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和皇甫嵩兩人告辭之後,當即走出了雲臺殿。
皇甫嵩笑道:“玉卿,年不到而立便是一方封疆大吏,滿朝文武除了你可沒別人了。”
劉燁謙虛道:“某蒙受朝廷信任,守牧涼州乃是應盡之責。”
而皇甫嵩對於劉燁能夠擔任涼州刺史也比較滿意,畢竟劉燁能征善戰,又是劉姓宗室,有這樣的鐵腕人物坐鎮涼州,想必羌人們能夠安穩一段時間了。
而兩人剛剛走出不遠,劉燁就注意到荀攸神色平靜的在一旁等候。
劉燁急忙快走幾步:“有勞公達久候了,稍後我與公達到酒館中一談如何?”
荀攸笑笑:“陛下要見劉刺史,攸理應等候,不過某要等到傍晚才能卸任,到時某去驛館中尋劉刺史如何?”
“好,一言爲定!”劉燁哈哈一笑,答應了下來,同時心中琢磨着怎麼和荀攸建立關係,好把這位曹老闆日後的謀主拐回家。
而荀攸身爲黃門侍郎,久在宮中走動,對於宮中情形頗爲熟悉,因此主動提出爲劉燁皇甫嵩兩人帶路,不過剛剛走出不到百步,便聽到了一陣爭吵聲。
“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難不成只有姐姐能親近陛下,妹妹便不能了?”
“哼!本宮哪敢呢,只不過聽說陛下在雲臺殿召見朝廷功臣,怕是沒空見人,給妹妹提個醒罷了。”
只見得兩名宮中嬪妃模樣的女子各佔一方,身旁簇擁着數十或七八個太監,而這兩名女子都頗爲美麗,手中則是各自牽着一個小孩,左邊一個年紀稍長,大概十歲上下,微微低頭,神態有些懦弱,右邊那個只有六七歲,不過卻頗爲膽大,甚至看向劉燁。
而穿着更爲華貴的那位婦人見到荀攸,當即笑道:“荀黃門怎麼來了,這位是?”一雙美目看向劉燁,略微驚奇。
荀攸沒想到會捲入到如此尷尬的境地,不過他處事頗爲淡然:“微臣見過皇后,美人。”
“這位乃是城陽景王之後,天子新任涼州刺史劉燁,剛剛由宗正主持下認祖歸宗。”說罷,荀攸低聲對劉燁道,“這兩位是大將軍之妹的何皇后,還有陛下頗爲寵愛的王美人。”
想不到進宮見靈帝一面會碰到這種事情……
靈帝和不少人一樣,在立嫡方面搖擺不定。
何皇后乃是皇后,與靈帝生下了長子劉辯,不過後來靈帝對王美人頗爲寵愛,因此生下了陳留王劉協,也就是後來的漢獻帝。
劉辯年紀雖大,不過神情頗爲懦弱,而劉協則是少年聰慧,因此靈帝不喜長子,反而對劉協心愛有加,甚至起了把劉協立爲太子的心思,爲此還特意任命十常侍之一的蹇碩掌管宮中兵權。
不過正所謂立嫡以長不以賢,朝中羣臣對於靈帝想要把劉協立爲太子的小心思也是洞若觀火,因此時時勸諫,再加上劉辯的身後有皇后和身爲大將軍的何進撐腰,因此冊立太子之事被靈帝一推再推,時至今日也沒有解決。
而劉辯的母親何皇后與劉協的母親王美人自然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何皇后聽聞荀攸之言,當即笑道:“原來是劉刺史,早就聽陛下說過劉刺史威震涼州,剿撫羌人。”
說罷,何皇后當即把劉辯拽到身前:“辯兒,劉刺史按輩分乃是你的叔伯,快不快叫皇叔?”何皇后別有想法,劉燁高居刺史之職,手握重兵,要是他能支持劉辯即位,和自家哥哥里應外合,劉辯即位豈不是輕而易舉?
劉辯看向劉燁,隨後又低下頭來:“侄兒……見過皇叔。”
劉燁笑笑,剛要作答,一旁的劉協卻搶先開口道:“侄兒見過皇叔,皇叔能給侄兒講講您在涼州征戰的故事麼?”
他看向劉協,只見得劉協兩眼炯炯有神,擡起頭來毫不害怕的看着劉燁,怪不得靈帝要把他立爲太子,劉協的表現的確比之劉辯強多了。
“就是,協兒,讓皇叔好好給你講講涼州故事。”王美人得意的看了何皇后一眼:怎麼樣?
何皇后頓時眉頭一皺,隨後怒氣衝衝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真不爭氣!
何皇后如此想法,動作上不免表現了出來,握住劉辯的手當即微微用力,劉辯感覺手掌一痛,擡頭看了母親一眼,不過卻是一言不發,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而這一幕自然也被劉燁看在眼中,不免眉頭微微一皺。
“要不然,請兩位侄兒都跟我來,某一併給他們講講好了。”
何皇后和王美人當即點點頭,隨後鬆開了手,讓劉辯和劉協朝着劉燁走了過去,而劉燁則是輕輕握住兩人的手,一手牽住一個皇子。
一旁的皇甫嵩見狀,不由得撫摸鬍鬚,微微一笑。
“皇叔,將來協兒長大了,也要學你一樣,到涼州去打羌人。”劉協雖然是和劉燁初次相處,不過卻一點也不怕生,一口一個皇叔,叫的劉燁頗爲受用。
而與之相比,劉辯則要顯得沉默許多,除非劉燁叫他才說一句,否則平常時則是一言不發,不過劉燁卻從劉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正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別看劉燁是個武學奇才,實際上當年也是個沉默寡言之人,平常基本上就是獨處,一個人練習拳術和槍法,挑戰天下高手,基本上就是個獨行俠。要不是偶然來到漢末,擔任了領導者,只怕劉燁的性格依舊不會有什麼改觀。
“辯兒和協兒將來想做皇帝麼?”
聽到這個問題,劉協率先搖了搖頭。
“我不,協兒將來長大了要做大將軍,和皇叔一樣。”
劉燁笑着點點頭:“好,若是有機會,我就教給協兒槍術和兵法,讓你做大將軍。”
而劉辯思考一陣,同樣搖了搖頭。
“皇叔,辯兒不想做皇帝,只想做個普通人。”
劉燁一愣:“爲何?做皇帝不好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若是不做皇帝,協兒就能做皇帝了,父皇就不會生氣,母后也不會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