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忽然聽聞羅天裳吃力地笑了幾聲,咯着血說:“秋鴻葉,最後還是我贏了!暗器上面……有毒……劇毒……”
此言一出,葉秋香更顯驚慌,連忙又望着秋鴻葉追問:“你爲什麼要替我擋刀?”
秋鴻葉仍舊說不出話,臉色越發蒼白,卻是羅天裳替他回答,她說:“因爲……你是她的妹妹……”
“什麼?”葉秋香顯然十分意外,無論如何也無法一時之間接受這個事實,她拼命搖頭道:“不可能,他明明是我的仇人,怎麼可能是我哥哥?”
“是真的……”羅天裳道,“不過你記不起而已……秋鴻葉,他就是你的親哥哥……你不姓葉……姓秋……”
葉秋香仍舊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她連忙反駁道:“這不是真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只記得他是我的仇人,我全家都是被他殺的!”
“可惜真相併……並不是那樣……”羅天裳道,“你不過是被我們洗腦罷了……從一開始……你就錯了,你不該把你親哥哥當成滅門仇人……”
“你……胡說!”葉秋香又使勁搖了搖頭,不願再聽下去,緊接着說:“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羅天裳艱難地說着。
這時,馬鍾來到葉秋香身旁,幫她扶住受傷的秋鴻葉,急忙說道:“他情況很不妙,得趕緊施救,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葉秋香聞言又看了奄奄一息的秋鴻葉,一咬牙倏然站起,快步來到羅天裳身邊,用劍指着她說:“我再問你一次,你剛纔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羅天裳微微仰頭看了葉秋香一眼,道:“我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騙你……”
“既然這樣,你倒是說說殺害我全家的仇人究竟是誰?”葉秋香質問道。
“你爲什麼不去問你的親哥哥?”羅天裳說完忽又改口說,“你再不問就沒機會了……”
葉秋香聞言本能地回身看了秋鴻葉一眼,復又回過頭望着羅天裳,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質問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哈哈……咳咳……你威脅我一個將死之人毫無意義……”羅天裳道,“你有一個好哥哥……可惜……可惜他還是逃不過一死,最後還是我贏了,哈哈……”最後大笑幾聲,吐血而亡。
“秋前輩,你感覺怎樣?”馬鍾雙手扶持住秋鴻葉,關切地問道。
秋鴻葉此時強作精神,努力坐起來,回了一句:“不必擔心,我調息一下就好……”說罷盤起雙腿,閉目運功不語。
事實上,秋鴻葉有凝心訣護體,一般毒物對他並不致命,只會導致身體虛弱,最主要的是他因爲當年急功近利,修煉過度,導致身體機能破損,積弱已久,不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秋香妹子,秋前輩由我來看護着,你趕緊去找那面魔鏡。”馬鍾向葉秋香使了個眼色,這樣說。
被馬鍾一語點醒,葉秋香也立即會意,深深看了疑是她哥哥的秋鴻葉,片刻之後才倏然轉身離開,找尋魔鏡去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葉秋香在羅天裳房間的一個密室裡找到了那面鏡子。
“鏡子找到了嗎?”馬鍾循例問了一句,他已經看到匆匆返回的葉秋香手裡多了一面銅鏡,只是不確定是不是那面魔鏡。
葉秋香聞言點頭應了一聲說:“找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於是,馬鍾和葉秋香帶着受傷的秋鴻葉一道離開,一直來到數裡外的林地才停下。
“我們在這裡歇息一會再走吧!”馬鍾提議道。
秋鴻葉點了點頭,目光緩緩移向站在馬鐘身後的葉秋香,盯着她打量了好一會,只是沒有說話。
葉秋香忍不住便要拔出佩劍,瞪眼怒斥了秋鴻葉一句:“你看夠了沒有?我可不相信那瘋女人的說話,如果讓我知道你真的是殺害我全家的兇手,我照樣會取你性命!”
“這麼說你已經不認定我是你仇人了?”秋鴻葉說。
葉秋香看了秋鴻葉一眼,說:“真相很快就會大白了,只要我知道這面魔鏡的用法,過去的一切都能重現。”說完便小心翼翼地舉起那面看起來十分普通卻蘊含着無窮魔力的鏡子細細地打量着。
“說實話,你真的越看越像我的妹妹……”秋鴻葉說。
“可我並不記得我有一個哥哥!”葉秋香回了一句。
“你是不記得你有一個哥哥還是不記得我?”秋鴻葉問。
“我……我不知道……我只記得……記得我有一個大仇未報,我的仇人還沒死!”葉秋香說着忽然抱緊了頭,看似十分痛苦,並不想去回憶。
“你知道你第一次刺殺我的時候,我爲什麼選擇逃走嗎?”秋鴻葉說,“那是因爲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親切感,當時我眼睛還不好使,幾乎和失明沒什麼兩樣,你的容貌看不清,但我能感受得到,是那麼溫馨,那麼親切,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不,應該說,你就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現在,我雙眼已經復明,一切都那麼清晰可見,我更加確信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葉秋香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遭遇秋鴻葉的那一幕,雖然不太敢相信,但秋鴻葉所說的都在情理之中,又似乎不能不信,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輕輕咬着嘴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秋鴻葉說,“對了,你叫葉秋香,相信是收養你的主人刻意改的,你應該姓秋,秋葉香,這纔是你的真名。”
“名字已經無關緊要了。”葉秋香說,“我只想找回我的真實記憶,現在我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這面鏡子上面了。”
“是的,我們可以好好利用它。”秋鴻葉點頭不表否認,“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
“太好了,如果你們真的是兄妹,我也替你們團聚感到無比的
高興。”馬鍾這樣說。
秋鴻葉聞言望向馬鍾,接着對他說:“馬兄弟,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馬鍾爽脆地答應了。
於是,兩個男人避着葉秋香走到了一片空地上私談。
“前輩,有什麼事情非要揹着葉姑娘說?”馬鐘好奇地問。
“也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證實一下,好確定我妹妹的身份。”秋鴻葉說到這,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腹間受傷的地方。
“你的傷……”
“沒大礙了。”秋鴻葉接着直了直身子說:“你和葉姑娘相處多久了?”
“沒多久,不過也有好一段時間了。”馬鍾道,“爲什麼會這樣問呢?”
“我妹妹身上有一個胎記,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如果葉姑娘身上也有同樣的胎記,那就錯不了,她肯定是我妹妹。”
“你的意思是……”馬鍾立即會意,接着問:“不知是什麼地方的胎記?”
過沒多久,兩個男人便回到葉秋香身邊,不等葉秋香開口,馬鍾便率先把她拉到一邊,鄭重其事地對她說:“葉姑娘,爲了證實你是不是秋前輩的妹妹,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什麼問題?問吧,沒事。”葉秋香也很好奇,一臉疑惑地看着馬鍾。
馬鐘有點不好意思地湊近葉秋香的耳根,輕輕的問道:“秋前輩託我問下,你的屁股後面是不是有一個花瓣形的胎記?”
葉秋香一聽頓時感覺臉頰火辣辣的,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臀部,就像是被侵犯了一般,羞紅着臉,半晌才訕訕的說:“誰會留意那種地方?他又怎麼知道?”
馬鍾也是一臉尷尬的說:“他說你小時候,他幫你洗澡的時候知道的。”
秋鴻葉顯然比葉秋香要大上十多歲,幫年幼的妹妹洗澡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可這個時候說出來就令葉秋香更加爲難了,她羞得垂下了頭,頓足道:“怎麼會有那種事?我一點也不記得了!”
“他說你肯定不記得了,你不是說失去了兒時的記憶嗎?”馬鍾這樣說,他一直強調自己只是幫秋鴻葉轉述,這樣才顯得沒那麼尷尬。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葉秋香倏然轉過身,不去理會馬鍾。
“我完全明白,我已經把話帶到,也該功成身退。”馬鍾這樣說,“我想這個問題還是由秋前輩自己解開比較好。”說完便回到了秋鴻葉身邊,把情況跟他簡略說了。
秋鴻葉聽後嘆了口氣說:“原本我以爲你們是一對小夫妻,那樣事情就好辦了,如今看來想要驗證胎記的問題就難比登天了,除非葉姑娘她自己願意配合。”
“是啊,她不願意,我們總不能強來。”馬鍾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也罷,就算不能驗證這一點,我也有十足把握她就是我的妹妹,只不過她可能暫時還不能接受我這個哥哥。”秋鴻葉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