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鐵娃算是迴應,不過他仍然看着手中的木板,沒有說話。
男孩見鐵娃不說話,只好接着搭腔:“我這裡各種符咒都有,你想看看什麼?”
搖搖頭,鐵娃示意不需要什麼,他正在揣測木板上的花紋,這是什麼符咒呢?木系的線條比較柔和婉轉。
土系的線條渾厚,大氣。
可是這快木的線條很纖細,精美,如果按照風格來推斷的話,應該是木系或者水系。可是木系和水系的咒符沒有那種是這樣的,和花一樣。
鐵娃拿着木牌對男孩晃了一下,問道:“這是誰的作品?什麼作用?”
男孩看到鐵娃的動作,愣了一下,回答道:“沒什麼作用,我用來壓符咒的。”
聽了男孩的回答,鐵娃啞然失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以爲隨便什麼東西都是符咒用途。
放下木牌,鐵娃接着往前閒逛,越到衍符派,鐵娃的心中越忐忑。
衍符派就在集市旁邊的山上,也許天籮就在山上,可是自己能上去嗎?衍符派肯定不會讓自己上去。如果上去了,天籮能見自己嗎?也許她也當自己是敵人。
自己雖然沒有忘記天籮,可是對方是不是也沒有忘記自己呢?
鐵娃不能確定,漫無目的的在集市上轉了一圈,鐵娃轉身往回走,走到虎牙男孩的攤位上,那男孩叫住了鐵娃:“大哥,這木牌你想知道是幹什麼的嗎?”
正在思考的鐵娃一愣,轉臉看着男孩問道:“你有什麼事?”鐵娃正在琢磨怎樣能見到思籮,沒有聽清楚男孩的話。
男孩見鐵娃沒有聽清自己的話,連忙重複道:“這木牌是我姐姐做的,她說這是一種實驗,不過實驗失敗了,因此這木牌被我用來壓符了。”
鐵娃點點頭,這纔對,否則的話,木牌絕不會是這樣子的,花紋明顯不全,應該是刻到一半覺得沒有效果,才半途而廢的。隨口問道:“你姐姐這是準備雕刻什麼東西?”
鐵娃的話剛說出口,攤子後面的小屋門簾一挑,走出一名女孩,這女孩面貌白皙,身材柔弱,聲音也軟軟的,不過說話卻又直又衝:“我雕刻什麼需要告訴你嗎?你懂這是什麼嗎?”
皺着眉頭,鐵娃掃了女孩一眼,心中對女孩的表現很反感,轉身就走。沒必要和這樣的人搭腔,能不能雕刻成功與自己也沒有關係。
男孩聽到姐姐的話,連忙說道:“這大哥看出來這不是普通的木牌,很有眼力,你應該問問,也許這個哥哥能給你指點呢?”
這女孩怒道:“你以爲誰都能懂這種製作方法嗎?我求了很久才學到的。”
聽到女孩的話,鐵娃的腳步慢了下來,她是學到的?和誰學到的?是不是天籮?由於心中想知道答案,鐵娃停下腳步,走回攤位的前面說到:“這製作方法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我,我就告訴你怎麼解決。”
上下打量着鐵娃,女孩不相信的睜大眼睛,撇撇嘴說道:“別吹了,你連符都不一定會做,還說什麼符牌。”
鐵娃微微皺眉,對女孩的口氣很不滿意:“符咒也好,符牌也好,都是一種辦法,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如果想知道,我就說,不想就算了。”
說完鐵娃閉上嘴,不再說話,看着那女孩。
女孩想了想,說道:“好,你說吧,我看你能有什麼見解。”
鐵娃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先別急,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還要問幾個問題。”
女孩點點頭,乾脆的說道:“問吧!”
既然女孩答應說了,鐵娃指着木牌問道:“你這是準備製作哪個系的咒法?這個辦法不是獨創的吧?創造這個方法的人是誰?”
退了一步,女孩上下打量着鐵娃,不屑的說道:“你連哪個系的咒法都不知道還敢給我指點?”
哼了一聲,鐵娃怒道:“五個系的術法各有不同,木系柔和,水系迴轉,金系銳利,不同的符咒有不同的作用,上百種的符咒通過組合有上千種的效果,你不說我怎麼能猜到。”
女孩嘴一撇,賭氣答道:“這是土系的術法。”
哼!鐵娃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我的想法是對的,土系的特點厚重敦和。你這花紋刻得纖細婉轉,你以爲這是水系的符牌嗎?”
這番話,讓女孩愣住了,她仔細的思考一下,態度變了,恭敬的說道:“先生指教的對,是我犯了根本的錯誤。”
擺擺手,鐵娃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辦法是誰教你的,教你的人能不能做到就可以了,你說了,我可以告訴你犯的錯誤。”
聽了鐵柱的話,女孩子很不服氣,如果說土系的特點是厚重敦和。自己刻的木牌只注重了好看,這個的確是犯了錯,可是還有其他的錯誤不可能吧。
不過不服氣歸不服氣,女孩說道:“教給我的人能做到,我見過,但是是誰我不能說。否則會受到懲罰的。”
這個回答,讓鐵娃很失望,想了想他拿起了木牌對着女孩說道:“第一個錯誤就是剛纔說的,花紋應該厚重敦和。”
鐵娃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在木牌上重新刻畫出線條,將原有的線條拓寬,轉折處加粗。
做完這些之後,鐵娃又說道:“第二個錯誤,不論出現任何錯誤,都應該進行到底,這樣才能發現自己所犯的錯誤,還有思路是不是正確。”
說着鐵娃把殘缺的花紋補全:“第三個錯誤,土系的功法不應該建立在木牌上,因爲木牌的屬性是木,土生木。功法激活的時候只會激發木牌的木屬性,對於功法有剋制的作用。最好採用土屬性的石板雕刻,不過以你的修爲恐怕做不到。”
說完這些,鐵娃隨手把木牌丟回攤位上,補充了一句:“你把這個木牌和我的話轉達給教你的人,如果有不同意見,明天我再來,讓他來見我。”
然後鐵娃轉身就走,不顧男孩的大聲挽留。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方法是天籮的獨家方法。這女孩與天籮一定有關係,就算不是和她學習的,也有其他的關係。
鐵娃希望自己的這番話能夠引出天籮,或者相關的人。
自己留下的那段話,也是爲了引起女孩身後之人的注意,如果真的是天籮,那麼她一定會來看個究竟。如果不是的話,應該也會來了解,到底是誰還能有這麼深的理解。
集市距離山下的鎮子並不遠,鐵娃的心情很不錯,他慢慢的溜達回了鎮子,找了一間旅店住下。
雖然是修真之人,不過也離不開衣食住行,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
只不過這樣的人對於睡覺的渴求不大,一般都是打坐修煉。而且很少有特別投入的,都保持着警醒,因爲旅店中人多,龍蛇混雜。
簡單的吃點東西,鐵娃回到房間休息,修真之人吃飯無非是滿足口欲,縱然是元嬰之人,也避免不了吃東西的,雖然已經不需要了。
剛剛盤腿坐下,鐵娃準備吐納修煉,房門被敲響了。
走過去,鐵娃把門打開,出乎鐵娃的預料,門外不是店小二,而是兩名女孩,其中一個就是集市上的女孩,虎牙男孩的姐姐。
另一個女孩穿着很華麗,綢緞的布料,剪裁考究。上面繡着牡丹花紋。
見鐵娃開門,女孩雙手一擡,給鐵娃見禮,行的是修真之人的禮數。
鐵娃心中有數,回了一禮,將兩個女孩讓進屋內。
集市上的女孩進了屋子,說話了:“今天我們見過面,我叫做黃鸝,這是我的師姐,叫做李瑩,也是她教我符牌之法的。”
竟然不是天籮,鐵娃心中失望。
李瑩見鐵娃沒有通報姓名,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問道:“這位朋友,請問你尊姓大名?”
鐵娃當然不會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萬一衍符派知道,恐怕一說出名字,立刻就會引來衍符派的高手。雖然自己有了鐮刀,恐怕也抵擋不住衍符派的高手圍攻。
“在下是千鶴派的童柏。”鐵娃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名字,只好把童柏的名字報了出來。
李瑩聽了眼珠一轉,她聽說過千鶴派,也知道這千鶴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宗派。神色中流露出倨傲的神色:“敢問道兄,你對我的符牌之術爲何如此瞭解?”
既然不是天籮,鐵娃也失去興致,懶洋洋的說道:“符牌之術不過是把符紙的載體改變成了木牌,原理仍然和符紙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聽了鐵娃的話,李瑩臉上一紅,她當然聽得出鐵娃的意思,符牌之術不是什麼獨家秘笈,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李瑩好不容易從小姐的身上學來了符牌之術,得意之間,黃鸝非要學。兩個人是好姐妹,李瑩不好拒絕,因此她教給了黃鸝,沒想到黃鸝根本沒有明白符牌的道理,這才把符牌製作失敗,中途而廢。
鐵娃給黃鸝解決了問題,並且留下話。黃鸝第一時間就跑回衍符派,告訴了李瑩。李瑩吃驚於鐵娃對符牌的瞭解,以爲自己幫派的秘密別人偷去,這才急匆匆和黃鸝下山,到鎮子上查詢鐵娃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