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的話讓我和大頭驚詫不已，而豬頭卻如同數自己有幾根手指頭一般波瀾不驚。
“大哥我今年四十五歲了，難道就在這小小的沙城困一輩子嗎？我的戰略規劃，兩年內拿下正處，五年拿下正廳，八年拿下省部級，爭取六十歲以前進入京城。生進中南海，死葬八寶山，這纔是的我人生追求啊！”
“啊？”
“啊？”
我和大頭一齊長大了嘴巴。我想，毛爺爺若是在天有知，會不會給豬頭給氣活過來，走出水晶棺，伸出他老人家的乾坤大手，把這個狂妄無知的傢伙給拍死在五指山下！
“啊什麼？你大哥的想法很可笑嗎？”豬頭一瞪她的三角眼，面露怒容。
我和大頭一哆嗦，趕緊滿面堆笑，順風敲鑼道：“大哥英明神武、福星高照，莫說是進中南海，就是當總理、總書記也是衆望所歸、水到渠成、指日可待，我們兄弟二人願意誓死追隨大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鞠躬盡瘁，死而不已……”
豬頭被我和大頭一頓馬屁拍的喜笑顏開，擺了擺她的肥豬手，謙虛道：“你大哥我不是《天龍八部》裡的丁春秋，被屬下一拍馬屁就找不着北了。要說總理、總書記我是不敢想；能進入決策圈，位列國家領導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此時林月的村長父親已經仙逝多年。他老人家若是得知當年就已經不要臉得出神入化的寶貝女婿，此時功力精進到人類想象力所能達到的極限，應該含笑九泉了吧？
“大哥謙虛謹慎，天下楷模。只是這中組部、省組部又不是咱家開的，咱們能說了算？”大頭也道出了我心裡的疑惑。
“我們說了自然不算，但錢說了算。”
這個我倆也懂，地球人全都懂。
“只要能當上局長，我給老掌櫃打報告，讓他老人家支援五十萬！”大頭搶先表態。
“教師晉級時弄來的錢，丁夢走的時候我了給她四十萬，還剩二十萬，
也貢獻出來。”我也不敢落後。
豬頭微微一笑道：“這點錢還不夠填牙縫的。”
“那要多少？”
豬頭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那還差三十萬，我再從局裡賬上想想辦法。”我道。
豬頭搖搖頭。
“啊？一千萬吶，那可不好辦啊！”我差點癱在椅子上。
“一千萬有個鳥用！”豬頭不屑道。
“那到底是多少？”大頭這個從小花錢如流水的花花公子也給雷倒了。
“一個億！”這個天文數字從豬頭嘴裡吐出來，輕飄飄的就像他吐出來的一枚瓜子皮，砸在我和大頭的小心臟上，卻驚得我倆差點跌坐在地上！
“啊？一，一個，一個億啊！”今晚我的小心臟被豬頭一驚一乍弄得要四分五裂了，“這麼多錢，到哪去弄啊！”
豬頭淡淡道：“我們弟兄管着教育系統，自然就從教育系統弄了。”
“啊？咱教育系統這個清水衙門能弄出一個億？”大頭吃驚道。
“你們倆能不能別‘啊啊啊’的，都變成鴨子了。我給你們算算這一個億是從哪裡來的：各鄉鎮、辦事處中心校、各中小學的頭頭們，我五年都沒動他們了。中心校校長，當初我賣給他們的時候是二十萬，他們當年就返本了，他們每年至少能撈四十萬，五年就是二百萬，我收回一半，三十個中心校長就是三千萬；我下去看了，初中的校長們連課桌凳都捨不得更換，凳子壞了，還讓孩子們自己去修，每年撥那麼多生均經費都弄哪兒去了？他們每年至少貪了二十萬，五年就是一百萬，我也收回一半，四十所初中就是兩千萬；至於小學，配一個多媒體都找我哭窮，經費都打水漂了嗎？他們每年也能貪十幾萬，五年就是五六十萬，收他們一半，一百五十所完全小學就是肆仟伍佰萬，至於教學點，每個讓他們交五萬，二百多個教學點，又是一千萬，這樣算下來，在加上四所高中，至
少能弄一億一千五百萬。五年了，我把他們都養肥了是該宰一刀的時候了，就讓他們爲我們弟兄的宏圖大業出一次血吧！”
豬頭如數家珍，算得清清楚楚。我和大頭都聽得目瞪口呆！我沙子空負才子之名，在豬頭面前就是一個十足的白癡！我在教育系統混了十幾年，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清水衙門蘊藏着如此巨大的寶藏！
“大哥明察秋毫、燭照萬里，小弟等遠遠不及，遠遠不及！”我和大頭此時已經不是在拍馬屁了，而是心悅誠服，拜服於地。
剛剛聽到豬頭描述他的“宏圖大業”時，我還在心裡嘲笑他是在狂犬吠日、癡人說夢，現在是真真正正地歎服了：一個億砸下去，該砸暈多少人？一個縣級市的市長書記自然是不成問題了；一個清水衙門的教育系統就能弄出一個億，整個沙城市又能弄出多少錢來？幾十億、上百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就這樣雞生蛋、蛋生雞的一路砸下去，豬頭那“生進中南海，死葬八寶山”的夢想還真不只是牆上畫餅、空中樓閣！
豬頭半躺在椅子裡，微閉着雙眼，面帶微笑，做起了他國家領導人的迷夢。
“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大頭沉不住氣了，他心裡還惦記着豬頭屁股下面局長的寶座，急不可耐的想要豬頭早點挪窩了。
豬頭睜開三角眼，道：“眼下嘛，自然是找錢了現在已經是時不我待、只爭朝夕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一個多億給我摳出來！”
“啊？大、大哥，我拍攝不行吧？總得有一個名頭吧？”一個億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心裡發虛，不敢應承。
“名頭還不好找嗎？下面的頭頭腦腦們哪一個屁股是乾淨的？我把人事任免權交給你們倆，有了權力，還愁弄不到錢嗎？你倆放心，我只收一個億，餘下的就算你們倆的獎勵！”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大頭忙不迭的道：“謝謝大哥，我倆一定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