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嗯，各練各的。”
在學士城校區住處後面龍五練功的地方，韓棄也帶着小短身來到哪裡。
不過距離龍五遠一點的地方，韓棄將小短身放下，盤膝打坐。
金剛不壞體神功。
這是韓棄給自己選擇的。
爲什麼教授龍五金鐘罩鐵布衫？自己練習這個？
事實上現實和小說不同的是。
金剛不壞體神功的修煉，至少在德空師叔祖那個老不正經的教授他的時候，改沒改名字不知道。
但他很認真告訴他，這門功夫韓棄能練，卻也不能練。
韓棄很不解因爲德空師叔祖教授他的一切都有個前提是天地元氣消失殆盡幾乎沒有了，所以徒有招式的空架子而已。
韓棄自然也知道。
唯獨這門金剛護體神功他沒改名字。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少林的絕技之一。
但他沒改，還說了這麼句話。
估計也是知道韓棄練習不了，才只是告訴他怎麼練，其他的沒多說。
關鍵在於元氣不夠的同時，這門功夫，必須結合佛法禪意。
過程不說多艱苦，至少練習到高境界的時候，身體會呈現佛光的顏色並且，受到攻擊的時候，本身會呈現符文抵禦。
韓棄選擇這麼防禦強的功夫打算進行下一階段的修煉。
原因就是自己自從來到神賜大陸後，越來越不像個和尚了。
哪怕他真的只是個棄僧，不是真正的僧人。
既然不是僧人，也就是普通人。
最多，算是在家修行？
可不止不像個僧人，解放了逗比的天性，習慣毒舌搞怪愛演有時候還有點神經質似的二貨模樣。
戾氣，也越來越重。
就算當初不得已，可是重創修斯也有點太過了。
出家人慈悲爲懷，沒出家也該保留一些善念。
他選的，就是這門功夫。
金剛護體神功。
防禦和自保，可以極大限度綜合他出手棍掌拳腳的破壞力。
主要還是，心態。
也是多久沒念經了。
韓棄覺得練功的同時重新溫習禪意，也可以讓自己心態更平和。
尤其最近，或者可以預見的將來。
還有有更忙更多事，等着他去迎接，去面對。
修行。
對於佛門道門這種並不是純粹的武學門派來說。
修行武術只是其中一部分。
修行本身才重要。
龍五好奇看着師父盤膝打坐後，開始做着一些奇怪的動作。
雙手上擡，左手心朝下平放於肚臍處，右手立掌，指對鼻尖，微蹲馬步，寧神靜態，自然呼吸，意守丹田布拉布拉的。
他知道師父自己之前說過他和自己一起練習一門功夫，似乎兩種功法效果類似。
如今看來卻沒太看得出。
不過龍五也不再多看，師父和自己練功不避諱自己，不代表他可以去太過關注。
而此時龍五自己也開始練習，雖然斷了的手臂因爲身體素質好用的藥也好，慢慢康復。
但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說法也沒誇張。
還沒徹底好利落。
依然不耽誤練習。
龍五雖然長得高大，比韓棄都高都壯。
其實是個孩子。
家裡什麼活都不用他幹，師父說的。
幾個哥哥姐姐也如此。只讓他專心練功其他什麼都不用做。
他知道即使幾個哥哥姐姐不會像自己這樣專心練功，卻還有別的更忙的事要做。
可是印象最深但他不會忘更不會再提只是默默記在心裡的。
始終是師父的，主動遞過去給別人打耳光時，那溫和的笑容。
這溫和的笑容是他對待自己徒弟，對待小短身這些家人才有的。
對打他耳光的人也如此笑容……
他總護着這些徒弟。
誰又能感受？
誰又能幫到他保護他呢？！
想到這，龍五驟然心口一悶，抿起嘴角，力道更猛……
“怎麼了這是？”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韓棄皺眉疑惑看着龍五。
龍五趕忙停下，有些喘息行禮低頭。
韓棄收工，不解上前：“氣息突然那麼亂那麼狂躁？”
溫和笑着，韓棄拍拍他肩膀：“師父和你一起練不習慣？打擾你了？”
龍五驚愕，趕忙就要跪下：“沒有的師父！沒有……”
“好好。”
韓棄無奈拽着他：“不要動不動就跪。”
龍五還是有些忐忑，韓棄想了想，蹲下示意他也一起。
龍五蹲在一旁，看着師父溫和的笑容和之前想象的一樣，又不由自主出神。
卻沒看到師父用手指在低下寫了兩行字。
漢字。
“想什麼呢？”
肩膀被拍一下，龍五一愣回過神。
韓棄失笑指着他：“你今天真是……”
龍五低頭有些臉紅的模樣。
韓棄知道他面嫩內向，年紀小卻懂事，也不多調侃了。
指着地上兩行字，韓棄開口：“雖然讓你主攻武術功夫，但是文化課至少漢語漢字你也是必須跟着學的吧？”
龍五點頭，看着地上兩行字，仔細辨認。
韓棄笑笑：“看看，認識哪個字？”
兩行，每一行七個。
龍五看了一會，指着第二個字：“兒……”
指着第四個：“下。”
想了想，龍五指着第二行第五個字：“不。”
然後，就不說話了。
韓棄點點頭：“行。是符合你的進度的。”
韓棄又將每行每個字標上拼音，還標上聲調示意龍五：“試着讀。”
龍五再次看着拼音：“nan，兒，xi，下，you……huang……jin。”
韓棄點頭：“男兒膝下有黃金。”
又指着下面：“繼續。”
龍五看着第二行：“男，兒……1iu……xue……不……1iu……1ei。”
韓棄開口：“男兒流血不流淚。”
龍五仔細記住，看着韓棄等待示意。
韓棄盤腿坐下，擒龍手將不遠處的小短身抓過來抱着。
“男兒下跪就和黃金一樣珍貴，所以不應隨便向人下跪。男兒應該有尊嚴，不應該卑躬屈膝。這是一個男人骨氣的象徵。”
龍五一愣，抿起嘴角低頭，半響重重點頭。
韓棄再次示意第二句……
“師父。”
龍五輕聲打斷韓棄：“第二句……我想我懂。”
韓棄一愣，呵呵笑着拍拍他肩膀，也不問他怎麼懂，懂什麼。
雖然他年紀小。
可神賜大陸的棄兒……
算了不多說了。
“既然你懂。”
韓棄開口：“我特別教授你，沒和你幾個師兄師姐說。是因爲你的性格，還有你的武功造詣，以及你以後的路。”
龍五認真聽着。
韓棄開口：“武道一途。終生將與人對戰，或者抵禦或者進攻。可不管哪一樣，可以流血，不能流淚。可以站着死，不能跪下活。”
龍五緊緊攥着拳頭，沉默不語。
韓棄一頓，笑着開口：“當然你別學我。伸出臉笑着讓人打……因爲我不是純粹的武人。”
沉吟片刻，韓棄嘆息搖頭：“武術對我來說不是唯一的，甚至佔據很小的一部分。”
龍五眼圈有點紅，看着韓棄要說什麼。
“喂剛跟你說完哈！”
韓棄皺眉指着他：“憋回去好嗎？”
龍五揉揉眼睛，不自然笑着。
韓棄搖頭站起，笑着示意：“來。”
龍五不解站起。
韓棄韓棄將小短身重新放到一邊，活動身子：“既然不嫌師父打擾你，幫幫師父……”
小短身本來要去玩的，只是驟然瞪着漂亮的眼睛定定看着韓棄……
將衣服脫掉，赤果上身。
肯定沒龍五壯但是肌肉勻稱。
卻極具力量感。
韓棄剛要對龍五說幾句什麼，掃了小短身一眼，皺眉呵斥：“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啊，啊啊。”
小短身揮舞小拳頭叫。
韓棄瞪眼：“一邊玩去！！！”
“bu……不！！”
龍五也彎起嘴角笑着。
韓棄沒理臭東西，雙手合十，示意龍五：“初期我自己可以拍打全身的。但後期需要別人配合……就比如我給你找的修斯一樣。”
龍五恍然，果然師父說和自己練習一樣的功夫不是隨便說的。
連必要的環節都相同。
“那我……”
龍五伸出手，卻不好下手。
“正常力道。先試試。”
韓棄已經閉眼，雙手合十低頭。
龍五從來也不是個猶豫的人，尤其對師父的要求無條件執行。
此時雙手並掌，照着韓棄後背胸口拍打。
“用點力。”
龍五加力了。
“再用力！我讓你打的，別怕。”
龍五吸了口氣，又加重力道。
“不用內功你就沒勁了？”
龍五抿起嘴角，將力道運足……反正他不信師父能被自己傷到。
然後……
“噗！！”
龍五驚愕看着韓棄趴在地上……被自己打的。
嘴角還有血。
“師……師父！！”
龍五趕忙蹲下將韓棄扶好，一臉自責的模樣。
“沒……沒事。”
韓棄深吸一口氣，隨口吐出小口血。
搖頭坐下。
“看來……”
韓棄微微皺眉自語：“不用內力我的抗擊打程度也就這樣了。”
龍五還是愧疚模樣看着韓棄，突然驚愕看着韓棄：“師父……剛剛沒用內力？！”
韓棄沒回答，只是嘆息看着龍五，拍拍他肩膀被他扶着站起。
“看來選擇這門武功是對的。”
突然指着龍五，韓棄表情嚴肅：“所以我教你的金鐘罩鐵布衫，一定要學會，而且要學精。懂嗎？”
龍五很少見師父這麼嚴肅要求他的時候。
別說師父沒要求，此時師父這麼認真，龍五重重點頭。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