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鍾摸着下巴想了片刻才緩緩擡頭望向秋鴻葉問道:“秋前輩,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妹妹是什麼時候,當時她多大?”
秋鴻葉略想了想才說:“那時候她應該是四五歲的樣子。”
“哦,這就難怪了,十多年過去,人的容貌會變化很大,更何況是女子。”馬鍾微微點頭說。
“的確,不過即便是過了十多年,妹妹的容貌在我腦海裡還是十分清晰,就算她長大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她,只是她不認得我這個哥哥,這真是人生一大悲哀。”秋鴻葉說完搖頭深嘆了口氣。
“我相信你並沒有認錯人,葉姑娘只不過是暫時失去了記憶,我想你們遲早會兄妹相認的。”馬鍾認真地說道。
“但願如此吧……”秋鴻葉略顯有些沮喪,片刻才又問:“對了,那面鏡子真的能讓人看到過去嗎?你可懂得如何使用?”
馬鍾只好無奈地搖搖頭,道:“很遺憾,我並不懂得,不過我想有一個人很可能知道,他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叫方一,是一個萬事通。”
“哦?方便找他幫下忙嗎?”秋鴻葉連忙追問。
“我想只要找到他,他會樂意幫忙的,當然前提是他能幫得上忙。”馬鍾如此回道。
秋鴻葉正想繼續追問,卻被此時走過來的葉秋香打斷了,她也迫切想知道使用魔鏡的法門,着急地說道:“馬上動身去找他吧!遲了我怕會有幽冥門的人找我們麻煩,到時候不但會失去鏡子,甚至可能會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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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門的人有那麼可怕嗎?”秋鴻葉望向葉秋香有些懷疑地問道。
葉秋香始終有點難以面對曾經被她視作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秋鴻葉,並不去看他,只隨口應了一句:“外人很少知道幽冥門的可怕之處,他們的眼線可是遍佈天下,現在你殺了一個掌管分舵的頭目,以後可要小心了。”
“多謝姑娘關心,我秋鴻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秋鴻葉坦言道,“如今我大仇已報,唯一牽掛的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只要她平安無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秋前輩,葉姑娘不就是你妹妹嗎?”馬鍾訝然看着秋鴻葉這樣說,“連你也開始懷疑自己了麼?”
“在得到進一步驗證之前,我尊重葉姑娘的立場,她還不肯承認我這個哥哥,就權且先當個朋友吧!”秋鴻葉說。
“這樣也好,我們這就出發去金鱗吧!”馬鍾提議道。
“你朋友在金鱗?”秋鴻葉問。
“不是,我的計劃是先找到龍石蘭,她是我的另一個朋友,找到她應該就能和雪雲衝會面,只要找到他,想見到萬事通方一就容易多了。”馬鍾這樣說。
“有點混亂,不過這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秋鴻葉沒有反對的理由。
“其實我也覺得挺混亂的,不過目前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馬鐘不禁撓了撓頭,接着又說:“我總覺得那個方一總是神出鬼沒的,要找他並不容易,所以只能從和他碰頭機會最大的雪雲衝身上入手了。”
“好,就這麼定了吧!
”秋鴻葉道,“時候不早,我們這就出發!”
葉秋香一直沒有插話,算是默認。隨後,三人便結伴上路,望金鱗城方向邁了出去。
另一方面,雪雲沖和龍石蘭等人已經來到金鱗城外,只是守門的衛兵不讓他們進城。
“爲什麼要關閉城門?”雪雲衝向一名守衛問道。
“城主有令,在清除瘟疫之前,禁止一切外人進城,以免增加感染人數。”守門的士兵這樣說,並伸出五指示意衆人止步。
“瘟疫?是什麼瘟疫這麼嚴重?”雪雲衝更爲好奇,神色陡然變得有點凝重。
守衛冷冷地說:“無可奉告,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趕緊走,別令我們難做。”
“我的家就在城裡,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龍石蘭叉着腰,忿忿不平,要據理力爭。
“對不起,那你只能到外地暫避一段時間了。”守衛依舊不留情面,“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真是豈有此理!”龍石蘭有些慍怒,忿忿地說:“你們以爲真的能把我們拒之門外嗎?”
雪雲衝連忙扯了扯龍石蘭的衣衫,向她使了個眼色,道:“稍安勿躁,我們先到附近打探下消息再說。”說完,正要領着衆人離開,忽然又聽身後一個守衛說:“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難道不知道附近好幾個鎮子都變成了死鎮嗎?”
“死鎮?”雪雲衝聞言猝然回頭,驚訝地追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就在不久前發生人吃人的事件,後來瘟疫擴散開來,附近很多地方都是些活死人,就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一樣,他們沒有靈魂,四處遊走掠食。”守衛回答說,“你們真的沒遇到那些吃人的殭屍嗎?”
雪雲衝等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心中驚駭的同時,也明白其中的緣由,之所以他們不知道此事,全是因爲他們走的是空路,也就是在天上飛來的,陸地上發生什麼事情壓根兒一點不知道。
片刻之後,雪雲衝向那名守衛抱拳道:“不瞞兄弟,我們真的一點不知情,不知現在城主可有驅除瘟疫的法門?”
“城主已經請了高人,正在處理,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守衛這樣答。
“兵大哥……”此時沉默已久的龍鎮石終於按捺不住,上前插話道:“我們並沒有感染瘟疫,而且實在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就通融一下吧!我這裡有一些散錢,留着請你的搭檔們喝酒!”說着自身上摸出一錠銀錢塞在那名守衛手裡。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放諸四海皆準的。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因爲城主下了嚴令,隨意放人進來可是要掉腦袋的,相比之下,金錢雖然吸引人,但大部分人還是理性地更看重自家的性命。
那守衛躊躇片刻,還是拒絕了,伸手推開龍鎮石塞給他的錢,說:“不是我們不想通融,而是軍令如山,搞不好我們要掉腦袋的,你們就別爲難我們了。”
雪雲衝看到這情景,也是十分無奈,伸手拍了拍龍鎮石的肩膀說:“龍
兄,算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走就走吧,此路不通,能進去的路還多着,不是嗎?”此話是遊落夕說的,臉上顯然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要不是有雪雲衝在身邊,她早二話不說強闖進去了。
“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雪雲衝說着便要帶領衆人離開。恰在此時,忽然從城裡走出來一箇中年長者,梳得整齊的頭髮夾雜了不少歲月累積成的銀絲,約莫四十多歲,身形矯健,雙目深邃,頗有大將之風。
此人正是金鱗新上任的城主谷泰山。
“諸位請留步!”雪雲衝等人身後傳來谷城主洪亮渾厚的聲音。
“屬下拜見城主!”守城的士兵紛紛向谷泰山作禮問候。
“你就是城主?”龍石蘭迅速打量着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谷泰山,這樣問。
“正是,不知你們當中可有個叫雪雲衝的兄弟?”谷泰山目光遊移在衆人之間,充滿期待地問。
“在下便是!”雪雲衝上前對谷泰山抱拳道,“不知城主如何得知晚輩的姓名?”
谷泰山聞言打量了雪雲衝一番,接着說:“我是聽一個朋友說你會到這裡來,所以就想着提前出來迎接,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哦?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雪雲衝此時已經隱隱想到了答案,只是沒有說出來。
“雪兄弟爲何不隨我進城,親自會會他?”谷泰山說。
“既然如此,就勞煩前輩帶路了。”雪雲衝恭敬不如從命,抱拳作了一禮,爽快地答應了。
谷泰山向雪雲衝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徑自走在前面引路,領着四人一路回到了府上。
一行人跟隨谷泰山穿過前院,一直來到客廳,這裡一早有兩個白衣男子等候着,其中一個就是方一。
“方兄,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如此神機妙算知道我會這個時候來?”雪雲衝笑着向方一迎了上去。
方一從座上起來,也迎上雪雲衝。二人輕輕相擁了一下,然後聽方一說:“來了就好,各位都快快請坐,我們等一會再敘舊。”
於是,在谷泰山的招呼下,衆人都找了座位坐了。
“方兄,我聽說附近發生了瘟疫,很多人都死了,還變成了行屍走肉的殭屍,這次城主請來的高人不會就是你吧?”雪雲衝看着方一這樣問。
方一搖搖頭,道:“非也,我算什麼高人?真正的高人是這位任兄弟。”說着指了指坐在他旁邊的白衣少年。
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方一所指的少年,但見此人眉清目秀,一襲白衣一塵不染,像個文弱書生。少年面對着衆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忙笑了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說道:“大家好,我姓任,至於名字嘛,大家看我穿得這麼白就知道了,就單名一個白字。不是白癡的白,而是一白如洗的白,說明我這個人毫無污點,完璧無瑕。這可不是自誇,而是老實,我從不說謊,也從不浮誇,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