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正欲何往?”一個身形樣貌都很像佛陀的人站在羽浩面前,不喜不樂的道。
羽浩揚了揚眉,笑了笑,徑直從和尚身邊走過。
擦身而過那一刻,羽浩身心一陣,本不該有的冷汗竟然從他的後背冒出,只是搖頭輕笑,卻聽見和尚念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
只是瞄了和尚一眼,冷冷的笑道:“大師有何指教?”
佛陀依舊淡笑,似乎並沒有味自己攔住別人去路,有一點不適,合十道:“施主,可知老衲攔住您的去路,竟是爲何?”
羽浩笑了笑,像是諷刺的哼了聲,道:“不知道,也沒興趣!告辭!”
一時間數道真元掃射而來,看着眼前過往的香客,羽浩皺了眉頭,白髮順着輕風飄動了幾下,就在那飄動的瞬間,原本漆黑的瞳孔,突然又便的血紅,嘴角微翹,道:“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佛陀依舊笑着,那微笑,像是在普度衆生的欣慰,道:“老衲了結,這是了結!”
羽浩也不問,也不說,似乎用沉默在等待他的回答。
了結雙手合十,低下頭去,念道:“阿彌陀佛,四靈之體該是了結的時候,或許便在下刻!”似乎認爲自己不夠虔誠,在念了一句佛號,才緩緩的擡起頭來!
羽浩緩緩的閉上眼,仰面朝天際深深的吸了一口,白髮順着真元的動盪而飄逸,問道:“在這?普度這些香客?”
了結依舊笑道:“無色無相,即使有所損傷,老衲日前剛超度過了!”
羽浩看着那逐漸獰笑的臉,彷彿整個空間都只是他們兩人,路過的香客依舊對着這位大師笑着,似乎並沒有感覺其中危險。
鎖龍陣?
羽浩緩緩的睜開雙眼,血色瞳孔瞄向天際,笑了。
眉心處一朵火焰漸漸在燃燒,像是被掐滅般,生生的收了回去,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似乎想起了寂塵的陣法軸裡,那段話:
“鎖龍陣,鎖住靈魂與神識,任人宰割,破陣者——定是陣外之人!”
其他便隻字未提,連如何破陣也不曾記載,想來,也許是寂塵,還不知曉!
陣外之人,那不可能,羽浩僅有的兩個朋友都在千里之外,誰又會來救他?
了結雙手合十,道:“束手就擒吧,絕沒有人會來救你,何況,五人催動的鎖龍陣,你是掙脫不了的!”
羽浩彷彿深陷泥沼,渾身抽不出一絲力氣,連凡人的力量也沒有,似乎他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已經認命般的垂下眼簾。
真元如同絲帶般的攏進他的胸口,連那原本飄逸的白髮,都無力的垂了下去,任由輕風吹過他的長袍,他只是靜靜的躺在地上。
來往的香客看着這本,陸陸續續的圍了上來,紛紛問道:“這人怎麼昏倒了?”
了結合十道:“這位施主,哎……老衲也不知爲何!”對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四個和尚,道:“扶這位施主進去好生看照!”
四人一應聲,兩人開道,兩人攙扶。
人羣散開條道,了結看着進去的四人,念道:“阿彌陀佛,貧僧也要去照顧這施主了,貧僧告退!”便轉身進去了!
衆人見狀,也紛紛散去。
城中的太白樓上。
劉正海正端坐在場中,眯着眼睛似乎並沒有未衆人所議論的那個所打動。
“話說那個人,全身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很有可能隨時會倒地,也許從此昏迷不行也是可能!”
“若非了結禪師,只怕那人已經死了吧,據傳,了結禪師醫道高明,估計那人應該還有救吧!”
“那是自然,呵呵,洛陽城中,誰人不知了結禪師啊!”
“來,喝酒!”
“…………”
“不會是羽浩吧?”劉正海心道。隨即搖了搖頭,暗道:“不可能,羽浩這等修爲,沒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束手被擒,況且,要是他出手的話,一定動靜不小!”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
確實,羽浩每次出手,似乎都不甘於平靜!
可問題又來了,他是循着真元氣機追尋而來,在那白馬寺前便突然沒了蹤跡,按說飛劍千里取人性命只是簡單不過,何況只是依靠神識追蹤一個人,人就那麼離奇的消失不見了?
“他也許想逃了,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呆吧!”
尹夢夕自然也跟會來這裡找,因爲劉正海一路留下信息,便是讓她跟來。
她來了,也聽見大家的議論,也猜到了——是他。
所以她的心裡是這麼想的。
“劉師兄,謝謝你!”夢夕點了點頭,道。
劉正海抿了口酒,像是感慨的呵了口氣,道:“好酒,若是耗子在,定能與我喝個痛快!”
夢夕的臉色頓時黯然,勉強笑了笑,道:“他,很喜歡喝酒嗎?”
劉正海一愣,頓了頓,道:“那隻耗子,一口氣可以喝了這太白樓的全部藏酒,你說…………”尷尬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說的不是時候。
“也不知道,現在這隻耗子,蹦躂到哪去了?”劉正海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她。
“他在哪?”夢夕沒有問出口,只是盯着眼前的酒壺出神。
鶴明子在破廟前,望了望天際,隨即返身進去,對着神像愣愣的出神,枯樹的臉上顯得痛苦,連皺紋的扭曲在一起,良久,終於嘆了口氣。
“終於出來了?”
“那麼我這把骨頭也該動動了,師兄,你說不是嗎?”
一個老人對着殘破的神像燦爛的笑着,笑得越來越大聲,讓人聽着很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