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墨遲疑的瞬間,一切塵埃落定,諸葛沐皇的視線聚焦在皇甫雲輕的身上,一秒也不願意離開。
如果今夜一定要走,讓他多看她一眼,再多看她一眼。
心中的柔軟有多少爲她而留,內心就有多掙扎,他……不願意離開她,一分一秒也不不願意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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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感到了一股濃濃的心悸,皇甫雲輕忽然手不受控制的放到緊緊跳動的心臟位置,一聲沐皇脫口而出,帶着無法言喻的愛戀。
琉璃眸穿透陣法裡的迷霧,緊緊的盯着一個方向。
如果不是柳少權和容雪城看到了皇甫雲輕眼中的清醒,差點都要懷疑皇甫雲輕是被陣法影響,暫時入了魔。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時間想男人?殿下你的心,可真是寬。”隔的距離不遠,宏鄂眼中有着淡淡的嘲弄。
皇甫雲輕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看着一個方向,彷彿整個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
“你……”宏鄂抿脣,他不知道怎麼了,看見這個女人如此癡戀別的男人,心裡竟然會有無法遏制的怒火。
“呵……”北堂司言掃了一眼魔障一般的女子,眼裡幽光大勝,摸了摸手中的占卜器具,心思有些分散。
原來,他們的感情到這種地步了嘛?
神出鬼沒的羅剎錦爲了不讓他覬覦他的女人,不惜用最粗暴也是最危險的方式自爆身份。
而這個女人如此重要的關頭,竟然能脫口而出諸葛沐皇的名字?這倒是有意思了,有了軟肋,是不是代表了……有了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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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陣法危險,您還是莫要出神,以免入魔,這陣法,殺意很重。”
皇甫雲輕點頭:“本殿知道。”
擡眸勾勒出一抹邪氣縱橫的微笑,精緻絕倫的五官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這一刻忽然氣場大變的皇甫雲輕不僅吸引了臺上人的眼光,更令殿下的四國將領,月落貴族臣子們感到心驚。
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不知名的利器,詭異的弧度帶着暗紅色的光芒,銳利的倒刺和刀刃帶着濃烈的利器。
“什麼……”宏鄂看着皇甫雲輕手中的武器,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從來沒有見過啊。
莫非,是月落研究的新型武器?
“你要破陣?”
回答宏鄂的依舊是無邊的靜默,皇甫雲輕現在整個心裡都是諸葛沐皇,整個人更是好像不受控制一般,長長的睫毛覆蓋在微微眯起的琉璃眸上。
“故弄玄虛。”宏鄂也是有些薄怒了,在場這些人看着,可是皇甫雲輕卻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怒意襲胸的宏鄂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自己心裡風起雲涌的煩躁到底是爲了什麼。
“噓,別吵。”亞麻色的髮絲遮住了她光潔的額頭,她彷彿是感到不喜,微微側頭,看着他,眼中薄光如冰,寒冷入骨。
宏鄂不知道爲什麼,脣瓣微微張合,最終還是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宏鄂不經開始思勞,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
薄情的?亦或者深情的?
薄情到無論誰離開了她放棄了她,只要她接受了現實,便徹底的斷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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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看着本殿,有本事,自己破陣去。”美豔的脣微微張合,吐露的話確帶着撕破一切的不耐。
“陣本少自然會破,不勞殿下費心”
“噓,本殿可沒有爲你費心。我們……不熟。”
殺氣突起,俊美的臉皮陰霾一片,宏鄂雙眸冷酷,盯着她的眼神恨不得講她盯出一個洞來。
“不熟?你追求太子的時候還客客氣氣的稱呼本將宏大哥,你忘記了?”
“那時候你有利用價值,現在沒有了,知道嗎?”
沒見過這麼勢力卻實在的女人,怒氣從腳尖生氣,直衝腦門,冷不住冷笑。
“你還真敢講。”
“被你說中了,本殿還真是什麼都敢講,所以奉勸宏將軍一句,離本殿遠一點。免得本殿一時衝動,告訴龍傲天你這麼揪着本殿不放,是因爲是暗戀我已久。”
“恩,你可以去說。”琥珀色的眸子帶着笑意。
“你讓我說我便要說嘛?本殿還偏不去了。”
把玩着手中的武器,皇甫雲輕飛快的尋找着陣法的陣眼。
“你也就只會說說。”臉上浮現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容,宏鄂向皇甫雲輕的方向走進了一步。
“離我遠點。”皇甫雲輕笑意不達眼底,眼皮微微一擡,警告的看着宏鄂。
“怎麼,你害怕男人靠近?你說不靠近就不靠近?本少憑什麼聽你的。”
哪怕是現在皇甫雲輕現在渾身上下都蔓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宏鄂也毫不在意,就是一步一步朝着皇甫雲輕走過來。
刷刷刷——
出乎宏鄂意料,皇甫雲輕冷着臉就把手中把玩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射擊了出來。
狠辣的力道不帶一絲猶豫。
……
兇殘……很兇殘。
身子一閃但是沒有避免衣服依舊是被劃破了一大片,看着手腕到肩膀一段被狠辣的力道給徹底毀壞的衣服,宏鄂臉色難看了起來。
她當真是囂張的令人心癢,敢在這麼多人面前,企圖殺他?
宏鄂怒,宛如染上了冰霜的眸子瞬時間對上了皇甫雲輕的眼:“你還真敢出手,皇甫雲輕。”
咬牙切齒的聲音並沒有讓皇甫雲輕產生多大的波動。
她移開視線,掃了一眼與宏鄂差身而過射入地面,很恨的砸出了一個小洞的武器,微微蹙眉。
竟然射偏了。
“你還惋惜?”看着皇甫雲輕的眼神表達出來的意思,宏鄂捏緊了手。
“技術退步了,換做是你,你不感到惋惜?”把玩着剩下來的武器,皇甫雲輕的視線移開,繼續觀察着陣法。
這些人倒是有閒情逸致,她的沐皇今夜就要離開,一個月的時間太久想要囑咐的話太多,她不想在這破陣法裡耽擱太久。
“惋惜個頭,皇甫雲輕,你給本少等着。”宏鄂吼出這話,瞬時間恢復冷靜,彷彿剛纔生氣的人並不是他。
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銳利的眸緊緊的盯着四周,恨不得現在就開始觀察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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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權和容雪城雖然也聽見皇甫雲輕和宏鄂的交談,但是早已經四周觀察起了陣法。
“這陣眼應該是在那四個角上的古樹和野獸骸骨上。”柳少權四周看了看,下定論道。
容雪城掐算着,眉目舒展開來,微微頷首道:“推掐十二命神分佈十二支宮位,看其落宮四周吉凶共存,四周陣法迷霧縱橫,乃是大吉大凶之地,如有陣眼,但是此地最佳。然而最容易破陣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皇甫雲輕聽着容雪城的話,看向那懸鈴木和野獸骸骨,心下微動:“所以,只要破壞了它的陣眼,就可以出陣?”
柳少權搖頭:“陣法多變,就怕一步之差,演化出新的幻陣。佈陣兇險,解陣更是難上加難,需要謹慎考慮。”
容雪城溫和的笑意依舊,補充道:“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羣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斗陣,八門金鎖陣,九字連環陣,十面埋伏陣那是十大名陣,但是這陣法雖然有名陣的影子,但是卻沒有它應該固有套路,看上去更像是……”
“就像是名門正派中忽然出現的異類,說是邪教不對,說是名門也算不上,真是怪哉。”
皇甫雲輕忽然脣邊勾勒出一縷極其淺薄的笑容,這個說法,還真貼切,和沐皇他們羅剎殿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樣。
不是名門正派卻是震懾武林,馳騁天下。
“殿下有什麼好的看法嗎?”容雪城忽然問道。
“你們有什麼看法?本殿聽你們的就是,不過速度要快一點,本殿的駙馬爺有要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今夜就走,本殿有些事還未和他交代清楚。”
“駙馬爺?是誰?”柳少權驚訝,他家身份護國公的祖父最近天天唸叨着殿下如何深藏不露如何好如何驚才絕豔,讓他們家裡幾個哥哥弟弟都加把勁,看看誰能入了公主殿下的法眼,結果現在還沒開始下手,公主就有駙馬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