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關心本殿的駙馬是誰?”
看着似乎很驚訝的柳少權,皇甫雲輕有些意外。
“不不不,少權只是沒有聽說過殿下有駙馬了,一時間受到了些衝擊。”
容雪城也默默點頭,他也受到了衝擊,但是現在不是消化衝擊的時候,回過神來,他已經朝着其中東方的一個角落裡走去。
“沒事,多衝擊衝擊就習慣了。”落下這一句話,皇甫雲輕轉身走向容雪城的背面道路,朝着西方走去。
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皇甫雲輕,宏鄂一臉冷淡,有一種領域被侵犯的感覺。
“這是本少選定的地盤。”
“他上面有寫你的名字嗎?你選定的地盤本殿就不能再選了?搞笑,你知不知道現在在比賽。”
宏鄂面無表情,移開俊臉,因爲他怕再聽下去,會忍不住掐死這個能言善辯的小女人。
伸手安靜的摸索着那死去已久已成爲骷髏一般的動物骸骨,皇甫雲輕感覺脊背都涼了涼,活的她倒是不怕,這死的她是真的不想碰不想摸。
不是怕它猙獰的面貌,而是她的潔癖作祟。
*
摸啊摸,宏鄂的臉忽然一變,手放在那堆風乾的屍首裡莫名的一顫,皇甫雲輕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
眼神卻依舊凝聚在宏鄂的手上,莫不成,這裡面還真有東西?
宏鄂面無表情的緩緩抽出手來,只見他從那堆晦澀青綠看不清色澤的東西里面撈出了一堆新鮮的果子。
噗嗤。
皇甫雲輕忽然笑了起來,這佈陣的人真是奇葩,她還真以爲有什麼幫助呢,這果子有什麼用?
宏鄂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摸出這種東西,緊擰着劍眉,不高興的隨手的將手上的信息丟到一邊,又開始蹲着仔細觀察了起來。
皇甫雲輕仔細的看了看宏鄂手中的東西,琉璃眸微微上挑,忽然之間,眸子一縮。
西瓜子,葡萄藤,碎石粒,什麼意思?
*
皇甫雲輕觀察的時候,宏鄂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這邊應該是沒有什麼了,殿下不必再跟着本少。”
“誰說本殿是跟着你了?”心裡嗤笑,這男人會不會想多了一些,只是察覺到了西方的殺氣更加明顯一些纔來的,哪裡是刻意跟着他?
宏鄂睫毛微微收斂,微微一笑,笑容溫和無害:“是嘛,最好是這樣,那本少就不用擔心殿下是刻意跟着我,企圖干擾本將破陣。”
掃了一眼皇甫雲輕,宏鄂忽然想起場上的人看不見外面,場下的人是可以看見裡面的,於是站起身來,和月落公主交談過多,對他並沒有好處。
不僅太子殿下在,父親大人也在。
站起身宏鄂就準備離開,卻被皇甫雲輕伸出一隻腳攔住了。
“慢着……”
掃了一眼皇甫雲輕,眼神帶着不耐:“還有事?”
“回去告訴你妹妹,龍傲天我沒有興趣,讓她不要總想着針對本殿。有時間,多管管那個軟玉,那可是一個狠角色。”
皇甫雲輕的話讓宏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她會那麼好心?
“不要這麼看着我,本殿只是想告訴你,那個軟玉雖然不入流,但是不知不覺找了她的道也是有可能的。當初她派人刺殺本殿本殿沒有報仇,我不回擊是因爲沒有必要。但是對你妹妹紅袖就不一樣了,那軟玉可是她的情敵,又是龍傲天的第一個女人,你看……”
宏鄂完完全全的知道了皇甫雲輕的心思:“你這是在借刀殺人?”
“不,提個醒而已。”
看着宏鄂有些緊繃的面容,皇甫雲輕彷彿能猜到他的心思:“真的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至於怎麼做,是你和你妹妹紅袖的事情,本殿干預不了。好了,話就說到這裡,慢走不送。”
宏鄂臉一黑,這個女人,聽她的話停下來他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看着大步離開的宏鄂,皇甫雲輕勾脣,低下身子來,開始仔細的觀察着剛纔被宏鄂遺棄的幾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西瓜子,代表着西方?所以說西方破陣?
被自己的異想天開給惹笑,皇甫雲輕無奈的聳聳肩,讓她在想想,葡萄藤……是線條,還是代表了彎曲的東西?
四周看了看,除了隱約看見的白霧,和四個角落裡的野獸木材,也沒什麼值得一看的東西了。
*
在兩方沒有絲毫頭緒的時候,北堂司言似乎已經找到了竅門,他的渾身開始散發着金色的光輝。
手指微微懸至在空中,縈繞着淺紫色的光,那光一陣陣的刺入已經乾枯的懸鈴木,懸鈴木開始緩緩的恢復生機。
乖乖,皇甫雲輕看着北堂司言的動作,眼睛一眨也不眨,所以,又發現了一枚會靈術的美男子?
可是,她可不能讓北堂司言破了這陣法啊,銀牙微咬脣瓣,皇甫雲輕陷入深思,忽然想起剛纔容雪城和柳少權說講的,大吉大凶定論,想了想,手裡慢慢凝聚起無形的玄氣。
就算是毀了這陣法陷入了一個新的陣法,大不了所有人都重新來過,如今北堂司言有了解陣的方法,萬一解出了這陣法輸了一局,明天龍淵和月落誰贏誰輸還是未知,不能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今天贏的人,必須是她月落之人。
她就不信了,大不了所有人都一直重新來,一直搞破壞誰不會?
砰砰砰——唰
微微附下身子,猛地將手揚起,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時候,一陣銳利的光線突破了大半個天際,絕世高手才能擁有的毀天滅地的力道讓所有人脣齒張合,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
霧草。
皇甫雲輕一出手,就感覺到不對勁,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之後氣的內心都快要崩潰了,霧草,這陣法竟然還會吸她的玄氣,這可怎麼得了,要氣盡人完了吧,
感覺到一瞬間身體裡的血液都以一個自己無法控制的力道逆流,臉色倏忽之間變得蒼白如雪,無奈,立馬把另外一隻手放在了出掌的手上。
瑩白的雪膚此時更像是堵上了一層雪色,美得驚心動魄之時又帶着令人心驚的力量,+
在場的觀衆刷的站起一大片。
這力量,這力量……
他們公主殿下什麼時候,有這麼高超的武功了?
*
“尊上,不要衝動。”
看着諸葛沐皇猛地站起來的動作,允墨一瞬間便知道他想要上臺去破壞陣法,在所有人爲皇甫雲輕的實力折服的時候,爲數不多的幾個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讓開。”黑眸中帶着風起雲涌的暴戾,看着皇甫雲輕變得蒼白的臉色和那一瞬間詭異的表情,諸葛沐皇的心猛地提起,持久沒有放下。
允墨還現在說什麼,人已經碰的被甩了出去。
碰的一聲落地,允墨被撞得七昏八素,但是還是立馬站起身來,跑去阻止諸葛沐皇。
尊上這真的是爲了美人不要命了,這時候是適合他衝上去嗎?天下人都在看,這時候如果暴露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功虧一簣,全部的努力和部署都將在此刻變成可笑。
“啊啊啊啊。”還未等諸葛沐皇的去到高臺之上,皇甫雲輕發狠的將全身的玄氣狠狠的運用出,朝着西方的一個特殊的方位襲擊而去。
“去死吧。”
“讓你吸姑奶奶的玄氣,他麼的都給你。”怒極,皇甫雲輕不按套路出牌,狠辣的殺招一招接着一招,毫不手軟的姿勢打的無形的陣法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
倏忽之間冷光劃過,無數的勁風穿梭而過,陣……破。
一瞬間猶如天地變色一變,漆黑的夜色被無數道刺眼的光束點亮,碰的一聲,天空綻放出大片大片的蘑菇煙霧,一陣燒焦的味道飄散開來。
重重煙霧下,一個步履蹣跚的女子挺直着脊背,一步一步穿越迷霧,走下了高臺。
“哇哇哇哇。”激烈的吶喊聲徹底的在這個寂靜的天地裡傳開,無數人眼神帶着崇拜和尊敬,看着那個風骨獨絕,面帶妖魅色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來。
“長公主,長公主,長公主。”不知是誰帶頭,年輕一輩的少男少女們紛紛站起身來,瘋狂的吶喊着,呼叫着,熱烈的掌聲帶着有榮與焉的驕傲自豪。
皇甫雲輕一手扶着腰,感覺整個胸腔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緩不過氣來,一陣噁心,嫣紅的血跡順着嘴角往下流。
帶着觸目驚心的冷豔。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