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比試結束,我就給暖暖送信讓她來皇城一趟。”
容雪城蹙眉:“如果她不方便,雪城願意去找她。”
“找個毛線,暖暖那個丫頭最喜歡往危險的地方探險,你去找,得找到何年何月何日?”
容雪城恍然大悟,喃喃道:“莫非這就是我找不到她蹤跡的原因。”
“話說如果你不是雪兒的親哥,就算是你是龍騰將軍的嫡孫本殿要籠絡你也不會出賣自家人的信息。”
“……”容雪城的笑容僵住:“殿下你這麼直接不含蓄的說要籠絡祖父,這樣真的好嗎?”
“怎麼不好了?本殿這是赤luo裸的試好,肝腦塗地不需要了,一生銘記也不需要,給點實在的東西最重要,懂嗎?”
皇甫雲輕看着一臉呆愣的容雪城,恨不得把話講的更直白一些。
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微微翹起慵懶的打了一個哈切,要不是因爲她認定了沐皇,不能聯姻。她應該真的會找一個權勢地位都能給她幫助的駙馬爺,畢竟沒有了愛情,那麼權利可要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但是現在,愛情和江山,她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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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參賽者進入各自的場地,現在開始第一輪比試。”
皇甫雲輕率先邁開腳步:“走吧,其他事情等比完賽再說,這場比賽很重要,如果能贏,你們就不要藏着掖着,贏了本殿重重有賞。”
柳少權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皇甫雲輕,輕笑着上了臺。
很明顯了不是嗎?籠絡龍騰將軍,長公主殿下明顯是有意皇位,君上也對殿下愛護有加,到了護國公府站隊的時候,他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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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了臺,四周瞬間變成另外一個光景,在臺下的人看來,進入場地的十餘人在空蕩的場地裡油走,卻是詭異的碰不到對方。
而且也好像看不到對方一樣,開始油走。
皇甫雲輕也碰到了相同的場景,乖乖,這是什麼鬼陣法,第一輪就這麼難?
這可就尷尬了,不像其他人一眼開始研究門道,皇甫雲輕看着一團白光什麼路也看不到的場地,感覺這陣法純粹就是耍人玩的。
四周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和她以往見過的任何陣法都不一樣。
心跳碰碰碰的加快,皇甫雲輕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管它什麼破陣法,先休息一下再說。
於是乎,場地一圈圓形建築高臺上的觀衆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羣發了瘋的打着空氣揮舞的手臂的參賽者們,和一個坐在地上發呆的悠閒自在的皇甫雲輕。
“主子,夫人這是在做什麼?”允墨也有些奇怪的看着臺上的皇甫雲輕。
本來就是黑夜,雖然場上燈火通明,但是諸葛沐皇挑了一個最偏僻角落沒有多少人的看臺坐着,視線凝聚在那個發呆的小女人身上。
脣邊劃過寵溺的笑:“累了,自然要休息。”
“可是其他人正在佈陣的樣子。”
“佈陣?倒是有幾個是在佈陣。”餘光瞥了一眼場地上的其他男人,諸葛沐皇蹙眉,讓他的女人和一羣臭男人呼吸着同一塊區域裡的空氣,他怎麼就這麼不樂意呢?
刷刷刷。
砰砰砰——
一陣稀里嘩啦的響聲,一兩個參賽者被扔出了陣法。
“哎呦喂。”北漠一個威武雄壯的漢子蹣跚着爬起來,步子有些不穩,晦氣,他這麼多年都沒遇見過這麼邪門的陣法。
西陵的一個瘦小的參賽者揉了揉受傷的手腕,精明的眼裡劃過慘淡,這個陣法讓他對自己的占卜能力和陣法技巧產生了懷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看來他還得回去修煉個幾年。
“請落地的參賽者離開。”
裁判把被甩出來的人清理出了場外,回過頭來猛地看着陣法內悠閒坐着的皇甫雲輕,下意識嘴角微微一抽搐。
靠,他們各國評審團組成的陣法大師商量了好久琢磨出來的一個高級陣法,卻算漏了一個細節啊,有着嚴重的漏洞啊。
他們計算了各個參賽者會使用的各個技能,會走的各種步子,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個人動也不動的直接坐下來休息,他麼的這是運氣爆炸了嗎?
不過,裁判又勾脣笑了起來,還好這個人是他們的公主殿下,這樣不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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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場地的皇甫雲輕坐了一會兒,發現怪無聊的,身子是在陣法中沒有錯,但是夏日的燥熱還是在的。
十分不高興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小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又覺得有些無聊了,從懷裡掏出一包香瓜子就開始嗑瓜子。
屁股坐在地上感覺熱意上升,於是乎皇甫雲輕嗑一顆瓜子就在心裡埋怨一聲佈陣的怪人。
“會陣法的人都是老BT,專門折磨人。”
“嗯,跟顏太傅那個老古板很像,什麼稀奇古怪的陣法嘛,見都沒有見過。”
彷彿是懈氣一般,皇甫雲輕將瓜子殼賭氣的狠狠扔在地上,一遍小聲嘀咕着。
場外,默默觀察着事態發展的評委團,四個白鬍子老頭神色各異。
“噗哈哈哈哈,這丫頭逗死我了。”一個腰間揹着一個葫蘆形狀酒瓶的老頭眯着眼睛,看着皇甫雲輕笑的好爽。
“可不是嘛,跟我家小娃娃性格可真像,你看那小嘴,都能掛油瓶了,這叫一個哀怨啊,哈哈哈。”北漠的評委露出一口銀牙,笑的更彌勒佛似的。
“那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壞丫頭。”顏太傅氣的吹鼻子瞪眼睛,這臭丫頭簡直是生下來克他的吧,枉他一世英名,教不好這丫頭還毀了自己的名聲。
“老顏,我看這丫頭不錯,這一招有招勝無招可是很不錯啊,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能有這般沉穩的性子?”龍淵的評審看了一眼因爲心急亂解陣被丟出了試煉場地的紅袖,搖了搖頭。
“說的是啊,有道理。”其他幾人紛紛附和,直把顏太傅氣的鬍子又翹起了一些。
“老顏,聽她的口氣是認得你吧?依我看,這月落長公主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她就算有所隱瞞也實屬正常,我龍淵皇族自古以來便子嗣衆多,爲了最後能夠奪得一席之地的子孫們多的是韜光養晦扮豬吃老虎的,我看你這麼多年的鬱悶吶,也該散了。人家不是教不起來,而是不想暴露啊,哈哈哈。”
龍淵評委實際上是有皇族血脈的,所以此時他看着皇甫雲輕這般模樣也有些欣賞,聽說這月落公主不僅參加了這一場占卜,在前些日子她已經順利的拿下了長鞭和飛刀的兩個冠首。如果這一場,在獲得勝利,那麼……
“老龍吶,不是老夫說假,就算那丫頭是個深藏不露的,也是個壞心腹黑的。”把他這個太傅氣的吹鼻子瞪眼何止一兩回?
如果不是看着她是皇族公主,他早就關她禁閉,讓她罰寫個幾千遍謙遜錄,禮儀記。
“我看未必,在皇族,壞心腹黑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此話一出,四個人同時沒有了聲響,目光匯聚在場上依舊雲淡風輕的皇甫雲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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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皇甫雲輕嗑完最後一粒瓜子,摸了摸後腦勺。
總覺得有人盯着她看是怎麼回事?腦子一轉,自己安慰自己應該是場下的觀衆的觀衆吧,雖然她看不見他們,她的動作應該是在他們的眼裡。
想到這裡皇甫雲輕忽然臉色一變,霧草,那她罵人應該沒有人聽見吧?
場下的人看出又被丟出一個參賽者的時候,見怪不怪的一副冷漠臉。
“第一輪比試結束,請剩下的參賽者稍作休息,參加第二輪比試。”
陣法散去,皇甫雲輕一瞬間從地上做了起來,感覺到無數雙眼睛都盯着她看,什麼鬼?
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地上的瓜子屑,對着場下的一個小裁判招了招手:“來,把這裡打掃一下。”
“是的,殿下。”
被忽然點到名字的士兵哪裡有過這般和皇甫雲輕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倏地臉一紅,迅速的整理掉東西,路過皇甫雲輕身邊的時候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意味。
眨了眨眼,皇甫雲輕有些愣住,她有這麼可怕嗎?
場下的諸葛沐皇看着場上落荒而逃的男人,和完全沒有意思到已經讓一顆純潔少男心撲騰亂跳的皇甫雲輕,有些吃醋,媽的,還沒有走他就已經開始擔心前赴後繼的情敵了這是腫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