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想不到這李府還這麼講究,只是納徵嗎,居然送了這麼多的物什來!”
紅葉眼睛發亮地盯着這些箱子裡貴重的首飾、衣帛。豔羨之情掛滿了一臉。
宇文娥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物什,從前她還是北周公主的時候,什麼稀罕又貴重的東西沒見過啊!就這幾個箱子的金銀首飾,她纔看不上眼呢!
“好生收着吧!”
她白了紅葉一眼道。
瞧着紅葉恨不得把這些物什佔爲己有的表情,宇文娥英就嫌惡的很。但又見她滿臉的失望之色,宇文娥英又覺得很得意。
紅葉定是以爲她會賞她個什麼物什呢,哪想,她看也不讓她看了,直接讓收起來!
一個低賤的賤婢而已,也配用這些貴重的金銀首飾嗎!
宇文娥英輕蔑的朝紅葉撇了撇嘴,她就是把這些物什捂發黴了,也不會賞她一件半件的!
蔡彎月筋疲力盡地回到了西膳房。
那個煮貓食的宮女見她回來了。趕緊上前去幫她拎過手中的食盒,打開一看,見那隻小碗還在就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玉碗沒有丟!”
這個宮女也是個愛說話的。不等蔡彎月問什麼,她就自己噼哩啪啦的說開了,“聽小蟲子公公說,這隻小玉碗是皇后娘娘賜給漢王爺的貓兒的,要是弄丟了,可是殺頭的死罪!”
“剛纔小蟲子公公來端貓食,奴婢只好實話告訴他,說是蔡典膳拿走了玉碗!本來不見了玉碗,他是有些生氣的,但一聽說是您拿走了碗。他又立馬說沒事。拿走了,就拿走了唄!”
玉碗是獨孤皇后賜給貓兒的!
這一點蔡彎月倒是沒有想到。但這麼說,陳弘政是指定認出這隻玉碗了。可她卻提也沒提這茬,看來她是有心要幫她了。
小弘政啊,你真是個好人!
蔡彎月在心裡把陳弘政親了個一百零八十遍!
“對了,那個貓食裡到底放了什麼呀?怎麼聞起來有一股腥味呀?”
蔡彎月想起來問道。
“這個……蔡典膳,您沒有……吃這貓食吧?”
宮女臉上的笑容僵僵的。
“這不是廢話嗎,本典膳明知道是貓食還吃,那不是傻子了嗎!”
她不是傻子,難道柳畫就是傻子?
“沒吃就好,沒吃就好……”
宮女這才略有些放心的跟她說了實話,“貓食裡放了老?肉……”
“什麼?”
蔡彎月差點跳了起來。
“這是保和殿的宮人逮的老?,下鍋之前剝過皮了,還去了內臟了,很乾淨的!其實人吃了也沒有關係的!奴婢小時候家裡窮。也吃過老?肉的,說真的,味道還真不錯……”
宮女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蔡彎月有些不耐煩地朝她擺了擺手就去了自己的屋子。這個宮女的話還是真是多!
如果讓柳畫知道了,她吃的是老?肉,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呢?恐怕會吐個三天三夜,還不止吧!
哈哈哈,蔡彎月油然而生一種捉弄人的快感!
元芷服用了趙碩開的藥一個月之後,她白天嗜睡,晚上睡不着的情況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惡化了。
她現在不僅晚上睡不着,連白天也睡不着了。
由於嚴重的睡眠不足,元芷頭痛,頭暈,精神恍惚,每天難受的想要死掉。
這日,她頭痛又開始了,她坐在榻上,使勁地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頭,敲的咚咚響。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頭,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她生不如死。
“啊!”
她突然大吼一聲,跳下榻來,一頭撞向了前面的桌子。
在屋外的蝶秀聽到動靜衝進了屋裡。
她一見滿頭是血的元芷,嚇壞了。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想不開?”
蝶秀抱着元芷的頭,用手掌按着她額頭上的傷口。
元芷瞪大了雙眼,這麼一撞,她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了。
“快去叫趙太醫來,速去!”
她使勁地推了一把蝶秀,“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本宮摔傷的事!”
“趙太醫,本宮問你,本宮到底是怎麼了?到底生了何病,你老實告訴本宮!”
等包紮好了傷口,元芷冷着臉問趙碩。
“太子妃,上個月下官就已經給您把過脈了,您的身子什麼毛病也沒有!這個月,下官還是這句話,您的身子沒有任何的問題!”
趙碩垂着頭恭敬地回答道。
“本宮都快頭痛死了,你還敢說本宮沒有什麼毛病!”
元芷生氣地拍着牀榻,把牀榻拍的通通響,“你老老實實地說,你是不是給本宮吃了什麼?爲何本宮服了你開的藥之後,無論白天黑夜,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你這是想生生的熬死本宮嗎!”
“冤枉啊,太子妃!”
趙碩聽她這樣說,嚇的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額頭緊緊地貼着地面,“如果太子妃懷疑下官在娘娘的藥裡動了什麼手腳,完全可以讓其他的太醫來給娘娘重新診治,再查驗下官開的藥方,看看是否真的有問題!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請太子妃馬上派人去太醫院喚來別的太醫,以證下官的清白!”
趙碩說的慷慨激昂的,元芷又想打消懷疑他的念頭。
“趙太醫,本宮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
元芷鬆了口。狀臺匠號。
“其實,下官也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所以,娘娘還是請高太醫過來一瞧,還下官一個清白!”
趙碩口中的高太醫,高倉,乃是太醫院之首,有極高的資歷,也是獨孤皇后的御用太醫。
“這麼說,確實不是你搞的鬼了?”
他這麼想力證自己的清白,元芷又相信他了,又要對他深信無疑了。
“下官的人頭在這裡,太子妃要是不相信下官,可以儘管取了去!”
趙碩以人頭擔保,元芷想不信他也不行了。
“那是怎麼回事……本宮這病……”
元芷煩心不已。
“請問太子妃,下官開的那張藥方現在何處?”
趙碩跪直了身子問道。
“你問這個作甚?”
元芷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