
這時,孫姨娘和馮姨娘聽到賀蘭子琪回來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一進屋,看到賀蘭子琪果然平安無事,孫姨娘雙手合十,喜道:“四少奶奶,這些日子您不在,我們可都沒有了主心骨啊!如今你平安回來,這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和姐姐那天還特意去萬福寺求佛菩薩保佑四少奶奶脫困,看來佛菩薩顯靈了呢!”馮姨娘笑着對孫姨娘說:“姐姐,如今四少奶奶平安回來了,我們明天可得去萬福寺還願去!”
馮姨娘平時冷傲的很,但自從沈姨娘死後,她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竟跟着性情大變,對待賀蘭子琪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淡了,竟也找機會親厚起來。
只不過,不管她們怎麼做,賀蘭子琪對待她們,一直保持着距離,使終不冷不淡的。
這次,按說自己若不在了,她們不就有扶正的機會了嗎?而且平時,她們好像也沒什麼深厚的姐妹之情,所以她們說去求菩薩保佑自己,打死賀蘭子琪都不會相信!
不過,人家的面子工程做的還是不錯的,自然,賀蘭子琪也不能太遜了,於是得體大方的微笑道:“還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多謝兩位妹妹,讓你們費心了!”
兩個人這時走上前來,看到她腫起來的腳關懷備致的道:“四少奶奶,你的腳怎麼愛傷了?”
“沒關係,不過是崴了一下,無礙!”
“四少爺,跌打散來了!”吳媽將用米醋調成了糊狀的跌打散端了過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齊逸凡親手幫她敷好了跌打散。
要知道,平時都是別人服侍齊逸凡,他什麼時候服侍過別人啊?對於孫姨娘和馮姨娘來說,能讓齊逸凡親自動手細心呵護,這是她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於是看到這一幕,兩個人羨慕的要命,卻發現賀蘭子琪還一臉不願意的樣子,這令她們大受刺激,嫉妒不已。
齊逸凡幫賀蘭子琪上好了藥,然後用紗布幫她包紮好後,回身對屋內其它的人說:“四少奶奶需要休息,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兩個姨娘,包括其它下人,問聲作禮而退。
“大家都走了,你怎麼不走?”賀蘭子琪擡頭望着他。
齊逸凡坐在牀邊,凝視着她:“我問你一件事,昨晚救你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賀蘭子琪心虛的將目光收回,盯着自己胸前的雙手,爲了自己的名譽着想,不打算跟他說實話,於是吱嗚道:“昨晚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個人蒙着臉,我沒看到他的模樣,不知道他是誰?”
齊逸凡的臉上露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齊逸凡那深遂的眸子裡,帶着一股彷彿可能穿透人心的光芒,使得心虛的賀蘭子琪不敢久視,就怕被他看出破綻,躲無可躲之下,慌忙垂下眼簾。
“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的心!你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齊逸凡仍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感覺自己好像在被人刑訊逼供,賀蘭子琪的神經繃的緊緊,咬牙道:“我不知道!”
齊逸凡仍舊咄咄相逼:“你若不認識那個人,那個人爲什麼救你?可見你是認識的,既然認識你爲什麼不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賀蘭子琪被他逼的沒有辦法,忽然擡頭叫道:“這是我的事吧!跟你有什麼關係?”
齊逸凡一怔,不快道:“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這事關係着你的名譽,怎麼會跟我沒關係?”
實際上,齊逸凡是有了危機感。因爲他覺得,那個人跟賀蘭子琪肯定不是一般關係,否則,誰腦袋被驢踢了,敢冒那麼大的風險來齊府救人?
更關鍵的是,他聽說,救賀蘭子琪出府的是一個男人,這讓他不得不想盡辦法將事情弄清楚。
“什麼名譽不名譽的,我跟他又沒怎麼樣!”賀蘭子琪打掉齊逸凡手,咬緊牙關,就是不說。
她越是隱瞞,齊逸凡的心中越是沒底,黑着臉分析道:“你被關起來,外人根本不得而知,所以那個人既然知道你身陷囹圄,就說明他不是外人,一定是府中之人!”
賀蘭子琪好想哭!他那麼聰明幹嘛!一猜一個準,一時無言以對。
齊逸凡湊近,近一步分析:“昨晚在正堂,好像只有六弟沒過去吧!”
賀蘭子琪身子一震,心跳登時漏跳一拍,猛然擡頭望着他:“你真是閒的,瞎分析什麼!”反正這事他沒按到,所以打死都不能承認的。
只不過,齊逸凡對賀蘭子琪太瞭解了,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硬撐,在說謊,所以,既使賀蘭子琪不肯承認,齊逸凡的心中也有了答案,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知道,賀蘭子琪犯起擰脾氣,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了,索性深吸了一口氣,話峰一轉:“好吧!但願我是瞎分析,你以後也多注意點!別再讓有心之人抓住你的把柄了!”
他終於不追問了,賀蘭子琪長舒了一口氣:“我知道!對了,今天幾號了?”
“二十號!”
賀蘭子琪驚叫道:“二十號?”
“嗯,怎麼?”齊逸凡好奇的盯着她。
糟糕了!上次她和華錚約好分手後半個月再相見的,結果因爲這事,竟然已經耽誤十多天了!估計自己一直都沒消息,華錚一定擔心壞了吧!可是現在她的腳又受傷,還不能立即約會,賀蘭子琪心中想着,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焦急之色。
這時發現齊逸凡在看她,她急忙緩了神色:“哦,沒事!就是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被關了這麼多天。”
齊逸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想必昨晚你也沒睡好覺,我不打擾你了,好好睡一覺吧!”齊逸凡說罷,大步走出臥房,直奔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