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怒將舊事相提,不見今人愁緒。

隨着新年臨近,各家各戶的主母皆忙於迎來送往,置備年節宴請賓客的食物用具和年禮。

衛府作爲權貴之家,自是更加忙碌,崔氏休養數月,如今身體恢復情況尚可,便又重新開始主事。

衛東康來瞧過幾眼幼女,取名衛貞,並安慰了崔氏數句:“……你這樣年輕,相信日後還會誕下孩兒,這一胎雖是女兒,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是一樣欣喜……”等等。崔氏這才重新打起精神來,將女兒丟給乳母和婢女,一心撲在家事上。

除夕夜,送走了最後一批來送年禮的賓客,衛府開了小宴,自家人聚在一起守歲。

衛雁自拒了雍王妃的邀請,稱病不出,又被衛東康禁足後,已經許久不曾出來見過衆人。衛老夫人本氣惱她不識好歹,對雍王送來的奇珍異寶看也不看,見她素着容顏而來,更是不悅,斥道:“你這副樣子,家裡人瞧見也罷了。若是雍王來訪,見你如此,豈不失禮?”

衛雁最是聽不得這話,父親曾經已多次言及於此,以爲父親是真心爲自己的儀容着想,便即順從。誰知,這一切,皆是爲使雍王下定決心,迎娶自己爲側妃。

衛雁道:“祖母與父親、夫人、衛姜,又不是外人,心疼孫女微恙,並不會在意孫女小小失禮之處。不料竟惹得祖母大怒,孫女十分惶恐,如何還能安心用飯?孫女告退。衛姜,請你替我向祖母,多敬一杯水酒,祝祖母健如松柏長青,樂若黃河不絕。”

說罷,跪倒在地,行了叩頭大禮。

衛老夫人被她一番話堵得無法反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以往遇到這種尷尬時刻,皆是崔凝娟在中間說些乖巧俏皮的話語調和,如今崔凝娟因着幫助裴夫人逼婚一事,在衛府難以立足,早早拜別姑母崔氏,自回家中而去。

衛姜對衛雁成見頗深,自樂得看她吃癟,因此並不相勸。崔氏因生了女兒,在老夫人面前,不比從前那般得臉,也未出言。

衛東康見氣氛冷下來,軟言道:“母親息怒。雁娘自來是這個脾氣,都是兒子對她太嬌慣了。可憐她年幼喪母,遭逢大變,冷了性情,還請母親多多擔待,恕她這回。兒子日後必會好生管教。”

又對衛雁道:“今兒是除夕,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圖個好意頭,你留下吧。”

衛雁不語,只噙着一抹冷笑,去看老夫人臉色。

自從上次她拒絕王妃所請,又忤逆父親囑託,託病不出,不肯向雍王自薦枕蓆,衛東康以爲惹惱了雍王和雍王妃,以致雍王月餘未曾要求相見。可那夜雍王踏雪而來,對衛雁的淡漠和不馴渾不在意,反而十分寵溺,之後更是賞賜頻繁,足見情真。便私下想:“也許正是雁娘這個姿態,讓雍王大感興趣。既然雍王不以爲意,又何必白白舍了臉面,去做那低賤之事?雍王得到得越是不易,日後必定越是視若珍寶……”因此倒歇了犧牲女兒清白的心思。

衛老夫人頗不情願,因不便當着兒媳和孩子們面前讓兒子難堪,只好咳了一聲,示意婢女倒茶來喝。

這一幕便算是揭過了。

衛姜卻十分不解。當日衛雁惱了父親,被禁足在院中,更斷了月俸和一應衣食,只留兩名侍女伺候,那時祖母對她也是百般冷待,不曾去瞧過她一眼。原以爲衛雁的好日子就此到頭了,誰知,雍王來了一回,衛雁的生活竟比從前過得更加滋潤,除了雍王賞下的那些只有宮中后妃、公主們才能用到的綾羅、首飾,更有冬日裡難得的新鮮水果、花樣點心……府裡但凡有什麼好東西,也都緊着衛雁先挑……

雍王來訪那晚,她親眼瞧見,衛雁一身舊衣素服,臉上脂粉未施,甚至那傷痕未愈的腮上盡是淚痕,憑什麼,就讓雍王不僅不嫌棄,反而十分欣賞?反觀自己,用了姨娘的體己錢,買下那些美麗衣飾,精心裝扮得那般豔麗無雙,又溫柔多情,雍王卻絲毫未曾在意?

她只惱恨命運不公,老天將好的美的,全部給了衛雁……

衛姜胡亂想着,聽見外面有個怯怯的聲音:“……好姐姐,蓮兒給您跪下了,姨娘咳血了,叫二小姐去瞧瞧吧……”

話未說完,已被崔氏身邊的紫苑打斷,低聲冷笑道:“老夫人跟老爺夫人小姐們守歲,那位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擾了主子們的好時辰?”

衛姜聞言,忽地起身,見衛老夫人面色不善,只得吶吶道:“似乎……是我姨娘身邊的蓮兒……”

衛老夫人跟衛雁慪氣,正沒處發泄,當下便把臉一冷,道:“好好的日子,一個兩個的來敗興。你那姨娘什麼時候有事不好,偏偏趕在這大年夜裡,沒一個懂事的!”

衛姜向來乖巧,對父親和祖母、崔氏都極孝順,雖衆人待她不甚在意,倒也不曾言語刻薄。此刻卻被衛雁所連累,害得自己和姨娘被人責怪,窘迫憤恨之下,默然流下淚來。

老夫人更是不快:“大好的日子,哭什麼?這般喪氣!你爹你娘你祖母都沒死呢!一個奴才貨,也值得你個當主子小姐的爲她哭?”

衛姜不敢再哭,跪下連連叩首:“是孫女不好,祖母別因孫女而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並不領情,罵道:“你就是這樣咒你祖母的?你祖母真被你們這些不孝子孫氣壞了身子,你就該高興了。”一面罵,一面以凌厲地眼神掃向衛雁。

衛雁知道老夫人這洶洶氣勢是做給自己看,見衛姜無辜受累,心中過意不去,只得起身,軟言道:“祖母息怒,衛姜自來孝順,祖母是明白的。蔡姨娘身子不好,這些日子家裡忙,怕給夫人添麻煩,有病也不敢聲張,拖到現在,怕是熬不住了,不得已纔來打擾夫人和祖母。還請祖母念在蔡姨娘向來安守本分,又在爹爹身邊有十六年了,叫府中慣用的秦大夫給瞧瞧吧!”

衛雁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非是請罪求饒,竟是爲旁人說情,老夫人怒罵道:“她是怎麼貼上你爹的,你年紀小不知道,我這個老的可是記得清楚!衛家門庭向來清白,何曾出過這等不知羞恥的下賤貨?以後少跟這種貨往來,沒的帶壞了你們。”

說着,想起衛姜硬闖書房,求見雍王一事,指着她罵道:“姜娘就是養在這種東西身邊,纔會做下那私會男子的醜事!之前想着你們姑娘家的,臉皮薄,事情過了,也就不去追究什麼,想你們但凡有個自尊心、羞恥心,也就知道錯了,不會再犯。誰知竟是個不知恥的,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也敢往貴人面前湊,做下那不要臉面的事!衛家的臉皮,都被你們給揭去了,沒的惹外人笑話!”

衛姜對雍王的心思,在衆人面前被揭破,她如何能夠承受?

她又羞又恨,爬起身,死命往柱子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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