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用眼角瞟着任白,似乎能將他整個人看透,無聲地笑了笑才緩緩地說道:“你是不是想打龍姑娘的主意?”
任白聞言,並不否認,直言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方兄洞察秋毫的雙眼。”
“只怕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吧?”方一搖搖頭說,“不過我奉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因爲龍姑娘絕對是一朵帶刺的花,以你這般文弱的體質肯定啃不了。”
“我也看出來了,所以纔想請你幫忙。”任白說。
“這個不好吧?”方一道,“再怎麼說,龍姑娘和我也算是故交了,我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你也是瞭解我的。更何況龍姑娘她早已名花有主。”
“名花有主?”任白愕然,“你指的是那個雪雲衝?”
“可不就是嗎?”方一理所當然的說。
任白摸着下巴想了想,片刻才說:“那真是可惜了,不過我的請求也不過分,只要讓我親近一下龍姑娘就行。”
“親近具體是指什麼?”方一帶着疑惑問道。
任白此時的目光忽然變得警惕,確認附近沒人的情況下才湊到方一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表面他的心跡。
“怎樣?這難題把你難倒了吧?”任白朝方一露出古怪的笑意,這樣說。
方一神色凝重,沉吟少許,方纔說:“難倒是不難,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我可不想與你同流合污。”
任白笑了,他說:“只要你肯幫我,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你就當是幫我滿足一下獵奇的心理,這樣做也不爲過,不是嗎?”
方一想了想,才又說:“你如果直接那樣做一定會被遭到滅頂之災,除非……”
“除非什麼?”任白連忙追問,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
方一指了指蹲在一旁玩耍的男孩,說:“除非你變成三歲大的小孩。”
“你的意思是……”任白聞言望向角落裡正在獨自玩耍的三歲大的小男孩,這孩子正是谷泰山的小兒子,長得乖巧可愛,很是討人喜歡。
“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方一一本正經的說。
任白也是瞭解方一的,他自然一點就明,幾乎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說:“那就請你出手助我吧!”
恰在此時,龍石蘭忽然提出要離開,她走過來對方一說:“方大哥,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回家一趟,我哥哥這麼久都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他。”
方一聞言道:“城裡很安全,你哥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天色已晚,我建議你還是在這裡住上一宿,明天一早再回去也不遲。”
“不,我想現在就回去。”龍石蘭堅決地說。
方一十分清楚以龍石蘭的個性,便沒再出言挽留,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這樣,那你自己也小心點,切莫獨自出城就行。”
“我會小心的。”龍石蘭說完轉身要離開,就在此時,忽然看到那個三歲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姐姐,抱抱!”男孩用稚嫩的聲音邊說邊向龍石蘭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方一看到那男孩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只是龍石
蘭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被那個小男孩天真無邪的萌相吸引住了,毫不猶豫地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攬在了懷中。
“姐姐,你真香!”小男孩用稚嫩的聲音讚了一句。
正在此時,忽然傳來谷泰山略顯蒼老的聲音:“雲兒!雲兒,你在這裡嗎?”原來是父親找三歲的兒子來了。
“谷前輩,這孩子是你的雲兒嗎?”龍石蘭抱着三歲的小男孩轉向信步走上來的谷泰山,這樣問。
谷泰山一看立即微露笑容,大步迎上去說:“不錯,他正是我的小兒子,今年剛滿三歲。原來你在陪他玩啊,難怪他還不回房睡覺。”
“這孩子很機靈,非要我抱他……”龍石蘭說,“他叫什麼名字?”
“哦,他叫凌雲……所以我平時都叫他雲兒……”說到這,谷泰山的目光忽然定格,露出一絲震驚的神色,忙衝着三歲的兒子叫道:“雲兒,不許胡鬧,快下來,該回房睡覺了!”
原來,谷泰山之所以變臉,是因爲他看到兒子的小手正在龍石蘭傲聳的胸**脯上亂摸,作爲父親的他覺得很是尷尬。
龍石蘭垂頭看了一眼在她懷中肆無忌憚地做些“非禮之事”的小男孩,卻並沒有生氣,只微微朝谷泰山笑了笑說:“小孩子不懂事,就是調皮了些。”
谷泰山聞言不以爲意,怒瞪了兒子一眼,肅然道:“雲兒,快下來,那種地方怎麼可以亂摸?”說着箭步上前,便要把龍石蘭懷中的孩子抱過來。
“我不要睡覺,我要和大姐姐玩!”男孩硬是要纏着龍石蘭,扯着她的衣衫不肯放手。
“谷前輩,這孩子蠻可愛的,就讓我陪他多玩會吧!”龍石蘭這樣說。
“不行,他必須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不能讓他養成晚睡的習慣。”谷泰山也是個雷厲風行之人,說一不二,不由分說地將孩子搶了過來,把他放落地面。
“那好吧,小弟弟聽爹爹的話,趕緊去睡覺,姐姐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龍石蘭俯身摸了摸男孩的頭,笑着對他說。
那男孩也沒應答,只看到他的雙眼微微垂合,過了一會復又猛然睜開,隨後便跟隨他父親離開了。龍石蘭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即便她留意到這一個細節,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方一的傑作。
事實上,替換靈魂的秘密只有兩個人知道。
在方一替換小孩和任白靈魂的時候,任白先將自己定身,這樣就確保小孩的靈魂進入他的身體時不會出現亂子。
任白此時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靈魂返回體內,手腳又能活動了。
“你感覺怎樣?”方一輕聲問身旁的任白。
任白用手擋在嘴巴旁,悄聲回道:“手感一流……還是方兄神通廣大,我欠你一個人情,嘿嘿……”
“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龍石蘭狐疑地掃了任白和方一一眼,問道:“什麼手感一流?”
任白聞言,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沒想到龍石蘭的耳朵這麼靈敏,當即力持鎮定,緩緩轉身望向龍石蘭,扭捏地說道:“哦,我是說方兄的按摩手法一流……”
龍石蘭聞言下意識地望向方一,眯眼盯着他,似乎在等他進一步解析。
“對,我的按摩手法還真不是蓋的,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既然龍姑娘你知道了,要不要試試我的手法?”方一連忙借題發揮,幫任白完場,也是在幫他自己。他心裡明白,剛纔那個玩笑有點過分了,要是讓龍石蘭知道真相,自己也一定會遭殃。
“免了,省得你佔我便宜。”龍石蘭露出高傲的神情,說完轉身要走。
“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方一道,“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不信你可以問任白。”
“得了吧,有哪個正人君子把君子兩個字掛嘴邊的?”龍石蘭啐道。
任白見龍石蘭要走,忍不住走上前想挽留她,說:“龍姑娘,你真的要回去嗎?”
“是啊!”龍石蘭聞言轉身,看了一眼任白,愛理不理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一程吧?”任白笑着說。
“不用了,你跟着我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龍石蘭頗爲不屑的說。
“也是,那就請允許我向你行個告別禮吧……”
“什麼告別禮?”龍石蘭長這麼大,還沒聽過“告別禮”這個詞。
“不必咬文爵字,告別禮其實就是告別的一種儀式,跟見面時的問候差不多。”任白解析說,“比如擁抱下,又或者是親吻之類的……”
龍石蘭怔了怔,不禁回想起之前在西方世界裡遭遇異國人的那一幕,片刻才又回過神來,白了任白一眼,啐了一句:“無聊!”之後正要轉身,忽然她的表情定格,臉頰漲得通紅。
原來是任白的右手緊緊按在了龍石蘭的胸前。
任白一看龍石蘭臉色轉怒,猝然收回手來,連忙擺手說:“不關我的事啊,是這隻右手不聽使喚!”
“拍”一聲清脆的耳光,任白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下流!”龍石蘭恨恨颳了任白一巴掌,怒斥道:“我看你不該姓任,改姓淫好了!”說完,忿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任白捂住熱辣辣的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送龍石蘭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這才緩緩退回座位,重新坐下來,顯得一臉的沮喪。
“我之前說什麼來着?”方一悠哉地說,“我說龍姑娘絕對是一朵帶刺的花,惹不得。”
“我自然記得,可是我的手不聽使喚……”任白道。
“我看是你的心不聽使喚吧?”方一道,“偷吃了一次嚐到了點甜頭就得意忘形,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沒那麼誇張吧?我只是摸了她一下,不至於丟了性命吧?”任白驚訝地說。
“你這次算走運了。”方一道,“以龍姑娘的身手,她輕輕飛起一腳,以你的體質,就得躺上一兩個月。”
“爲什麼小孩就有那種特權,真不公平!”任白有些忿忿不平的情緒說。
“好啦,開玩笑也適可而止,我現在可是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了,下不爲例,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方一正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